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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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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漂泊在外, 仿佛在追寻着什么的仙师,忽然在热闹的城池中停下了脚步,寻了一处安静的宅子, 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简直像是收了心的侠客,在闹市边上退隐颐养天年。

    鹤栖寒走在城中, 怀中的小孩安心安心地抱住他的衣裳, 头不懈地往他怀里钻,蹭开那沾染了旁人气息的纱衣, 感受着此生从未有过的宁静。

    怀中小孩总爱拽着他的衣裳, 小小年纪就有了以后的流氓姿态。鹤栖寒轻敲了沈浊的脑袋一记,小孩便安分了, 安安心心地缩进他的怀里。

    鹤栖寒的手顺着脊背, 将不算重的小孩拖起,手腕骤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将那东西拿出来, 发现是一块泛着黑色气息的玉。

    他将玉递给沈浊“这是你的玉”

    沈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最终确认了“是,这块玉已经跟着我很久了。”

    鹤栖寒轻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为什么犹豫”

    小沈浊“我也不知道,只是它好像不属于我。但又不是完全不属于。”

    这样么鹤栖寒将玉塞回了小孩手中,捏着沈浊的手将它裹紧了“收着吧。”

    小沈浊却把手掌摊开了“你想要它, 我送给你了。”

    小孩子在他的怀抱里, 努力撑住了身体, 捏着玉石上的红线,绕过鹤栖寒的后颈, 系了一个死结。

    嗯,打个戳。

    玉石垂在胸前,带着沈浊身上的温暖。鹤栖寒哭笑不得小时候和长大了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点东西, 再做个标记。

    鹤栖寒打趣道“你这是要把我当成个花瓶,往里面插上好看的花”

    小孩子眼神黑亮,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开心地在鹤栖寒胸前蹭蹭“你不是花瓶,你就是那朵花。”

    花或许他当真是朵快要腐烂的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了反正在这个世界里,靠近沈浊以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病痛烦扰。

    不如久居此地,忘却外界的烦恼。

    鹤栖寒耳边出现了诱导的声音,他意志坚定,灵台很快清明。一路追寻而去,那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沈浊送给他的玉石。

    这块玉石有蹊跷。之前鹤栖寒与沈浊神识交融,略略看遍了他的记忆,却从来不知道还有此物存在。突然出现的用品,无论怎么看都带着邪佞气息。

    沈浊换好一身干净衣裳,再进到外间,便见鹤栖寒发髻半散,手腕撑着额角,体态风流随意,却不显下流。一块泛着黑气的玉石在他指尖,散发出的气息仿佛要吞没了那白皙的指尖。

    鹤栖寒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玉石,忽然起了一个念头这玉石与迟阑脱不开干系,或许就是阵眼。捏碎它,又会如何

    他微微用力,眼底一片冷漠,玉石传来碎裂的声音。

    这个世界一点点破碎,一时天昏地暗,天空中传出苦闷的哭声。

    耳边传来痛苦的喊声,声音的主人却是小沈浊。

    随着玉石的破碎,小孩子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痛苦地缩成了一团,身周魔气濒临溃散。

    仙人指尖的力量骤然松懈了,微微拧着眉头,望向小沈浊“没事吧”

    这孩子的魂魄,与玉石是同一种气息。玉石之中的气韵通天地,是这个世界的造物者的产物。

    这代表着,他面前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徒弟,而是迟阑的化身。可小孩子一言一行,又与沈浊毫无违和。

    最差的结果就是,迟阑已经吞噬了沈浊,所以能够按照他的行为行动。鹤栖寒原以为自己会头疼欲裂,但此时他只是异常冷静。

    他冷静地想到了送给他外衫的小二。或许一切还需要问问沈浊本人。

    痛苦舒缓了,小沈浊抬起头来,面前递了一只光洁如玉的手。

    他搭上那只手,站起身来,迷茫地问“我这是怎么了”看见鹤栖寒的眼神时,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是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鹤栖寒眸色复杂,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如同之前那般温暖了,淡淡地道“不是你的错,这块玉联系着你的命脉,放在我这里保存不好,我还是还给你。”

    他转身去,从桌上拿起小刀,想要将那根红线挑断,却听身后沈浊声嘶力竭地一句“不要”

    刀锋停在了红线前一寸,鹤栖寒回过头去,面色在刀光之下显得冷冽“怎么了”

    小沈浊不直面他的冷漠,合上眼睛“就算联系着命脉,送了便是送了,哪有随意送回的道理你非要把它还给我,是不想接受我的心意吗。”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自己一语成谶。

    鹤栖寒几番犹豫,最终没触及那条红线分毫,将刀随意甩出,直直插在一个果盘之中。

    “没事了,方才有妖法作乱。”鹤栖寒轻轻揉了揉沈浊的脑袋,“吓到了么”

    小沈浊长了张口,眼中似有泪光,最终却只是笑着“你吓不到我的。”

    这一句,倒是有从前魔尊迟阑的风范了。鹤栖寒面无表情地按着他的肩“都快吓哭了,还说没吓到。既然累了,就先歇着吧,有天大的事情,都明日再说。”

    小沈浊伸手抓他,手腕却被人擒住,看向鹤栖寒的目光颇有些难以置信,涩声道“谨遵仙师教诲。”

    鹤栖寒直视着他体内的气息,再也无法容忍那玉石贴着自己的肌肤,指尖挑着红线,将玉石挑到了沈浊所赠的外衫外面。

    小沈浊已经走了,他捏着额角坐在房间里,几度想要捏碎玉石,将沈浊释放出去。可小沈浊与真正的沈浊如此相像,总让他多了一分顾忌,需要调查清楚才能行事。

    仙人有些疲乏,却久久无法入睡,干脆摆了几个不需要灵气的法阵,去窥探天地本源与沈浊的关系。

    是夜,烛火飘摇。

    小沈浊含着悲伤入睡,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他好好的仙师,为什么忽然变了脸,不但不抱他了,眼神之中也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小孩缩成了一团入睡,呼吸清浅。灯旁,一袭浅灰色的身影悄然出现。

    鹤栖寒透过小沈浊,看向他身体上方凝实的那个邪笑的身影。

    迟阑

    迟阑不能言语,却能嘲弄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你看,我说了,你是杀不了我的。

    鹤栖寒袖风一扫,那身影立时消失不见。小沈浊梦中还发出难过的呜咽,清风为沉睡的孩子盖上被子。而后消失无踪,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没了踪影。

    迟阑自己不喜他,便要夺了自己欢喜之人的身体。迟阑活着时便疯癫,死后更加难缠。鹤栖寒恨不得此时就捏碎那玉石,让迟阑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手颤了颤,终究没有摸上玉石,而是缓缓来到庭院。

    月色之下,中庭之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见鹤栖寒来了,那人轻笑一声,出口的却是“客官。”

    鹤栖寒沉闷的心情舒缓了些,抬手请他坐下“有朋而来,招待不周,请坐吧。你三番两次以这等形式出现,莫非有什么隐情”

    沈浊一掸衣摆,坐得安然“不可说。只是在其位谋其职,我此番是为了给客官送新出的茶叶,才能出现在此。”

    在其位谋其职。鹤栖寒一瞬间以为,沈浊也与自己一样,受了纸上苍生支配,只能扮演其他人的身份。转念一想,应当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一个沈浊了,所以他只能借由别人的身份出现。

    “那想必你也帮不上我多少了,”话虽如此,见着了他,鹤栖寒的语气哪里还硬得起来,“我要你何用”

    这一声故作镇静,又藏着笑意,撩人至极,不像是质问,倒像是情人之间的絮语了。

    有着这么一个经常撒娇,还对此无知无觉的师尊,沈浊早已忍功一流,尽管心颤,却仍克制着,没有做出违背身份的事“那客官可错怪我了而且不仅错怪了我。”

    他的眸光投向院落深处,小沈浊安睡的地方。

    听他的意思,倒像是小沈浊并非迟阑的=阵眼。鹤栖寒微微皱眉“我认错了”那孩子不是迟阑所假扮

    “小的哪有胆子说客官的是非只是怕客官一怒之下,倒了小人的好茶罢了。”沈浊的靴子在地上一点一点,哪有一点小二的样子,“莫要把心思放在无关的地方,有的劫数需要自己渡。”

    其实他完全可以告诉鹤栖寒,小沈浊是从他意识中剥离出来,被迟阑污染的一部分。若是那一部分被侵染,他再想出幻境就难了。那样说了,师尊便会怜惜那小孩,天天哄着他现在就已经够溺爱了,若是再怜惜,还不知道要让他看见什么样亲密的景象。

    就算是他自己意识的分体,沈浊也没有让鹤栖寒去安慰的意思。小破孩一点点大,就想被人惯坏,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就连沈浊自己,都是被鹤栖寒从小冰到大的,好不容易捂化的师尊,怎么可能让人捷足先登。

    鹤栖寒不知他的想法,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却从他的态度里明白了自己确实误解了小沈浊“但若是有人辅助,渡劫也会轻松些。”

    “虽曰爱之,其实害之。我言尽于此,客官,告辞了。”沈浊最后恋恋不舍地盯着鹤栖寒,“希望下一次见面,你我已经没有如此多枷锁。”

    鹤栖寒听明白他的意思,唇角现出一抹笑意“我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多谢你。”

    沈浊朗笑,将鹤栖寒此时无病无灾的模样收入眼中“不必谢,只要日后你少生我几次气,就不枉我几次三番的跑腿了。”

    话音未落,却被人一道剑气扫出了院落“这么大声,别吵醒了我家孩子睡觉。”

    院落大门款款关上,只是因为声音大了些,沈浊被人拒之门外。他也不恼,笑着离开。因为他分明从师尊面上看见了一丝红晕,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师尊才那样害羞。

    鹤栖寒关上门,眼角的红色经久不散。之前与沈浊识海相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没有霜雪龙吟的作弄,鹤栖寒却觉得自己要散发出香气来了。

    一朵盛放到了极致的花,只要脱离了风霜与病体的摧残,就无法抑制散发自己的气息了。

    他压抑着心口的跳动,偶尔喘息,以平复心情。却没有注意到,那个原本应该沉睡的小孩子,正站在窗边,面色阴沉地窥探着。鹤栖寒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他的眼中。

    笑得如此开心那个人就是他的道侣么

    沈浊心想,也是他的仇雠。仙师的心思那么容易填满,只需要一个人就足够了。那个人会是他,而不是一个不知礼节的茶客。

    耳边传来放旷的笑声。

    就算你杀了他,你心悦的人也不会爱上你。

    小沈浊警觉起来,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说话人的踪影,心中不解又愤怒。

    不明白为什么生气得想杀了我吗别白费努力了,你之前多少次以为自己被救了,能安心生活,当你露出本性时,他们不还是害怕地想要杀死你

    那声音不停在耳边念叨,过去的阴暗回忆一点点淹没小沈浊,他焦躁地在房间之中寻找说话人的踪影,也在记忆之中翻找,试图找出反驳那人的证据。

    可他一样都找不到。他既看不见那人的来源,也找不到一丝温暖的记忆。

    不成熟的心性被摇动,悲伤逐渐漫上心头,他坚持着,相信鹤栖寒与那些人不同。

    可他已经发现你的真面目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疏远你了再过几日,他就要对你下手了

    一字一句,像是尖锐的铁器,在沈浊的心里开垦出一个有一个坑洞。让他无力抵抗,身上魔气飘摇不定。

    真正的沈浊在外欣赏了一会儿师尊害羞的模样,回来时,便见小沈浊在房间之中转来转去,神色不安,像是陷入了极深的情绪。

    沈浊找不到迟阑动手脚的痕迹,只能回到小沈浊的躯体里,等着他自己克服。

    没什么用的小东西,要是现在的他,肯定不会被迟阑的手段挑拨。沈浊这样想着,倒没太多担心小沈浊迈不过去。

    毕竟是过去的自己,沈浊对他的承受力十分了解。除非是师尊爱上旁人抛弃他,不然还真没有什么能击垮他。

    事实也正如同沈浊所料,小沈浊在崩溃边缘持续了一段时间,情绪便逐渐平复。

    他躺在床边休息,眸光逐渐清明,愤怒与恐惧都归于平静。忽然,他的瞳孔再度失去了焦距,模糊不堪,宛如做了噩梦。

    与此同时,鹤栖寒的身影迈入了房间,见着小沈浊微微一惊,哪里还顾得上沈浊莫要靠小沈浊太近的叮嘱,忧虑地上前,问他怎么了。

    小沈浊泪眼朦胧,不肯错失良机,扑进鹤栖寒怀里哇哇大哭“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哭声凄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鹤栖寒本就对认错了小沈浊而心生愧疚,又发现自己冷漠的举措都把小孩吓得做噩梦,当即心软成了一片。

    虽然生不出像面对真正的沈浊那般的悸动,却也不忍他再如此伤心,便任由小孩子在自己怀中痛哭,指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安抚“没事,我不会离开你。”

    小沈浊一抽一噎,委屈地钻到鹤栖寒怀里,让仙师搂着他睡。

    一旁围观的沈浊叹为观止。

    他算是看明白了,农夫的麻袋都没他自己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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