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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以恒随着兆酬赶忙上玄境之时, 玉熙烟已于榻上打坐运气。
将屋内布下一层结界,金以恒未去打扰正在运功之人,只问兆酬“你与我详细说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榻上的人额角皆是汗珠,兆酬急答“今早我依往日惯例于膳房查看师父膳食, 许久不见师弟来取食,便亲自呈来, 可我入屋之后, 便见师父已扶榻曲背,捂着腹部似是疼痛不已,我见他手边是已空了的药碗,便觉不妙,而后我扶师父回榻后便去寻了师伯您”
言及此处, 兆酬取了案上的碗递至金以恒面前“师伯您看, 便是这只空碗。”
接过空碗,金以恒以食指撵了碗底的一粒药渣于之间揉了揉,又置于鼻尖闻了闻, 眉头一蹙“此药是何人送来”
兆酬不确信道“师父平日能近身之人, 除去景葵, 便是”
多少也听闻了离浣常居药访居一事,怕言之不妥, 兆酬顿住口, 话虽未挑明, 却也显而易见。
将药碗置回案上,金以恒眉色凝重“将那二人通通唤来。”
“且慢,”兆酬依言正待出门,只听金以恒又唤住他, 补充道,“此事不可张扬,低调行事。”
凡涉及师父受伤一事,皆不可肆意传播,免得让心怀否侧之人趁虚而入,兆酬是个聪明的人,一点就通,也自是知晓,应声出门。
兆酬走后,金以恒才坐至榻前,封了玉熙烟的灵脉,担忧道“师弟,此药专克水系修为之人,你越是运功药性越强。”
灵脉被封,无法运转内力,小腹处的坠痛再次传来,玉熙烟以手捂着腹部疼得满头是汗“师兄,你可知若要解此药性”
金以恒点头“我知道。”
他虽不想要腹中胎儿,可是既已怀上,又怎舍得剔去,可此药乃有益于火系修为之人,若水系修为之人食用,非修火系之人与其双修而不得解,可他腹中胎儿不足三月,若是灵力冲撞,必定会伤及胎儿。
“师兄,”玉熙烟捉住金以恒的手腕借力缓解疼痛,哑声道,“他可伤我,可他不能伤了它。”
他努力喘了一口气,接道“你于我配制保胎药。”
见他痛苦不堪的模样,金以恒愈加疼惜,知晓他所言何意,不依“我不会于配制你那种药。”
“师兄”扣住他手腕的力道重了些,玉熙烟几近颤声,再次渴求,“不过是双修罢了,于我而言乃是幸事,师兄未曾尝过欢爱之事,焉知鱼之乐”
他何曾能将这些话摆在明面上说,又何曾便认定了自己断袖之癖的意愿,所谓的双修,不过是他一次次消耗修为加强体内的封印以保住那人的命,以固胎药稳住胎儿,却要献以身躯去承受那人的肆虐和忘情,说什么幸事,分明就是蠢事
“我瞧你比他更蠢”思及此处,金以恒愤喟一声,以手指戳着他的心口责道“你这里到底装了多少对他的欢喜,要至以如此折磨自己”
俊美的朱唇曲起苦涩的笑,玉熙烟自得其乐,却又无可奈何“师兄,你可有在意过一个人的体会待你有所体会之时,你才知你的心早已不属于你自己。”
“你从前可从来不会说这些话,”金以恒甚是痛心,摇头叹惋,语重心长,“我的师弟从来都是这天上地下最为玉贵的人,师父为你取名澈字,是望你心如止水,不为情爱纠葛,予你熙烟二字,更是望你如玉生烟,脱离这世俗纷扰,而今你瞧瞧你,为了他已满是伤痕,你可是我五百年前认识的小师弟”
对他所言不置可否,玉熙烟只自嘲道“是我让师兄失望了。”
抬眸对上金以恒的视线,玉熙烟又追问“敢问师兄,何为玉贵何为世俗成为这天下人人仰望的神明如何沦为世人言之唾弃的魔物又如何左右不过一个情字,这世间大爱乃为情,我心中所爱便不为情了吗”
他句句不言自己所好,是在抗拒这世俗的束缚,也是在责怨天下人的无情,只是除了在他面前之外,他又何曾与旁人言及,金以恒干脆不再劝“说来你为掌门,却不叫我省心。”
冷静了一些他才又思及缘由来“为何你总在体弱之时三番五次遭此损伤你可有近身他人”
此等小伎俩本不足为惧,玉熙烟心中自是有数,况且那人既是冲自己来,便是私怨,想来也不会对水云山其他弟子造成伤害,他又一直忙于门中事务,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见他不打算就此事采取措施,金以恒难得主动插言管他的事“你倒仁慈,可有考虑过自己的身子依你现在这模样,能撑到何时”
腹部倒不觉那般疼,玉熙烟转为头疼。
他愈是不耐烦,金以恒愈是絮叨“你可别怪我多言,你若再如此下去,别怪师兄我对你强行用药。”
说起用药,玉熙烟倒想起方才的话题,又复问“安胎药你可配”
金以恒未及答话,屋外便已扑来两人,兆酬一手提着一只仍在了榻前。
见到师尊满头大汗揪着秀眉的模样,景葵忙扑上前关切“师尊你怎么了”
“玉哥哥,你”离浣也颇为担忧,更不免讶异,“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怕自己的模样让这两只小东西担忧,玉熙烟深缓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闲适,继而同离浣笑语“不必担忧,我并无大碍。”
离浣想再开口关切,却欲言又止。
金以恒取过置在案上的药碗,肃色审问二人“这药中多余的补品,是谁放的”
“是”
“是我”景葵截了离浣的话,“是我放的。”
见离浣不安定的扯着衣角,眼神更是慌乱,金以恒再次确认“尊长面前望你二人诚实,莫要说谎,我再问一遍,是谁放的”
“是我放的。”景葵再次应话,不让离浣有说话的机会。
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两眼,最终停留在景葵身上,金以恒自案上起身,面色冷了几分“既是如此,你便在此跪着领罚,瞧瞧你做的好事,险些送了你师尊的命。”
什什么
景葵惊诧,抬头望向金以恒“师伯您是说,我师尊他”
未理会他所问,金以恒绕过他行至兆酬面前“酬儿同我回药访居于你师父取一碗安神药来。”
遂而命嘱身后那人“离浣也过来。”
从诧异中回神,离涣心中万分自责,连景葵的眼睛都不敢再看便起身随着金以恒出了屋。
她跟在金以恒身后,从途中至药访居再到金以恒为玉熙烟配药过程中,不见他说一个字,她不免越发不安,几次想开口,却又怕说出真相会被他立马赶走,最终什么也没说。
命兆酬将药送去上玄境,金以恒才开口问局促不安的人“你可是有话与我说”
离浣垂眸搬扯手指,嗫嚅“没有。”
将她不自在的小动作以及神色纳入眼中,金以恒旁敲侧击道“你那日不是与我说,无论你玉哥哥做些什么,你都对他恨不起来么”
“嗯。”离浣心不在焉地应声。
“可是有人指使你这般做”金以恒忽然问。
离浣诧异抬头“什什么指使”
敲敲方才从玉熙烟屋内带回来的空碗,金以恒又问“这药不是你放的”
离浣心中一惊,匆忙解释“不、不是我。”
“不是你”面上划过冷意,金以恒与她析解道,“每日的药皆是我亲自熬,近日来除你之外我这药房更是不容任何人踏入,你说能在我这药里动手脚之人,除你之外还能有谁”
话已至此,离涣自知瞒不过去,便如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本想玉熙烟好的快些也便于见她,便悄悄将简叠赠的药置了一些于他的药中,况那碗她与小蛾子已尝过,并无大碍,怎知
可既出了事,她便不能再将此事推脱给简叠,依照金以恒对她的照抚,此事全数由她来承认许会好些。
她的小心思金以恒悉数明白,听人哄骗不是她的错,可错就错在她万不该学会撒谎,此事非同小可,再思及师弟那般模样,无论是作为医者还是作为师兄,金以恒都难免怒气,厉色斥道“可是有人教你这般任性妄为,将这人命不放在心上,还满口胡言”
离浣一诧,怔怔地抬眸,清明的眼眸中逐渐晕染雾气,不曾想一向温和的他会这般厉色,更不曾想朝夕相处过的他会如此斥责自己,心中已是万般委屈,她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见她泪湿的双眼,金以恒软了心,也知方才所言过于严苛,可这小丫头尚幼,怎可纵容她说谎话,他别过视线,语气缓了几分“望你记住我今日与你所言,日后你再撒谎,休怪我不留情面。”
离涣跌退一步,眼泪滑落眼眶,心中无比酸涩,苦不堪言,不知何来的委屈,只觉又痛又麻。
金以恒不再看她,终道“早些回离焰宫吧,水云山留不得你。”
“我”我是撒了谎,可我从未想过要害他。
话在心口盘旋,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她终只得作罢,抹着眼泪跑出了屋子。
见那道纤细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金以恒才叹了一口气,缓了神色,却颇觉烦躁,想来定是因师弟一事而操碎了心才会如此,他摇摇头,索性不去想,继续去配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03 20:07:1120210203 23:4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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