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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恶魔的生活经常处于无聊的死寂。
所以大多数恶魔都会不间断地寻找合适的契约观测者,用以追逐自己想要的快乐。
塞缪尔则是少有享受寂静的恶魔。
直到强大的、带着血气的契约呼唤他,他才为了这份难得的力量回应了对方,在时隔数百年后再一次回到了人间。
可惜的是,他的契约者没有他期望的那么有趣。
粉发的纯血鬼本该是能傲视一切血族的存在,却偏要踏入恋爱的游戏,满身心围绕低自己一等的纯血转。
若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偏偏只是她单方面的渴求,并为此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那个时候塞缪尔就想,找个机会让别人解决掉自己的契约者,重新回到魔界去吧。
毕竟他们的契约只包含照顾她起居、为她铲除敌人,以及满足她的合理需求。
若是她并未察觉危险、或是来不及呼喊他的名字,那么作为契约的另一方,即便已经发现危机,塞缪尔也没有任何义务主动保护她。
洞察契约的漏洞,可是每个恶魔的天赋。
塞缪尔更是其中的翘楚。
他甚至有过背叛主人,却在主人死时仍旧被信赖的战绩。
于是恶魔将某些无法查到的资料,悄悄放在了能被轻易发现的地方。
那么
是什么时候发现玛丽苏没那么无趣了呢
大概是,在她和玖兰枢再次商讨学院的建设,签订与人类共处的条约前。
与恶魔签订正式的契约后,契约双方会拥有某种类似直觉的、知晓对方存在地的能力。
在那天入夜,塞缪尔感觉到了。
原本不温不火的感知被屏蔽了瞬间,在他还没能做出反应前,更强大的灵魂取代了之前的气息,如小溪的力量立刻汇聚成海。
强大的力量顺着契约流淌游遍他的周身,让他差一点儿维持不住契约者偏爱的容貌,露出恶魔本来的样子。
他想,事情总算有趣了起来。
恶魔按捺本性,并未对这样的变化提出质疑。
他伪装恭敬,一如既往地对她有求必应。
恶魔知道,契约者的外表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内里的的确确变得不同。
原本小家子气的少女一下子变得沉稳了起来,看似想一出是一出的新契约者,维持着原契约者柔弱的表象,实际谁也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就连被原主喜欢的纯血,她也能抱有戏弄的心态,在对方的警戒线来回试探。
恶魔看出了契约者对和平条约的漫不经心,也乐意看到她维持这样的心态。
因为这样才对。
这才是身为纯血鬼,应该有的表现。
情爱是可以被轻易舍弃的脆弱感情,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她只要保持那份自在唯我就好。
她的实力理应如此。
他的契约者怎么能甘于被使唤,居于人下
哪怕杀掉纯血又如何
哪怕理由都是不走心的借口又怎样
只要她这么定论,便只能认下这个结果。
可惜啊。
可惜在他兴致盎然的时候,她先一步感到乏味。
所以她不再耐心的步步为营,而是展现了隐藏的力量,将曾利用她、反对她的元老院收拾一通,迫使他们妥协,并定下臣服的契约。
至于之后,她向他人坦白自己身负诅咒这种借口塞缪尔从未相信。
若真有诅咒存在,身为恶魔的他怎么会感知不到
与其说是诅咒,更像是饱含爱意的祝福。
就像母亲面对新生的孩子,一心想将自己喜欢的东西赠与给她,却没想到爱意的堆砌,融合出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
顺着这方面思考,他的契约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倒是越发令他好奇了。
思绪回到现在。
恶魔管家遵循契约者的命令,将棺木带回了自己在魔界的领地不会被人打扰她的沉眠之地,徒留那群神色各异的血族收拾之后的烂摊子。
他垂眸看向并未合上的棺木,喟叹了一声。
恶魔没有血族那般的獠牙,也不像他们那样对血有着绝对的渴望。
可是此刻,在面对少女的时候,塞缪尔却想试试像血族那样咬上她的脖颈。
他不由眯起眼,似乎已经看到她洁白的脖颈流出鲜红的血。
那副姿态,想必也十分迷人吧
塞缪尔摘下管家手套,替少女整理好繁杂的衣摆,又放了一支鲜红的彼岸花在她的手心。
这并非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她。
但这一次没了少女给予的反馈,倒显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想,她的血,到底是否如血族们下意识吞咽般甘甜呢
管家先生有些好奇。
但他还是放弃了这种不符合他美学的做法,将献花的姿势,改为俯身在她的侧脸。
在主人面前伪装忠实的管家先生为她献上祝福,合上棺木。
“晚安,殿下。”
此刻,或许应该强调一件事。
看似有求必应的管家先生,实际是没有人心、能为自己的喜恶不顾一切的恶魔。
「恶魔看上的猎物,绝无逃脱的可能。」
以灵魂为锚点的契约,将成为他追上契约者最佳的桥梁。
贵族
谈到玛丽苏与血族们的交情,自然不局限于纯血。
不提单纯被玛丽苏的容貌吸引的血族,就是玖兰枢的追随者们,也对玛丽苏格外不同。
大概玖兰枢也想不到,自己的追随者和玛丽苏有不少私交。
这里的私交,并非指那群贵族奉承玛丽苏、或是他们与她联合起来蒙骗玖兰枢,只是单纯的,在日常生活中有一些交情。
“谁知道她说的诅咒是真的”
即便亲眼目睹玛丽苏沉眠,蓝堂英也无法有实感,“爱什么的那群经常往她身边凑的贵族还不够吗”
“都说了是不因为诅咒产生的真爱。”为他的话感到头疼的早园瑠佳叹了口气,“为了权力地位汇聚在苏殿下身边的血族,怎么也无法称为真爱。”
因为玛丽苏的帮助脱离了父亲掌控、恢复自由的支葵千里在一边发呆,没有说话。
与他关系一直很好的远矢莉磨则默默待在他身边,她偶尔和他低声交谈几句,面无表情的脸只有眼神泄露了几分不明显的惋惜。
而一条拓麻因为爷爷的关系,一时忙的没有空闲,故而不在这里。星炼则跟在玖兰枢身边暗中保护,也没有参与这次对话。
“晓,你也觉得她因为诅咒死了”没得到想要的回应,蓝堂英转而看向架院晓。
架院晓没有像早园那样露出明显的头疼表情,但他过于冷静地提醒道,“我们是亲眼看到的,不可能有假。”
“可她没有化成灰烬”
那是因为她不是血族,而是鬼族。
架院晓和早园瑠佳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没有一个这么回答。
谁能猜到,第一次见面明明对玛丽苏感到不喜的蓝堂英,现在会不愿意相信对方死亡的现实呢。
别说他,在场的其他血族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谈起原因
大概是玛丽苏生前太随和了吧。
对于蓝堂英来说,玛丽苏是个看似温婉,实际能拿冰系技能和他比试的、比他还孩子气的奇怪纯血。
可正是这样的反差,让本性欢脱的蓝堂英更容易接纳她的存在。
「比起人类,还是苏殿下更适合玖兰大人。」
在优姬和玖兰枢的事情不加掩饰后,蓝堂英是除了早园瑠佳外,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贵族。
很难想象,最初蓝堂英也警告过对方,让她不要以美貌迷惑玖兰枢。
除了他,架院晓也是被玛丽苏叫去比试能力的贵族。
不过和面对蓝堂英的孩子气不同,在和架院晓比试的时候,玛丽苏的表现更为利落干练,可谓将架院晓脑子里“柔弱”的印象打得一干二净。
比起蓝堂英的接纳,他是更直白地敬重她的力量。
早园瑠佳便更简单了。
在她眼里,比起身为人类的优姬得到玖兰枢,不如让同为纯血、又有一定实力的玛丽苏取而代之。
但现在,这些不为外人知道的思想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玛丽苏已经死了。
甚至在她死后不久,便有了新的、能让贵族们转移注意的纯血姬玖兰家的纯血,玖兰优姬。
“我不会认同黑主优姬。”
蓝堂英沉着脸,故意用了纯血姬之前使用的姓氏,“即便是枢大人的妹妹,我也不会认可她的”
没有人回应,但不少血族与他的想法一样。
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久到他们从学院毕业,久到血族与人类初定和平。
他们这群见证了一切的贵族忽然迟来地意识到,玖兰优姬的行事作风除了相似她的教导者玖兰枢,也有一两分玛丽苏的影子。
“我想在这里加上玛丽姐姐的名字。”
恢复了姓氏的纯血姬指向撰写的书册。
负责记录、备份的贵族向她指的地方看去,看清了指向的那一行前面写着“促成和平、影响深远的纯血之君”。
“我想完成玛丽姐姐的理想。”
“除去私心,她也值得被记住。”
“因为,她亦是当之无愧的纯血之王女王。”
玖兰
诅咒真的存在吗
「能够轻易被他人喜欢,却难以得到真心爱意的诅咒。」
「若成年前未能找到真爱,便会触发诅咒,步入死亡。」
哪怕亲眼目睹玛丽苏的死亡,玖兰枢也难以相信她的说辞。
闭上眼的少女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然而她的面容却维持了不朽,仍旧如生者红润美丽。
与其说是死亡,倒真像她最后那句“沉眠”。
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他不也是被人以祭品唤醒,重回人世的血族始祖吗
那么身负诅咒,在成年那夜死去的玛丽苏,理应能用类似的手法被他人唤醒。
无论如何,玛丽苏的沉睡在他的意料之外。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玖兰枢意识到了麻烦的问题他不知该如何与优姬解释这一切。
他先找了黑主灰阎。
对方沉默多时,开口的第一句是留给沉睡者的叹息。
随即他给出了主意,“不如将你听到的,如实转告给优姬。”
如实相告
玖兰枢最先想要拒绝,因为已经成定局的事情,他不想让优姬再掺和进去。
只是优姬与玛丽苏的关系实在太好,他最终妥协。
或许也是被优姬的坚韧所打动。
在暗中观察优姬的训练、看到她不畏辛苦时,玖兰枢忽然意识到优姬比他想的要更能吃苦,更能接受、面对困难,逐渐弥补自己的不足。
想到这里,玖兰枢不免联想到优姬的转变,是接触玛丽苏后开始的。
他来不及考虑这份转变是好是坏。
在玛丽苏陷入沉睡的一周后,玖兰枢向优姬坦白了有关她的一切。
旁听的还有对他十分戒备,并早就意识到玛丽苏可能出事了的少年。
“这就是所有了。”
他解释完,便看到平时与玛丽苏不对付的锥生零僵硬了瞬间。而后少年别过脸去,暗骂了一声“那个笨蛋”。
少年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哽咽,让优姬也跟着露出难过担心的表情。
这少年原本是他留下解决玖兰李土的棋子,但事到如今,随时都可能变为eve e的少年则失去了身为棋子的价值。
加上优姬的关系,玖兰枢没法采取强硬的手段解决他。
在执棋者手里,少年甚至不及玛丽苏值得信任。
大概有那么几分缅怀的意思。
在玖兰枢凭借玛丽苏的血契快速收回权力,并确定她的诅咒所言非虚、亲眼见证她的契约恶魔将她的棺木带走后,他终于将既定印象推翻,公平地承认她值得被信赖。
“其实,我有听到一些传闻”
还不等玖兰枢思考怎么安排少年,优姬便从忧伤中重新振作,“在塞缪尔先生那里练习如何使用狩猎女神时,我曾遇到几位血族。”
这是玖兰枢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说玛丽姐姐喜欢枢前辈。”
上学后,优姬便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称呼“哥哥”改为了“前辈”,“说比起前辈喜欢的我,还是玛丽姐姐适合你。”
“我对苏殿下没有那种感情。”
“玛丽姐姐也这么说。”
优姬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明显地笑了笑。
「苏殿下直到合眼,仍旧深爱着玖兰大人。」
即便他们明里暗里解释过,血族们仍旧坚信这个观点。
这话当然是玩笑,当事人心知肚明。
只是有些话说多了,总给人一种真实的错觉。
玖兰枢没有陷入这种错觉。
但他却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该如何正确定义。
花了半年的时间稳定局势,又花了半年整合重新臣服纯血的其他贵族势力,玖兰枢在玛丽苏沉眠的一年后,终于有空闲计划告诉优姬她的真实身世。
这件事是又一件意外。
在锥生零第一次露出厌恶的獠牙,优姬受到刺激提前觉醒了被封印的记忆。
得到记忆,但尚未恢复力量的小姑娘十分冷静。
出乎玖兰枢意料的是,优姬在锥生零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吸她的血时,优先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雷厉风行地将少年按倒在地,将药瓶里的血红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
在开瓶的瞬间散播到空气中的香味,让玖兰枢无意识亮出了血红的眼。
无需再问。
那是装着纯血鬼血液的药瓶。
也是玛丽苏留给少年少女最后的礼物。
这个剂量,足以让少年不会堕落成没有思想的怪物。
“我没想到,苏殿下会为他留下这个。”
“我当初拿到的时候,也不知道玛丽姐姐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面对玖兰枢的追问,优姬不慌不忙地回应。
“我为玛丽姐姐感到遗憾。”
“小时候,玛丽姐姐经常给我念睡前故事。”
少女得到了过去的记忆,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却能够快速且冷静地分析过去几年的一切,找准自己的地位,想清自己能够做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他的妹妹,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被另一位少女教导得足够出色。
“那个时候,玛丽姐姐讲得最精彩的故事就是公主拒绝了王子的联姻,主动接过父王的权柄,自立为王。”
玖兰枢因为这句话,想到了当初玛丽苏不自觉透露出的、对狂咲姬的向往。
纯血鬼曾玩笑般说过,她想成为符合身份的、合格的纯血之君女王。
可她最终还是敌不过诅咒,在理想的永远停驻了。
而现在,被她教导出的另一位纯血姬却想要接过她的理想,走在她未能走完的道路之上。
“我不是因为玛丽姐姐的诅咒才喜欢她的。”
“原来的我或许不懂,但现在我清楚地知道,我从小便一直憧憬着她。”
“有能力却不滥用,身世傲然却待人平和。”
“是玛丽姐姐教会我自立自强,也是玛丽姐姐告诉我,即便有再多人质疑我、贬低我,她也不会漏过我任何努力与坚持。”
“她是真心认可和平,也是真心将所有人视为平等。”
“枢哥哥,我已经想起自己的身世,但我不想再像原来那样一味地接受爸爸妈妈和你对我的保护。”
“我想认真履行身为纯血的责任。”
“我想让更多人知道,曾有一位纯血,哪怕身负诅咒,也坚定不移地为了人与血族的共存努力。”
人类的智者曾说过,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
第三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
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
所以优姬做出了决定。
她不会忘记玛丽苏,血族漫长的生命会将她的一切化为永恒的记忆。
话说到这个地步,即便是玖兰枢也不得不认可她的决心。
原本他的谋划,也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妹妹安全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想变强,他亲自教她。
她想学会处理公务,他也能耐心讲解。
只要是她想要的,玖兰枢都愿意送到她的面前。
他看着略显稚嫩的少女逐渐变得成熟,也越来越拥有纯血之君的威严。
血族与血猎,血族与人类。
再过复杂的势力关系,现在的优姬也有处理的手段。
而后某一天,和他一起处理境内事务的优姬有了突发奇想。
“我想写一本传记。”
玖兰枢将目光从手中猎人协会的惯例传书上挪开,转而看向了她。
见她没有主动解释的打算,他便追问,“有关什么”
“有关血族与人类的过去,有关夜晚是如何从混乱实现和平。”
“需要我做什么吗”
“确实有些疑问。”
将短发留长的纯血姬略显苦恼地皱了皱眉,像是在迟疑到底要不要说。
不过最后,她还是坦然地问道,“我想知道,枢哥哥眼里的玛丽姐姐是怎么样的或者说枢哥哥对玛丽姐姐除了合作者外,还有别的看法吗”
不是出于嫉妒,而是纯粹的好奇。
越是了解他们之间的合作与相处,便越想要知道,当时的他们到底是如何看待对方合作者。
既然是传记,势必要将促使各势力结构变化的“契机”书写进去。
如今已是纯血鬼沉眠的第六年。
直到优姬谈到这个话题,玖兰枢才主动回忆过去面对玛丽苏时的感情。
“优姬觉得呢”
“肯定还是有一两分特别吧。”
毕竟对比别的纯血,玖兰枢面对玛丽苏时明显多了份耐心。
哪怕当初血族里满是不切实际的流言,他也只是觉得困扰,而非愤怒与厌恶。
所以在对方已经无法再介入自己的生活后,这位纯血之君才能坦然地承认说,“或许是有些不同。”
那是共同背负“秘密”的惺惺相惜。
无关风月。
家族
风间家与铃鹿家的族长,早在上个时代便联姻。
只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一直忙于族人的迁徙和生存,没有时间和经历培育自己的后代。
一方在私下直言“对能为家族做出任何牺牲、宛如被操纵的人偶一般的女人不感兴趣”,另一方则是为了延续鬼族的血统,主动提出“纯粹是为了将鬼的种族延续下去”的契约毫无疑问,这样的现状是当事人双方默认的。
只是谈及两位纯血的关系,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虽说是为了各自的家族结合,但不谈感情的情况下,两位首领也能在某些方面相谈甚欢比如两人一同经历的战火过去,与共同的友人。
“千景,我收到了千鹤的来信。”
铃鹿千姬,即铃鹿家的现当家,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她口中的“千鹤”,便是两位纯血鬼共同的友人嫁与人类、又目送丈夫老死的雪村家的纯血女鬼,雪村千鹤。
“嗯。”金发的纯血鬼、风间千景没有抬头地应了声,他的坐姿挑不出礼节上的错误,却又能让人感觉到他的随意。
听到铃鹿千姬的话,风间千景的目光仍旧落在手中的家族事务中,也没问信上写了什么。
他不问,铃鹿千姬却知道他还是想听。
不过凭信里有出乎意料的内容,即便他不想听,铃鹿千姬也会念出来的。
“千鹤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后代。”
“还问我们为什么没有给她冠以纯血的姓氏与姓名。”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风间千景停下了手中的事务,抬眸看向了她。
不过半饷,他嗤笑一声,“她从哪里听来的荒唐消息。”
“说是去欧洲旅游的时候,接触到了和罗刹很像的血族听她的描述,应该是家族记载过的、千年前迁徙到族地外的分家鬼后代。”
千年以前,有部分血统不纯的鬼族产生了私心,为反抗家主的权威偷渡到了国外。
那群鬼族与外国的夜之一族联合,他们的后代虽然没有纯血鬼那么强大,但偶尔也有运气好的族人,得到媲美纯血鬼的力量。
唯一的缺陷,便是这群后代有了畏光的毛病,对银器的抵抗性也降低了许多。
知道风间千景对那群“叛徒”的事情不在意,铃鹿千姬很快略过,转到正题,“千鹤说的有关后代的事情,就是从血族内部传出来的。”
“说是自称风间与铃鹿的纯血鬼在日本的血族驻地大闹了一场,让当地的血族贵族将权力交还给了那里的纯血之君。”
“千鹤误以为我们有了孩子却没告诉她,所以来信提到了这件事 。”
风间千景听她说完,这才伸手。
铃鹿千姬早已默契地上前,在他伸手时信已经到他手边。
他展开信纸,整整三页的长篇足以写完事件的始末。
风间千景阅读得很快。
起先他蹙眉,但看到后面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的目光在自称他后裔的纯血鬼以武力镇压元老院那块儿停顿了些许,最后重新折上信纸。
“表现平平。”他如此评价信中的纯血鬼,而后重新看向铃鹿千姬,“我们可没有结合了两家血统的孩子。”
“如果那孩子真是呢”铃鹿千姬提出假设。
“哼。”
“虽说手段稚嫩,但还算可救。”
这是不反对的意思了。
铃鹿千姬笑了笑,对此并不意外。
说起鬼族家族的陋习,恐怕不比那些血族贵族做的少。
毕竟鬼族也是以血联系起来的种族。
血统的纯正比什么都重要,纯血的女鬼更是各家的珍宝。
哪怕来历不明,出现的时机可疑,只要血脉纯正,就都不是问题。
只是在风间千景成为家主,并经历过去的战乱后,那些陋习都逐一改变了。
于是“珍宝”这一词,便只剩下美好的寓意。
“如果她真的是总得给她一个身份。”
风间千景将信纸扔到桌面的一角。
他想到了信中对她的称呼,状似漫不经心地回道,“若她真是两家的血脉”
“便赠与她千丽,此符合纯血鬼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苏、哦不,风间铃鹿千丽是真的沉眠,而不是死亡但只有塞缪尔知道。因为她的诅咒处于解了,但没完全解的薛定谔状态。
原因其实已经提到了,不过直接点出来估计要在汇总篇的分支后续大概。
关于家族
白捡的女儿,姑且有点能力和小聪明。加上又不是认长辈,血统是真的、承认她身份也无妨。
关于血族们
诶嘿,没翻车。
这就是刷满优姬好感并默认流言的收益了,脑补出的魅力永远是最戳想象者的。
为什么很多支线没有在前文、女主的视野里出现
因为对于想要填坑的女主来说,这些支线人物没有主线人物重要,所以有意识忽略往高深说是女主的上帝心态,往简单了说是作者桑正文懒得写他们一群血族的反应别说出来啊喂。
这卷是七彩玛丽苏千丽的名字总算上了户籍,恭喜女主不用再听那一长串名字了,泪目,那么下卷咒回咱们要不要搞个天才儿子落跑妈
作者桑觉得挺有内味别信她,这文轻松但没那么沙雕当然如果你们真想看这种,那也不是不当然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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