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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池和他凑得很近, 因此说话声音也很低,他说“这是霍巡。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样。”
霍修池会怎么样
一个第一次到关澈家, 就把人家的手给扣着亲了的人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怎么骚怎么来
关澈瞪了他一眼“夸你演得好,别往现实里带啊。”
霍修池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我现实也浪漫。”
一句话能偷换两次概念, 霍修池的脑子转速快得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关澈反正是说不过他,便催促他赶紧去拍下一个剧情。
“哦, 我们关关这么急着想看我湿身。”霍修池憋着嘴角的笑意,轻飘飘地说出这么一句,撂下被调戏得耳根通红的关澈走进了卫生间。
老流氓
关澈愤愤地想。
拍摄很快开始,先是一个极低角度的镜头, 画面里, 霍修池原本抓在手里的裤子跌落,在地板上团成一个无助的团,露出脚踝以及半截小腿,经过化妆的腿没有他本人的那么完美, 但没人会注意他的腿怎么了因为紧接着,一条深蓝色内裤磕磕绊绊地滑了下来。
这位主人还前后动了动腿, 才让它顺利地与地上的牛仔裤会师。
关澈对着监视器的脸彻底红了, 这镜头凑得极近,跟霍修池踩在他床头掰着他的脸,给他表演似的。
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一眼, 刚才那点旖旎瞬间消失
霍修池穿了两条, 里面那条还是大裤衩,再结合他那个肤色,活像个买槟榔的大哥。
而他脱下来的那条,还是需要动腿才能褪下来的紧致布料, 那么刚才,就那样套在大裤衩上
托大裤衩和卖槟榔大哥的福,后面霍修池开水、走入莲蓬头下、打湿头发和上半身肌肤的镜头,关澈都宁静得如同一尊活佛。
胥莹过来接手的时候还眼含惊讶地上下打量了关澈一圈,喃喃道“不应该啊。”
“怎么了莹姐”关澈从监视器面前起身问。
“我看看刚才的带子呢,你们怎么拍的”胥莹没给关澈阻挡他的机会,让工作人员调刚才的录像。
关兔子在边上跟多动症犯了似的,抓耳挠腮地插话“洗澡还能有什么艺术手法啊,常规拍呗,我觉得不用确认。”
胥莹还是确认了一遍,更疑惑了“这拍得挺有氛围的啊,光线好、水汽足、身材佳。”
关澈僵硬地提起嘴角“感谢您的肯定。”
“啧,按照我的设想,我进来看到的画面应该是你面红耳赤、血脉贲张,被我再一侃就吓得钻没人的地方冷静冷静。”胥莹暂停了画面,“看来我还没完全认识你啊小关,定力挺好的。”
关澈漠然地想,是您没有完全认识霍老师好吗
他面上苦笑“莹姐,你现在怎么这么爱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是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呢,哎,今晚的快乐啪地就没了。”胥莹一摊手,没看到她想看的画面,遗憾地说,“干活吧干活吧。”
霍巡上楼,木质楼梯发出沉闷的脚步声,他刚在门口一露头,关图南就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时间卡得太精准,不禁让人怀疑他从听到上楼脚步声,就开始计算楼梯台阶了。
“还在弄呢”
“嗯,好几千张的照片,还要分类。”
“哦。你睡眠浅吗如果容易醒的话我就睡沙发去。”霍巡靠在桌旁问。
关图南的脸上出现了很短的一瞬犹豫,他摇头“不用,霍老板,就一起睡吧。我睡眠不浅。”
“行。”
霍巡从床尾处爬上床,把离他近的那一边留给他,自己占着另外一边,盯着他的背影,又开始八卦“你们做这行,是不是出去一趟,回来了都得这样整理照片啊,累吗”
“要看性质,有的时候出去纯粹是自己的兴趣,就不需要把照片拍得那么详实。”关图南回答,“累是肯定累的,尤其是野外还没有卫生条件这种概念,皮肤病有时候比累更磨人。”
“这么辛苦,为什么想从事这个”
关图南笑“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想做这个”
霍巡兀自点了点头“挺好的。那你们怎么赚钱呢,这些是不是都有项目支撑”
“哪有那么多项目可以接的。”关图南解释道,“大部分都是自费,我们开支也大,装备、设备样样价格不菲。为了维持生活,我写文章、卖图片,反正各种事情也都干过。”
霍巡靠坐在床头,此刻抬起双臂枕着后脑勺“按照我平时和客人聊天,我肯定会问一句图啥。但你说喜欢,我反而问不出来了。”
关图南又笑“很正常,我经常会听到这种问题。”
和他聊天的时候,关图南暂停了手里的工作,转了90度斜坐着,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因此霍巡很轻易地就能看到他手上那些豁口和皲裂。
“其实我也很好奇,霍老板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开一家民宿”关图南反问,“这里虽然风景好,但交通不便,人迹罕至,实在不是开民宿的好选择。”
“哈哈哈哈,也有很多人来问我这个问题,基本上来我这儿住过的客人,和我聊过天的,都要问。”霍巡爽朗地笑了,说,“不过也有很多人说我开在这里好,没有竞争对手,而且给他们过路歇脚了很大的方便。”
他这样一说,关图南附和地点了点头“的确。虽然需求量不大,但确实有人有这样的需求。比如我,我下山用了一天半,晚上的时候我就看见远处的平原上有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才突然感觉有了人间的气息。以前我就算下了山、出了森林,也还得走上一天半天的,才有人气。”
“诶唷,”霍巡翻身下床,床的弹簧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他一边动作一边说,“你这样说,搞得我这个民宿都伟大了起来。”
因为他不在床上了,关图南也自然而然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转回了电脑前,手指摸着鼠标无意识点着什么,心思全在回话上“凡是坚持的,都有他伟大之处。”
霍巡应了一声,弯腰在自己的什么箱箱柜柜里找了一圈。
关图南以为他们俩的话题结束了,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上,刚拖了一张照片进文件夹,书桌的灯光就被霍巡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半。
下一秒,他就递了一管高原护肤霜和一些消毒用品到关图南的眼前。
“大夏天的,都不怎么用这个护肤霜,找了好久。”他说,“你这手完全不像个年轻人,有了新伤也没管过吧”
关图南摆摆手“哎,都是小伤。”
“小伤也要注意,你去的可是没人的深山老林,连没发现的物种都有,说不定也有没发现的病菌呢。”霍巡到底没有强硬地拉他的手,只是把东西放到他电脑前面的那处空白区域,也就是关图南的怀里,“洗澡肯定是洗不干净的,你伤口又细又浅,估计也能很快愈合,你就杀个菌,然后一起涂护肤霜就行了。”
关图南没有再推拒,说“好吧,谢谢霍老板。”
“这管是去年冬天用的,没剩多少了,明天我店里的人要去镇上拉货,我让他给你捎几管回来。”霍巡很热情。
“嘶,”关图南正被消毒水刺激得龇牙咧嘴,听了他这话,吹了两口手背上的伤口,说,“也行,手上有裂口真的不太好受,爬山拉个藤蔓,皮肤一绷,手套那个粗糙的布料再一磨,那滋味,差点没jue过去,还好求生欲强,不然就掉下去了。”
“那可危险得很呐,一定要注意安全。”
霍巡背着手,站在他旁边看他一丝不苟地把手上处理干净,涂上护肤霜,然后才回了床上,表情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意。
演到这里,他们卧室里开着灯的那些镜头就拍完了。
胥莹说“还有两场,一场是你俩上床,盖着被子的一个长镜头。然后就跳转到你俩已经暧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在房顶上看月亮。”
关澈歪头“嗯我记得今天没有规划这场啊。”
“我知道。”胥莹朝窗户外面一指,“但是现在外面的月亮多大多圆啊,趁气象条件在,赶紧把这段戏拍了吧。”
“好吧。”关澈使劲地揉搓了几把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摆好握鼠标的动作。
拍摄再次开始。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图南终于有了困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看一眼时间,23点。
从霍巡上楼开始,也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他又回头看,霍巡已经放下手机睡着了。
“生活在这里,果然很舒服,睡觉都这么早。”关图南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轻手轻脚关掉电脑,脱掉身上防夜凉的外套,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他躺进去的同一时间,原本张开腿有些呈大字型睡觉的霍巡就像是被吵到了一样,收回了腿,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着他侧躺的姿势。
与此同时,关图南躺进去的动作一顿,又借着斜屋顶天窗的月光看向霍巡的后脑勺。
几秒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去。
镜头拉远,关图南放脚的地方,正好是刚才霍巡收脚的地方。
因为霍巡本来就是一个热情的、会照顾人的老板,后面还会有一些伏笔揭开。所以这里的剧情设计,其实是他们细小温暖的一个开端
萨布地处高原,昼夜温差极大,太阳和月亮宛如来自火与冰的世界,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一个穿着凉拖鞋做了那么久工作的人,脚肯定都是冰凉的。所以霍巡睡在床上的时候,下意识伸了一只脚过去给人暖着被窝。
关图南顿那一下,就是因为感受到了那种温度。
以及最后把脚放到他放过的位置,也是接受他暖意的一种暗喻。
当演员有时候也非常分裂,因为他们这一个镜头还是刚认识的两个陌生人,同居的时候也保持着距离。但下一个镜头,他们就要爬上屋顶,暧昧地靠在一起了。
为了这场戏,他们还花了半个小时,从细微的地方改了一点发型和肤色。
屋顶也是实景拍摄,这栋建筑的屋顶比较难爬,大家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各种设备架好。
“我们这儿月亮美吧”
“嗯,真的太美了。映照得晓嘎山山头那片雪更优雅了。”
他们手里各端着一小壶酒,关图南率先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诶,我第一天来这儿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
“什么问题”霍巡问,“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是问你为什么来这儿开民宿呀,你当时随便打了个哈哈就给我糊弄过去了。”关图南说着,嘴角又扬起笑意,抓着壶口,用酒壶的屁股去撞了霍巡的,“你肯定是故意的。”
“真没,”霍巡顺势抓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手背和虎口处摩挲,“谁叫我的注意力当时都被你那一手的伤给吸引走了,挺好的,在我这呆了两周,手都好得差不多了,脸上也有肉了。”
“又来了,转移话题。”关图南指着他,“你越这样我就越好奇咯。”
“哎,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霍巡也喝了一口酒,美滋滋地咂了咂嘴,开口,“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身体不是很好,不适合剧烈运动,连太阳都不能晒久了。但是他很向往高原,老是和我说,要是他有机会住在高原,一定像一只雄鹰一样自由自在,要飞到最远的天边,飞上最高的雪山,过最快乐的日子。”
关图南听的很认真“你这个朋友,和你关系很好吗”
霍巡点头“很好。”
“我以前是市上击剑队的,身体条件很好。我常常在想,我其实也不需要有多么好的身体,要是真有神仙能替我匀一点给他,要的不多,能上高原看看都行。”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朋友来这里的吗”关图南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去世了。”霍巡叹了一口气,“没熬过一天又一天的透析和化疗,心里扛不住了,跳楼的。”
关图南不敢说话了,只是很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他的背,想了好久才想出来说什么“月有阴晴圆缺,缺憾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像你,我没有什么梦想,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去庙里给他供灯。他24岁走的,我为他供24年,换他转世的每一年都平平安安。”霍巡的眼神虚无缥缈,却又隐含着平淡的笑意,“现在还有十年。”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开家民宿也只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他喜欢晓嘎山,最常问我的就是晓嘎山上的雪是不是比我们这儿冬天一个县城里下的雪还多啊,哎,现在想想,还真是天真。”
“晓嘎山上没有那么多雪,我替你们去看过了,山顶有个火盐湖,堆着的都是结晶的盐,并不全是雪。”关图南顿了顿,“你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那位朋友了。”
他的心里其实堵得慌,一方面是为这个故事难受,另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有点感觉的人,生活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一时间还有些迷茫,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暧昧到底算什么
想来想去,他连表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沉闷的空气突然被霍巡捂着嘴的笑声打破。
“图南,你不会真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昨天错过了儿童节,但是红包必然是要给乖宝宝们滴二十个红包冲冲冲感谢善良的姐妹们等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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