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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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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静好以前认为上官芮过于迂腐古板, 现在看来,此人十分懂分寸,装瞎能力一牛

    她正午十分醒来时, 见湛寂还在熟睡,便没惊醒他, 跌手跌脚下了阁楼, 这时上官芮已经在楼下侯着了。或许是见怪不怪,见她出门时的水墨色长袍变成了件松松垮垮的僧衣, 脸上并无过多惊讶表情, 还急中生智出门给她买了套衣裳。

    那衣裳虽无宫里的绣娘做的大气恢宏,但绝对是极为讲究的, 萧静好穿上后,左看看右看看表示很满意。

    “上官卿,朕准备给你长俸禄。”她眉飞色舞道, “是不是很开心”

    上官芮的内心俸禄就别长了,以后能不能不撕衣裳

    她垂眸, 忽然说道“陛下,臣有话说。”

    她出门的脚顿了顿, 扭头道“有事便直说, 卿何需如此”

    上官芮看上去有些难为情, 踌躇片刻才是说道“陛下的子嗣尤为重要, 尤其是第一个,若您没做好准备, 还请不要贸然让自己有身孕, 如果需要,臣让御膳房准备些避子汤,以防”

    “不必”萧静好先心头一荡, 脸上出现了抹红晕,而后斩钉截铁说道,“朕的子嗣,只会是他的,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都只会是他的,没有朕也不急,有了朕也绝不会逃避,明白”

    上官芮听罢,当即单膝跪去了地上,“臣明白,是臣僭越了,皇上赎罪”

    她踱步出门,“赎什么罪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个人情况比较特殊罢了。你不必跟着我,待国师醒来,就说我在他家南平王府。”

    话落她潇洒离去,留下上官芮独自尴尬在原地,因为,她好像看见了桌子上皇帝陛下被撕烂的衣裳,碎步五花八门毫无章法

    她脑仁一疼,心说以后皇上出门,势必要多备上几套

    南平王府作为南齐唯一的外姓王府,坐落在健康三城之一的东府城。老王爷褚庄因为身体原因,除了女帝登基之日他出现过,其余时间几乎称病在家。

    府中有一面天然湖,萧静好老远便看见岸上有人在垂钓,老人身旁的侍从见她走近,瞬间愕然,惊慌失措就要跪地请安,却被她抬手打住。

    那钓鱼者赫然是当年南齐的战神褚庄,岁月催人老,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现在已是两鬓斑白,才是花甲之年却胜过古稀,尤为显老。

    萧静好刚到,老人便有所察觉,回头看竟是她,也是一惊,就要起身行礼,她却先一步上前说道“王爷,鱼上钩了。”

    如此一说,褚庄忙回头看去,只见鱼竿在飞速往下沉去,他很有经验地手回鱼线,还真拉出了条又蹦又跳的大鱼

    “陛下登门,把福气都带来了,在此之前,老臣从未在这湖中吊到过鱼。”

    褚庄何等聪慧之人,从她方才一开口,就知道皇上有心让他不行礼。

    “那朕可算有口福了。”

    她笑着说罢,抬眼望向整个王府。

    这个前世她住了三年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这么熟悉而陌生。那时的世子与王爷矛盾也很尖锐,但这公公对她这儿媳倒还不错。

    她想得投入,听老王爷跟管家说“吩咐下去,今日皇上在府上用膳,务必多备些饭菜”

    “王爷恐怕还要准备些素食。”她在一旁插话道。

    一听这话,褚庄沧桑的脸上闪出抹稍纵即逝的喜悦,而后又苦涩一笑“他不会来的。”

    萧静好没急着回话,自小斯手中拿过鱼竿,跟着坐在石头上,也钓起了鱼,沉声道“试试吧。”

    说是邀约,其实是她自己蓄谋已久,自那日慧灵禅师说湛寂的心病在南平王府,她就尤为上心,总想为他做点什么。

    秋风刷刷吹过,落下片片枯叶,褚庄盯着波光凌凌的水面,满目神伤。

    晚年的他,身边除了几个老家仆,没有一个亲人在身旁。南平王妃死后,他就与那位风月女子断了联系。年轻时候犯下的错,用尽了后半身去忏悔和自责。

    再硬气的沙场将军,终归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留给他的,是无限凄凉和孤寂。

    看着这样的褚庄王,萧静好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今天的悲剧有她娘的一份“功劳”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自责。

    “还不知,陛下竟会钓鱼”褚庄打破平静闲聊道。

    萧静好嘿嘿笑着,“其实我不会,只要鱼儿一刻钟不上钩我便想弃杆而去,性子急得很。”

    老王爷也爽朗地笑出了声,“陛下尚且年轻,年轻人都会如此,像老匹夫这把年龄的人,便觉得此乃人生一大乐趣。

    毕竟,臣现在能等的好似也只有这些鱼了。”

    这话透着无限的凄凉和惋惜,到底是多孤独的人,才说得出这种话。

    她几欲说点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他父子间的隔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团的疙瘩,还得那个人释怀了才行。

    正沉默着,忽听有脚步传来,规整如丈量过,声音轻似羽毛。

    “世,世子,世子回来了”有人惊呼,激动到破音。

    望着忽然出现在湖边的湛寂,王府的家扑们个个老泪纵横。

    萧静好与褚庄同时扭头,对上了他清冷、寡淡又凉漠的眼。

    湛寂从上到下扫视着静帝,确定她相安无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又怎会不知她这么做的目的,什么南平王设宴邀请她,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哪个臣子会狂妄到请皇帝上门赴宴这次的邀约,显然是她自己安排的。

    只消一眼,萧静好就知道他不高兴。

    很多人都是度别人容易,度自己却很难,哪怕佛法无边的圣僧亦如此。她思量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擅作主张来这王府,想借此机会,让他解脱出来,不求他非要原谅谁,但至少,别让他自己这么煎熬。

    “国师,好巧。”萧静好欲盖弥彰打着招呼。

    湛寂错开她灼亮的眼,垂眸淡淡一句“陛下,该回宫了。”

    她没接话,余光里是老王爷悲痛的神情,可很快就被愤怒替代。

    他二人隔阂已久,且很多年前就断绝了父子关系,褚庄也曾叱咤风云,也曾呼风唤雨,骨子里的刚硬,让他受不得半点不待见,且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更是受不了这种漠视。

    他一甩衣袖,怒道“圣僧架子好大,本王允你进府了么陛下是去是留,且是你这个做臣子的能管的”

    湛寂并未接话,只是飘了抹眼神过去,一脸的严肃。

    萧静好光站在边上,就被这两人散出的冷气冻得四肢冰凉。

    她假意咳了两声,起唇道“爱卿既然都来了,不如随朕吃完饭再走”

    他重新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几个时辰前还在同自己耳鬓厮磨的女人,喉结上下动了动,沉默,良久才沙哑一句“臣听陛下吩咐。”

    褚庄见他如此勉强,本想回怼,可见皇上有意撮合,只得把气话咽了回去。

    见两人终于歇火,萧静好暗自在心中窃喜,然而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

    三人坐在诺大的客厅里,面对瞒桌的菜肴,湛寂连筷子都不动一下

    这导致老王爷再顾不住皇帝的面子,当场发起了飙,“你知不知道后厨为了做你爱吃的,几乎跑遍了整个健康,挨家挨户寻反季节的菜你摆这幅臭脸给谁看,如今你位高权重,只怕是瞧不起我南平王府的饭菜了。”

    “人心最为善变,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湛寂一语双关,不说则已,一说就把褚庄气得猛咳。

    若不是考虑皇上还在,他只怕会一个凳子给湛寂甩去。

    萧静好内心“嘶”一声响,有些后悔今日的草率。她知道他们不和,没想到竟僵到如此境地

    湛寂虽闷不吭声可傻子都看得出他在抵制,老王爷又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不骂不痛快,不管什么话,都要一吐为快,这疙瘩如何解得了

    挑战失败,无奈她只得说自己要回宫,这才结束了这场跃跃欲试的战火硝烟。

    这个黄昏,霞光万丈,秋风送爽。

    湛寂一路互送,规规矩矩,话少得可怜。

    他这幅毕恭毕敬的模样,如刺刀一样,刺在了萧静好的心上。

    直至把人送到御书房前,他才说“今日若无什么大事,你早点歇息。”

    已近傍晚,她望着他如秋水般萧瑟的脸,目光炯炯道“你怪我”

    湛寂应上她炽热的双眼,摇头道“没有。”

    萧静好吸了口冷风,想了想才说“你从内心深处过不了那个坎,又怎么会真正释怀,我身为你仇人的女儿,是不是,也让你很纠结”

    他听罢,嘴角闪过一抹难以言喻但绝对不是高兴的笑,“我从未把你跟那件事联系到一起过”

    顿了顿,湛寂继续说“别人对我母亲做什么,或因为利,或为权,或为嫉妒,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外界因素。可我父亲,是背叛最亲近之人的背叛,是他亲手将母亲送上了断头台。”

    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他比她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她想靠言语说服他,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而萧静好也明白,恰是越亲的人,犯的错越不容易被原谅,每每一想到,只怕谁都忍不住声声问

    他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忍心那样对她人都要临盆了你还去勾三搭四,当时如果你守在她身边,悲剧就不会发生

    也许就是这样的质问,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此以来,成了拦在他们父子间的一道铜墙铁壁。

    今日用特权将两人聚在一起,也没起到任何实质性作用。事实证明,这样的仇恨旁人说再多都没有用未经他人苦,不要盲目劝人家。

    如此一想,萧静好认真道“抱歉,以后我不会擅自主张了。”

    湛寂微微偏头,将她委屈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他又怎不知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更不曾有责怪她的意思。他从始至终脑的都是自己,重活一世,度过很多人,却独独过不了自己这关。

    “再给我些时间。”

    他的话音很低,却十分有力度。

    萧静好微笑着抬头,正要说什么,礼部的人却在此时匆匆赶来,说有事要奏,生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大是大非面前,她素来拿捏得当,前一秒还在儿女情长,转瞬便换了个角色,带头先进了御书房。

    关门的刹那,她呆呆地与门外的他对望,门缝里是湛寂肃穆而俊朗的神情,只是短暂的分别,竟让她这般割舍不得,她是如此迷恋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要跟他在一起。

    一月后,柔然的史臣抵达健康,南齐为尽地主之谊,特设宴款待。

    昭化殿内,满琦为萧静好梳妆,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容貌,禁不住跨道“陛下真是越来越美了。”

    “就你嘴甜,赏。”萧静好笑嘻嘻道,“我已将寒门与世家大族不通婚的律令除去,到底何时候才能吃上你跟陆大人这杯喜酒”

    满琦愣了愣,叹气道“现在不是他想不娶的问题,是我爹的问题。当年路家悔婚,折了老人们的面子,现在又要提亲,我爹第一个不答应。”

    “路家该”萧静好玩笑过后,正色道“你们该不会真要等家长同意了才在一起吧那且非黄花菜都凉了。”

    满琦腼腆一笑,又听见句“不是吧满姐姐,你们,你们真的没发生点什么以路琼之那性子,没道理啊”

    咳咳咳“陛下,陛下莫要打趣臣了,我们,没有。”

    她刷一下就脸红了,斗胆把勾头在静帝耳边说道“倒是皇上,那夜在戏院,与国师那般火热,只怕这小皇子已经在肚子里了。”

    一听这话,萧静好还未上腮红的脸红像苹果,猛地扭头看去,“你,你怎么知道我们”

    满琦举着三根手指,“臣发誓,那夜绝对是偶然路过,本想去看影子戏,店家却说已经被人包了,具体被谁包的,他只说是个和尚,再多便不肯透露,这健康城里,敢公然如此行事的,只怕除了国师找不到第二人了。

    臣有罪,不该胡乱揣测圣意。”

    她忽然的恭敬,让萧静好有些发愣,“你别紧张,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不会这么巧,真的就有身孕了吧”

    满琦噗嗤一笑,“那皇上是想有还是不想有”

    萧静好起身,脸上红晕久久未散,“还真有点期待,可我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像是有身孕的人。”

    “急不得。”那厢为她披上外袍,低声说道“待宴席结束,臣为陛下把把脉。”

    “快别说了,真是羞死了。”

    素来大方的她,竟以手捂着脸,落荒而逃。

    这日,含凉殿内笙歌热舞,南齐女帝特设下美酒佳肴,予以招待远道而来的柔然使臣

    来访者除了对方的重臣,还有郁久闾漠也就是淳离最小的妹妹,郁久湘湘,汉名叫湘湘,人称湘湘公主。

    十五六岁模样,天生一副笑脸,能歌善舞,席间主动献舞,那似天仙下凡的曼妙身姿,不知勾去了多少王孙贵族的魂。

    连萧静好都忍不住称赞,有意无意去瞄默不作声的国师,特别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今日的湛寂一身素衣,不染纤尘地坐在人群中央,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亦能凭借其超凡的气场鹤立鸡群。

    因为距离太远,她看不大清他此时的表情,颇觉得有些无味。

    正出神,底下响起湘湘甜美的话语,她将右手放在胸前,礼貌道“皇帝陛下,湘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允许。”

    萧静好蹙眉,回道“哦何事湘湘公主不妨直说。”

    那公主笑起来时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简直跟淳离一模一样,她说“皇兄回国后,一直夸赞贵国的湛寂国师,说他乃当世难能可贵的佛子,听皇兄终日念叨,某深受影响,也十分仰慕湛寂圣僧。

    陛下能否允许湘湘住在国师府,好方便向国师多学习学习。”

    湛寂直到听到这话,才抬眸看了眼那公主,又转头去看高堂上的皇帝,两人通过长长的游廊静默无声地相视。

    只有懂的人才知道此时的气氛到底有多尴尬,萧静好依然保持着她礼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她一边提醒自己,你是皇帝,你不仅要彰显大国风范,还要体现出超凡的气魄

    一边又在骂淳离故意派个妖媚的妹妹来,居心叵测

    “不知陛下能否答应”湘湘见她良久不语,再次询问道。

    萧静好收回看湛寂的目光,衣服都被自己揉成团,明明很生气,却还面带微笑道“公主如此热爱佛法,朕又岂有不应之理今夜你便可直接入住国师府。”

    郁久湘湘高兴得蹦了起来

    静帝继续强颜欢笑,又看向湛寂,意味深长说道“国师,使节远道而来,你切莫怠慢了人家,可有听见”

    湛寂眼皮从下往上抬了起来,抛了抹意义不明的眼神过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没驳她面子,回道“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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