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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吴苏玉找出自己藏在床垫底下的小本本。
有一小节手指关节那样厚的笔记本已经被她的鬼画符填得满满当当的，她翻开那首唱给李洙赫的歌，第一行空空的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帮它填上。
吴苏玉打开e聊天软件列表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每天抽查怎么每天抽查嘛。”
她趴在枕头上，按道理来说两人已经是不是第一次拥抱，但对比前几次这一回她的意识可是清醒得很
李洙赫身上好闻的味道，怀抱的温度，心跳的频率她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首歌
每一句歌词都仿佛开了扩音器一样直直地闯进她的心里。
臭男人有这样的嗓音分明唱啥都好听嘛
“又在想他”黄文英一进门就看见吴苏玉脸红得像个水蜜桃一样趴在床上。
她迅速合上笔记本“没有我在想新专辑的事情。”
“哦莫您这是想开了决定开始搞事业了”
宿舍是两人一间房，一间房里各放置两张床，黄文英离开自己的床在她身旁趴下。
“欧尼，你觉得我唱歌好听吗”
她想了想说“说实话你唱功很一般，但是很有感情。”
“唔你说我托梦给社长让他帮我出个人专辑怎么样”
黄文英被她这副傻样逗得笑出了声“傻瓜，只有死人才能托梦。”
她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谬，就算要托梦还得算算时差，要不然自己刚准备托人家就醒了。
诶，要不是因为李洙赫带给她信心，吴苏玉想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念头吧。
“ 想出个人专辑”
她挠了挠头“没有啦就是说说而已。”
“如果真的想出的话，小砖头就得努力了啊”
“怎么努力”
“提升自己，展示自己。”
听起来好像鸡汤哦
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黄文英扶额“总之就是练习练习再练习还要适当地为自己争取机会。”
“收到”
第二天，bc音乐银行录制现场。
fever新专有五首歌，主打的ki you是由公司专业制作人操刀，而今天要表演的动听则是由文静贤作词作曲。
相较于主打歌的诡谲风格，动听走的则是抒情路线，吴苏玉还听郑素恩说这首歌歌词背后的故事就是文静贤的亲身经历。
四个女孩穿上白裙，妆容清新淡雅。
文静贤头戴羽毛发饰站在队伍的最中间，虽然长相不及黄文英那样明艳，但是在清纯系这一派她的颜值当属前位，再加上这一身装扮以至于后来一度成为了韩国男生心目中无法替代的白月光。
吴苏玉站在边缘，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路灯道具。这首歌里除了合唱，她的单人部分不超过五句，在台上除了装忧郁就是装心痛。
音乐到了她的部分，她走向舞台中央满眼深情地盯着摄像机。
突然，吴苏玉眼光一转，一个瘦矮身影站在观众席前排直直地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又很快偏开。
看到那身影，吴苏玉的眼泪不自觉涌上眼眶但摄像头怼得那么近她又不得不马上将眼泪缩回去。
一曲结束，四个女孩鞠了一躬后走下舞台。
回到休息室，吴苏玉借口上厕所掏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偶妈，你现在在哪”
找到母亲，吴苏玉带着她回到休息室。其他三个女孩看到来人时皆是一愣随后恭恭敬敬地朝这位长辈鞠了个躬。
“偶妈今天怎么来首尔了是自己来的吗”
苏秀华拍了拍她的手“昨天你表哥来工作就顺便把我带来了，到首尔时已经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跟你说。”
“苏阿姨，您看我们今天漂不漂亮”郑素恩站起来转了一圈随后紧贴着她坐下。
以前做练习生时她和吴苏玉黄文英三个人经常去光顾苏秀华的小吃店，每次一看到三个人来苏秀华都瞒着老板偷偷在三人碗里加一大勺肉沫。
因为其他女孩的家人都在其他城市，在首尔打工的苏秀华闲暇之余也会来宿舍做几个女孩子做做饭帮忙收拾一下屋子。
文静贤来得晚，所以跟这位长辈也不太熟悉，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几人叙旧。
吴苏玉依偎在老妈的肩头，“偶妈，我想吃担担面了。”
郑素恩，黄文英“我也是”
苏秀华笑了笑，眼中满是慈爱。
“好，我待会就去买材料，你们宿舍还是在那个地方吗”
黄文英“是啊，辛苦阿姨啦”
由于fever的ki you珠玉在前，导致许多人对这个团抱有很大希望。然而抒情歌在女团里受众面不广，几人今天理所当然地陪跑了一趟。
回到宿舍，几人并没有因为节目失利而难过反倒一个两个兴致勃勃地要帮苏秀华做饭。
苏秀华摆了摆手“哎一古，你们就好好歇着吧，又唱又跳的肯定累死了。”
于是乎，几人像小鸡崽一样乖巧地围坐在餐桌前等待投食。
郑素恩无聊地点开never，突然看见搜索榜上的词条第一名是［吴苏玉心动］。
她点开词条，点赞最多的赫然是一段吴苏玉泪眼朦胧地看着台下的视频。
除了视频，各种各样的节目截图也纷至沓来。
「完全是仙女落泪啊」
「我看到这段的时候差点也跟着一起哭了，配合忙内的歌声真的绝了。」
「突然感觉吴苏玉xi长得好精致，像洋娃娃一样。」
「哦多尅，小砖头这模样好让人心疼啊」
「李洙赫李洙赫，你老婆哭啦，快来安慰她」
「李洙赫李洙赫李洙赫」
黄文英看郑素恩捧着手机笑得癫狂便一把抢了过来“看什么呢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随即露出了郑素恩同款表情。
“什么啊”
“快看sns”
文静贤听了她的话点开了手机，但看到内容时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吴苏玉“妈妈呀这居然拍到了”
苏秀华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
黄文英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您继续忙。”
郑素恩“大发吴苏玉，看看这点赞数，你要火了”
“这真的是我吗”吴苏玉盯着那张被网友疯狂转发的泪眼图，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
“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看来真是高兴傻了。”
黄文英瞥向对面文静贤的表情，心下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面条端上了桌，苏秀华坐在吴苏玉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苏玉啊，你最近参加的那个节目我也看了。”
郑素恩不顾嘴里的一大口面，口齿不清地说“嗯阿姨也看啦您有没有觉得两个人很配”
苏秀华微微点头“我看那孩子对苏玉挺好的，不过这结婚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文静贤“当然是假的啊，在节目里结婚而已，阿姨千万不要当真。”
吴苏玉手上一顿，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作为母亲苏秀华自然捕捉到了女儿的小动作，她叹了口气说“假的就假的吧，只要苏玉开心就行。”
“偶妈，你这次准备在首尔待多久”吴苏玉放下筷子。
“明天就回去了，你姨母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回去帮忙。”
三人异口同声道“这么快”
苏秀华点点头“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们的。”
吃过晚饭，吴苏玉下楼送她回酒店。
“偶妈，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苏秀华笑了笑“怎么了还操心起我的感情来了”
“阿爸都去世了这么多年，我又不能陪你身边”
“我知道，你专心工作就好不用担心我。平常有钱就存着不要总往家里寄，我自己还能赚钱呢。”
“偶妈”
苏秀华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说“想喜欢就喜欢，趁着你们还在拍节目放肆一点没有关系的。”
吴苏玉低头不语，两人走到闹市区，苏秀华便停下了脚步。
“前面人多，你送到这就行了。这回来坐的是你表哥的车所以不好意思带那么多东西，这个你拿着，平常吃点好的，我就先回去了。”
掌心多了一个布袋，母亲的背影渐渐模糊，吴苏玉怔愣在原地，直到看不见那个瘦弱的身影时才挪动步子回去。
她盘腿坐在床上，打开母亲留给她的布袋。
里面装着一张存折和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手套。
她将脸埋在双膝间，肩膀时不时地耸动。
黄文英听到动静轻轻为她关上了门。
“静贤，可以过来一下吗”
文静贤一愣，低着头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天台，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你好像不开心”黄文英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为动听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大家都在关注苏玉，所以你不开心对吗”
“没有”，文静贤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们是一个团谁受关注不都一样吗”
黄文英定定地看着她，而对方也坦坦荡荡回望过来。
“实话吗”
“嗯。”
“那就好，我希望我们四个人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影响感情。”
“我知道。”
黄文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换了个话题“你的o专辑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筹备，应该快了。”
“你是第一个出o的，希望你能成功给我们好好打个样。”
“好。”
见两人无话可说，黄文英也不再没话找话，静默了片刻后一前一后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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