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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寂寂, 四野无人。
她身上的红色小褂看起来就像一池深水中乍然腾起的火簇,诡异且不合时宜。
怎么会有小孩出现在这里
但她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衿心中诧异,温和地问“能不能告诉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咧嘴一笑, “我来找哥哥你啊。”她牙齿洁白,笑起来显得格外纯真。
“找我我们认识么”
女孩垂了垂眸,忽又抬起, 勾了勾手指,“你想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谢衿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偏又觉得熟悉, 好像自己本该认识。
谢衿弯腰, 女孩把嘴巴贴近他耳边,开心地说“阿衿, 你忘记我的名字了么”
他转过视线,看到女孩双眸清澈, 面容间都是天真单纯。
她双手扶上谢衿的肩膀,然后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重重向后推去。
伴随着难以抵挡的强大灵力,谢衿被她推入池中。
强烈窒息下, 冰凉的池水疯狂灌入口鼻。
谢衿竭力睁眼,眼前有细小的气泡轻盈地往上飘去, 那个小女孩的面容正随着水波浮动, 像一道极不真实的虚影。
谢衿靠近她,她又一次露出那道残忍的笑容,用白净的小手扼住谢衿的喉咙。
周遭的灵力粘稠得让人无法动弹,清脆的嗓音问“阿衿,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真是该死呢。”
谢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迅速流逝,想张嘴却只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但她似已看出了那句话,笑道“我是青青啊。”
第一个瞬间,谢衿怀疑自己听错了,脑海中反复回荡这个名字,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他很想说话,很想拉住这个女孩,但周身粘稠的灵力让他不得动弹。
在彻底的窒息中,力气一点点抽走,谢衿脑海空白,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眼前女孩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
如果,她真的是青青,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魂魄仿佛已要飘出躯体,谢衿没想到自己才重生又要死。
真倒霉,他还没有飞升呢。时间好似变得无比漫长,他想到了辜珏。
此刻,谢衿觉得重活一次能再次成为他的弟子,是自己的幸运。
一颗颗细小的气泡如星辰般运转,谢衿在水中慢慢往下沉去。
突然,压迫周身的强大灵力骤然一空,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带出了水面。
无法站稳,幸好有一道胸膛可以依靠。
视线清晰后,看到是辜珏。
他扣着谢衿的手臂,把他扶稳在怀中,眼中布满惊诧,“你怎么了”
辜珏的尾音都有些许不稳。他心中焦急,还很生气。修为那么高,怎么会让自己溺在水中
若不是自己在,他难道不活了么
谢衿剧烈咳嗽后,推开辜珏,在四下急切寻觅,“青青呢”
辜珏微怔,“青青是谁”
谢衿仓惶寻找,周遭却只见漆黑群山和寂寥星子。
他浑身湿透,长发一缕缕黏在脸颊,清淡面容被夜风吹得苍白。
辜珏还没见过这样的谢衿。
他修为很高,很少遇到危险,一贯温柔而清澈,像熹微晨光下叶间缀着的露水,而此刻,他神情间弥漫着难以言表的惊惧。
他在害怕什么
青青又是谁
做一年道侣显然不够长,辜珏发现自己好似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辜珏袖间运劲,白色灵光在那边落下。
谢衿周身拢下一片暖意,感觉到身上的道袍已被灵力烘干。
听到青青这个名字,他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此刻才稍稍回神。“师父,你”
本来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道德殿中,他回答“你说我该在哪”,又停下了。
辜珏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微敛眼睑,淡淡道“为师来结天地印。”
他虽这样说,但在千钧一刻,他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谢衿心中萦绕着一份暖意,好似他就是专门为救自己而来。
他对弟子真的很好。
谢衿主动要求“徒儿陪师父去。”
虽然没有御剑,但距离不远,很快走到山巅。
夜色深沉,苍梧弟子都已离去,站在空寂的山巅,但见山川渺远,云海翻涌。
身旁的人形容舒朗,立于风中似一株不摧的玉树,让谢衿有种天地茫茫,唯余彼此的错觉。
很快,风中飘来一团莹润的白光,静静地悬浮在谢衿面前。
这便是月轮。
将手掌置于月轮中,以灵力感知天地,在心中发愿,此愿可上达天听。
谢衿看着辜珏先把手伸到了那团小小的白光上。
他手一贯好看,指节修长,手背白皙宛如剔透琉璃,下面蔓延着淡青的经脉。
“为师带你结天地印。”
谢衿听他安排,伸手把自己掌心虚虚地贴上他手背,他却反手,十指交扣。
谢衿诧异抬眸,见对面的人仿若无事。
月轮上飘出一缕白烟,在两只扣住的手上极缓慢萦绕,向渺渺天际散去。
一线线蜿蜒的灵光在天际游弋。
眼前仿佛一下子空寂起来,连皎洁月色也被渲染得看不清楚,只剩对面,辜珏落在自己身上专注的眼神,格外清晰。
天地印已经结下,辜珏的手也已抽走。谢衿握了握拳,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什么愿也没有发。
本来想求一个顺利飞升的。
谢衿问他,“师父想求什么”
辜珏唇角似有笑影划过,念道,“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结完天地印,跟着辜珏往山下走,谢衿的脑中一直在想刚才的小孩。
青青已经死了七百年,应该早已进入轮回,但谢衿最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会说是自己害死了她
辜珏沿着山路走了一段,掐诀召唤焚光,刚想询问身后的人,突然看到他视线钉在不远处的林间。
辜珏跟随他目光,见那阴沉沉的树木间,有一缕生动的红色正往远处飘远。
转头时,眼前划过一道流光般的身影。
谢衿追着那缕红色飘出数里,终于看到她在前方停下来,背对谢衿站在山崖边。
红色小褂包裹着一具瘦弱的身体,好像随时随地要被这漫天呼啸的夜风带走。
“青青。”谢衿试着叫她。
“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叫青青朋友么”
“我当然记得,但是你不是”
谢衿不知道要怎么说。
青青转身,谢衿看到她的面容,于记忆中完全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死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对不对那你呢你不是也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我”
青青冷笑,“我当然知道,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从她一见面就将自己推入水中,到此刻对自己的态度,谢衿感觉到,青青对自己怀着恨意。
他们是小时艰难求生不离不弃的伙伴,谢衿不知道青青的恨意从何而来。
“所以,你去死吧。”
她用最狠毒的声音说完这句,空气中传来细小的嗡嗡声。声音渐近,谢衿看到夜空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点,如野蜂般漫天而来。
刚掐起咒诀,一道裹挟着强劲灵力的白光倏忽而至。
辜珏落在谢衿身前,焚光随即化出数柄剑影筑起法阵。
褐色的小点砸在其上,有金石之音,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圆形方孔的铜板。
谢衿看着辜珏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感动。
他对自己的弟子总是护佑有加。
铜钱密密麻麻,在辜珏周身飞速旋转。边缘流动锐利寒芒,一枚铜钱就像一柄小刀。
他扬手在掌中化出焚光,剑锋过处,铜钱随即化为两半,叮当落地。但被分开的两半钱又各自生出另一半,重新汇聚。
铜板越来越多,辜珏连下了数张天火符,都无法消融它们。
密密麻麻的铜钱突然激起一道巨浪,在半空汇聚成一条披甲执锐的巨龙。巨龙仰头怒吼,盘旋后逼向辜珏,似乎要将他碾成碎片。
然而辜珏身法灵动,闪避间指间结印,金色细丝激射而出。
囚龙索在半空中禁锢住铜钱巨龙。
青青在旁边站着,仿佛在意兴阑珊地观赏一出戏。不过,她很快看腻了,偏头看谢衿,发现对方正用一种戒备的目光凝注自己,随即笑笑,“你师父修为这么高,死不了。”
谢衿突然伸手,疾如闪电般去锁她肩膀。
这一切定然是青青搞的鬼。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谢衿就知道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但看着谢衿出手,她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接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后退去,避开谢衿的手后,她没有停下,目光还一直落在谢衿脸上,眨眼间,人却已没入林中。
同时,半空中被囚龙索困住的铜钱巨龙突然唰啦散开,瞬间脱离囚龙索禁锢,落雨飞弹般向辜珏激射而来,快得几乎看不清。
辜珏结起护体金光,铜钱一枚枚砸上,护体金光忽明忽暗间,蓦然破裂。
铜钱已逼至面门,白衣修士如同被风吹起的落叶般倏忽退开。
辜珏修为高深,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青青竟可以于他抗衡。
这七百年中,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谢衿召唤法剑,夺空而起,九关在空中化出数道剑影,剑影又结成剑阵,替辜珏格开铜钱。
谢衿掠近他身旁,扣住他的手,“师父,我们走。”
谢衿带他沿刚刚小女孩离开的方向,掠入密林,铜钱尾随而来。
林中树木茂密,遮天蔽日。铜钱边缘锐利,飞掠疾驰砸在树干上瞬间穿透,只留下一线细小的缝隙。
它们时聚时散,像一条汹涌的河流,翻卷起滔天巨浪,想要将前面两道白色的身影吞噬。
每次仿佛已至身后,却又被瞬间拉远,始终无法接近。
谢衿在林中穿越,按她小女孩所说,往东三百里,果然有一株大槐树,绕过槐树,前面竟然真的出现一个石牌坊,牌坊后有条长长的街道。
皎洁的月光将石牌坊照得无比清晰。
只见牌坊顶上是一块大大的石刻元宝,左右两边的立柱上刻满圆形方孔的铜钱图案。
门楣上有“金银街”三个大字。
掠过石牌坊,两人落在街上。
刚刚还如潮水般涌来的锐利铜钱,突然失去控制,像落雨般坠落在地,叮当作响。
周遭的百姓突然回头看来,眼睛瞬间漫出灼灼精光,然后一拥而上,推攮叫嚷着争抢地上的铜钱。
从未见过这般狂热的场景,辜珏神情间露出惊诧。
谢衿心知他自小就在苍梧修炼,于俗世接触甚少,开口道“对凡人来说,钱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是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凡人。只要你给他足够多的钱,他什么都肯为你做。”
辜珏看他侃侃而谈,微敛了眼睑,语气轻快,“懂得挺多的。”
说完,他四下看了看。转头时,谢衿看到他脖颈上有一线鲜红,衬在白皙皮肤上,格外刺目。应该是刚刚被铜钱划伤的。
“师父,你受伤了”
辜珏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灵光漫过,伤口却没有丝毫改变。
灵力竟然治不了它。
辜珏道“这铜钱颇有邪性,不碍事。”
他今日如此护佑自己,谢衿心中感激,赶紧道“弟子身上有药。”
此时,因为这场铜钱雨,周围人越聚越多,有人开始激烈争执。
“这是我的”
“谁拿到就是谁的”
“你个小畜生,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他们言语粗鲁,甚至撕打起来。
一名男子被一个穿粗布麻衣的妇女推倒在地,兜里的铜板洒了一地,妇女兴奋地蹲下去拾捡。
男子眼中露出厉色,他随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狠狠砸向妇女的后脑。
谢衿心中大惊,掐诀向那男子放出法咒,本想制止,却发现自己的法咒对他竟不起作用,下一秒,尖锐的石头刺入妇女的后脑。
她正在拼命抓取地上铜板的双手,突然停住,整个人软倒在地,脑袋在地面上迅速晕开一块深色的血迹。
那些抢钱的人却只是不悦地皱皱鼻子,不为所动地继续争夺那一枚枚沾了灰尘和鲜血的铜板。
谢衿掠近查看,发现那个妇人已没了呼吸。
铜钱被清洗一空,众人一哄而散。看着妇女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地面,谢衿几乎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竟为了一枚铜板砸死那个妇女。
夜幕像墨汁般浓稠,长街已空,路灯弥漫着昏黄的光。谢衿压下心中的愤然,“我们现下怎么办”
辜珏还未开口,一个穿红色锦袍,生得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从街边的门中径直走到二人面前作了个揖,询问道“二位道长可是路过此地”
他身上的红色锦袍绣满元宝铜钱的花纹,脸上的笑容更是十分谄媚。
谢衿询问“请问您是”
胖子殷勤地介绍,“此处是金银街,我是玉满楼的老板,夜已深了,二位不如去我那里打个尖,我玉满楼可是整条街上最舒服的酒楼。”
谢衿看向身旁的人,辜珏目光中虽有戒备,但还是微微点头,示意先看看再说。
“那就有劳老板了。”
长街尽头有一条蜿蜒的河水。河岸两边都是重檐飞角,雕梁画栋的小楼。
已经深夜,小楼中却依旧燃着烛火,烛火倒映河水,宛如漫天星辰。楼上轻纱薄雾,粉面含春,隐约传来靡靡的丝竹之音。
谢衿想起白天辜珏看到众人争抢铜钱的惊诧模样,心中有意捉弄,回头对他笑道“师父,你看那边。”
辜珏视线在他脸上稍稍停驻,起身走到他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河边的一派繁华,“小楼河水交相辉映,景色颇为绮丽。”
谢衿笑容愈深,“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辜珏很快琢磨出些许不对劲来,再次看向河畔,发觉小楼中有脂粉薄衫的女子进出。
他自小在苍梧修行,很少接触俗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也从典籍中看到过,烟花柳巷之地,“青楼而已。”
谢衿笑笑,视线重新落在河畔的小楼时,突然看到一个东西,从楼上被两个人架着推下,坠入河水后溅起一片水花。
随后又是一个东西被抛入河中。
这次谢衿看清楚了,是一个人。
“这”
谢衿当先掠过河面,眨眼间到达坠河的楼下,他掠过河水,到达弥漫着红色的河心,把人从水中提起,带回岸边。
竟然发现两个人在抛入河水前都被砍掉了手脚,失血过多,此刻早已死去。
看到有人想救治,楼上有个锦袍男人高声讥诮道“嫖霸王娼的不是活该去死么”
谢衿只觉得不可理喻,忍不住冲楼上怒道“不过是没付钱,你们就这样随意杀人”
“没钱就该死”楼上的人说着往河里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要走进乐音清扬的屋内。
谢衿掠上楼,伸手掐住锦袍男人的喉咙,冷声问“那你呢该不该死”
他掌心用劲,男人眼珠突出,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
眼看男人瞬息间就要断气,辜珏掠上楼,攥他手腕,“清思,不可”
谢衿本来也就是吓吓他而已,慢慢放开了男人。
男人滚落在地,捡回性命,惊魂未定地看了谢衿几眼,跌跌撞撞地跑向走廊尽头。
“这里的人都疯了”
谢衿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如果刚刚是一只厉鬼,一头妖兽,他可以马上让他灰飞烟灭。但那是一个人。
天,人,妖,鬼四界,修士处于天界和人界之间,是绝不能以道法伤人性命的。若然,便是罪大恶极。天道降罪,魂飞魄散。
谢衿重新回到河对岸,那个胖老板竟然还在等待。
“二位真是菩萨心肠啊,但这天底下哪有不付账的道理,不付账当然该死。”
在老板奇奇怪怪的言论中,已到达“玉满楼”。
这是一幢二层的小楼,与普通酒楼并无不同。此刻夜已深,竟还有不少客人进出。
老板走进柜台询问“不知二位想要几个房间”
辜珏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谢衿赶紧回答“两间。”
胖子低头翻了翻一直拿在手里的簿册,抬头抱歉一笑,“对不住了,只剩最后一间上房,我这就让小二打扫干净。”
谢衿
那你还问
胖子仿佛根本不在意顾客的意见,自顾自地安排完,殷勤地把两人引上二楼的房间。
“二位道长好好休息。”便要离开。
谢衿刚要推门进房间,突然看到一楼,一个穿灰色布袍的男人被两个伙计狠狠推倒在楼下的堂前,先前还一脸堆笑的老板蓦然变了脸色,“怎么了”
伙计回答“老板,我刚刚搜过了,这人浑身上下一毛钱也没有。”
那白白胖胖的老板怒道“没钱没钱还来住店给我狠狠地打。”
谢衿心中一惊,看着伙计拿出一根手腕粗的木棒,狠狠砸向那名顾客。那名顾客马上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地上翻滚哀嚎。
谢衿赶紧喝止,“住手。”
胖子转头时,脸上又堆满了笑容,“道长有何吩咐”
“房钱算我账上,不要为难他了。”
听他这么说,胖子马上就答应放人,伙计刚一松手,那个脸上挂满血的男人马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从走进这条金银街开始,处处都透露着怪异,却又说不清哪里怪异。
青青,为一个铜板便要取人性命的恶徒,这一切都在指向七百年前那些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
辜珏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谢衿让他坐在床上,帮他上药,伤在左侧脖颈,谢衿用手指蘸了随身带的药,在伤处轻轻地涂抹着。
他脖颈白皙,能看到鼓动的经脉。
辜珏突然开口问“青青是谁”
“是我以前的朋友。她本来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突然出现在苍梧山,我也是因为她才落水的。”
“你很在意她么”他坐在床上,恍若随意地问。
“嗯,因为她曾于我同甘共苦。”
跟谢衿不一样,谢清思虽是云隐弟子,但也是世家出身,儿时不可能在凡间流浪过,谢衿特意说得模糊一些。
“想过与她结为道侣么”辜珏继续问。
谢衿
这是哪跟哪。
谢衿擦着药膏的手微微一抖,见辜珏抬眸看过来,赶紧否认。“这怎么可能。”
辜珏追问“为什么不可能”
他本来就是故意问的。他想看看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清思垂下视线,乌黑的长睫轻盈颤动,语气似有深思之后的郑重,“弟子已决定献身大道,这一辈子断然是不会找道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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