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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的事, 他自然听家中长辈说过,只是乔家女儿出世不到一星期就失踪了,这门婚事失去了意义, 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提起, 渐渐地都默认了没这回事。
如今再听说起,是这样的处境, 傅景琛难免心底觉得惊异,一种猜想在心底愈发强盛。
“您是指乔妧是您失踪多年的孙女”
他质疑道,清隽的眉目间蹙上了几分难以置信。
虽知乔妧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可若她就是乔家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与他指腹为婚的女孩,这一切未免也
这世上真的有缘分吗
那一刻, 他心底似乎有一道声音在问自己。
他们之间相互牵绊了两年时间, 如今分手了,却发现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父母为他们定下的姻缘,就像是戏剧般的发展, 让他心底没有一丝真实感。
可如今他的话落下,乔朔崇却没有否认。只是拧着眉头, 语气有些沉重地道“二十多年前犯下的过错, 我用尽一生偿都不足惜,如今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我再也挽回不了她的心。做多错多, 我们乔家, 终究是被我毁了。”
乔朔崇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到底是转回头对他们说“不好意思了二位, 我这边有要紧事要处理,招待不周,望多宽恕。”
“我先走了,你们自便吧。”
说罢,他便与身旁穿着西装的男人急促走出去了。
傅景琛凝望着乔朔崇的背影,眉宇蹙着没有说话,一旁的厉铭行倒是表现得很不淡定。
嗓音止不住惊异地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这意思是是说我公司还藏着这么位大人物的千金小姐傅哥,我怎么觉得我在做梦呢你掐掐我,让我看看我是不是做梦了。”
厉铭行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急切地凑过去他身前,似乎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性太强了。
只是此刻,傅景琛却置若罔闻他的话语,高大身躯直接绕过他,随着乔朔崇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诶”厉铭行被无视有点恼,还是抬步跟了上去,“我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点都不知情吗c集团乔老的孙女这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可待他们走到二楼平台处,还未下楼,就听到了楼下大厅的吵杂声。不过看一眼,厉铭行就止住了嘴,被楼下的阵仗惊到了。
几十个黑衣人将乔妧挡住,可她却像是疯了一般,不管不顾要冲上去找乔朔崇。嗓音夹杂着恨意喊道“你是人吗奶奶病得那么重了,你怎么下得去手伤害她”
“现在她躺在icu里,病情危机,你满意了吗你这个恶魔、疯子阴狠毒辣的老人奶奶哪里得罪你了,我们一家人又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乔小姐乔小姐您不要激动”戴着银框眼镜的助理连忙上去劝说,试图洗脱与这件事的干系,“董事长只是去找毕老太太商量罢了,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毕老太的事情真的跟我们无关。您不要错怪了董事长”
乔妧听到这句话笑了,眼底的泪水滑出眼眶,怒斥道“少他妈在这里装了监控视频我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在场的人也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混蛋闯进去病房后奶奶才开始病情恶劣的如今奶奶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说这些话你们心底一点都不虚吗”
“乔乔。”
乔朔崇被人搀扶着走来,语气中难掩的无奈和激动,“我才是你的家人啊,那个老太她与你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你为什么宁愿跟着她过苦日子,都不愿意回来爷爷身边呢”
“爷爷真的知道错了,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害了你们一家三口,但是现在,现在我想要弥补,真诚的想要你原谅我,你就不能给爷爷一次机会吗”
乔朔崇被人走来,几个黑衣人怕乔妧伤害他,没有让开,依旧隔在他们之间。可是此刻乔朔崇却挥手让他们退下,执意走上前来,伸手想要握她的手,“我们一家人分离太久了,我这一生都在弥补愧疚中度过,如今,如今我的年岁也高了,活不了多少年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完成爷爷最后的心愿,让爷爷不至于带着遗憾去到九泉之下”
老人布满皱褶的手颤巍伸来,目光恳求的看着她,刚触及乔妧的手,乔妧却迅疾的收回了手,像是看着病菌厌恶的人物一般,眼神里只有讽刺和疏离。
“不能绝对不能。”她蹙着泪水的冷冽目光睨着他,眼中没有半分情谊可言,嗓音决绝道“凭什么啊你害了我的家人,毁了我的一生,凭什么要我当没事发生那样去原谅你”
“当初我在孤儿院是怎么受欺负的、大冬天是怎么忍饥受冻的,流落街头无处可去是如何绝望的,你统统都要我忘了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听到了吗”
乔妧的眼泪流得汹涌,像是已经站在了悬崖的末端,再也没有退路可走,她就这么冷笑着凝视面前的老人。
“我的机体已经无比深刻的记住受冷受饿受白眼的感受,也明白了我这一生就该像街边的臭虫老鼠一样度过注定不会有人爱,注定感受不到温暖我心里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请你不要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让我忘记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你没有资格”
她像是看不见面前老人逐渐死寂的面色,只是笑着抹了一把泪水,步伐后退继续说“不要再跟我说你是我家人这种话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个从没有照顾过我、毁了我人生的人对我说这句话,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最恶毒的诅咒,这样的家人、这样的家庭,我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这辈子老天爷才让我遇到”
“乔乔”
乔朔崇的声音也变得哽咽,像是想要上前来握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心里已经对我这么恨了,我做错的事情,我一直以来都很后悔,可是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你给爷爷一次改错的机会好不好人这辈子过去了就没了,我不想有遗憾。”
可他的手刚要碰上她,乔妧带着哭腔的嗓音却厉声喊道“你不要碰我”
“我恨你我就是恨死你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的人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决绝说完了这句话,乔妧到底是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冲了出去,像是恨不得与这里的一切撇清得一干二净。
“乔乔乔乔”乔朔崇悲寂苍老的嗓音急促喊道她名字,像是想要去追,可突然心脏处一阵绞痛袭来,他立即捂住了心口,险些站不稳倒下,还是身后的助理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董事长,董事长您怎么样了”
看着楼下这一幕,厉铭行到底皱起眉有些慌了,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傅哥,现在这怎么弄啊叫救护车”
可傅景琛却是看着门口的方向,眉宇蹙起。
厉铭行以为他是没听到,想再问一次,不成想,高大的身躯却直接冲下了楼,朝着乔妧的方向追去。
此刻外面正下着雨,电闪雷鸣,雷雨交加,整个世界仿佛被一阵阴郁气息笼罩着。
城北君至酒店,顶楼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番景象。会场里,灯光绚丽明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热闹繁华之象。
悠扬悦耳的乐曲回荡在每一处角落,中央巨型水晶吊灯下,身着白色燕尾服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演奏着钢琴曲,周边围聚着许多宾客,或安静欣赏、或小声赞叹,灯光之下,闭眼弹琴的男人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眉眼立体深邃,姿态优雅,美好得犹如一泓清朗盛夏的月光,只一眼,便再也无法看见其他事物的存在。
直至一曲结束,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
男人缓缓睁开眼,起身向四周宾客鞠躬致谢,谦逊而温和,仿佛敛下了身上所有的光辉。所有人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激烈的掌声响起,震耳欲聋。
陆池丞温和一笑,便低调退场,回到了正在与宾客谈话的母亲身边。
“妈。”
“颜伯母、唐总、尉先生”
“晚上好。”
他恭敬称呼完人,几个宾客见了他皆是热情赞扬着他刚才的表现,顺带恭维一番陆母教导有方,将儿子培育得这样出色。
陆母故作谦虚摆了摆手,笑道“哪里的事,你家延凡也不错呢。”
说罢,她丝毫不掩面上的骄傲喜色,转回身,动作优雅地帮陆池丞整理西装领口,漫不经心道“不过说起来,我的儿子向来就是人中龙凤,小时候钢琴课都不需要我催的,自觉又好学。可能真的跟我对他的严格教育有关吧。不然交给他那个什么也不上心的父亲管,这会儿指不定池丞被他霍霍成什么样了。”
几个宾客闻言皆是面色尴尬,深知这句话中的另一位当事人也在场,此刻又是公众场合,到底不愿掺和进去这种事,打着哈哈便一笔带过去这个问题。
而一旁的陆池丞始终像是局外人,既不发表意见,也不表示认同或否定。只是当听见自己母亲提及父亲时,眼底浮上抹冷色,淡得微不可察。
在会场走完一遍过场,男人才离开。
助理早已经在停车场泊车等待,见他系好安全带了,便要发动车子,不成想,一道低沉嗓音响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金发碧眼的助理停了下手中的动作,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便先看了眼车窗外,环视一圈没人,才语气放轻道“没问题,那几个人现在已经去了,他们承诺过不会留活口,您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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