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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前,艾洛突然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给雪莉医疗食宿照顾,晚上去老婆子家温和地制服她让她不外出伤人,还要对外隐瞒真相,名誉受损,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吃力不讨好。
黛娜勾唇一笑,潋滟的眼眸却莫名有些悲伤的意味“大概是因为雪莉太可爱了。”
傍晚,她们前往老婆子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查探。
当艾洛提出要在傍晚开始查探时,黛娜城主二话不说便同意了。黄昏日光逐渐黯淡,暮色笼罩大地。
她们先确定老婆子在事发前后经常去的几个地点。街道旁的杂货铺、集市菜场、街头三姑六婆聚在一起聊天的老槐树,她们仔细地兜了好几圈,几乎每一个物件都全方位打量观察,身上粘了一层灰,却仍然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他们去到了教堂,想起杂货铺老板娘说过,老婆子现在每天唯一做的,就是去教堂做礼拜,为女儿祈祷。
圣洁纯白的教堂里也毫无问题,拱顶繁华复杂的壁画都浏览了一遍,一排排整齐的椅子都一一检查,屹立在周围的雕塑也没有任何遗漏。
“难道问题出自其他地方”艾洛不禁有些怀疑。夜色渐深,忽地艾洛感觉到一点寒意浸染上身体。
她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在离开教堂时,旁边两栋砌成的小房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小房子几乎隐匿在沉寂的夜色中只露出一个轮廓,一旁的槐树上发出连绵不断的聒噪虫鸣声,她不自觉迈开脚踏了进去。
推开木门,整齐的整墙柜子排列在两旁,布满灰尘的天窗中透出一点朦胧的光线,封闭的小房间散发出一点陈旧发霉的味道。
她从上到下仔细观察每个柜子,陡然间在角落的一个柜子发现了一丝丝溢出来的黑雾,在狭小阴暗的房间更显吊诡。
她立刻拉开柜子,里面是一身白袍和一顶帽子。白袍整齐地叠成正方形,已经洗得有点老久发黄。褪色的白帽子中央镶嵌了一小颗黑石的石头,接连不断的黑雾不断飘散出来。
找到了
黛娜城主并不知道,看见她一直注视着柜子里的衣袍,轻声解释道“这是进入教堂做礼拜时要换上的衣服,长期来的教徒都会存放在这里。”
拉开一旁的柜子里,同样是白袍和帽子,只有手上这冒着有黑雾。她靠近柜子,看到上面粘着一个小纸片,写着是老婆子的名字这是她的柜子
她把帽子拿出来握在手中,把帽子中间的黑石头和红戒指轻碰在一起,果然,不一会儿妖冶红光大盛,黑石头也隐隐颤动起来。昏暗的房间甚至被红光照亮,从外看去毛骨悚然。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验证自己的猜测,双手用力一撞,黑石头“哐当”应声而碎。化成粉末飘散在空中,红光也缓缓褪去,房间归于平静。
唐纳修和黛娜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切,黛娜城主面容平静,却也看得出有些惊愕。艾洛走出房间,漆黑夜色下,她说“我们再去看一下老婆子的状况。”
黛娜城主突然道“是解决了吗”
艾洛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驱车前往南城区,老婆子依旧被身材强壮的士兵钳制在床上。士兵看到黛娜城主,尊敬地颔首低声唤了一声,手上一点也没松。
“刚才她突然停止了挣扎,我没敢松手。”士兵低低说。
黛娜城主点头挥手让士兵松手离开,士兵迟疑了一下,退到了门口,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老婆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缓悠长,眼睛阖着,面容祥和平静,和昨晚疯癫的样子截然不同。
艾洛向前准备唤醒老婆子,刚伸手就被唐纳修拦下。他向前一大步,把艾洛挤到一边,努努嘴“后面去。”
他站在前面俯身轻轻拍了拍老婆子的肩膀,又晃了晃她说“醒一醒,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不一会儿,老婆子在叫呼唤和晃动中缓缓睁开了眼,她迷茫地望向四周,分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才勉强认出了眼前的人。
她嘴唇蠕动,“我、我为什么”,她眼珠转动,一看到站在后面的黛娜城主,立刻眼神愕然恐惧直倒抽气,随时可能咽气或冲上去杀人的样子。
黛娜城主汗颜,侧身避开她的视线,不动神色地往门框移了两步。
须臾间,老婆子的呼吸又立刻平缓下来,眼眸下垂,呆呆地看着黛娜城主陷入了沉思,似乎回忆了起什么。
她陡然想起了什么,摇晃着坐起,焦急地看向众人“雪莉她她怎么样了”
艾洛和唐纳修默契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黛娜城主。
她不自然地交叉着双臂,靠在门框上,手指捏着耳畔的发丝不停打圈,轻声说“雪莉没事,正我府上在养伤。”
老婆子闻言,愣了一会,慢慢的肩膀开始颤动,终究还是哭嚎起来,呜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浑浊的泪珠滑落,她颤抖的嗓音很小声,但大家都听得很清楚,“作孽啊我在作孽啊”
她泪眼朦胧,看向黛娜城主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太感谢您了”,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我想看看我的女儿,就看一眼雪莉”
艾洛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婆子是全部想起来了,在夜晚恢复了神智。用手上红宝石戒指摧毁黑石头起作用了,它果然蕴含某种奇异力量。
她抬起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红戒指的那妖冶的红光淡了许多,散发出淡淡的粉红色光芒,柔和不刺眼,多了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次日,天亮得很早。艾洛在城主私人别墅醒来。洗漱后去到雪莉的房间,推开房门向里面望去,老婆子昨夜看到女儿后嚎啕大哭,恳求在雪莉身边陪着她。黛娜城主吩咐仆人搬了一张小床在雪莉旁边,铺上了几层软垫和棉被。
清晨朦胧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在母女脸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白纱,沉睡的脸庞静谧又祥和。
艾洛只是静静看了一眼,就轻轻关上门,下楼到餐厅去了。
黛娜城主穿着一身刺绣的长裙在吃着早餐,动作优雅舒适,看见艾洛下楼,招手让她到餐桌上来。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黛娜用手帕细细地擦了手,遣人做了清淡的菌菇汤和果酱面包片,给楼上的雪莉和老婆子送去。
艾洛微微一笑准备起身离开,却被黛娜伸手拉住了。她嘴角翘起,诱惑的眼眸满是风情,“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艾洛愣了愣好像说过要唱歌来着,不过这居然是个约定
黛娜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兴致昂扬地把艾洛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再次看见这过分整洁、干净的屋子,艾洛不禁有点晃神。一眨眼,黛娜城主已经期待地坐在面前,一幅就等你开口的表情。
艾洛“嗯清唱可能不太”转眼间,看到挂在房间里那把精致的小提琴,她灵机一动“可以用这把小提琴伴奏吗”
艾洛没想过黛娜城主会答应,毕竟是如此珍惜的东西,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拖延一下或干脆推辞。
没想到的是,黛娜城主的眼神随着她的手落在小提琴上,温柔地看了几眼,便开口道“好呀,你会弹吗我先给你调音。”声音轻轻的。
她取下那把小提琴,小心翼翼地放在膝上,在一旁的柜子中取出琴弦,慢慢地装了上去。她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多年不见的情人。
艾洛僵硬地接过小提琴,轻轻拂过琴身,本来陌生的触感突然变得熟悉自然起来,好像曾经非常熟悉过。她身体顺畅流利地摆好了姿势,自己都想不到的熟练自然。
黛娜眼神一亮,从最基础的握琴姿势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水平。那专业优雅的站姿、瞬间沉静专注的眼神就可以判断绝对受到过大师的精心长期训练。
艾洛想了想,顺着手中的音乐唱起了最近经常在塔林金顿听到的一首情歌,是歌颂一对平民夫妻的日常恩爱生活。她经常听到路边的流浪歌手和酒馆里的人在唱,很是令人动容。
落手的一瞬间,悠扬缓慢的琴声流淌而出,艾洛的声音清澈悦耳,曲调婉转柔和,仿佛在灯光温暖的黄昏漫步在街头,淡淡的小花香气扑鼻而来。一曲唱罢,余音袅袅,两人都沉浸其中,静静地无人发出任何声音。
黛娜城主陡然回过神来,慢慢地鼓掌,走向前来给了艾洛一个亲昵的拥抱。
“谢谢你,真的谢谢,非常动听的声音。”她喃喃道。
艾洛似乎看到一丝泪光在她眼里闪烁。不禁有点怀疑真的有那么优秀吗这都让她感动落泪了。
黛娜微微一笑“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她轻抚着小提琴说道。
开门离开房间的时候,艾洛回头看了一眼,黛娜坐在床边,抱着小提琴,纤细的身躯却在明亮的光线下划下一道落寞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进入黛娜城主过去的事情,是配角分线。
不想看的uu话直接跳往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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