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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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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天有小雨,推窗去看,外面花叶沾湿, 水汽自窗外扑了进来, 打在人面上, 好不歉意。

    琉璃把纱织的格子帘幕落下, 天青色的蝉翼纱,透着外面的天光, 直叫人觉得有些清亮。

    常娆顺着那蝉翼纱朝外望去,笑着道“今儿是个好天儿,清清爽爽的,倒是个出去转转的好日子。”

    小丫鬟给她提上鞋子,拿打了水的帕子过来,伺候着梳洗收拾。

    琥珀过来挽发,顺口道“您还真要跟那田家小姐一起出去庙里上香啊”

    常娆笑道“今儿天好, 她若是真来接我,去了也是无妨。”

    她一向善待这些小姑娘家,那田妙虽说聒噪一些,但也是个好孩子。

    琉璃过来说话“您还真去啊昨儿又没应她,什么猴吃烂桃子的小丫头, 过来胡塞两句话, 就真要顺了她的意思不成”

    常娆笑着跟琥珀道“你瞧瞧她,越发的胆大了,如今连我也要左右了去, 真真是成了亲,就有了娇惯的人,便是比平日里要厉害几分。”

    琥珀顺声笑言“这回啊, 我可是要跟她一势,不占您这边的”

    两个丫鬟都不愿意她跟那劳什子的几房小姐出去,只个个儿的走开不理。

    萧君浩一大早出去,到县衙门跟平江府尹说了些事情,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觉察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两个小丫鬟平日里总要亲近在常娆身边,今天却有所不同,一个在窗前理花,另一个却站在外面跟别个说话。

    他净手,走到常娆跟前,接过那挽发丫鬟手里的梳子,娴熟的替她辫发,又小声的问“怎么了,三位这是斗嘴了不成”

    常娆噘着嘴埋怨道“你可要给我评评理,她们两个,如今倒是越发的厉害,这会儿又要给我撂脸子。”

    琉璃走过帮忙挑桂花油,替自己辩解道“谁跟您撂脸子只是那绥宁候府本就事情杂乱许多,明摆着知道他们家心眼儿长得跟箅子一样多,您偏不听,姑爷来的倒好,咱们这做奴才说了主子不听,您过来了,倒是给评评理。”

    这一长串的话,唯独姑爷那两个字,听在萧君浩的耳朵里面是格外的顺耳。

    只见他侧目看了一眼镜中的人儿,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哄着道“乖乖,田家哪个邀你出去”

    常娆抿唇不想理人,琥珀在一旁小声的道“是三房的姑娘名叫田妙。”怕萧君浩对不上号,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日酒席上缠着主子那个田家三房少爷的亲妹子。”

    萧君浩“”

    若是别人还好,但既是他的妹子

    萧君浩只把心思在肚子里打了九转千回,想好了哄人的对策,才笑吟吟的开口“今日天色蒙着细雨,正是出门的好日子,你跟别人一起,多无趣啊,倒不如”

    常娆见鬓发已好,只起身睨了身后三人一眼,哼笑着道“真是我养出来的好人,我竟不知,你们三个竟然什么时候成一伙儿的了”

    萧君浩忙过去给自己分辨“夫人可别误会了,我跟她们不是一伙儿”

    “哼。”常娆冷笑,并不理他。

    自有了身孕以后,她性子越发的固执,往日里凡有不愿,她多藏在心里暗自不表,只是如今是双身子后,那些不喜不愿她是一样也藏不住了。

    凡多吞咽一口委屈,夜里躺下,腹内竟如火烧炭烤一样的难受,只叫人夜不能寐。

    这会儿,他们不叫她跟着田妙一起出去,她就偏要不如他们的意,这趟还就得出去了。

    萧君浩见她面上固执,怕说多了她又不喜,只能去跟琉璃两个去说好话,又嘱咐着要时刻跟在常娆跟前,万不可离了半步。

    等绥宁候府的马车过来接人,常娆这边早就解了矛盾,她正跟琉璃两个在窗下玩双陆。

    琉璃抓着跟前满盒子的铜板,只咬着嘴笑“主子,五个铜板兑一两银子,您今儿手气可不大好。”

    常娆笑着乜斜一眼“我又不短你的银子,怎么赢了钱还要在嘴上讨我便宜”

    琥珀在一旁抱着常娆那快要见底的钱盒子“早知道是这个手气,方才琉璃姐姐喊着手累了,我就应该接了去的,少不得这会儿也要赚得盆满钵满了。”

    琉璃赢了钱,心里也高兴“好妹妹,我又不亏了你,回头我得了银子,请你吃酒。”

    常娆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笑着把棋盘一推“你们两个耍赖,我不玩儿了。”

    棋盘教她弄乱,琉璃笑着揶揄道“瞧瞧,明明就是您又要输了,才耍赖不玩,怎么还要栽赃我们”

    她们玩双陆也不是真为了赢钱,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常娆不玩,琥珀便叫人过来收了棋盘,又过去跟前伺候。

    常娆倒不是个赖账的主,只亲自去开了那放银子的抽屉,取了两锭银子放琉璃跟前“哼,兑你的银子。”

    琉璃笑着收下,还玩笑的道“早知道您是从那儿拿的银子,我就不赢这回了,那抽屉的钥匙都在我手里搁着呢。”

    常娆教她那副故意模仿蔡管家的语调给逗得发笑,气呼呼的戳她脑门儿“你这个坏丫头”

    底下的婆子送来了要送服的汤药,琉璃只接过来捧到常娆的跟前,顺着她的话打趣“主子,坏丫头来伺候您吃药。”

    琥珀早就教她这番顺溜的俏皮话逗得直不起腰,就连常娆,也是笑了好久,才把汤药吃下肚子,只笑吟吟的点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斥责的话才好。

    正说笑着呢,外面林掌事家的过来说话“主子,绥宁候府田家的车子过来,说是跟您约了要去庙里上香”

    林掌事家的尾音稍扬,大有常娆说个不字出来,她就出去把人给胡乱打发了的阵势。

    常娆隔着窗户道“你教她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去了。”

    她从罗汉床下来,原地打转着去找鞋子,还是琥珀过来,伺候着给她穿戴整齐,这边才施施然朝门外去。

    常娆身子金贵,倒不使人家的马车,只叫底下的小子备了马车,这边奴仆丫鬟跟着一起,一行人浩浩汤汤出城,往清泉寺去。

    清泉寺与常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倒不是个陌生地方,惠明方丈手持佛珠,笑眯眯的过来迎人。

    原是那绥宁候府的小姐做东道主,请的常娆同行,却不料那老和尚待财主是十万个欢喜,反倒只把常娆奉为座上宾。

    田妙倒是个大喇喇的性子,只跟着那老和尚一起,在庙里转看一圈,她要去求姻缘签,等那惠明方丈跟旁个说话,便拉了常娆去观音殿烧香。

    又占卜了挂签,却不是个吉祥的征兆。

    “下签”田妙拿着手里的签子,有些不想给一旁的大和尚解签,“这个不好,我要从新抽了才是。”

    跟前的和尚端手行礼“阿弥陀佛,施主请便。”

    佛家讲究一个姻缘,若真是缘分在,便是再抽一次,也是应该。

    再说了,他们也要吃饭过活,只当是陪太子读书,跟着这两位有钱的姐儿哄着玩儿罢了。

    田妙又取一支,却见上头写着下下签。

    她头一扭,把后面的那支下下签又插进了签筒子里,自言道“还是头一次的准。”

    把那签文放在大和尚跟前的桌案,只等着批解。

    今天庙里来人不多,不逢初一十五,自然没有太多的香客,加上她们来了以后,庙里在山门下使了人去劝回,走了一圈下来,倒没有多少人还在。

    田妙是个活泛性子,虽说又不在家,可她言语间还是轻快不少“大师,您给瞧瞧,这上头是什么个意思”

    今日解签的大和尚是执刑堂的惠崇法师,颈戴半身长的佛珠,僧帽打理的稳重正襟,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配上那入鬓的飞眉,瞧着都叫人心生害怕。

    只田妙却不怕他,只在跟前的客座落定,笑眯眯的直冲他笑。

    惠崇和尚眼睛直看常娆,咬了咬牙,想要说话,可仍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田妙只当这和尚是嫌挂签上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心里也有激动“大师,那我的姻缘还能有个一二么”

    惠崇和尚这才收回了目光,拿起那枚签子,看了两眼,上书“春杏数秋风,不知云鬓里。”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按下眉眼道“缘分天定,女施主莫要急切,姻缘到了的时候,自是会来。”

    田妙刚才跟菩萨求得是她娘才给她物色的一门亲事,说的是京城康王府的四房少爷,虽不是长房,但也是嫡出的正经身份,康王府身份尊贵,她能有这么一个缘分,也还是依仗了老太太的面子,才得来了。

    如今听大师解这签文,那康王府这家,怕是又要落空了去。

    田妙脸上的颜色登时有了下垂之色。

    三房就她与哥哥兄妹两个,爹爹是个没本事的,娘亲又是要强的性子,就指着她能得个好姻缘,好帮衬一二才好。

    却没想到

    常娆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田妹妹,这姻缘也求了,不如我们趁着今日凉爽,到外面走动一二。”

    小姑娘脸上的失落之色明显可见,她觉得可笑,又看着可怜,便想叫她岔开话题,去别处转看转看散散心才好。

    田妙拿帕子沾了眼角,鼻腔顿时叫酸涩充满,她拉住常娆的手,眼尾有些红润,有些委屈的道“常姐姐,咱们出去吧。”

    小姑娘是锦鲤的性子,刚才还沉闷闷的不开心,看了花鸟鱼虫,便登时高兴起来。

    委屈也没了,不悦也没了,只拉着常娆的手往山寺花木茂盛的地方去走。

    琉璃两个怕常娆教她带的迷路,只使了小子在跟前半步不离的跟着。

    田妙见常家的人都跟了上来,反倒脸上笑意更浓,待转看一圈,到了午时,常家在清泉寺有独用的客房,依山引水,倒也是个清凉的处所。

    吃过了斋饭,她与田妙又说了会儿话,她揉着额角,直说困了要歇息一二。

    田妙便起身出去,倒是不在常娆这院子里停留,只说是庙里另有安排,便跟着清泉寺的和尚去了别处。

    等迈过后面客房的二道门,田辉正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忙走上前来,拉住田妙的手,急促促的问道“那常娆歇下了么”

    田妙眼底泛起红晕,有为难之色,看了看跟前的这些人,有和尚老道,还有个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她一未出阁的女子,也不敢多看,只点了点头,抽身上了田家的马车。

    田辉朝那老道拱手,又给那富家公子道辞,才也上了自家马车,叫前面车夫掉头回去。

    而留在原地的,则是惠明方丈与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白须白髯,梳着牛心发籫儿,一身黑黄道文的长袍直垂脚底,手里拿着手杖,拂尘却叫身后伺候的小道童抱着,一脸的肃穆庄重。

    那富家公子倒是能看出来模样俊俏,只是此刻却瘦骨嶙峋,稍稍有些前鸡胸,探着脑袋,腰背弓着,只勾头说话。

    这三个人里面身份最厉害的,应该是那年纪最大的老道,他先一步走在前面,惠明方丈则跟那富家公子一起,落那道长身后半步。

    走近常家禅房门前,众人驻足,老道要叫人上去推门,惠明方丈面有愁色,想了一下,道“阿弥陀佛您要不,换别处去动作这我这庙里全指着里头那位吃饭穿衣,经此一遭,这不是断了我的财路”

    人要穿衣,佛要贴金,就是出家人,也得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念经颂佛。

    教他因此而得罪了常家,说句实话,惠明方丈还真是不大乐意。

    那老道士缓慢的转身,朝身后惠明方丈打量几眼,忽然挤出一丝笑意“世间万物,有舍才有得,老夫今日不进去,那方丈可要把金身舍利还我”

    惠明方丈教他这句话说中了心里,只咬了咬牙,把头一撇,道了声佛号,自领着人去了别处。

    世间的银子跟西天的佛祖,他选了佛祖。

    那老道士捏紧了手里的杖子,在地上磕了磕,一旁的富家子弟瞧见眼色,招招手,叫后面的人进去。

    常娆自上次与萧君浩相识,知道了这清泉寺的守备问题,出门的时候便刻意多带了不少的人手。

    把房前屋后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给包围起来,只能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了。

    只是院门突然叫人给踹了,闯进来一群脚踩官靴,手持兵器的黑衣男子,个个凶神恶煞,只瞪大了眼睛,一手一个的把常家外面看守的人给解决在地。

    屋里,琉璃还在跟常娆念叨求签那会儿,执刑堂的惠崇大师神色不对的事儿,忽然听到外面有婆子叫喊,她打帘子出去,想要看看情况,才走到门口,从那纸糊的窗子处便瞧见了有刀光晃动的影子。

    琉璃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到门口拿了防身的棍子,叫琥珀掩着常娆往窗户外面去翻,好从那处逃走。

    她自己则举着棍子,做出防备的手势。

    外面黑沉沉的来了人影,“嘭”门被从外面一脚给踹开,带着刀的黑衣男子鱼贯而入,把屋子里各处都站了人手。

    琥珀护着琉璃,还没有翻窗过去,就被后面的一影刀口给逼退回来。

    “哟,小丫鬟还带了武器呢”

    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熟悉的很,只见一只长靴迈步进来,再看来人面目,却是才从京城回来的武安侯府世子沈子晋。

    沈子晋一身富贵打扮,身上穿着暗红的绸子,上头绣了平安富贵,手里拿了彰显文墨的书生扇,摇摇晃晃的迈步进来。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脸上的相貌,瞧着却叫人有些害怕。

    他皮肉凹陷,原先是公子翩翩,如今只剩下颧骨显显,牙缝里龇着黑泥,一说话,再没了往日里的那漂亮皮囊。

    沈子晋走到琉璃跟前,仍是跟往日一样,瞧着像是个风流公子行径,他手里扇子合上,勾着琉璃的下颌,龇出黑牙缝道“嫁人了啊,模样倒是越来越标致了。”

    琉璃素来是不畏强权暴力,一巴掌拍下他不安分的扇子,防备的往后面退步。

    沈子晋像是没有看见她眼底的厌恶之色,只渡步跟进,一下一下的朝她走去。

    琉璃身后,是琥珀和被琥珀护在怀里的常娆。

    沈子晋瞧见常娆,笑着过去“听说夫人有了身孕,今日一见,果然是颜色更佳啊。”

    他打开手里的扇子,做翩翩书生模样。

    若是往昔,他皮囊好看,加上身量适中,虽胸无点墨,但也是个能够骗人的一把好手,只是现在来看,直叫人觉得猥琐恶心。

    沈子晋忽然扇子顿住,眼神变得凌色,像是一双等着吃人的鹰,里面带了嗜血的钩子,他咬着牙又近两步,只跟常娆道“只是这顶绿帽子,却叫老子戴的不顺心极了”

    琉璃怕他要伤常娆,忙张开双臂,好把主子护在里面。

    却叫沈子晋一把给扯去了一旁。

    沈子晋也是身子虚弱的很,本是想要拽走琉璃到一边去,他自己反倒是脚下失力,整个人抬着一只脚,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儿,踉跄两步,才稍稍站稳了脚步。

    他自觉失了体面,一记耳光打在琉璃脸上,啐了一声,骂道“小贱人,你拉我作甚”

    常娆见他欺负琉璃,厉声呵斥道“沈子晋你做什么呢”

    沈子晋像一只颓圮的野狗,打了打尾巴,拍去衣裳上沾染的灰土,又去跟常娆对峙“我做什么”他伸手就要去打常娆耳光,却叫身后突然传来的咳嗽声吓得打了个冷颤。

    慌忙收手,恭恭敬敬的到门口去,迎着那人进来。

    常娆过去把琉璃扶起来,护在身边,只抬眼朝外面去看。

    却见是个有些修行的道长模样。

    常娆微微蹙眉,看着那老道士的穿着打扮,想要从他的衣着上面,瞧出来些什么标识性的东西出来。

    只是,看了几遍,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那老道长上年纪,走了几步,说话都是有些喘气儿,沈子晋倒是个好眼色的人,慌忙搬了凳子过来,伺候着那道士坐下来说话。

    长袍陡然升起半寸,常娆瞧见了他脚上的那双熟悉的靴子。

    那料子是邵武独有的一份,她在心里把能猜到的人都细细的盘算了一边,忽然嘴角扯出笑意。

    她把两个丫鬟拉在身后,只一个人上前两步,朝那老道士福身行礼,嘴里吟吟道福“平江府常娆,给老太傅请安了。”

    那老道士正在打理自己身上的道袍,听见她的称呼,只抬眼皮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继续手里的活计。

    等收拾妥当,那老道士才动了动嘴角的胡子,眯眼看着她道“常家娃娃,你却是个聪明伶俐的,只可惜,跟错了人,站错了队。”

    老道士摇了摇头,长寿眉拧起“脑子够使,只是眼光不成啊。”

    即便是屋子里都是他们的人,常娆也不推让,笑着呛声道“这话,我也要送给老太傅您,聪慧至极,却选错了身边的人。”

    话里话外,都在绕带着去说沈子晋的过错。

    沈子晋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手上拳头握紧,嘴里骂道“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生了一张臭嘴,可把你厉害不成了是吧”

    骂着就又要过去打人。

    那林家老太傅却出言制止道“子晋,住手。”

    沈子晋听话的像一只乖巧的巴儿狗,林家老太傅喊了子晋两个字他就老老实实的收回了脚步,在一旁老实的低头侍奉。

    常娆又补一句“但是在调训人这方面,您老人家倒是个中楚翘,再也没有比您手段厉害的了。”

    这沈子晋连他老子的话都不会听,却能对跟前这位老爷子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再想林忠父子两个,这老爷子的手段,不可谓不厉害了。

    只是,瞧沈子晋眼下这般模样,也大概猜出来了,结果是好,只是手段就未必能够光明正大了去。

    林家老太爷点头笑着道“你这话老夫倒是爱听,只可惜,我跟前儿没有孙女,只单忠儿一个独孙,男孩子皮实,又不贴心,到底是姑娘家是个小棉袄,比孙子都要好些。”

    常娆哼笑一声“老太傅这话说得倒也不对,我爹常说,我是他炎夏的一件厚皮袄,暖是暖,只是烧的人疼心。您那孙子调养的好,乖巧听话,自是跟闺阁里的姑娘家没什么区别。”

    若说她前半句话是说笑打趣,那后面半句说林忠的话,却也暗讽了林老太傅的独断专行,叫林忠半点儿自在说话的言论都没有了。

    “哼,黄口小儿,还真担不起老夫的一句夸赞。”林老太傅自认为教出过先太子那般的学生,岂能容旁人去质疑自己的教育手段。

    只冷着脸看向常娆,却问的是正经的事情“我来问你,你从武安侯府打听到的事情,跟你那小奸夫说了多少”

    常娆觉得他说话可笑,满脸堆的尽是讽笑,撇着嘴拿鼻孔出气,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道“老爷子好歹也是个念书的人,怎么说话如此的直白了当,竟不像是先太子的夫子,反倒像是我那不成器的前任夫君的夫子了。”

    拿沈子晋来来跟林老太傅牵连在一起,是对他在教书育人上最大的羞辱。

    林老太傅把手里的杖子在地上磕了两下,起身也不跟她多说,只冷笑着道“小娃娃,你不想好好说话,那老夫也没有功夫哄着你玩儿。”

    他嗤声挥手,吩咐手下的人一句“带走。”

    沈子晋在一旁笑着点头,脸上挤出奸邪的笑意,步步朝常娆逼近,伸手去摸她脸颊上的皮肉“夫人,你这次可又落到我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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