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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公子轻点,你弄疼奴家了。”
正在扯纱布的手顿了顿,听他娇唤,玉熙烟愣了愣“我还未开始上药。”
“哦。”
美人香肩半敞坐于榻上,突露的锁骨洁白盈玉,胸口半掩的一处雪色肌肤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愈是瞧不明朗衣物下的全景,愈是勾得人心痒难耐,玉熙烟坐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轻吞了一口唾液,将视线转移,去为他处理伤口。
治愈创伤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一阵刺辣辣的疼,离朝熠攥紧了臂弯处的衣袖,生怕手一抖衣物便会从胸上滑落暴露了身份。
低眸间,瞧见小郎君绯红的脸色,他的心尖一动,眼前年少青涩的人儿眉目清秀,满脸禁欲之气,似来自那隔绝于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境之地,可这样的小郎君只稍稍调戏,便是面色透红,含羞带怯,只想叫人再靠近一些,再近一点点
忘却了肩上的疼痛,他情不自禁俯面而下,迎上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扣上他粉釉朱唇。
指尖的动作顿住,玉熙烟一怔,整个身子刹那间僵硬,盛药粉的瓷皿从他手中滑下,跌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响,白色的粉沫撒了一地,瓷罐还在原处打了一个转才将将停下。
唇间的温热悸动了整个年少,心中的欢喜在无限放大,是前所未有的怦然心动,是毫无防备的情窦初开,呼吸静止,心尖却在狂颤。
“你不要看,”幻境外,离涣双臂圈住身前的人,两手捂住他的眼睛,再次提醒,“儿童不宜”
景葵扒着她的手腕发出恶龙咆哮“让我康我要拍死这个禽兽”
缓缓离开自己的唇,如偏飞蝶翼般的长睫半垂,离朝熠俯视着眼前这张呆讷的脸,呼吸逐渐紊乱,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动情之至“我”心悦于你。
那句深情的刨白还未开口,只觉心口一凉,他下意识低眸顾盼一眼,肩上的衣物已滑落,此刻胸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玉熙烟微微回神,垂下眼帘瞧见他敞开的衣领,身子一僵,顿时滞住。
过了好半晌,讷住的人才从齿缝里发出了声音“你”
离朝熠匆忙拉上衣裳“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子”
玉熙烟起身半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目光挪至眼前这张脸上,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还在惊诧。
离朝熠胡乱笼上衣物包住自己,又急匆匆系上腰封,起身上前试图解释“玉郎,你听我”
“啪”
未说完的话被猝然的一巴掌打断。
清明的美眸逐渐朦脓湿润,玉熙烟收回打他的手,握指成拳,整个人都在颤抖,是羞怯还是气恼已然分不清。
原来娇弱的舞姬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假象,他是个男儿身,比起被他羞辱和戏弄,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竟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离朝熠缓缓偏回脸,红了眼眶,一双妖冶的长眸泪光闪烁,委屈和心酸让他恰如霜打的娇花,含泪欲滴,惹人心疼,可纵使如此,他的小郎君也不会再怜惜他一分。
玉熙烟转身夺门而出,他脚步所掠过的厅堂,几刻钟前的冰雕逐渐褪去霜华,一寸寸融化,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所有的美梦皆幻化成空。
眼前忽地飘过一道蓝色的身影,金以恒停下逗弄小离涣的动作,抬头只见厅堂中冻结的妖物逐渐解封。
从冰封中解冻的妖物初时还有些木然不知所以,不过片刻便醒神意识到方才的危机所在,哪里还敢再留恋,纷纷幻化成人形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客栈。
水云山有束缚弟子不可疾行的一项门规,若非紧急,师弟不会无故如此狼狈,步疾如风,晓仙女和金以恒同时发觉不秒,两人消散了结界闯入雅间。
只当是那舞姬太过放荡强迫了严于律己的师弟,晓仙女正待讨个公道,却见那个衣衫不整,泪珠半挂,脸颊还残留通红掌印的人却是舞姬本人,到嘴的话噎住,她一时也糊涂起来,不知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金以恒同样愣了愣,见舞姬一脸生无可恋,终是顿悟,深深道“没想到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师弟竟有如此禽兽的一面。”
说是惋惜,心中却不知有多兴奋,自家的猪也会去拱别人家的白菜了,不亏。
而此刻的离朝熠听他所言,只觉愈发委屈,温润如玉的小郎君,竟动手打他
眼泪夺眶而出,他伏回榻上,担臂而哭,像极了遭恶徒欺辱后的良家少女,抽抽泣泣,呜呜咽咽,大有话本里孟姜女哭长城之势。
嘤嘤嘤
哄不好了嘛
景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是自言自语“我的脸也有点疼是怎么肥四”
离涣托腮懒懒地瞧了他一眼“你这样的,一巴掌怕是不能解决,要被直接拍死才行。”
景葵叉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要不是我师尊怜惜他还带着个你,也一定会当场拍死他”
这回离涣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了。
被人抛弃的舞姬伤心欲绝过后,等了整整一夜,也未等到他的小郎君回心转意,大抵是没希望了。
但他怎会就此作罢,还没把小郎君骗上床,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哼,欺负他离朝熠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怀中的人伸出小手掐了掐他的脸,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要妄想天开,然而绝不会轻易放弃的舞姬依旧穿着漂亮的女裙,试图制造一场意外的邂逅。
他捏着一颗糖果在小离涣面前晃了晃“啊涣哭一哭,哥哥给你糖吃好不好”
小离涣眨了两下眼睛,抓过他手里的糖,极其配合,哇得一声便哭了出来。
未曾听这女娃哭过,坐在露天餐点桌凳前的三人都忍不住回过视线瞧了瞧,只见那人坐在他们不远的一处,怀抱女娃,以手帕抹泪,啜啜噎噎,还时不时偷觑两眼面无表情的玉熙烟。
晓仙女手肘撑着桌案,指腹在下颌间来回摩挲,不明师弟为何突然不理他心心念念的舞姬了。
难道
双眼一瞪,摩挲的手指忽顿,晓仙女惊于心中所想,凑近玉熙烟一脸担忧“师弟,你是不是不行”
“咳”玉熙烟轻呛了一口茶,幽怨而又气恼地瞧她一眼,一口气憋在心中闷得很,再瞧瞧不远处那个身着女装的男人,心头的火气越发强烈,置了茶盏起身离席。
见他似是不悦的背影,晓仙女又摸了摸下颌“真的被我说中了”
“师兄,不如你替他治”她一回头,金以恒已不知何时跑去了舞姬那儿,这两人还真是被这母女勾去了魂,一个惦念着大的,一个惦念着小的,晓仙女摇摇头,抓过一只包子啃了起来,干脆不去理会这师兄弟二人。
金以恒从路旁的小伙那儿买了一串糖葫芦坐到了离朝熠身前,见小离涣哭得凶,他不免责备“你如何这般狠心将她弄哭了”
虽是用纸糖引诱她哭个样子,可瞧她这张粉嫩的小脸哭的通红,离朝熠也心疼起来,接过金以恒手中的冰糖葫芦递至她面前“啊涣不哭了,哥哥赏你个大的糖糖。”
听到他的话,小离涣立马停下哭声,抱过糖葫芦呲溜呲溜地舔。
金以恒挠挠她的小脸,被萌出了一脸血“怎么会这么听话,等等”
他突然抬头问眼前的人“你适才让她唤你什么”
离朝熠愣了一下,随后将小离涣匆匆塞入他怀中“劳烦金师兄照看好她。”说罢便拔腿朝着小郎君消失的方向跑去。
见到前方的门前有一群女子要涌入其中,离朝熠鼻尖一动,嗅到了心上人的味道,他匆匆跑至门前扒开一群人冲进了,随着人群的牵引,窜入一处雅座,他的小郎君果真在此。
只是这身影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竟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下直接在周身开了一层结界,视旁人于无物。
案上有一方锦帕,帕子上摆放着一枚花糕,正是他那日在万花楼赠于他被他藏起来的那枚,他竟随身藏到了今日,可现下他似乎并不打算再藏了,面带醉意的小郎君手执一根筷子在那枚花糕上戳来戳去。
锦帕上那张小小的脸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内里却是个男子,玉熙烟气呼呼地戳他的脸,忽而一抹暗红的裙摆闯入视线,他醉醺醺地抬头,只见眼前现出一张案上那张小脸放大的脸,他的视线下移,在他胸上扫了一眼,复又下移,移到他的腰下。
他忽地自嘲地笑了一声,转瞬手中幻化出一只匕首,将案上那枚花糕切成两半,冷笑道“欺我者,有如此糕。”
“”
离朝熠转身拔腿就跑,后领却被揪住直接掀翻在案,只见方才切碎花糕的匕首转向了他的腿间,醉意中的人嘴角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容。
他倒吸一口凉气,在匕首落下之时侧腿一让,那刀将他的裙摆钉在了案上,他哪里还敢逗留,扯碎了裙摆往外跑“啊啊啊救命啊”
集聚厅堂想要一睹少年容颜的男男女女见方才进去的舞姬碎了裙摆慌不择路地逃窜出来,又见追在他身后的少年手持着匕首,皆惊散开来,整个一时乱糟糟一片,鸡飞狗跳,而那两人绕着梁柱追逐的场面,大有话本里荆轲刺秦王的景象。
即便是逃命,离朝熠还不忘认错,边跑边道“玉郎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你就原谅我吧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金以恒在线直播执着于割某人口口的师弟执着了五百年
离朝熠有空录视频没空救救我吗啊喂还有,不要拍老子口口的地方
景葵依稀记得师尊将我误以为这只畜生时说的那句话
“为师平生最是痛恨有人欺骗我。”
晓仙女离朝熠比女的还骚的男人还想做攻,不割你割谁
离涣我的糖糖都是来于哥哥的哄骗,我是一只莫的感情的摄像头,记录着他们撒狗粮的每一个画面
年少时的玉熙烟举手手请问老师,我为什么要追着他跑,我矜持清冷的人设崩了,我不开心,生气气
落老师摸摸小熙烟的脑袋你喝醉了就会变成你喜欢的人的模样,看看你自己,像不像那只畜生,还学会邪魅一笑了,何况,你的人设本来就不正经,你这个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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