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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叛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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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当中,一时静默无声。

    无数道目光投射在沈绝身上。

    冯四爷趁热打铁,继续道“既然诸位也收到了清河夫人的求救信,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清河夫人信中所提二事,希望沈宗主能给仙门同道们一个说法。”

    沈绝眸光微闪,苦笑了一下,似乎早已预料到此事,却又苦于某种不堪见人的原因,不能将真相公之于众。

    然而他沉默片刻,终是叹气道“内子信中所言之事,其一便是直指我是天师族后人,出身来路不明,不堪为正道魁首;其二,便是痛斥我设计暗害同门师兄,戚不恕了吧”

    平秀坐在冯四爷身后,听到沈绝这番言论,心中暗道厉害。

    沈绝这只老狐狸,这一招自曝其短,反倒显得他坦荡清白,而冯四爷等人藏着阴私勾当,咄咄逼人。

    冯四爷和其他几位家主对了个眼神,都有些诧异。

    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拿出来,可都是毁灭声誉的大事,怎么沈绝瞧着半点都不紧张

    沈秋月一直站在沈绝身后,此时神色激愤,忍不住就要开口为父亲辩解。

    沈绝抬手阻止了她。

    “秋月,退下。”

    沈秋月气得脸蛋红彤彤的,但还是听从父亲吩咐,闭上了嘴巴。

    沈绝长身而起,从天元道宗的高台上走下来,走到距离会场中央更近的丹墀上。

    “诸位同道,”沈绝朗声道,“我沈绝到底是不是天师族后人,天尊祭那日,天目峰上,我派诸位长老均有见证,你们大可向其求证。”

    年事最高,辈分最长的殷长老颤巍巍起身道“没错,那日天目峰上,宗主滴血自验身份,我们大家亲眼所见,我派宗主绝不可能是天师族后人。”

    “至于内子的第二桩指控”

    说到此处,沈绝神容黯淡,整个人仿佛一下委顿了许多。

    沈秋月终于忍无可忍,冲到沈绝身旁,大声道“我阿娘和我爹爹的事情,是我们家的家事,与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相干”

    “你们哪来的立场逼问我爹”

    沈绝沉声道“秋月,住口,不得对诸位前辈无礼。”

    沈秋月眼眶微红,气咻咻地说道“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阿娘误会了你,是阿娘被血月教妖人蒙蔽了,冤枉了你”

    平秀的眸光凝在沈秋月身上。

    她隐隐记得自己同沈秋月的交情还不错,可记忆里却缺失了许多二人相处的片段,使得这“不错的交情”仿若空中楼阁。

    沈秋月出离愤怒,显然是知道母亲被父亲软禁,却又站在父亲那一边。

    平秀隐约觉得有几分奇怪,若只是不忿于母亲冤枉了父亲,沈秋月当不至于如此才对。

    冯四爷道“沈宗主,此言何意,还请你明白说话。”

    沈绝连连叹息,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摆出一副迫于压力,不得不说的样子,“痛苦”地道出了家中“丑事”。

    当然,既是丑事,沈绝措辞上自是多有遮掩,但言外之意,几乎是个有心眼的人就能听懂

    妻子年少时便与戚师兄感情深厚,即便嫁与他为妻,依然对故人旧情难忘。也因此她轻易便受了血月教的挑拨,并对所谓的真相深信不疑。

    他再三辩解,她仍旧不相信。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堂堂一宗之主,被逼着在天下正道面前承认妻子心系他人,不可谓是种极大的羞辱了。

    沈绝如果是用面子来换清白,那还当真是对自己够狠。

    冯四爷一时无言。

    平秀悄悄走到他身后,低声道“爹爹,不要与他纠缠这些是非了,先把清河夫人救出来,谁黑谁白,自见分晓。”

    冯四爷蓦然醒悟,大声道“好罢,沈宗主家事,我们不便多问。”

    “但清河夫人是我们章台冯家的大恩人,她既然写信来向我冯某求救,我必然要见一见她,亲眼确认她安全无虞,才能罢休”

    周、李两家家主,还有越女剑派掌门与冯家有盟,此时趁势起哄道“清河夫人修医道,行仁举,对我们亦有恩情,即便她有过,也不是你们天元道宗一言可定生死的”

    “我们要见清河夫人”

    沈绝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眼角余光瞥到两个亲传弟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场,这才打算松口。

    谁料突变又起。

    余安行忽然开口道“沈师弟,我作为师兄,想对此事说句公道话。”

    “当年戚师兄一事,亦有不少长老怀疑戚师兄是被人用邪法控制,才会做出屠杀同门的事情来。”

    “我当年同戚师兄交好,深知他的为人。他虽为半妖,却对天元道宗忠心耿耿,对前宗主忠心不二,对江师妹更是情根深种。”

    “天元道宗任何弟子都可能背叛宗门,但他,我不相信。”

    “我一直想查明真相,但戚师兄死后尸体不知所踪,此事便一直悬于我心,多年来无法验证。”

    “今日既然仙门同道都在此,我想请沈师弟了我一个心愿。”

    余安行说到这里,字字铿锵,不容推拒“请沈师弟交出戚师兄的尸体,容我当着诸位同道的面,再验一遍。”

    长老会诸位长老不待沈绝发话,便嚷嚷起来。

    “余院主,你还想再验什么难道还要宗主再在身上割一刀不成”

    余安行严声道“非也。宗主金尊贵体,我怎敢冒犯我只是想知道戚师兄是否真的身负天师族血契。”

    “若他真的身负血契,当年之事,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陷害”

    余安行站起身来,和沈绝遥遥对望,气势盛人,不肯退让半分。

    那一刻,沈绝忽然明白了。

    原来余安行这些年看着处处顺从他,不过是因为心有怀疑,可又苦无证据罢了。

    在天目峰上,余安行没有即刻发作,跳出来帮江婉,反而动用修文院的剑卫封锁消息,不是因为他和自己站在同一边。

    而是因为他知道,天元道宗已尽在自己掌中,不借助宗门之外的力量,很难扳倒自己。

    他在等。

    就像一条潜伏伪装的毒蛇,只为等一个一击绝杀的机会。

    沈绝骑虎难下。

    他不能说戚不恕尸身已毁,或者拒不交出。

    这样,会显得他心虚可疑。

    更可怕的是,沈绝还忽然想到,会场之中,不止他一个天师族后人

    他抬眸朝平秀望去。

    这个冯家小姑娘也是天师族灵胎。

    天师族灵胎,女子的灵血比之男子,更为精纯。

    一般来说,若一个妖族与一个天师族男子订立血契,灵血更为精纯的天师族女子可强行令此妖更契易主。

    沈绝面上平静无波,心潮却起伏难平。

    余安行这老鬼,打蛇打七寸,这一招,打的可真准

    “沈师弟,还请你交出戚师兄的尸身”

    沈绝再不甘愿,也只能从壶中日月里召出冰棺。

    余安行走到冰棺旁,低眸瞟了眼棺中之人,旋即转身,朝平秀所站的方向遥遥抱拳道“要验证戚师兄身上有没有血契,还需请平小道友出手帮忙”

    余安行刚开口,冯四爷便预感到要糟,但他没想到,这老鬼居然当真不顾二人多年交情,当众揭破了女儿的身份。

    冯四爷勃然大怒道“我女儿帮不了你这个忙”

    有好事者道“为何要请平小道友帮忙她和天师族有何关系”

    余安行开口欲答,冯四爷当即喝道“余老鬼”

    平秀心道冯四爷如此紧张,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瞒也瞒不住了。

    她轻叹了口气,从冯家弟子中越众而出。

    “晚辈的确是天师族灵胎。当年无邪真君的弟子,便是给予我母亲三毒业果之核,迫她孕育灵胎之人。”

    “但晚辈一来从未见过其他族人,二来自小生长在冯家,确实跟天师族无半点干系。”

    今日会场之上,当真是一雷未平,一雷又起。

    众人已经被连番劲爆的消息搅得昏头昏脑,不知谁该信,谁不该信了。

    冯四爷上前将女儿挡在身后,恼恨道“谁准你胡言乱语”

    平秀苦笑“爹,与其终生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女儿宁愿坦荡地走在阳光下。况且有心人既然背信弃义,想要将女儿的身世捅出去,难道您还能护着女儿一世不成”

    冯四爷握紧拳头,默然无言,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余安行则被挤兑得老脸一红。

    平秀昂然走出,沿着四通八达的铁索桥走到冰棺前。

    她反手取下背后的五行天罗伞,一按握柄机栝,伞尖咔咔作响,列成八瓣金莲。

    余安行扶起戚不恕一条手臂,割脉催血。

    平秀掌心从伞尖金莲上虚划而过。

    暗红色的血沿着戚不恕的手臂淅淅沥沥而下,少女鲜红的血液也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汇成铜币大小的血洼。

    暗红血流好似小溪汇入湖泊,自发流向血洼。

    两股血流汇合,融合,而后沸腾。

    余安行指着起了反应的灵血,扶棺而泣,痛声道“戚师兄,我没有信错你,你果然是为人所害啊”

    沈绝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余安行又转向长老会,掷地有声道“你们看到了吗戚师兄身负天师族血契,当年之事,必有隐情”

    “江师妹说戚师兄有冤屈,她没说错她错的只是被血月妖人利用,错将矛头对准了沈师弟罢了”

    平秀包扎好手掌伤口,心底有些不耐烦。

    “既然沈宗主是无辜的,戚前辈也是无辜的,清河夫人也是无辜的,大家都无辜,全都是血月妖人的错,那我们何必还在这里自相残杀,遂了血月妖人的愿”

    “沈宗主,清河夫人于我冯家有恩,我冯家今日一定要见到她。”

    冯四爷飞身落到女儿身旁,接声道“没错。否则,我冯家今日绝不罢休”

    其他几位家主暗观冯四爷动向,也帮着搭台唱戏。

    沈绝无法,几经协商,最终暂停了十宗大比,每派出两个见证人,跟着沈绝一起上天目峰见江婉。

    冯四爷不放心将平秀留在会场,再三思量,干脆带她一起上山。

    一群人浩浩汤汤,上了天目峰,一路朝议事阁方向而去。

    才刚靠近,楼阁内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惨叫。

    沈绝脸色大变,一掌拍碎屋门,嘶声长唤“婉妹”

    日光洒入,但见屋中血迹蜿蜒。

    江婉躺在地上,浑身皮肤红得似煮熟的虾子,身上衣物冒出焦烟,显然是火毒发作。

    离她不远,少年满身是伤,半跪在地上,双手前伸,手里还拿着剑。

    瞧着,既向伸手要扶江婉,又像举剑欲刺。

    沈绝破门而入,不由分说一掌击出。

    “逆徒,你敢杀你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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