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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牙落血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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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冢。

    江斐收好穿过禁地大阵需要的身份玉牌, 稳步走了进来。

    扑腾惊飞了几只黑鸦,江斐踩上了这块褐黑的土地。

    入目皆是剑,半截剑身暴露于天地, 余下半截深埋于黑泥。

    这里大约有成千上万把剑。有的剑身仍然簇新, 剑锋处寒芒闪烁, 有的却铁锈加身,把锋芒都深埋进岁月的厚重里。

    江斐慢慢地走过。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走过的, 有长剑,有短剑。有单手剑, 有双手剑。剑格也千姿百态, 有的状若云芝, 有的是虎踞龙盘。

    每一把剑都有独属于它的名字和风华过往。

    江斐走到这里,还没有遇见一把让她觉得契合,想要握上去试试的。

    但她一点也不着急。

    没什么好急的,时间还长, 剑也还多。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 天下之大,她还可以慢慢找寻。

    江斐几乎从东面的外围漫步到了西面的外围。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把剑背宽阔的黑色巨剑上。

    这把剑仅仅是露在外面的部分,就快高出别的剑一个剑鞘。

    古朴暗沉的黑色,平平无奇。剑身上甚至没有常见的剑格纹饰,是通体一色,沉沉的黑。

    江斐看着那把剑,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地经历。

    但她可以肯定,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她都是第一次来剑冢。那古怪肯定是出在黑剑身上了。

    江斐朝着黑剑一步步靠近。

    此时的向海之,正蹲在江斐识海里,在那条碧澄的小溪边试图抓鱼。

    江斐识海里的溪水清澈见底,流如缓绸。水里甩尾的鱼也轻盈灵动,尾鳍透明飘逸,摇曳生姿。

    正在向海之撸起袖子准备下手的时候,趴在一旁休憩的咕咕小妖突然伸出蹄子拨了一下水面。

    以蹄子落脚点为中心,水波纹一圈一圈地荡开。受惊地鱼儿也突然急停转向,往另一个方向倏然冲了出去。

    向海之

    他眯眼看向咕咕小妖。

    小妖有一搭没一搭懒洋洋地甩着尾巴,也不正眼看他。

    向海之想了一下,晓之以情“不是不让你去河对岸玩,你看你去了一次回来,蹄子都变灰指甲了。”

    咕咕小妖的尾巴往左一甩,又甩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

    向海之不是为了在这儿蹭太阳,爷才不受这蠢咕的气。我忍。

    他继续尝试动之以理“你自己也知道,那边的土是有毒的,干嘛非要去。”

    小妖站起来,绕着向海之转了两圈,又朝着河对岸“咕咕咕咕咕”

    “就算我想帮忙,我也没办法啊。”他直起身来看向对岸,叹了一口气,“你不懂,这是心疾。”

    以碧色空澄的溪流为界限,河的这一边是色泽嫩绿的柔软地毯,点缀着各色浅矮的野花,一颗巨大而苍劲的桃木绿意中缀着如云的粉霞。

    河的另一边,是烧的焦黑的土地。好像被歹人淋了满山遍野的热油,又放了一把山火,把所有烂漫的春意、生命的繁华,烧得蜷缩、焦黑,烂了一地。

    “心病还需心药医。”

    向海之收回远眺的目光,蹲下身拍拍小妖的头,“好了,话都和你说清楚了,不许再捣乱。”

    正当他撸起袖子,准备继续伟大事业时。一阵熟悉的悸动,传到他的肺腑流向了四肢百骸。

    向海之整个人都被惊得呆住了。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江斐现在到底跑去了哪里

    齐云峰上。

    顾以寒应清颐道尊的召唤,带着苏又晴来到了堂前。

    从他踏入大堂内的第一步,清颐道尊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他。

    他沉默地看着这个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从沉默寡言故作老成的小萝卜头,长到如今,玉树临风,龙章凤姿。

    长成了众人口中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的清衍道长,刚及弱冠,便至神海,天资绝世。

    这一路走来,他一直都是沉稳而可靠的,行事有度,心怀苍生。清颐道尊几乎就没怎么为他操过心。

    他如今也大了,给他自小定下的婚事,那个冰雪聪颖、良善可亲的女孩也和他渐渐情投意合,清颐道尊本都对他撒手不管,放下心来。

    却没想事到临头,因着顾以寒去营洲收下的这个小徒弟生出了这许多事端。

    他走到顾以寒面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臂膀,“以寒,你一直都是为师的骄傲。”

    望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儿,他就是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的存在。沉沉叹了一口气后,清颐道尊的面色变得凌厉,“跪下”

    顾以寒依言跪下,苏又晴跟在他身后,慌慌张张也跟着跪下。

    齐若指了指摆在他俩案前的四杯清水。

    “左案两杯是子符水,右案两杯是母符水。”

    “饮下母符水者,若对喝下子符水的有男女私欲之情,则被爱慕者饮下的子符水,便从体内化作侵蚀五脏六腑,烧灼骨髓的毒酸。”

    “近日宗内有些传言沸沸扬扬,想必你们师徒二人也有所耳闻。设下私堂也不是为了逼迫你们,若二位朝夕相处真生了罔顾世俗的情愫,还请断绝师徒情分,择一人逐出师门。若二位自认清白,还请自证。”

    顾以寒端起右手旁的母符水,一饮而尽。

    苏又晴看向他毫无迟疑的动作,埋下头,双手端起子符水,默默地喝了。

    无事发生。

    顾以寒对苏又晴,并无男女私欲。

    苏又晴坐在原地,垂下羽睫,她情愿此刻喝下的,不是一壶无害的清水而是穿肠的毒药。

    原来师父竟不爱她。

    带她出尘世,护她若珍宝的师父,竟不爱她。

    苏又晴的手覆于心上,她感觉自己喝下的并不是什么子符水,而是蚕食着她的心的熊熊嫉妒与不甘的化身。

    师傅居然不爱她。

    师傅怎么可以不爱她

    他只是还没有发现他爱我而已。苏又晴的指甲狠狠的扎进手心里,面上却不动声色。

    要喝第二杯水了。

    她紧攥成拳的手有些颤抖。这一杯水饮下,所有人都会发现我对师父的不伦恋慕。

    马上就要被逐出师门了吧,所有的妄念皆成灰空。

    喝吧,苏又晴合上眼,喝下它,哪怕从今日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伶仃漂泊,孤苦无依,我也要让师父知道,我爱他。

    不论他有多痛,我只会比他更痛一分。

    我不会放弃的,哪怕以后成妖成魔。哪怕是前路是无间地狱,我也要拉着师父与我共沉沦。

    苏又晴端起酒杯,羽睫挂泪,一口饮尽。

    顾以寒也端起另一盏子符水,饮进肚中。

    众人的视线都集合在顾以寒的脸上。顾以寒却仍然面上沉稳,八风不动。

    他的周身也没有灵力波动。

    苏又晴也盯着顾以寒的脸,几乎快要面露震惊。

    所以是这符水无效吗

    还是师父忍着无间剧痛也要保下我

    那师父知道我爱他了吗不是弟子对师尊的孺慕的爱,而是女子对男子的欲念的爱。就算如此,师父也要保下我吗

    还是说这个符水根本就无效,它检测不出来我爱师父,也检测不出来师父或许也爱我。

    苏又晴紧张的背脊都是僵的,她紧紧地盯着顾以寒。

    顾以寒的如玉的脸如古井无波,神色自若。他看起来是如此闲适而洒然,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骇浪与惊涛。

    疼,先是五脏六腑如同万蚁噬咬般地疼,然后就是痛,如同被烈火炙烤心脏筋脉,连骨头都要烧化成水的痛。

    顾以寒疼的灵魂都要颤栗了。

    但他必须保持一动不动。

    江斐的父亲江靖易还站在这里,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苏又晴对他的私情。

    他不能承担任何可能失去江斐的风险。

    他现在的疼肯定没有她被万箭穿身时的疼,他心里的绝望也绝没有她独守孤城三月,迟迟等不来援兵的绝望。

    上一世他背叛了她,放弃了她,把她孤身一人逼上了绝路,这一世,他绝对会珍她,怜她,护她若珍宝。

    我要娶她,他对自己说。

    她会是我顾以寒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妻子,那一天我将以最高的规格,宴请所有的贵宾,昭告全天下,与她无上的尊荣与宠爱。

    我会让她成为普天之壤,最幸福的女人。

    我会做好一个夫君所有应该做的,让她被全天下的女子倾羡。

    江斐的这一生,我都要她泡在如糖似蜜中,所有世事的烦忧都与她无关。

    我们将情投意合,恩爱不疑,两情长久,死生契阔。

    他明明疼的连灵魂都颤抖了,却还向着齐若和江靖易露出了月拂清江的笑容。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没有丝毫破绽。

    江靖易的眼神在他和苏又晴中间来回打了一个转,深吐一口气,冷哼一声,负着手走了。

    齐若也退出堂前。

    清颐道尊示意苏又晴回去。

    大堂内空空荡荡,只剩下了清颐道尊和顾以寒两人。

    人都走光了,清颐道尊走近顾以寒,顾以寒站起身来。

    “啪”

    猝不及防,一个耳光抽到了顾以寒脸上。

    对于别人而言,或许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熟悉他,看着他长大的清颐道尊已经读出了异样。

    他铁青着脸,嘴唇颤抖,一时竟不知如何呵斥。

    “你就非要保下她,荒唐”

    “我不敢让斐斐知道,”顾以寒如玉的手指拭去嘴角的血痕,“哪怕只是苏又晴的妄念,我也不敢让她知道。”

    “我怕,我好怕她不嫁我。”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江斐冰寒刺人的目光,他好怕再听见江斐一字一句吐出“你让我恶心,顾以寒。”

    清颐道尊脸上的痛悔比他更深,他颤抖着仿佛要抽出第二个耳光,却最终只是狠狠挥了一下袖子。

    “孽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斐斐若不嫁,我也不会帮你的。”气极的清颐道尊转身就走,再不愿看他。

    顾以寒垂着头,嘴角的血痕还未擦净,长身玉立,孤立庭前,神色晦暗不清。

    回到居室的苏又晴忍不住问那道声音,“那符水到底是有效还是没有效”

    “我明明对师父是有妄念的,为什么会检测不出来呢”

    那个桀桀怪笑的声音,妖异道“真肯定货真价实你的师父父痛也是痛的至于他为何要装的如此不动声色,便只有他,才知晓了”

    苏又晴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该忧。

    她想了一下,望向中堂。“你的意思就是,师父确实是不爱我的了。”

    “师父怎么可以不爱我”

    “他不爱我为何要保下我”

    “他纵容我慕他恋他依赖他,纵容我私情于他。他难道可以不对我负责吗”

    “你一定要帮我,帮我让师父发现他爱我。”

    顾以寒体内所受的伤势太深太重,已累及根基,他不得不回到静室打坐疗伤。

    再闭上眼,竟然又有画面浮现。

    是在九幽山上,他面前生了一簇一簇的寒霜草。远处的寒焰兽鼻喷焰火,刨着泥地对他怒目而视,却不敢近前。

    这不是秘境开启后第三天吗,他回忆起来,他在九幽山为幼年时都亏损了身体的江斐和苏又晴摘取寒霜草。

    好像还没来得及拿给江斐,他暗道。

    画面却突生变化,与记忆不同,他看向手中。

    那是苏又晴的命牌,已经裂开玉碎,化作粉末纷飞。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章虽迟但到的加更。还有一章,蠢咕咕争取过年前写完,不留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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