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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 喻淳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白蓁,他本以为两人之间的联系止于那晚,直到白蓁主动联系上了他。
“喻先生, 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喻淳眉头轻皱, 觉得喻先生这个称呼未免有些生疏,他纠正她。
“叫我喻淳就行。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对面开始支支吾吾,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是你上回不是说阿见快生日了吗我想问你他都喜欢什么我想早做准备。”
深哥喜欢什么, 深哥喜欢敏姐。
但这话他不可能说出去。
喻淳不知怎的,又想起那天晚上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就像是一盆凉水泼下来,让他瞬间冷静,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冷淡。
“我了解的不多,你可以去问问杨诚。”
“可是我之前问过,也没问出什么来, 他说他平时不怎么注意这些。”
杨诚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 确实不像是会注意这些细节的人。
“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 那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她的声音有些沮丧。
喻淳觉得有些不忍心,叫住了她。
“深哥平时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但我知道有一样东西, 深哥一定会喜欢。”
白蓁立即双眼放光,语气中恢复了活泼。
“是什么快告诉我”
听见对方恢复了活力,喻淳眉目也柔和了些。
“那就是深哥他妈妈做的起司蛋糕了,小时候我们去深哥家里, 阿姨有时候会拿她刚做好的芝士蛋糕招待我们, 那个味道很特别,深哥很喜欢。只不过阿姨生病以后就很少再做了,后来她去世了, 就再也没人做出一样的芝士蛋糕。”
“他母亲已经过世了吗”白蓁小声地问道。
喻淳目露惊讶。
“深哥没告诉你吗”
“没有。”对面一声叹息。
喻淳突然有些心疼白蓁,深哥确实不愿意谈起过去那些事,但是既然白蓁已经是他女朋友了,看上去也是认真交往的,关于他的事还需要从他这个朋友身边了解,这对白蓁确实有些不太公平。
喻淳在电话里简单地提了几句,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我决定了,我想给阿见做一次生日蛋糕,有他妈妈味道的生日蛋糕。”
喻淳见她如此认真,一时有些羡慕起深哥。
在他们这个圈子,像深哥家里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就连他爸也情妇私生子不断,大家都为了自己那份利益,绞尽脑汁算计对方,区别在于谁更狠谁就能得到更多。
白蓁就像是一块包裹着斑驳杂纹的璞玉,少有人发现她漂亮外表下有一颗童真赤子的心,即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可是,你能做到一模一样的味道吗”
白蓁这才为难地开口。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帮我试一试味道,可以吗,喻淳”
白蓁的声音细腻绵软,像极了棉花糖,初咬一口是松松软软的,吃进嘴里确是香甜的味道。
她叫他的名字莫名好听,喻淳忍不住耳尖发红,嗓子有些不自然,低低地回了一句“嗯”。
“太好了谢谢你,喻淳,你可真是个好人”
喻淳感觉自己的耳朵更热了。
一时经不住美色的结果,就是喻淳吃了不少失败的成品,他觉得自己这几天摄入的糖分,需要他锻炼一个月才能补得回来。
“喻总,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喻淳一见到那个方形盒子,整个人就有种被甜食支配的恐惧,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接触甜食了。
白蓁做了很多次,每次都让人送来一些给他尝尝,然后询问他味道如何,每次他的回答都是好吃,但是不像那个味儿。
白蓁又只好重新尝试。
喻淳这次都不抱期望了,等工作办完之后,面色犹豫地打开蛋糕盒,里面躺着一块三角形的芝士蛋糕。
喻淳叹了口气,用她准备好的叉子,插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很快,他就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因为即便蛋糕体已经冷掉了,可这口感和味道都像极了记忆中的味道。
喻淳这次没有剩下,几口就将蛋糕给吃完,熟练地打开微信界面。
白蓁的头像是只猫咪,肚皮翻过来,圆圆的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天真可爱,像极了白蓁睁着大眼睛看人的样子。
“可以。”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白蓁看到,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从上面的情绪可以看到白蓁有多高兴。
喻淳心念一动,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请求。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对面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答应了他。
喻淳跟着白蓁给的时间和地址,去了她租下的烘焙室,因为这里材料和工具都很充分,也不用担心将自己家里弄得一团糟。
喻淳一进烘焙室便看到一张钢桌上摆满了蛋糕,有的看上去圆润饱满,有的则是凹陷坍塌,看得出她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
喻淳就像是真的过来看她怎么做的,在一旁很少说话,就看着白蓁有些笨拙地添加各种食材,然后混合在一起。
“我试了好多配方,后来想到是不是阿姨另外加了别的东西,所以我才不停地尝试,最后终于被我试出来。原来要用1:2面粉和牛奶混合,再加上蜂蜜和百香果汁,就会出来这样特殊的味道。”
把蛋糕液搅拌好,便放进预热好的烤箱,上下火120度烤制四十分钟。
只是当她把蛋糕液连带模具放进去的时候,胳膊一不小心触到烤箱的内壁,疼得她一下子就松开手。
蛋糕液洒落一地,白蓁眼睁睁看着自己辛劳成果洒落一地,惊呼一声,表情以肉眼可见低落下来。
喻淳迅速拉着她的手腕,带她去水槽那儿清洗伤口,从冰箱里取出冰块,隔着一层毛巾,敷在伤口上。
白蓁还在那失望,喻淳低声斥责她。
“你都受伤了,还管它做什么”
白蓁欲哭无泪。
“可是,那是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就这样毁了,我觉得好可惜。”
喻淳莫名觉得有些愧疚,要不是他突然想看她怎么做,白蓁也不会伤到。
喻淳打了个电话,让人带了点烫伤药过来。
给她上好了药,见她又要行动,喻淳阻止了她。
“你干什么你手都这样了,还做什么”
“可你不是没看完整个过程吗”
白蓁眼珠圆圆,看人的时候特别真诚。
喻淳把外套脱掉,挽起袖子,黑色的西装裤修长笔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
“刚刚我看见你怎么操作的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白蓁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有些不敢相信,她这失败了好几个蛋糕才成功,他就能一眼学会
喻淳勾唇。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试。”
说着,便按照白蓁方才的食材配方和顺序,依次加进去,开始做起芝士蛋糕来。
令她惊奇的是,喻淳真的照着她的动作,完全复刻了蛋糕液,其中有个流程特别麻烦,要将奶油奶酪调试到适合的温度才能把它打发顺滑,喻淳整个一套做下来非常顺滑。
而且她后来才发现她中间有个步骤弄错了,喻淳稍加思索,便自己调整回来,一见便知平日里没少进厨房,懂得很多烹饪原理。
喻淳几下就做好蛋糕液,将它放进烤箱,摆阵告知过他的温度,但他更谨慎地在烤箱里放置了一个温度计,可以随时把控温度变化。
四十分钟很快过去,白蓁从烤箱里都能闻到浓浓的奶香,还有百香果奇异的芬芳,蛋糕成型十分漂亮,中间鼓鼓的,没有塌陷,切开蛋糕,中间还有一点流动的芝士,看上去美味诱人,比之她之前做的那些失败品,要好得多。
白蓁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什么好词儿都往他身上套,听得喻淳耳尖开始泛红。
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吃不完,于是让喻淳把剩下的蛋糕都带回去。
喻淳步伐轻快,满面笑容,回到家里刚好碰见过来串门的杨诚。
养成见他拎着的是蛋糕,当即双眼放光,从他手里夺来。
“还是哥们儿你好,知道我饿了,给我准备蛋糕吃。”
说这便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喻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来找我干什么跑来我这儿蹭吃蹭喝。”
杨诚吃的第一口就觉得这蛋糕特别好吃,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这蛋糕谁做的怎么感觉跟深哥妈妈做的好像。”
喻淳把领口的扣子解开,放松地坐下来,单手放在嘴边,似乎在回味什么。
杨诚撞了他一下。
“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春”
喻淳脸色僵硬,瞪了他一眼。
“白蓁做的。深哥不是要过生日了吗,白蓁向我打听深哥喜欢什么,我就说了这个,然后她就做了很多次,把这个实验出来了。讲真的,这些天,我吃蛋糕都快吃吐了”
喻淳抱怨道,可这声抱怨,在杨诚耳朵里怎么听出一丝甜蜜的味道。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好到告诉她深哥的喜好,还帮她试蛋糕。”
喻淳被他说得面色凝滞,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丝心虚,随之恼怒地看着他。
“吃你的吧不是你说让深哥忘了敏姐,安心跟白蓁在一块儿对大家都好吗,我这不是为了深哥打算吗”
杨诚仔细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这个理,然后又喜滋滋地开始吃起了蛋糕,吃到最后连盘子都不放过。
“还有没有啊这个味道好怀念啊哎白蓁真是个好姑娘,要是我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我妈估计会乐死。”
喻淳冷笑。
“就你那样的还想找个好姑娘你先学学男德吧”
杨诚嘿嘿发笑,谁让他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呢
白蓁这边,则是刚刚付好甜点师傅的工资。
这些天她找了好几个甜点师傅,按照他们专业判断,尝试了很多办法,终于做出那款蛋糕
谁曾想喻淳会提出现场观摩的要求,害得她临时学做甜点,废了好多材料。
这还是在甜点师傅把配方一步步告诉她的结果,如果真让她自己来做,恐怕要试到何年何月。
往年林见深的生日向来都是喜欢凑热闹的杨诚在办,林见深没怎么在意,不过林思远却在今天非要过来触他霉头。
他跟裴衍已经达成交易,他放任了林思远的野心,就等着在他最高兴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只是林思远最近实在是得意忘形,屡屡来找他麻烦不说,平时行事也格外高调,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又发达似的。
林见深随便他怎么跳,越是被碰到高处,摔下来的时候就更惨。
但他完全没有意料到,林思远会为了打自己的脸,去动母亲的坟。
林思远今天带着盛灵雁出门,经过翟文丽的墓地,林思远遥遥看着这篇墓地,突然生了一些恶念。
他搂着盛灵雁,趾高气昂地站在翟文丽墓的面前,黑色墓碑上印着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长相温婉,可是眼中却透着一丝苦相。
林思远吃完酒出来的,所以有些醉醺醺的,身后跟着保镖,就无视身后人,在翟文丽的墓碑上撒了一泡尿。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活人最忌惮的就是这个了,但是大家都当没看见。
林思远一个激灵,把裤子穿好,重新搂着盛灵雁,指着她的肚子。
“你看老子的儿子要出世了,他很快就能取代你儿子成为我唯一继承人。翟文丽你一辈子都那么废物瞧瞧你都给我生了个什么儿子,成天只知道跟老子作对,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儿子的份上,老子早就把他弄死了。”
盛灵雁一脸厌恶地看着林思远,觉得他醉酒之后是真的疯,就这么对着死人说话挺渗人的,于是拉着他的衣袖说。
“老公,我们走吧我们孩子会被吓到的。”
林思远这才想起,拍了拍自己脑袋。
“对不起,我没注意。别让咱们儿子见到这些晦气东西。”
林思远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与此同时,林见深才接到电话,说林思远去母亲的坟头闹事。
闻到母亲墓碑上一股尿骚味儿,林见深想杀了林思远的心都有了。
“立刻去给我处理迁坟事务,别再让那个老东西找到我妈的墓。”
林见深表情深沉,一想起林思远就有些咬牙切齿。
林思远,你真是找死
好好的生日,被林思远弄得他不得不迁墓,等接到杨诚的电话时,已经到了晚上。
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是他没来得及处理的电话。
本来是想让杨诚取消掉聚会,但现在看来还是要去一趟,给他们一个交代。
“深哥,你可算来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林见深表情很淡,心中被林思远引起来的戾气还没消散,只是点了个头。
“有事。”
见他不想谈,杨诚也不会去追问什么,把气氛炒起来之后,房间里的灯光立刻变暗,白蓁推着蛋糕出来,上面摆着心形蜡烛,送到了林见深的前面。
“深哥,快吹,这是白蓁给你准备的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林见深勉强地扯出笑容,把蜡烛熄灭。
房间的灯一下子全部点亮。
白蓁今天穿得格外漂亮,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可是林见深心里还惦记着母亲的事,无暇关注。
杨诚眨眨眼,暗示林见深吃蛋糕。
“你尝尝,有什么不一样。”
林见深面色疲惫,眉目染上一丝倦意。
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蛋糕,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甚至有些过于普通。
他用叉子小小地舀上一块放嘴里,谁知一入口,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是谁做的”
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反而表情有些凶狠。
白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站出来说话。
“是我做的,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是我特意”
白蓁话还没说完,林见深就打断了她。
“请你以后别自作主张猜测我的喜好,我讨厌吃甜食,我讨厌它的味道”
他以前确实喜欢吃妈妈做的蛋糕,直到他发现这是妈妈曾经为了林思远的口味,特意做的之后,他就觉得十分讽刺,再见她做便膈应得慌,后来见了便会觉得倒胃口的程度。
一想到今天林思远的所作所为,再次吃到相同味道的蛋糕,犹如火上浇油。
林见深越想越觉得恶心,连忙往嘴里灌水,想要驱散嘴里的味道。
白蓁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便倒了。
众人看向白蓁,仿佛她是一个异类。
他们还从没见过林见深这么光明正大表示过对一个女人的厌恶,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女朋友。
看见蛋糕躺在那里,眼不见心不烦,林见深顺手就将蛋糕掀倒在地,好好的蛋糕变得四分五裂,地上泥泞不堪。
“深哥,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深哥,你太过分了”
杨诚、喻淳同时发言。
喻淳挡在白蓁前面,在他看来,白蓁此时就像是一根随风摆动的蒲苇,被林见深这样的举动深深地伤害到,蒲苇折了枝,就再也起不了身了。
林思远发泄完,觉得气有些消了,看到白蓁被伤害到的样子,脑袋突然被重重一锤,瞬间打醒了他。
他刚才都在做些什么,白蓁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对自己一片心意,他却这样践踏她的好意。
林见深面带愧色,无视站在她前面的喻淳,连忙伸手去拉她,可是却被白蓁轻轻地避开。
“既然林先生不喜欢,那我离开就好了,真是对不起了,打搅了你的兴致。”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刻入林见深的骨头里。
她第一次叫他叫得这么疏离,林见深心乱如麻,恨不得将前几分钟情绪失控的自己给拉回来。
他想再次挽留她,却被喻淳挡在身后。
“蓁蓁,对不起,别这样。刚刚是我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白蓁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犹如掉了线的珠子,越跑越远。
林见深想去追,被喻淳拉住。
“深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整件事都是我提议白蓁去做的。她做这个蛋糕,试了千百遍,连她的手都被烤炉烫伤了,就是为了能让你尝到那一口熟悉的味道。但是你”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碾压得不成型的蛋糕,满是痛惜。
林见深心突然悬空了一块,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宛如被人切走了一块,他捂住眼,那种惭愧和懊悔如同海啸一般将他吞噬掉。
这些日子以来,白蓁对他的关怀和纵容,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一次又一次。
即便如此,她也会清理掉受伤留下的腐肉,满身鲜血淋漓,也要用尽全力去拥抱自己。
没有人这样对他,从来没有。
他突然想到,妈妈做蛋糕是为了林思远,他只是沾光。
但白蓁在做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
他奉上全部真心去爱贺兰敏,却被她不屑一顾,他怨过,为什么他的人生总是如此凄苦,从未有一人真心待自己。
可是老天给过他机会了,他把白蓁放到他的身边,他却不懂得珍惜。
不行他要告诉她,他离不开她,他需要她。
她不能就这样把他抛下
这时贺兰敏的电话打过来,林见深把电话掐断,疯也似的朝外追去。
他要跟白蓁说明白他喜欢她。
如果白蓁注定是他世上唯一的光亮,那他拼尽全力也要把她抓在手心。
喻淳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惆怅还是叹息,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是心怀愧疚的,可是这件事还是需要深哥出面。
他只能作为他们之间的一个旁观者,是没有资格在他们之中当一个碍眼的路人甲。
他看到吴志达在一旁鬼鬼祟祟地打电话,上前拍了他一下。
吴志达用嘴巴无声地说了“敏姐”两个字。
喻淳开始皱眉,最近敏姐找深哥有点频繁,他虽然受过敏姐的恩惠,可是并不代表敏姐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跟深哥的交情,来获得某些利益。
贺兰敏被林见深挂断电话,满眼都是震惊,这是林见深第一次挂她的电话,以往她打林见深的电话,他总是随传随到。
她担心是手机没带,或是遭遇了什么事,于是找吴志达确认。
吴志达说林见深把女朋友惹生气了,去哄女朋友了,这才没接她的电话。
贺兰敏手紧紧握着电话,尖锐的指甲在手机背后来回划动,表情有些晦涩。
阿见最近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她无端有一种他脱离她的掌控的感觉。
她喜欢什么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不喜欢了也不允许别人染指。
尤其是阿见是她从小费尽心思,才费尽心思得来的,是她第一个娃娃。
她不允许任何人动她的娃娃,他的女朋友也不许
贺兰敏拿着手机发呆,殊不知许渡白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贺兰敏才从幻想中醒来。
他仰着头,朝着许渡白微笑。
“渡白,你回来了今天肚子里的宝宝都踢我了。”
贺兰敏笑容甜蜜,仿佛真的沉浸在为深爱男人孕育骨肉的快乐。
只是原本以为会蹲下身来听她肚子里的心跳,她却看到许渡白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
“为什么要骗我”
贺兰敏一时有些慌乱。
“渡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你为什么拿肚子里的孩子欺骗我”许渡白几乎是用吼的方式问出口的。
贺兰敏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渡白会猜到她假怀孕。但是依然强撑着。
“渡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之前不是才见了医生吗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呀”
许渡白冷笑“贺兰敏,我早就该知道你的,你向来喜欢耍这种把戏。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的公司弄成那样,我当了你这么多年丈夫,如果还不知道你的为人,那我确实该撞墙死了。”
贺兰敏心惊,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贺兰敏,你根本就没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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