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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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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楚元逸拼命摇头,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抽泣着说道,“大哥, 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会受伤, 我只是想让爹娘和好。”

    他说来说去都是这句话,楚元辰更加的失望。

    若楚元逸直接认下了, 说不定楚元辰还会对他高看几分,至少他还敢认, 不算太过无用。

    可是, 他给自己给了这么多借口, 来洗刷自己的过错,死不认错。许是直到现在, 他都觉得自己没有错。把切归结为是意外。

    楚元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勾唇“你要是真认为自己无错,为什么是偷偷摸摸地动手脚, 而不是光明正大。”他针见血地说道, “楚元逸,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连你也知道你做事上不了台面, 就跟江庭一样。”

    楚元逸和江庭还真是像极了, 样貌像,性情像,行事也像,从来只会考虑自己。

    他声音厉了几分“你们都把娘当成什么了”

    楚元逸忘记自己还跪着,吓得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差点就摔倒。

    楚元辰连脸色都没有变下, 掸了掸衣袖,说道“去北疆宫中待三年,还是从此留在江家,你二选。我不会给你第三条路。你要明白一件事,现在的镇北王府,我说了算。”

    楚元逸满是迷茫,更多的是不安,是害怕是恐惧

    生在楚家,他听说过太多太多家中的祖辈们是怎么在战场上死去的事了,就连祖父也是,连尸骨都难保完整。

    他怕。

    刚启蒙时,娘就跟他说,让他要好好习武,现在有他大哥在北疆,但是他也是男孩子,不能总是活在他大哥的羽翼下,他也应该要去帮大哥,才能兄弟同心。

    可是他怕,他害怕自己会死,明明已经有大哥在了,为什么还非要他去

    爹就告诉他,只要他的武艺学得不好就行了,他们总不会把他推上去白白送死,爹还让他进宫的时候多和大皇子亲近亲近,再后来,皇帝就把他接到宫里去了。

    为什么现在大哥回来了,反而还要把他送到军中领兵打仗有大哥在就行了啊。

    楚元逸脱口而出道“我不会去军中的”

    他咬着唇,俊逸的脸上,是软弱和害怕,也有坚持。

    楚元辰暗自叹息。

    他原本还希望楚元逸能够稍稍有点血性,还是他想多了。

    他摇了摇头,冷笑道“楚家从来就没有人怕上战场的,你到底是不是楚家人”

    楚元辰这话只是随口一说,江老太太赶紧道“阿辰,好啦好啦,你骂也骂过了,训也训过了,你弟弟喜欢读书,来日让他考科举,当大官,也是一样的。”

    楚元辰说到做到“这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强求。”

    他方才尽管是说让楚元逸除楚姓入军籍,其实也不会真得完全不管他。

    只要他肯去军营,楚元辰自然会让人在私底下多加照拂他,整个北疆军都是楚元辰说了算的,让人不着痕迹的护他几分,再简单不过。

    更何况,北疆战事已歇,楚元逸在军中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也就是用这三年来磨练磨练他的心性。

    可是,楚元逸不敢去。

    他不但毫不考虑去从军,更是绝口不提去跟娘亲陪罪,这让楚元辰很失望。

    既然他这么喜欢江家,那就不用再回王府了。

    “阿颜,我们走吧。”

    他不再看楚元逸和这院子里的其他人,毫不犹豫地转身,配合着盛兮颜的步伐,和她并肩出去了。

    楚元辰一走,慕白也收回佩剑,大步跟上。

    江老太太长舒了口气,赶紧冲过去把还跪在地上的楚元逸拉了起来,拥在怀里“心肝宝贝肉”的胡乱叫着,嘴里骂道“你大哥怎么这样啊,连嫡亲弟弟都不认,都是被那楚氏给教坏的”

    “我们逸哥儿可是王府的小少爷,金尊玉贵,怎么能去军营那种腌脏的地方”

    她唾了口,又用鞋尖在地上抹了抹“咱们都让逸哥儿姓楚了,白给他们一个儿子,楚家也不好好珍惜,活该他们绝户。”

    楚云逸的膝盖跪得又痛又麻,低着头不说话。

    江氏在一旁愤愤不平道“娘。说不定,他是怕逸哥儿要跟他抢爵位,才会故意趁机把逸哥儿赶出家门的。我的我们的逸可儿真是太可怜了。”

    她掏出帕子直抹眼泪,还说道“楚元辰现在都还只是世子,肯定是连皇上都不满意他,咱们逸哥儿就不样了,是皇上手带大的,这爵位该给也是要给逸哥儿的,他肯定是着急了,才瞅着这桩小事非要闹大。”

    楚云逸从江老太太的怀里抬起头,眼神若带迷茫,似乎在问是这样吗

    “对对定是这样的。自己想要抢爵位就把逸哥儿赶走,为了讨好楚家,连我这个祖母都不认,背祖忘宗。”江老太太气急败坏地说道,“逸哥儿,他不让你回去,你就偏不回去。这些年,你跟那楚氏待在一块儿的日子,可比你大哥多多了,父母都偏爱幺儿的,只要你不回去,楚氏肯定会主动来找你的,到时候,咱们再让她和你爹复合,让你当王爷,以后就不用看你大哥的脸色过活了”

    两人你言我语,絮絮叨叨地说着。

    楚元逸一开始还有些不安,被他们这么说,心情总算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抹了把眼泪,赌气地说道“我不回去了。”

    “对对,逸哥儿,别回去了。”江老太太开心地拉着他说道,“咱们进去坐,祖母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江老太太亲热地拉着他往堂屋去,又冲着江氏道“赶紧去做晚膳啊,再让阿芽把逸哥儿的屋子整理整理,以后啊,逸哥儿就住在咱们家了。”

    江氏高兴坏了“我现在就去”

    “阿芽阿芽”

    江氏一出堂屋就大声嚷嚷着,嚷得整个宅子都能听到。

    楚元逸有些局促,他的手指头紧紧地搅在了起。

    “逸哥儿,你还没见过阿芽吧,她和你般大,是你的”江老太太正说着话,江氏急冲冲地又从外面冲了过来,脸色慌张地说道,“娘,阿芽她不见了。”

    “什么”江老太太脸色一变。

    因为楚元逸要来,她们就事先把江芽关在了柴房里,怎么人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江老太太拍桌子,气道“我让你看好她的呢。”

    “看着了到了京城后都没让她单独出过门。”江氏觉得自己很委屈,“这小蹄子,肯定是趁着刚刚团乱没人管她,才会趁机跑了的,等我把她抓回来,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赶紧去找啊”江老太太急道,“你没在她面前乱说什么吧”

    “娘,您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她肯定跑不远”

    江氏也不耽搁,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出了门后,左看右看,看到有辆黑漆平顶的马车正拐过胡同,消失在了视野里。

    江氏想了想,就往另一个方向去找。

    马车拐出胡同后,带着盛兮颜回到了盛府,停在门前。

    楚元辰从马车上跳下去,牵过乌蹄道“我先回去了。”

    “你的肩上。”盛兮颜指了指他的肩膀,“还有背,记得找良医瞧瞧。”

    骨头是没断,但肯定会有淤青,还是得擦擦药酒。

    楚元辰愉快地应了声,与她挥挥手。

    他直目送着盛府的大门关上,这才骑上了乌蹄,回府去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静乐,并道“我见江庭出现,就知道马车的事和他有关,他如今不在王府,能在马车上做手脚的也就唯有楚元逸了。他能到得这么巧,应该是一直在盯着王府吧,我记得您昨晚跟我们说过今日要出门的。”

    静乐本来是要出门的,因为盛兮颜来了,临时就改了主意。

    “楚元逸做下这种事,必是会心虚不敢回来,他又能躲哪儿”

    所以,楚元辰干脆直奔江家,不然若让江庭先回去的话,就不能抓个正着了。

    “我让楚元逸选择去军营还是留在江家,他不肯去军营,我就让他不用回来了。”

    静乐的心绪已经平静,闻言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娘。”楚元辰宽慰道,“楚元逸也该吃吃点苦头了,总不能养得这么天真。”

    “依你的意思去吧。”静乐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你。”

    她的阿辰不是一个冷酷的人,他有理智,有分寸,知道该做什么。这些不需要她多言。

    静乐的心里有些难受,不是为了楚元辰,而是为了楚元逸。

    静乐苦笑道“是我没有把他教好”

    她想不明白,她真得很用心地在教楚元逸了,想让楚元逸有朝日能成为楚元辰的臂膀和助力。从礼义廉耻到孝悌忠信,她该教的都教了。除了他在宫里的三年和后来父王去世后那最艰难的几年外,她真得已经尽力了。

    教他是非,教他黑白,告诉他楚家的危境和忠烈的先辈,还有他的责任。

    为什么还是会把他养成了这样,毫无担当,自以为是

    静乐的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她定了定神,说道“阿辰,这些日子我也仔细想过江庭为什么会知道皇上想要我们镇北王府去死的事。”

    四年前,在老王爷的死讯传回京城后,静乐就明白,镇北王府会有段时间要过得极其艰难。

    当时她与楚元逸促膝长谈了番,把王府的困境剖开都跟他说了,希望他能明白,能长大。

    “兴许就是逸哥儿与江庭说的。”

    静乐的桃花眼里闪过了许多,神情中多了些许的苦涩。

    夫妻二十多年,她没有刻意去隐瞒江庭,但也从没有很认真的与他说过这些。

    府里的其他人,早就心有默契,不会随随挂挂把这件事挂在嘴上。

    也就是那一次,她与楚元逸开诚布公地谈过回。

    也就是四年前,她被江庭下了蚀心草。

    这些日子,她仔细想过了,忍不住就会去想这两件事的关联,然后,越想越心寒。

    如今楚元逸给她的马车动手脚,喊江家人祖母,宁愿留在江家也不肯去军营这些种种,也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罢了,不提他了。”静乐定了定神,说道,“你会儿去叫良医来瞧瞧,肩上得涂些金创药。”

    楚元辰含笑应声。

    静乐无奈道“别总是不当回事,再过几个月也是要成亲的人了,弄得身上坑坑巴巴的,小心被你媳妇嫌弃。”

    楚元辰一下子认真了,连忙应道“好好好”,就往外跑去。

    帘子高高掀起,又重重落下,没一会儿,他就没影了。

    “郡主。”兰嬷嬷安慰着说道,“好歹还有世子呢。”

    “是啊。好歹还有阿辰。我已经不指望楚元逸能想明白,他若真想回江家”静乐闭了闭眼睛,语气沉重地说道,“那就回去吧。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静乐觉得自己真是比不上父王,父王独自一个人就把阿辰养得这般好,而她却没有把阿逸教好。父王在天有灵,怕是要恼了她。

    兰嬷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给她把静气茶斟满,劝她多喝了几口。

    楚元辰让楚元逸不用回楚家,他也就真得没有回来,连三天,从一开始,静乐还略有侥幸楚元逸会想明白,到后来,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拿静乐的话来说,既然他瞧不上楚姓,那他也不配姓楚

    而这些天来,皇帝虽说回了京,也依然没有上朝,仔细算起来,已经罢朝四日。整整四天没有人见到皇帝,着实让人有些人心惶惶。朝堂上,不知不觉就多了各种议论,更有甚者在私底下悄悄串连,朝堂上下被一种不安的氛围所笼罩。

    盛兴安的满腔从龙的热情则早已被盛兮颜的盆冷水扑灭,天天都一脸冷漠的去衙门,面对其他人的暗示,全都不屑顾,摆出了副忠君爱国的样子。实在就些烦了,就干脆请了天假,在府里缓缓因为那失之交臂的从龙之功的心痛,顺利检查了下刘氏给盛兮颜准备的嫁妆。

    刘氏这嫁妆单子是已经理过好多回了,至少已经被他给驳了三次,这张她是各种谨慎,该注意不该注意的,全都细细思量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盛兴安接过嫁妆单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在刘氏的脸忐忑中,终于点了下头。

    刘氏舒了口气,按这张单子,这份嫁妆备下来,至少也得两万两白银。

    盛家本就不是豪富,也就是从上代的老太爷才刚刚崛起,这两万两银子再加上前阵子盛兴安给盛兮颜的两万两,就算没有把盛家掏空,也是几乎掏了半,刘氏光是想想就心疼。

    不过,最近盛兴安对盛兮颜上心着呢,她吃过几次亏,也不敢有什么小心思。

    刘氏把嫁妆单子收好,面上含笑着说道“妾身就照这个去置办了。”她顿了顿,又说道,“老爷,妾身听说,昨日太后遣了位姑姑去永宁侯府。今日永宁侯夫人放出话来说,上次下聘是因为盛氏重病,赵元柔孝顺才会拖延,已经重新择了黄道吉日,要再去赵家下聘了。老爷您看,妾身到时要不要去”

    盛兴安挑了下眉。

    “你去吧。”盛兴安说道,“他们做事没规矩,我们盛家可不样。”

    刘氏其实不太想去,觉得丢脸。

    赵元柔在昭王和周景寻中间,来去纠缠,早就在全京城都传遍了,上次赵元柔在宫里住了几天,又收到了堆赏赐,京里头也有些传言说她要进宫去,结果,现在又要嫁进永宁侯府。这么来来去去的,早快成话柄了。

    刘氏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当初没有让赵元柔过继过来,不然她儿女将来的议亲也肯定会受到影响。

    “妾身已经备好礼了,”上次永宁侯府去下聘时,她就备好的,可惜没用上,“明日一早就过去。”

    这黄道吉日定得这么急,看就是随随便便挑的,要是这次赵元柔再私自跑出去,太后多半得翻脸,指不定就要赐上丈白绫。

    刘氏也不知道是想看赵元柔跑,还是不跑,反正她当天到赵家的时候,赵元柔就在她自个儿院子的堂屋里坐着,两边还站着两个不苟言笑的陌生嬷嬷,听说是太后派来的。

    赵元柔全程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喜色,见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刘氏的心里嘀咕着知道的人知道是在下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发丧呢。

    赵元柔板着张脸,也不说话,她们这些过来道贺的亲戚们多少有些不知怎么是好,尴尬地坐在那里,直到有人来禀说永宁侯府的聘礼到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们就三三两两的去仪门瞧聘礼。

    “舅母。”

    终于赵元柔开口了,叫住了刘氏,说出了她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其他人继续出去,刘氏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您回去后请转达颜表姐。”赵元柔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的下巴高抬,不施薄粉的面容有些憔悴,唯独目光依然骄傲逼人。

    皇帝言而无信,太后咄咄相逼,还有周景寻无能懦弱,她会走到这步,并不是因为她不如盛兮颜,只是她运气不够好而已。

    “她不用急着看我的笑话。 ”

    刘氏“”

    这会儿,连刘氏都觉得有些无语,盛兮颜哪有闲心看她笑话,自己今天本来还想问盛兮颜要不要起来,结果盛兮颜忙着陪程初瑜去女学报名,压根儿没有半点兴趣。

    刘氏其实也有些不明白,赵元柔不是一心想要攀附周景寻吗,不然好端端的,干嘛要抢亲表姐的亲事,现在让她如愿,怎么还就不开心了副所有人都亏欠了她的样子,也不嫌亏心的。

    刘氏撇了撇嘴,笑着说道“表姑娘,你要是规规矩矩的,这婚事可论不上你。这婚事是怎么来的,你自个儿最清楚。我们家颜姐儿将来会是高高在上的藩王妃,哪有闲工夫看你笑话呢。表姑娘还是安安份份的,别像上次那样让全京城看了笑话就行。”

    赵元柔“你”

    结果,刘氏的话,语中的,话音刚落,就有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昭王殿下来了。”

    刘氏眼睛亮,心道这是有好戏了

    赵元柔怔了怔,也是难以置信“他来做什么”

    丫鬟迟疑地说道“昭王说,不许您和周世子立婚书。”

    堂屋里的两个嬷嬷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们俩都是太后派来的,就是为了不让赵元柔再出什么岔子,让今日能够顺利立下婚书,可是,昭王殿下怎么就过来了呢

    赵元柔有些动容,所有人都在逼迫她,唯有秦惟还护着她,唯有秦惟对她心意。

    她猛地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赵姑娘留步。”

    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唤住了她,个快步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椅子上按,另一个拿着把戒尺,不远不近地看着。

    赵元柔的眼中掠过抹厉色,拼命挣扎了下。

    嬷嬷的力气比她大多了,又是从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手指用力,捏在她肩膀上的穴位上,下瞬,她整个人顿时酸麻无力。

    “姑娘”

    又有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了“姑娘,姑娘周世子来了。”

    赵元柔更加惊讶,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不愿意再来理会我了吗”

    丫鬟大喘气着,又说道“周世子他、他和昭王打起来了。”

    刘氏简直傻眼了,这出出的,都叫什么事啊

    嬷嬷们也是没脸听了,她们把差事办成了这样,等回宫后肯定会被太后责罚的吧。

    刘氏忍不住又朝赵元柔看了眼,赵元柔长得是不错,可也算不上倾国倾城,怎么就能把两个男人迷得要死要活呢。

    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迫不及待地要去前头看热闹了。

    可想而知,今日之后,京城里又得多上不少的谈资,她得赶紧去瞧瞧。

    刘氏懒得再管赵元柔,她提着裙裾,脚不停歇地就跑了出去。

    正像刘氏所预料到的,赵府的这场闹剧,当天就传得沸沸扬扬,惹了不少人过去看热闹,赵府大门前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传十,十传百,没一会儿就在京城传遍了,就连去女学报名的程初瑜也听说了。

    程初瑜来了劲,禀承着有热闹就得看的精神,连华上街都不去了,从女学出来后,上了马车后就直奔而来。

    赵府门前早已经围了不少人,程初瑜探头出去看了看,兴致勃勃地问道“颜姐姐,你真不去吗”

    “不去了。”

    盛兮颜嫌太挤,也对赵元柔的事没多大兴趣,本来就是陪她来的,只说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会儿煮花茶。”

    程初瑜抚掌笑了,跳下马车,带上丫鬟,高高兴兴地看热闹去了。

    盛兮颜含笑着放下车帘,让昔归把车厢角落的红泥小火炉点上,又拿出了小罐亲手窨制的花茶。

    她正要打开花茶,马车的车帘忽然被从外面大力掀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边警惕地注意着后头,边飞快地跳上马车,然后,顺手又放下了车帘。

    她刚要顺顺气,扭头就发现马车里居然还有人

    两人四目相对,小姑娘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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