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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洞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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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新房不远处的婢女们隐约听到新房里传来的声音, 羞得低下头红了耳朵。

    大都督和夫人真是太激烈了。当真是干柴遇烈火,羞死人了。

    新房里,白繁露两条腿蹬得像风火轮一样。

    殷洵还没碰到她, 胸口就被重重一踹。他闷哼一声,忍痛收回手。

    趁着这个机会, 白繁露赶紧金蝉脱壳,从那件重重的嫁衣里挣脱出来, 连滚带爬缩到了最里边的角落。

    躲在角落里, 白繁露看着正站在床边, 阴恻恻看着她的殷洵,欲哭无泪。

    殷洵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吃惊, 疑惑地开口,“露儿”似乎对白繁露这一番行为极为不解。

    白繁露糟糕。崩人设了

    她要扮演的可是喜欢殷洵的女人,怎么能做出这种躲避洞房的事来。

    献身是不可能献身的。白繁露脑中飞速转着,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她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褪去, 换成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殷洵很想看看,到现在这个份上了, 白繁露还要演什么戏。他配合得关切开口问道“露儿怎么了”

    白繁露看着殷洵,吞吞吐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你也知晓,我先前嫁过高阳王。”白繁露犹豫地看了眼殷洵一眼,低下头, 双手掩住面,传出来的声音带了几丝伤心欲绝,“高阳王。高阳王他就是个畜生他自己不能人道, 就想尽法子来折磨我”

    房间里响起了白繁露的呜咽声,她哭得格外凄楚,边哭边抽噎着说道“虽然已经和他分开,但我已对这种事生出了害怕畏惧之心。他留给我的回忆实在太过惨痛了。”

    惨痛想起白繁露身后系统的糊弄能力,殷洵心中暗暗嗤笑了一声。他就不信,嫁进高阳王府那些日子,白繁露会真的让高阳王近身。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听到白繁露这么说,哪怕明知可能是在骗他,他心中仍是生出了几分对高阳王的不快。

    他看着白繁露偷偷移开小半边手掌,露出小半张脸,就像是躲在屏风后小心翼翼窥探的小动物一般,试探着开口 “所以,夫君。我们先不要洞房好不好我知晓夫君最爱我,肯定不愿我再回忆起那些惨痛的经历。”

    殷洵心头忍不住一软,还没等他开口同意。白繁露就一改方才的小心翼翼,突然拔高声音,哭得震天响。

    “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你肯定是为了骗我你就是人渣和高阳王一样,就是为了羞辱我今天才是成婚第一晚,你就这么对我以后的日子我还要怎么过。还不如今晚就和离了算了”白繁露呜呜呜地大声哭着,哭着哭着又大声骂几句。

    殷洵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人渣骗她羞辱她还拿他和高阳王比殷洵动作迅疾如闪电,猛虎般扑过去,一把将白繁露扣在怀中,将她压倒在床上。

    “啊啊啊啊”白繁露惊恐到撕心裂肺惨叫,对着殷洵拳打脚踢。

    新房外,婢女们听到这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纷纷白了脸。这大都督也太过勇猛了吧。

    新房内,殷洵被白繁露吵到耳朵疼。他压制住白繁露乱动的四肢,将她扣在怀里,冲她低声喝道“闭嘴别动睡觉”

    三个词一出,白繁露慢慢开始冷静下来。她这才发现,殷洵虽然将她压在怀里,但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好像是同意了她方才的要求。

    白繁露小心翼翼,一动不敢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让殷洵兽性大发。

    等了半晌,见殷洵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当真同意了她的要求,白繁露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夫君。”白繁露又嘤嘤嘤地擦了擦眼泪,“都怪我内心太过脆弱,受伤太深。夫君,最近这大半年,我们先不要洞房吧。我相信夫君是爱我的,肯定会同意我的要求。”

    殷洵睁开眼,听着耳旁白繁露嘤嘤嘤假哭的声音,幽幽地开口,“露儿,我想了想。抹平一段伤痛经历的最好方法,是用一段新的经历去覆盖它。”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白繁露,“不如,我们今晚就来试试吧。”

    白繁露吓得一身白毛汗都快出来了她赶紧将被子猛地一扯,盖过自己头顶,把整个人裹进被子里,瓮声瓮气,“我睡了。”

    殷洵看了眼整个人缩进被子中的白繁露,无声地哼笑了一声。他算是发现了,白繁露这个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该好好吓吓她

    被子里,白繁露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劲让自己别睡。对于种马男的节操,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就怕睡过去之后,第二天醒来出大事

    轻轻的脚步声唤醒了半梦半醒的白繁露。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床是那么软,被子是那么蓬松,睡得整个人都舒服到发懒。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婢女惊慌认错的声音将白繁露从刚睡醒时的迷蒙中拉出来。

    她一个激灵,扑腾一下坐起身来,一下子脱离半梦半醒状态。

    系统,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什么都没发生。系统省略了后半句,昨晚白繁露简直睡得特别香。

    这么看来,殷洵虽然是个种马男,但还算有点信用,和有些精、虫上脑的种马男不一样。白繁露心里嘀咕了一句,放松下来,才将目光转到跪在床边的婢女身上。

    婢女脸上满是慌张。大都督出门前,特地叮嘱她们别吵醒夫人,让夫人好好休息,她却一个不小心将夫人吵醒了。

    白繁露没打算和婢女计较,她挥了挥手让人起来,从床上下来,召来婢女伺候她洗漱。洗漱完,白繁露坐在梳妆台前,正由碧梧给她梳头,忽然从镜子里看到有个中年妇人从外边进来,喜滋滋地走到床边,掀开被褥看了看。

    一掀开被褥,妇人脸上的喜悦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不敢置信地盯了两眼床单,接着将被子整个翻过来,不放过一处,全都仔细看了遍。最后甚至俯下身,亲手在床单上摸了摸。

    干的一点印记都没有

    从殷洵七八岁时,便伺候殷洵的方嬷嬷震惊不已,脸上已经是失了色。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昨晚守夜的婢女说主子和夫人两人房事极其激烈。

    她本来以为,昨晚声音那么响,主子又没叫水,夫人今早又睡得这般晚,床上肯定是一片狼藉。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方嬷嬷越想越慌。主子先前不近女色,还能说是醉心权势,未曾遇到心动的女子。但他如今都已经将心心念念的姑娘娶回家了,怎么还什么都没发生方嬷嬷心里一慌,甚至开始怀疑,殷家是不是要在这一代绝后了

    幸好,白繁露的声音打断了方嬷嬷越来越离谱的猜想。

    “你是什么人在我床上摸来摸去做什么”清悦的女声响起,只是语气格外趾高气扬,让人听了不由生出不悦来。

    方嬷嬷放下手中的被褥,深吸一口气,走到白繁露身旁朝她行了个礼,“老身见过夫人。老身姓方,乃是从小伺候主子的。”

    白繁露哦了一声,目光从她身上一瞥,又重新收回来,仍旧盯着镜中的自己,半点没把方嬷嬷放在眼里。

    “既然是从小伺候殷洵的。想必该懂规矩,你方才又在做什么”

    作为殷洵身边的老人,方嬷嬷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她一时有些气性不顺,勉强压了压,她才维持住恭敬的声音,开口道“夫人,老身方才是想来替夫人和主子收拾床铺,换上新的被褥。”

    白繁露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态度高高在上,“床不用换新的了。我昨晚睡得很舒服。你若是觉得闲得慌,不如去把外边廊下的灯笼都擦一擦。”

    方嬷嬷心头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原先还想给这位新夫人留点面子,闻言,顿时放弃了先前的想法。

    “夫人可能没明白了。老身来收拾床铺,是因着洞房花烛之夜,夫妻双方行过敦伦之事后,床上总会有些脏。”方嬷嬷直起身,相比方才,此刻对白繁露的态度少了几分恭敬,“不过,看床上的模样,夫人昨晚并未与主子成事。”

    作为新嫁娘,又是二婚的新嫁娘,嫁进来当晚居然就被丈夫嫌弃。这要是换做她,早就羞耻地一头撞死了。方嬷嬷心里嗤笑两声,敢用这种态度对她,那就别怪她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她倒要看看,这位新夫人,拿什么立足方嬷嬷瞥了眼周围的婢女们,果然从她们脸上看到一丝泄露出来的震惊。

    方嬷嬷得意洋洋,满以为抓住了白繁露的把柄。

    谁料,她刚说完,就看到这位一直神情傲慢的美貌夫人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极为平淡。

    “哦,你说这事啊。”

    白繁露不甚在意,“这是我自己不愿意的。是我不想和殷洵做这种事,主动拒绝了夫君。”

    方嬷嬷脸上的得意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繁露。新婚之夜,怎么会有人主动拒绝新婚的丈夫。拒绝也就罢了,第二天竟然还这样明目张胆说出来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白繁露方才故意演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说出她没有和殷洵洞房一事。虽然昨晚出师不利,但她已经将计划调整了一番。殊途同归,她仍旧能让殷洵感受到她可怕的疑神疑鬼,令人窒息的盯梢能力。甚至,经过调整之后的计划,绝对会比先前,更能败坏她的形象

    瞧见方嬷嬷脸上的不可思议,白繁露轻哼了一句,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理所当然道“这种事有什么好做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幸好夫君同意我,不仅昨晚,将来也一直不和我做这种事。”

    仿佛晴天霹雳,方嬷嬷差点倒退两步,摔倒在门口。老夫人啊她对不起殷家的列祖列宗,殷家真的要绝后了

    大都督刚娶的夫人,竟然拒绝和大都督行夫妻之事,这个传闻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大都督府。等到殷洵下了朝,走出宫门时,那些等候在外的大臣们,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

    往日里和殷洵关系不错的吏部侍郎走过来,拍了拍殷洵的肩,朝他露出独属于男人间的同情,“景瑞,没事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一旁的尚书右丞也走过来,对着殷洵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请了尊活菩萨回家。至于其他的嘛”尚书右丞朝殷洵挤眉弄眼暗示性一笑,“我最近刚好新得了一对姊妹花,我明日便派人送到大都督府上。”

    殷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绝尚书右丞的好意,看着周围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殷洵赶紧快步走到殷家的马车前,上了马车。

    殷洵知晓,肯定又有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发生了。联想到上次,殷洵估摸着,这事又是白繁露闹出来的。

    思索了一下,他忍不住朝跟在他马车旁的李川开口,“府里出了什么事”

    骑在马上,跟在马车旁的李川神情一僵。他要如何告诉大都督,府里已经传遍了大都督被夫人拒绝圆房。而且,这个传言不仅传遍了大都督府,如今恐怕还传遍了整个洛京。

    作为男人,李川太懂这种事被人说出来成为谈资的不快。他张了两下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主子,您回府就知道了。”

    殷洵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更重了,心中出现了各种离奇的猜测。

    大约是先前猜想得过于严重,等到回了府,得知白繁露故意闹出来的事后,殷洵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还好还好,至少不是大都督不举、大都督床上残暴得没有理智,将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等等。

    发现传言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威力巨大后,殷洵反倒好奇起来。以他对白繁露的了解,她后边肯定还有什么后招。

    说曹操,曹操便到

    他刚想着白繁露的后招,就听到屋外传来白繁露的脚步声。

    白繁露人还进来,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已经先传进来了。

    “夫君”

    裹着披风的美貌女子一进门,就双目亮晶晶地往殷洵身上扑。那遮挡不住的热情,如同火焰,让殷洵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伸出双手下意识去接她。

    殷洵伸手一抱,人没抱到,只抱到了一圈厚厚的衣服。他一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白繁露藏在暗处的小心机。

    她里边穿了一件厚厚的袄子,厚袄子外边,又是一件厚厚的雪狐披风。白繁露本就瘦弱,哪怕穿得这么多,也不显得臃肿。她看似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投进他怀里,但实际上这一圈又一圈的厚衣裳,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安安全全。

    殷洵嘴角又往上提了一提。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又恢复到了往日对着白繁露的沉稳,他盯着白繁露,温声道“露儿怎么了”

    白繁露盯着殷洵,皱起眉头,质问道“夫君。我方才听说,竟然有人想给你送女人是吗”

    殷洵沉默了一下,故意避而不答,“只是因为大家都知晓了,你我不圆房之事。”

    “好啊”白繁露柳眉倒竖,一下子爆发了,“你这是在怪我”

    “我身心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竟然还想要揭我的伤疤你这是爱我吗你一点都不爱我”白繁露边说,边拳打脚踢殷洵。

    白繁露虽然瘦弱,但发起狠来,踢打在他身上,还是不容小觑的。殷洵按住白繁露的手,呵斥道“露儿,你冷静一点”

    白繁露眼泪汪汪,“你竟然敢吼我”

    演继续演看谁演得过谁

    殷洵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伤心的眼神望着白繁露,“露儿,你难道还不信我吗我怎么舍得让你再次经受痛苦。正因为不舍得,我才答应不与你圆房。”

    白繁露的哭腔停了一瞬,她抽抽搭搭看着殷洵,终于说出了自己今天演这一场戏的最终目的,“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既然你爱我,你也不许去找其他人做这种事就算是别人送你的女人,你也不能要”

    白繁露理直气壮,半点不觉得这个提议十分荒唐。她看着殷洵,期待极了,不管殷洵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都有应对的方法

    她这回的计划,毫无漏洞,绝对能一举完成任务见殷洵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同意,白繁露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种马文男主,有哪个是不好女色的他现在都要犹豫一会儿才能答应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越来越动摇

    就算殷洵不和其他女人接触,她都能给他找点事出来。更别说,他忍不住去找女人了

    这么一想,白繁露顿时觉得,昨晚系统没有成功对男主使用和谐功能,也是件好事

    殷洵倒是有心想将府里的事捂捂牢,别让大都督府像个筛子似的,什么事都能往外传。但架不住有个白繁露在拖后腿,她往外传不够,还要专门找人去散播开来。

    果然,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那些大臣们看到殷洵时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了。

    如果说昨天还只是有些同情,今天就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怜悯了。确实有些人家,家中正妻身体不好,无法承受这档子事,那府里多少也有几个侍妾。哪有人和殷洵一样,妻子不愿意让他碰,还刁蛮任性压着他,不让他去碰别人。这是活生生要憋死他吗

    就算是乡间地头的庄稼人,穷得连个女人都娶不起了,也还能和村头小寡妇快活快活呢

    执掌天下大权的大都督,在这方面,简直连个庄稼汉都比不上

    以往都是女人死了丈夫守活寡,大都督如今有权有势,想要多少漂亮女人没有,竟然就因为娶了这么个女人,也被迫守活寡

    白繁露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洛京大多数男人心中的女神,变成了女魔头般的存在。而殷洵也收获了几乎全洛京男人的怜悯。

    不少人劝殷洵干脆把白繁露休了,被拒之后。也有不少人同情殷洵的遭遇,或是想借机讨好他,偷偷摸摸给殷洵送女人。

    只是每一次都被殷洵拒绝了。

    男人贪图女色,就像是猫吃鱼一样,天经地义的事。哪有男人能够一直憋下去的。以往大都督油盐不进,找不出任何可突破之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抱着这样的想法,给殷洵送女人的人,络绎不绝。

    白繁露也抱着同样的想法,等着殷洵被人攻破。她可是专门派了十几号人,从殷洵早上一出门开始,便跟踪他,一直跟踪到他下午回家如此密切的盯梢,只要殷洵一有风吹草动,绝对瞒不了她的眼睛。

    然而,等啊等,白繁露没等到殷洵有任何越轨的行动,反倒是想给殷洵送女人的人越来越少,直至销声匿迹。

    这样不行啊

    白繁露慌了她这段时间又借题发挥,闹了几次,如今殷洵三米之内,已经是除了她以外的一切女性生物全部绝迹。连母蚊子都没一只

    眼下时机正好

    物极必反,殷洵被她管成这样,别看他面上对她仍旧态度温和,实际心里面不知道多厌烦。这时候的他,就是一堆干柴,只要有个女人上去点一把火,就会彻底燃烧起来

    这群人也真是的连再坚持一段时间都做不到,还想着从殷洵那边拿到好处白繁露暗地里将那群人骂了遍。

    就在她左思右想,打算实在不行,就由她伪装身份送女人给殷洵时,有个人突然上了门。

    自从和谢氏和离之后,白父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少了谢氏的财力支持,不论是上好的墨,还是珍贵的纸,他都用不起了。更别说时不时给同僚们捧场,几十本,几百本买他们的诗集了。

    再加上,人人都晓得被他抛弃的女儿,是大都督的心头宝。出于有意无意的排挤,白父在官场上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眼看谢氏还有白繁露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白父终于忍不住来找白繁露了。

    一见到白父,白繁露心里顿时笑了起来。

    很好,她用不着钓鱼执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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