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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宵怔了一下，而后起身来对江虎成微微躬身“此番我等后方就交由将军了。”
江虎成摆手道“这一次出征关乎十万将士的性命，若他们战死在阵前也就罢了，若是因为有人玩弄阴谋而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家父在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过，我依旧不相信威远侯会像那些云国人一样背叛自己的国家。”江虎成认真地说道。
“但若是有把柄被别人握在手上，那就另当别论了”沈明宵开口道。
“把柄”江虎成皱了皱眉，其实这些年来，为了应对各方贪腐而造成的军饷亏空方旭的确是做了不少不合乎规矩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确会很麻烦。
方旭毕竟是掌控着兵权，若是形势无所顾忌，自然会引来天子猜忌。
“或者说，他的某些弱点被人拿捏在了手上。”
听了沈明宵的话，江虎成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道“我或许知道威远侯的弱点是什么了在前不久，天子要求将威远侯的弟弟，方羽送回京城，继续完成学业。”
沈明宵皱了皱眉，其实真要说的话，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为了展示自己的忠诚，通常会派质子入朝，这并非是什么新鲜事情。
而许多诸侯王爷乐意这么做，昭京是整个大昭最为繁华的大城市，不但能够在这里学到东西，还能够实践自己所学，以便在回去之后更好地治理属地。
但现在的状况却有些不同，威远侯在得到边军统帅的位置之后便只保留了侯位，原来的封地也交还给了朝廷。
其实这都还在规矩之中，但在边境战火燃起之时，朝廷居然提出让方旭的弟弟入京城，这已经失去了所谓学习的意义，那就是纯粹的质子。
“威远侯难道就没有反对过”沈明宵开口道，这个命令下达，便证明了天子对威远侯的不信任，方旭应当为此据理力争。
江虎成叹道“侯爷自然是反对过，但威远侯家的那位小少爷也是少年英雄，不过十三四的年岁便把一切看得通透无比，自愿入京城。”
“其实，以那位小少爷的资质，完全有可能成为一代名将。”江虎成感叹道。
此时的沈明宵显然不是惜才的时候，之前他对于方旭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只是出于直觉是猜测，但在这件事情的印证之下，沈明宵觉得方旭与福安王的合作应当是不离十了。
在那种混乱的局势下，能够在昭京之中真正护卫方羽安全的，也只有福安王了。
至于天子，如今整个天下都知道昭皇病重，这样的一位老人自然无法庇护那位小少爷。
“事情虽然到了这地步，但作战计划已经定下，出兵的日子无法拖延，如今这雁行关只能依靠江将军了”
“王爷放心，虎成定会给北征大军一个安稳的后方，更何况现在我家兄长应当已经离开了白水城往雁行关而来，我也不是孤军奋斗”
听了江旬之名，沈明宵的脸色恢复了不少好，江家兄弟一智一勇，定能够应付一切意外乱局。
而在此时的昭京之中，暗流已生。
当方羽到达京城之后，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进入国子监学习，而是直接住在了永王府上。
这是天子授意，而后派遣了禁卫代统领丰禾护卫方羽的安全。
沈隆对丰禾说过，除非他亲自来，否则的话就算是有人手持诏书，也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到方羽，这种保护可是到了极致。
但对于丰禾来说，昭皇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将领在外拼死以抗强敌，他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让质子入京，这得让那位威远侯多寒心
当然，这些并不在他的关心之内，他是玉族人并没有云人的复国念，至于玉族，如今的所处的位置可比以往坐拥一城而处于两国的夹缝之间要好太多了。
在他有意的探查之下，玉族这些年来，特别是在白水城中，大都有了自己的归宿，相比于云人受到排斥，玉族人的生活好了不知有多少。
原因很简单，因为玉族从来都不是一个国家，玉城只是作为玉族的象征而已。
更何况，这是圣女传达玉神的指示，他们除了接受之外别无他选，否则的话就是违逆玉族的神明。
丰禾很随意地坐在了王府门口，里面传出了刀剑相击的声音，这位小少爷的武功底子不错，也肯努力，奈何教他剑术的师父太过平庸，让他的武功不过三流。
不过这武功虽是三流，但对于兵书著作却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至少在他看来，这位小少爷将来的成就应该不在他兄长之下。
可惜的是，这次对孟作战本是他做好的成长机会，却没想到被叫来了京城当质子，若是老威远侯在天有灵的话，不知道不会被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就在丰禾心思非转的时候，方羽忽然从府门前探出头来，丰禾回过头来说道“小少爷，你可不能踏出这门。”
方羽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我的脚一直都在府中。”
丰禾也跟着笑了笑，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擅长应对这样半大的孩子，其实，在混迹北域的那段日子，他看过不好像方羽这样年岁就上了战场的人。
不过，那并非是一个国家的常态。若是连小孩子都上了战场，那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国家已经到了事关存亡的紧要关头。
“今天又想怎样让我教你剑术”丰禾开口问道。
方羽摇头说道“你的剑术比起寄遥姐姐差了不少，和你学没用”
“寄遥姐姐你是说永王妃，她可是重华老人的高徒，重华老人你知道吗那可是高山一样的存在。”
虽然很不忿方羽拿自己和江寄遥做比较，但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虽然在前些年从青云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总的来说，他的武功就是在无数死斗中摸索出来的野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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