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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温泉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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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宁放开平秀回头,便觉胸前飘来一阵清风。

    沈秋月一路飞奔,冲到他跟前停下,拽起他的袖子,哭噎着道“师兄,我听余师伯说你受了重伤,伤在何处,让我看看。”

    沈秋月大大咧咧,哭起来一点都不梨花带雨,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流个不停。

    虽然与沈秋月多年青梅竹马,但他始终忍受不了与沈秋月过分亲近,这种被人强行插入生命轨迹的感觉,一直都令他恐惧。

    他不着痕迹地将沈秋月扶开了些,淡淡道“我没有大碍,你不要太担心。”

    沈秋月眼眶红红的,“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和阿娘都快担心死了好吗我来时路上一直在想,你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竟不能回宗门医治,要上真武观来求医。”

    “连天元道宗医修馆都束手无策的伤势,能轻到哪里去”

    平秀走到二人身旁,递给沈秋月一条手帕,宽解道“沈师姐,薛师兄的伤势我最清楚,他现下已然无有大碍了,你大可不必再如此烦忧。”

    沈秋月眼泪汪汪地扑过来,用力抱紧平秀“呜呜呜,还有秀秀,我也好担心你呀爹爹带人将我们从琅嬛福地救出来后,我听说你陪师兄潜入凡界血月教总坛,我真是吓坏了”

    “我本来早想去寻你们,可是阿娘一直不许我下主峰,我近日才逮到机会溜出”

    沈秋月“”

    糟糕,一顺口将她偷溜下山的事情暴露了

    平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笑,揶揄她“沈师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套话哦。”

    薛宁脸色阴沉,冷声道“你未得到师父师娘允许,便私自下山了”

    沈秋月脖子一缩,往后倒退一步,正打算脚底抹油偷偷跑走,结果刚转身,就被薛宁揪住后衣领。

    薛宁就像拎小鸡仔一样,提着沈秋月往翠云洞的方向走。

    “我这就请陵光君送你回去。”

    沈秋月挣扎道“不要我不回去”

    “必须回去”

    “我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你现在就要赶我走,师兄你没有心”

    薛宁却道“你下山前给师娘留信了没有”

    沈秋月有点心虚,嗫嚅道“没”

    “你”薛宁此刻脸色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

    他再不容情,一路拽着沈秋月,仿佛要立时立地就将她送回去。

    平秀有心想劝两句,可师兄妹一直你来我往,她插不进话。

    沈秋月生怕薛宁真将她送回天元道宗,忽然外放真气,想将薛宁震开。

    若是往日,这么点功力顶多震麻薛宁的手,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可沈秋月不知薛宁功体尽废,又急于挣脱,一个没控制好,真气竟将薛宁震飞三尺,撞破一爿槅扇,跌入空置的厢房中。

    薛宁胸中气血翻涌,当即俯身呕出一口鲜血。

    沈秋月转身看到薛宁白衣染血,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道“秀秀”

    平秀何须她呼唤,早已几步冲到薛宁身边,往他口中塞了一颗灵芝固元丹。

    “能站起来吗”

    薛宁点了点头,在平秀的搀扶下站起身。

    沈秋月自责地用手指绞缠衣袖,泪眼朦胧。

    “我不是故意伤师兄的,我真不知道师兄伤得那么重,我没有用特别大的力气啊”

    平秀长长叹了口气“沈师姐,薛师兄他内丹已碎,功体尽废,而今和未修行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你你以后往后和他动手还是收敛一些吧。”

    沈秋月难以置信地喃喃“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她和薛宁从小一起长大,最知道他在修行上下过多少苦功夫。

    薛宁天赋高,学什么都快,但他从小目盲,起先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读书识字,因此吃了不少苦头。

    但他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闷头努力。

    每日才三更,天都还没亮,沈秋月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候,小薛宁就起身去校场练习武技与吐纳了。

    无论寒冬酷暑,除非病得起不来,否则他从未有一日起晚过。

    刚开始练习飞剑时,因为眼睛看不见,控制不好方向,他身上经常带伤,全是被恶作剧的同门师兄弟故意御使飞剑划出来的。

    他能成为“金丹以下第一人”,绝不仅因为天赋而已。

    他为此付出的努力,远远超过绝大部分人。

    他能有这样的修为,是他的努力应得的。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他多年的努力在一夜间烟消云散。

    沈秋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咬牙道“为什么呀,是谁干的我要打死他”

    薛宁实在是怕了沈秋月这副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忍不住皱眉道“秋月,别哭了。你哭得我头疼。”

    沈秋月虽然眼泪还是流得稀里哗啦,可她不敢再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强忍住,一路忍得直打嗝。

    平秀只能一手搀扶伤患,时不时抬手给沈秋月抹眼泪,哄道“沈师姐,别难过了啊。此中详情,说来话长,我后头再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

    沈秋月“嗝好嗝”

    平秀觉得有些心累,心想自己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欠了这对师兄妹多少人情债啊。

    三人一路到了翠云洞,平秀才发现韩陵光正在里头接待客人。

    原来沈秋月偷偷跑下主峰后,正好遇到从修文院出来的冯无咎。

    沈秋月暗中打听到冯无咎在凡界与薛宁有交集,薛宁是为了协助冯家摧毁血月教的分坛,才会身受重伤。

    沈秋月想着她从没迈出过天元道宗的大门,独自出门未免危险,而且也识路,便顺着杆子求冯无咎带她一起去真武观。

    谁料冯无咎极好说话,她随便一求就答应了。

    沈秋月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这冯公子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二人作伴下山,刚出内门,就被张豆蔻和姚少游一左一右拦住去路。

    张豆蔻怯怯地说道“我我想去见一见平秀师妹,上回在琅嬛秘境中一别,转眼已两月有余,我很是担心她。”

    姚少游抱剑于胸,吊儿郎当地说道“平秀那个臭婆娘在秘境里险些坑死小爷,我定要寻她算账”

    他翻着白眼想了会,声音忽然有些底气不足起来“还有薛寒朝,我听说他受伤了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可一定要去瞧瞧热闹。”

    姚少游话音刚落,就被沈秋月左右开弓,一眼一拳,捶成了熊猫眼。

    四人便这般结伴离开了天元道宗,踏上了前往真武观的路途。

    修真人士,御剑飞行,日赶夜赶,不出几日便到了真武观。

    这会子姚少游那两个大黑眼圈还没完全消退,变成暗紫色一圈印在脸上。

    刚踏进大厅,沈秋月便小声哀求道“师兄,你别赶我走,我想和你,还有秀秀在一起,别赶我走好吗我一会就去给阿娘写信报平安。”

    薛宁终究是心软了,冷硬地“嗯”了一声。

    韩陵光起身道“寒朝兄,平姑娘,沈姑娘,你们回来得正好,这边坐。”

    三人在韩陵光右手边依次落座。

    韩陵光道“余院主听闻寒朝兄暂居寒舍养伤,这回特地托无咎兄带来兰因絮果炼制的丹药,还有克制寒毒的离火散。”

    兰因絮果可以助人断执念,斩心魔。

    用它炼制的丹药,主要功效是什么不言而喻。

    冯无咎虽未秉明薛宁入魔一事,但余安行那千年狐狸一样狡猾多端的性子,能猜不出来吗

    余安行私下托冯无咎带丹药给薛宁,没有将这件事上秉给长老会公议,自然是出于他对薛宁的爱惜之心。

    这件事一旦捅上去,薛宁轻则被幽闭,魔性不除,一日不得踏出禁地。重则可能需要担起行动失利,暗卫全军覆没的全责,被推上问镜台接受公审。

    长老会和弟子会中,大多数人对半妖都怀有异样眼光,一旦进入公审,自然是往最严厉的刑罚上判决。

    薛宁从冯无咎手中接过丹药,“多谢冯六公子。”

    沈秋月朝冯无咎甜甜一笑,二人对视时,她有些羞涩地移开目光。

    平秀看在眼中,偷偷竖起一根手指,在薛宁腰间捅了一下。

    薛宁分明看不见,却奇异地领会到平秀的用意。

    薛宁假装剧烈咳嗽,将沈秋月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心中暗下打算要找个机会提醒师妹,离冯六远些。虽然他暂时还没有什么证据,但他可以感觉到,此人绝非善类。

    几番寒暄过后,姚少游嘴贱的毛病又忍不住了。

    “平师妹,我在琅嬛福地当血月教阶下囚的时候,听闻你一言不合便自叛家门,甚至为了活命,不惜委身给血月教妖人当小妾”

    平秀还没开口反驳,薛宁便替她道“你说的那个血月教妖人,是我。”

    “如果没有我和平道友想出计策,逃出秘境报信,你只怕还在给血月教当阶下囚。到时也不知姚师兄你是不是会为了活命,舍弃尊严给血月教的妖女当男宠”

    “依我对姚师兄的了解,大概非常有这个可能。”

    姚少游怒而拍桌“狗屁小爷我宁死不屈好吗”

    薛宁“呵呵。”

    十足的看扁与嘲讽。

    平秀笑道“姚师兄今天这两个眼圈可真是别致呢。”

    一时间众人均笑出声来,就连一向稳重的韩陵光都忍不住偷瞥了姚少游一眼,嘴角微微上提。

    姚少游冷哼道“罢了,看在你伤得病歪歪的份上,我这个当师兄就勉为其难不和你计较。”

    说着又朝平秀张了两眼,见她唇红齿白,精神焕发,除了手上包了纱布之外,瞧着倒不像受过什么磋磨的模样。

    他一时心里就有些复杂了。

    他对平秀可真是又爱又恨,既爱她古灵精怪,又恨她几次三番羞辱自己。

    既盼着她受点教训,又害怕她真的受伤。

    平秀眼波流转,朝他眨了下眼睛,又抬手在脖颈间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姓姚的,上回在秘境里,媚毒那茬儿姑奶奶我还没和你算呢。再嘴贱,姑奶奶要你好看。

    姚少游看到平秀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后背生寒,聪明地闭上嘴巴。

    他可太了解这小姑娘了,瞧着人畜无害,实则那心眼啊,歹毒着呢。

    众人在翠云洞用过膳,韩陵光听闻薛宁被沈秋月所伤,便提议众人一起去泡灵泉。

    真武观附近灵泉丰足,观中弟子从小便养成了浸泡灵泉淬体的习惯。翠云洞有几处灵泉,灵气充沛,周围景致也优美如画,既适合淬体修炼,也适合好友相约小聚。

    是夜,明月皎皎。

    一片葫芦形的灵泉池,仿若通透的翡翠,镶嵌在青山之间。葫芦腰部被细密的青竹篱笆墙隔开,将整片灵泉池分割为两半。

    姚少游和冯无咎靠在池边,两人额头上都顶着一块叠成豆腐块的白色汗巾。

    姚少游满足地喟叹“啊,舒服。”

    冯无咎道“真武观的灵泉,当真名不虚传。”

    姚少游拿下头上的汗巾,朝另一边望去,薛宁和韩陵光正在交流灵泉淬体之法。

    姚少游静静瞧了一会,忽然出声问道“冯兄,我问你件事,你若不想说,只管告诉我是与不是便可。”

    冯无咎闭着眼睛,慵懒地从鼻腔中哼出声音“姚师兄请问。”

    “薛寒朝这小狼崽子的剑是不是废了我和他同为剑道院新秀,往日只要走近他身旁三尺,就能够感受到锋锐的剑意,今日我离他那么近,竟然一点都感受不到。”

    冯无咎默不作声,姚少游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说实话,修文院的剑卫常年游走与生死边缘,在正邪争锋的前线冲锋陷阵,生死殊乃平常。姚少游自己,日后也想入修文院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按理说,昔日死敌落到此等地步,他本该幸灾乐祸,十分高兴才对。

    可不知为何,姚少游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竟然高兴不起来。

    他呸了一声,把汗巾重新敷到额头上。

    “他娘的,就邪门。”

    平秀和那个薛寒朝,一个赛一个邪门。

    薛宁天性聪颖,韩陵光寥寥几句点拨,他竟已将灵泉淬体之法融会贯通。

    韩陵光见之,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讶然之色。

    他的天资虽比不上父亲心头最爱的那位大师兄,可在中界之中,已算极为出众。

    即便这般,当年他学习灵泉淬体,从入门到领悟,也花了半日时光。

    可薛宁,竟只花了半个时辰。

    而且韩陵光可以看得出来,薛宁是那种修炼起来废寝忘食的拼命三郎。

    他天资在自己之上,又如此努力,应该早就结丹了才对,功体尽废前,怎么会一直停滞在筑基大圆满,驻足不前呢

    薛宁觉察到韩陵光疑惑的情绪,“陵光君有话但说无妨。”

    韩陵光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按你的天资和努力,金丹修为几乎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何以一直结不了丹”

    薛宁倒也不隐瞒,坦荡道“心魔。”

    韩陵光讶然“你既未结丹,何以心魔便如此之重了”

    薛宁道“我未修行前,便已生了心魔。”

    最初,孤独和恐惧,是心魔最大的来源。

    韩陵光帮薛宁拔除魔气,却不知他竟早已有了心魔。如此说来,这心魔倒真是根深蒂固,甚为棘手了。

    韩陵光有心再细问,薛宁却道“此乃私事,请陵光君恕寒朝无可奉告。”

    薛宁语落,张开手臂,似一尾矫健的游鱼,游到竹篱笆墙下,正好听到一墙之隔,传来平秀的嬉笑之声。

    薛宁像是被什么刺了下,立刻调转方向游回来。

    韩陵光看在眼里,心念一转,有了主意。

    这麻烦还是交给平姑娘吧,她可比他有主意得多。

    另外一边,平秀和沈秋月玩闹了会,忽然想起一直缩在角落里,沉默寡言的张豆蔻。

    她对朋友向来是雨露均沾,不论和谁在一起,都会尽量做到平衡,不叫哪个被冷落。

    她游到张豆蔻旁边,轻声道“张师姐,我和沈师姐在玩水蹴鞠,你也要一起玩吧。”

    张豆蔻湿漉漉的睫毛颤了几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平秀奇道“张师姐,你到底怎么了”

    好像上回在琅嬛福地中,张豆蔻在她面前便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多日来受良心拷问,张豆蔻终于无法再隐瞒下去,哑声道“平师妹,我上次你有卷百草药手札落在琅嬛福地中,我这回,就是特地把此物带来还给你的。”

    张豆蔻话说得十分婉转,但平秀何等聪明,一下就明白了。

    看来上次姚少游在秘境中设下媚毒陷阱想害她,张豆蔻不仅全程知晓,甚至还参与其中,推波助澜了。

    平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冷声道“张师姐如今来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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