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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四月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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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延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虽然大部分时候, 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像一汪深深的潭水,黑黝黝的一片, 深邃又沉寂。

    但是他也有格外勾人的一刻,他的双眸都带着水汽,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上涌,还是因为室内空气的不断升温。

    比如现在。

    他将林四月锁在怀里, 双臂紧紧地勒住, 一下一下地动作,身下的皮质座椅被弄出一块一块的褶皱。

    结束的时候他靠在林四月的脖颈,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处,激起一阵新的颤栗。

    四月别过头去不看他,他就伸手, 捏住四月的下巴, 强迫四月与他交换呼吸。

    林四月已经不记得他今晚到底吻了自己多少次, 大概是为了覆盖住他在暖房里看到的画面回忆,他近乎是发了疯地吮吻她。

    林四月敢肯定,她现在的嘴唇一定一块好皮都没有。

    她被他压得腰疼, 抗拒地推他,他终于松开健壮有力的手臂。

    程延沉默着,将已经散开的领口纽扣扣好,然后拿过自己的外套,将林四月整个人裹紧。

    他伸手, 把全身软成一滩水的女人抱起来, 下了车。

    老式的住宅区不但没有监控,也没有电梯,好在他们当时因为穷, 住得很低,爬两层楼就到了。

    和过去不一样,油烟弥漫的楼道已经被重新粉刷过,磕人的楼梯也已经重新填实,忽明忽暗的楼道灯也换成了敏捷的声控灯。

    程延到了家门口,手指按在门上,就开门进了屋,他将四月放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蹲下身子,帮四月脱鞋。

    林四月从未见过他这样低头的样子。

    就算是情意浓浓的曾经,他也总是高昂着头,神色平淡,未有一刻像这般臣服。

    他的手抬起她的脚,笨拙地解开她高跟鞋的搭扣,将它们解放出来,放进柔软舒适的毛绒拖鞋里。

    因为刚刚车里的那场欢爱,四月眼睛里的水汽和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她被面前的男人沉默隐忍又小心翼翼得样子刺得眼睛生疼。

    她闪了闪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起那份不必要的触动与悲伤,恢复逐渐清明的大脑。

    屋子里的摆设与她离去的时候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地板是新铺的,墙是刷过的,脑袋上的灯和吊顶是重做的,身下的沙发和周围的家具是新换的。

    与记忆里的老旧屋子完全不一样,却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像是有人仔细小心地维护过,又精心挑选换新过。

    林四月垂下眼,沙发的另一半凹陷下去,程延倒了杯水,放进她的手心,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还是她的茶杯,上面印着幼稚的卡通史迪仔,和程延那只是情侣款,林四月走的时候并没有把它带走。

    其实她走的时候,除了身份证件,和最近在做的项目资料,以及几件当季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当时她站在这间屋子的中央,突然想到,这间房子的租金是程延卖了爷爷家的老房子付的,所有的家具摆设是用他打工的钱买的,就连林四月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她的学费、生活费、往返上海的车票,除去助学金和奖学金的部分,统统来自程延。

    想到那些,她就什么都不想带走了。

    因为她好像,真的是他的累赘。

    窗外挂着的月亮还是那一轮,屋子里坐着的还是这两个人,她甚至还抱着同一个茶杯,只是在他们之间弥漫的氛围,明明没有人开口说话,月亮都能感觉到他们心里的疼。

    四月摩挲着杯壁,一下一下地,指尖传来粗糙的起伏,像是她心口难平的郁结。

    她侧眸,去看她身边的男人,看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浓重的哀愁,便觉得多了几分痛快淋漓。

    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程延抬起眼,等待着她的发落。

    林四月玩着被刚刚那杯热茶暖过的手指,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对今晚的见闻视而不见,她只是平静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没有一点点的触动。

    没有因为这个家还在而变得温柔,没有因为他的低头而变得心软,什么都没有变,好像刚刚她眼眸里那点亮晶晶的闪动只是他的错觉。

    程延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

    好像生怕下一秒她就会甩袖离开,然后把这里贬低得一文不值。

    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眼睛里仓皇又失落,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语无伦次“我我把这里买下来了,你看这里,我都买了新的,我”

    他不是在炫耀什么,却像是在努力挽回着什么,他说出口的话明明苍白,却也带着几分道不清的情意。

    “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四月,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其实许久之前,他就已经买下了这里。

    不记得是多久之前了,大概是在四月离开后的半年,事实上那半年,程延过得总是浑浑噩噩不知年岁。

    那个时候嘉程终于拿到了除了宋氏之外的第二笔投资,公司的第一代智能产品也终于投入市场,加上之前卖掉爷爷房子的钱,他也算是终于有了一点积蓄。

    那个时候他准备交下一年的房租,房东却告诉他家里有人得了重病需要卖房子筹钱,所以需要他搬离这里。

    那天晚上程延对着那块脏兮兮的墙壁抽了一整夜的烟。

    第二天一早,他告诉房东,他愿意买下这里。

    后来的许多时候程延总会想。

    林四月会不会记得,她也曾经和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家。

    现在他知道了,他们都不曾忘记,只是支撑他一路走来的是愧疚和思念,而陪伴她的,是日复一日的恨意。

    林四月看了他许久,久到时光的流逝程度她已经分辨不清,程延抓着她的手不敢松。

    四月长舒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下,淡淡地看着他“松开。”

    程延没有动,他固执地看着她,好像只要不松开,她就不会再离开。

    林四月歪了歪脖子,揉了揉发软发酸的腰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想洗澡。”

    刚刚程延尽数弄在了她的大腿根处,虽然擦掉了,但干了之后还是很不舒服,她白天还上了一天的班,懒得和他折腾。

    程延见她不再说要走的话,乖乖抱她去洗澡。

    虽然连楼道的墙都重新粉刷过,但老房子的很多痕迹还是遮盖不了,比如水压和下水管道。

    花洒的水喷下来,还是那个熟悉的水花,让林四月有片刻的怔愣。

    她清洗干净,擦着头发,看到门口的架子上程延拿给她的衣服。

    熟悉的风格和材质,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思索,她知道在哪里见过。

    现在她也不用怀疑,那日在温泉酒店,她脖子上的东西到底是蚊虫叮咬还是吻痕。

    走出浴室,程延坐在靠门的椅子上,一动不动,林四月皱了皱眉“你变态啊。”

    程延没有答话,他一路跟着四月走进卧室,看她神色平淡地擦着头发,跟个大男孩一样说道“我去洗澡。”

    林四月抬起眼睛,冷淡的神色仿佛在问他“关我什么事”

    程延站着不动“你会走吗”

    林四月看他这副样子,甚至都有些认不清他的恍惚,她反问道“不然呢你就在这看着我”

    她刚洗过澡的眼神水淋淋的,说出口的话却向窗外的月光一样清冷“程延,你好像还不明白你的身份。”

    她放下手里的浴巾,歪着头,仿佛在审判他“你现在是插足我感情的第三者。”

    她明明坐在他的眼前,却又隔得那么遥远,她一字一句地念道。

    “一个男小三。”

    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直,看向她的目光好像难以置信她就真的这么残忍。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道。

    “你在骗我。”

    林四月嗤笑一声,置若罔闻。

    他伸手抚上四月的脸颊,眷恋不舍一般,他将额头抵住四月的,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神色里辨认出她话语的真假。

    可惜林四月刀枪不入的那道防线禁守,不容他踏足分毫。

    程延最终还是颓然地松开他,只是开口的时候他没有迟疑“你不会的四月。”

    他像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是那样的人。”

    林四月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翻腾,她看着他,问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枪林弹雨般击打着他的心口,打掉了他的那道盾牌,扎进他久未愈合地伤口上。

    “我是全世界最傻的人,跟在你的身后像个尾巴,没有自己的情绪,把你当作人生的全部,所以你才能这么笃定、这么有恃无恐。”

    她像是恨透了自己“程延,你总是能让我更厌恶自己,我有的时候真想跟你同归于尽。”

    她不去看面前的男人,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一件外套披上,许久之后,程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器皿碎掉的声音和一声“砰”。

    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去,她已经离开,客厅的地板上留下满地碎片。

    她放在茶几上的那只情侣款茶杯已经不见。

    在程延的脚边,还有一块碎片上画着那只蓝蓝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是加不动的,甚至因为下周要出去玩一周,每天晚上要在酒店里码字。

    所以给你们送辆车吧,车震y。

    这周末之前,发了会在作话告诉你们。

    感谢浇灌我的小宝贝

    娘娘爱读书 12瓶;不知道啥名 6瓶;

    我爱呆桃、一只小戳鹅、水顏 5瓶;

    姜喻 3瓶;

    感谢感谢感谢每瓶都是爱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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