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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导演。
这种玩法对影视嘉宾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这就意味着他们除了编剧本,演戏,同时还要承担导演把控全局的工作。
席志业和冉慈心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他们上舞台的,一上去之后没有导演会喊cut。
在拍之前, 席志业和冉慈心和大家交流过很多次,也传授不少的经验, 大家在租住的民宿里也进行过很多次的表演练习,增强表演连续性。
现在大家就是这样安排的
单人戏的时候,同组搭档帮忙盯监视器,调配现场人员, 尤其是灯光和摄影。双人戏的时候, 首选邵语济这个正儿八经的导演,邵语济不在,就找其他嘉宾帮忙。
第一场戏是引出霍巡这个人物,他正和几个长住在这儿的客人在大厅的桌子上打牌。关澈在监视器后面看着。
他想起刚才的那个拥抱, 抱完之后,他再看向霍修池, 就觉得他整个人的感觉变了。
虽然表情、动作都没有什么变化, 但那种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却是陌生的。
仿佛那个拥抱就是一块场记板,那声“图南”就是打板时敲出来的那一声脆响。
那时候开始, 他就是霍巡了。
他们还没见面, 是世界上完全没有干系的两个人。
关澈看着霍巡走入画面,坐到方形木桌旁的长凳上,随意地叉开脚,把一副拆开的旧扑克牌攥在手里, 用有点磨毛了的一角轻轻扣敲着桌面,目光柔和,正在和自己搭戏的群演随意聊天,将他们代入情境
关澈闭上眼睛,再睁眼多了些沉着和专业,他将对讲机移到嘴唇处“ok了吗各组”
有人回“各组ok。”
关澈再问“演员呢”
画面中心的霍修池比了一个ok的手势。
“action。”
“晚林开机一场一镜,action”
晴朗。
木屋风格的三巡客栈内透亮。
九张铺着藏族花纹桌旗的木桌中间,有一张桌子的桌旗被扯下,放在一条凳子上,吊穗垂下,和地板将触未触。
桌旗独占一条凳子,其余三条凳子分别坐着一个人。
霍巡熟练地洗了一把牌,一边发牌一边和两位客人说话“最近要走了”
他左手边那个男人捞起牌,先是感叹“这牌忒差了吧”,一脸嫌弃地齐牌,然后回答他“我们活儿做完了,回去领奖金喽。”
右手边的男人叼着支烟“听说公司最近要派两个业务部的过来驻扎。”
霍巡抬起眼皮“晓嘎山”
两人点头,左边的叹了一口气“这山,哎”
“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情。”霍巡没多说,只是抽了张牌甩下去,“对2。”
“巡哥你这牌也忒歪了点吧我一串电话号码哪吃得起”
三个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斗地主上,镜头逐渐上升,越过他们的头顶,拍向窗外,逐渐拉远,露出一座极为陡峭峻美、圣洁的的雪山山巅。
他们这里会做一个转场,无人机从这里的窗外开始,一直拍到雪山脚下,露出关图南和团队下山的身影。
但这个场景只拍他们相遇,在下午日暮之时,关图南到达三巡客栈,登记入住。
关图南出场的造型是有特殊性的,所以必须等日暮,他们会拍霍巡配合别组的戏。
关澈喊了卡,翻看着规划“下一场是莹姐与席哥。”
胥莹和席志业的剧本是油画艺术家与动物保护站站长的爱情故事,故事设定霍巡是席志业在这儿的好朋友,常来这里吃饭。
胥莹穿着妖冶的红色长裙,戴着宽沿的遮阳草帽,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与油画箱走进客栈里,万向轮碰到门槛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席志业正靠着前台和霍巡聊天,霍巡问他一个月都没来找自己,去哪儿了
席志业压低声音,说一个月前他们在一个狭小山谷发现了一批非正常死亡的保护动物尸体,数量庞大,他们追踪了一个月端了一个盗猎者的窝。
听见动静,二人望向胥莹。
宽沿帽盖得很低,倾斜成三十度,露出精巧如玉瓷的下巴,一身飘逸的红裙随着穿堂风摆动,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优雅女人。
她将手里的油画箱放在最近的木桌上,朱唇轻启“你好,我提前预定了房间。”
霍巡低头翻自己的记录册“女士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办理好入住,胥莹在三楼最好的房间,享有最大的露台,站在露台上,能看见晓嘎山全貌,与另一边连接碧蓝天空的宁沽措。
但她瘦弱的样子,和那个硕大的行李箱形成鲜明对比注定是没办法把行李弄上三楼的。
“厨房叫我,客人的行李帮我搬一下。”
席志业似乎已经习惯了帮霍巡当服务员,转身,提起胥莹的行李箱和画箱踏上楼梯“跟我来吧。”
“cut”关澈伸着脖子高声叫了一句,招呼三位演员过来看监视器。
一般来说导演决定这条用不用,重拍还是保一条之类的。现在不一样,演员要自己看状态、环境、氛围、台词、穿帮,自己决定用不用。
“再来一遍吧,我觉得我最后缺一个撩起帽子看人的动作,和男主角缺了第一眼的交流。”胥莹说。
席志业琢磨了会儿“要不你进门放好行李箱之后,直接把帽子摘了吧,一般来说进入阴凉地方的第一反应都是先摘帽子透透气。”
胥莹却不赞同他的想法,说女主角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管理的,不然也不可能仪态这么好,还穿着红裙子,帽子取下来会勾乱头发,她会选择回房间取;另外也要在形象上反映她的一些心理变化。
席志业对感情的理解有点直男式,平时演的话剧类型也多是大型史诗类的。
胥莹解释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了开头这个眼神的重要性,同意了胥莹的演法。
他们重新再来了一条,这一次胥莹在他弯腰帮自己提行李箱的时候,撩起帽檐挑起秀眉看了他一眼。
二人目光相接。
随后席志业平淡地收回视线,转身上楼,念出那句“跟我来吧”的台词。
他们再次确认这个片段,又再保了一条,才算过了。
胥莹他们上楼之后,一楼大厅的人员就少了很多胥莹、席志业组的摄影团队跟着上楼去拍摄席志业检查她的房间,确认上任住客不是什么留下隐藏摄像头的奇怪变态,顺祝她旅途愉快。
他们的初见剧情并不在霍巡与关图南的故事线里,上面拍摄的时候,下面也立马铺开剧情
三巡客栈最大的那扇窗户下面有一张像吧台似的高桌子,很窄,高脚木凳。霍巡从前台一个怀抱粗的密封红陶酒缸里接了一杯酒,端着坐到了那里,他撑着头看着,他的面前摆着一摞空白的稿纸,一支墨绿色的钢笔斜斜地压在上面。
西斜的阳光照进他的瞳孔,像是汉白玉与琥珀以某种极为繁复精妙的组合而成的艺术品。
大厅空无一人。
其实这才是三巡客栈白天的常态。
这里偏僻,客流量本来就少,加之旅客白天都会出去,不会待在旅馆里躺尸,所以这里的夜晚远比白天热闹。
霍巡饮了三口,将目光从主峰山巅收回来,旋开钢笔的盖子,金色的铱金笔尖和阳光同辉。他在首行写下几个字巨峰消亡记。
随后他又立马划掉,在下一行同样的位置写生命投入晚林。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下楼的动静,霍巡的思路被打断,将钢笔放下,并随手从底下抽了一张纸,盖住顶上这张。
下来的人是席志业。
“撂我上去给客人提东西,自己在下面喝上了”席志业走到他身旁坐下,“楼上那女客人说房间里缺一束花,问能不能帮她买一束玫瑰,记在房费里。”
“上哪找玫瑰去。”霍巡笑了一声,“从后门出去三百米远有一亩地的格桑,我种的,她要是喜欢可以自己采。”
席志业荒唐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说啊,真拿我当你服务员了”
“行行行,席哥,席站长,我去说我去说。”霍巡刻意把站长两个字拉长了音调,还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嘴上这样说,但屁股是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问,“怎么着,你也来一杯”
“改天吧,今天还有事儿。”席志业拒绝。
“有事儿你不赶紧去,这都快天黑了。”霍巡又吐槽了他一句,随即露出一副他惯有的八卦的表情,低声询问,“难道是晚上的活儿,最近盗猎的这么猖獗”
“不是。”席志业反而朝着晓嘎山一指,“昨天接到个电话,有个探险团队在主峰拍到了疑似新物种,和我约在这里见面,看一下照片。”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六点了,应该快来了。这种探险的把日程和时间都卡得很准。”
席志业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三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一个浑身脏如流浪汉、全副武装防晒的年轻男人站在他们客栈门外,询问“请问席站长在这里吗”
“我是。”席志业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您就是刘挚先生吧。”
“不是的,刘院他们还有别的事情,照片的拍摄者是我,我来和您接洽。”年轻男人掀掉连着防晒面罩的帽子,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和一头鸟窝般的油亮乱发。
他伸出一只皲裂的、有大小豁口的手,“您好,我叫关图南。”
霍巡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便去给两人泡茶,这会儿端过来,目光落在关图南的手上,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的脸庞。
关图南有些敏锐地看向他。
他的目光灿灿,如有炬火。
霍巡第一次有被一个人的眼睛烫到的感觉,他把茶盅放下“坐下说吧。我去给两位弄点吃的。”
饭菜上来的时候,关图南和席志业已经开始说起了发现新物种的事情,霍巡一来他就住了口,稍有戒备。这种重大项目发现之前是必须低调且保密的。
席志业向他简单介绍了霍巡,让他不用担心。关图南才继续说话。
“能给我看一下图片吗”霍巡说。
关图南把相机递过去“可以。”
照片上是一只像被剪掉长尾巴的雄性孔雀一样的生物,只是头上没有孔雀一样立起的冠羽,体型也没有那么优雅,反而胖胖的。
脸是蓝色,腹部为黑色的羽毛,翅膀蓝色偏绿,“被剪掉”的那撮尾巴是红色的。
霍巡把相机还给关图南,目光望向席志业,迟疑着问出口“雪鹅”
“不是,雪鹅的学名是白尾稍虹雉,中国的虹雉属只有白尾、绿尾和棕尾三种。”关图南十分认真地解释,“如果能追踪到一只或两只,确认是虹雉的话,那虹雉属的大家族又要增添一名成员了。”
自然科学和生物学科发展到现在,世界各地的生物都被人发现得差不多了,即使是霍巡这样的非专业人士,也能隐约感觉到如果这个发现能够被确认,必将轰动全中国以及全球学术界。
一顿简餐很快吃完。
席志业表态“关先生,萨布自然保护站会全力配合工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我会在这里多待一个月,整理我手里的资料,以及再进山寻找这种生物的踪迹。”关图南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微抬下巴环顾了一圈这里的环境,最终把目光定在霍巡的脸上,“这里离晓嘎山最近,请问你们还有房间吗”
霍巡露出遗憾的神情“不巧,今天刚好客满。”
“如果关先生不嫌远,我可以载您去保护站休息。”席志业说。
“大概多远呢”
“两百公里。”
关图南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凝固,犹豫了半晌,才说“算了,席站长,晓嘎山气候条件多变,耽误太多时间在路上会错过进山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霍老板这里借个屋檐搭个帐篷,洗澡、吃饭、充电这些在霍老板这里解决。”
他目光诚恳,席志业也想开口劝说。
“都到客栈了还住帐篷哪合适呢,”霍巡双手交握,放置于桌上,“我这有一屋客人过几天要走,关先生不介意的话,先和我一起住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写新故事好费脑aaa
继续去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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