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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 送来淡淡花香萦绕鼻尖。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稀稀落落投撒在地面,形成一个个梦幻的光圈。
是梦吗沈修可直直看向包子脸祁刃的眸里,见他眉心泛着罕见的疑惑, 当他向自己逐步走来时, 他才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花了接近一刻钟的时间,沈修可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他跟祁刃的身体竟然直接缩水, 看起来像是回到了六七岁的稚龄。
“哥,你没事吧”沈可羽干巴巴地开口,起先他醒来时也是一脸懵逼, 只觉得两个小孩的面容有着异样的熟悉感,等祁刃一开口差点把她吓了个半死,她这才惊觉这是缩小版的哥哥。
难怪觉得熟悉,哥哥小时候不就长这样嘛
眉间一点菩提朱砂痣, 长大后偏向成年男子的清俊减弱,更多的是小时面容的精致, 就跟凡俗间画中的仙童一般,整张脸简直是雌雄难辨。
哥哥小时候太漂亮了沈可羽不由得感叹。
跟沈修可见到包子脸祁刃惊讶过后又很快坦然不同, 沈可羽从未见过祁家人记忆里祁刃, 因此在想到他小时候不仅有一张嫩生生的包子脸, 说话时甚至还带着一丝小奶音,偏偏壳子里现在装的是成年首徒祁刃,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世界太可怕了好在自从发现自己的变化, 祁刃努力几番也无甚改变时, 沉默的时间就更多了。
两个女修,两个小孩模样的四人就这样站在林间,空气中泛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身影如小旋风般冲了过来,气喘吁吁“我回来了”
来人正是去外面打探消息的扶右,他还是来时的样子。他冲到沈修可旁边,嗓门大得很“咦,沈师兄,你也醒了”
沈修可僵硬地点点头,当他发现自己只有站在面前扶右的大腿高度时,默默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他跟祁刃两个人变小了
扶右心大,没发现他的不自在,转身朝祁刃说道“祁师兄,山下是一个村子,他们世代以种植灵米为生,这里也有修士存在,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谁也不知道他们明明在仙宫里,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其他人呢
“那我们就走吧”沈可羽只以为是直接被传送出来,“先回宗门,让掌门看下哥哥和祁师兄的情况,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突然缩小,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好,我们这就走”扶右点头道。
“等等”沈修可急忙叫住了他们,等众人看来时,又发现自己只得仰视他们后只觉得气闷,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扶右,你仔细说说那灵米是什么样的”
沈可羽不解“这跟灵米有什么关系吗”
水千绝也看了过来,祁刃不知何时跟他站在一排,两个身量一致的人站在一起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感。
修士五感敏锐,扶右不过回忆了两秒,就描述起来“我去时,刚好是他们收割灵米的时候,未收割的灵米禾苗约到我膝盖高低,叶子呈细长碧绿色,米穗金黄带紫。”末了,他还问,“沈师兄,这灵米有什么问题吗”
沈修可一边听,心却不断往下沉“在我们所处的修真界,灵米禾苗均不过二十公分,未处理的灵米壳为青黄之色。你所描述的灵米不属于我们记载的任何一种。”
灵米可以说是修真界最普遍的灵气谷物,因为其种植要求低,能呆在灵气范围内的凡俗之人均可种植。也正是因为其对修士提升修为作用不大,因此也不会花费时间精力为其升级改造。
有灵米,说明这是在灵气界,而出现一种从未在本世界记载却被广泛种植的灵米,说明他们现在不是在本世界之内。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其他人都迅速地想到这层。
扶右许久才开口,喃喃道“这里是幻境吗”
这次却是祁刃开口“不是幻境,我们应该是通过仙宫之路,达到了其他小世界。”
传闻,仙界之下有三千小世界,他们修行方式有些相同,有些截然不同,非有特殊原因难以互相进入。
也就是说,你在本界或许是废灵根,但在另一个小世界有其他修行方式,说不定你就变成资质高的人。若是任何一个修士都能进入最适合自己修炼的小世界,岂不真是得偿所愿,通天仙途尽在脚下
“所以说,我们想回到本来世界,还是要找到仙宫入口才行。”水千绝开口,她有点心慌,自从来到这里后,她发现芥子空间里面的乐扶子怎么喊都没动静,要不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估计都要以为他是不是直接消失了。
沈修可点头“为今之计,我们先下山,弄清楚这里是哪才行。”
“对”扶右赞同。
水千绝也点头,这时沈可羽又提出一个问题“我觉得,我们直接这样下去不好你看,我们现在有两个小孩,三个大人。”她瞅了祁刃一眼,接着补上,“当然,我是从表面来说,至少行走到陌生地界,不能太过奇怪。而且,五个陌生修士,特别是两个孩子都有修为,想不引起其他人注意都难。”
沈可羽纵阅话本无数,其中就有对小世界的各种猜测,是主角们升级打怪的必要过程,因此她听到哥哥说的话时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对未知之地的跃跃欲试之感。当然,在弄清楚这里情况之前,暂时还是不能引起其他人注意比较好。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最普通的办法混入人群之中。
在其他人思考之中,沈可羽灵光一闪“一对夫妻带两个小孩,很普遍吧再把修为掩盖一下,用上掩容丹,应该问题不大。”
话刚说完,扶右跳了起来“我才不要当爹”说完,眼珠子乱转一圈,明显是在心虚。
沈修可你哪是不想当爹,你是不敢当爹,更不敢当祁刃的爹吧。
总之,夫妻间这个爹的角色就跟扶右无缘了。
沈可羽白了他一眼,笑道“又不是让你当真爹,假装的知道吗”
扶右瞪着眼珠子“假爹也不行。”
扶右不当爹,但这个计划还是要继续下去。沈修可和祁刃现在的身高也够不上当爹的资格,真这样做了说不定会被当做老妖怪,就违背初衷了。
水千绝沉思一会,接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瓶瓶罐罐,当场就在脸上涂抹起来。
沈可羽在一旁眨眨眼,一下子就猜出她在干嘛,顿时朝沈修可小声说“哥,给你看看大变活人。”
看样子,她对水千绝要做的事情很了解,至少两人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水千绝的手法很快,白皙的面容被涂抹得暗淡一些,脸部清美的轮廓变得带着一丝男性的冷硬,再把眉头微微调整一下,束起发来,换上长袍,还真像一个翩翩佳公子。
很明显,这应该就是“爹”了。
而沈可羽见此忽地一笑,也从储物袋里掏出深色裙装换上,甚至还熟练地挽起妇人发饰,活脱脱就是凡俗间的婚后模样。她挽起水千绝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间,还真的有那种相濡以沫的气氛围绕。
还能这样
扶右惊呆在地,顿时觉得自己恐怕读书少了。
“这是掩丹的进阶版,吃下可以根据所需调整气息,其他的作用想必沈师兄还记得。”水千绝没有抽开胳膊,脸上也是无比温和,要是乐扶子能说话,估计会大骂她糟蹋芥子空间里面的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在意,特别是看到身边的人娇媚一笑时。
沈修可接过丹药,只觉得妹妹和女主之间的关系更好了,好得两人都能扮演夫妻,还自然地进行角色定位。
身量缩小后,他的手也变得小了,仰起脸看沈可羽的时候,直把她萌得心肝直颤,内心大呼不枉此行。虽然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但到底沈修可比她要大上一些,在她有了记忆时,他已经是那副趋向少年的清俊,哪里能真切地看到如今日这般的雌雄莫辨,特别是连声音都带着小时候的稚气。
当然,祁刃师兄的小奶音她是不敢多听的,怕控制不住表情被一剑劈了,毕竟人家身体虽然缩小了,但是修为还在啊,简直不要太可怕。
不过,自己的亲哥哥嘛,这就好办了。在沈修可仰头接过丹药时,她终于弯腰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啊妹妹你干嘛”沈修可简直要跳起来,他双目瞪得老圆,眼睛里是满满的控诉,随后轻轻揉搓两颊软肉,直揉得泛着红晕。
沈可羽尴尬地收回手,随后义正言辞地说“哥,没想到你小时候的脸这么软”这种软跟成人保养好的手感有着本质的区别,可惜现在他估计有了防备,不能摸第二下了。
沈修可被她脸上的可惜气得要死,坏心顿起“你怎么不去摸祁刃他还是包子脸呢”
包子脸祁刃一脸肃然。
沈可羽这确定是亲哥吗竟然这样害我
即使他现在是小孩子,但他还是祁刃没错,摸他的脸,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话题一旦被引到祁刃身上,不管有多大火光都能被熄灭。
沈可羽又说了好多好话,她亲哥才暂时原谅了她,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你跟水师妹经常呆在一起,就不能学学她吗”
沈可羽嘟囔“知道千绝很好,哥你也不用经常提醒我。”
水千绝微笑“可羽也很好。”
站在一旁发呆的扶右“你们都很好,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是自然要走的,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见个人过来,确定这里荒僻后也没什么好呆的。除了少许的灵气,其他的植物也都是凡俗间最普通的植物。
既然水千绝和沈可羽假扮夫妻,沈修可两位身量小的作为小孩,那么扶右自然而然就成了护卫。
按照他所说,一家人行走在外,哪能没有护卫呢。因此,假夫妻走在最前面,两小孩走中间,护卫走最后面,祁刃那把长剑也收了回去,一行人就这样下了山。
禾浪翻滚,灵米飘香,正是收获的好季节。沈修可一双眼睛到处看了不停,即使是陌生人看到他,除了赞叹一下生得漂亮时,也不过是觉得他是好奇而已。
五人走在田埂上,即使掩盖本来的容貌,但大致的轮廓和通身的气度还在,怎么说也是陌生的面孔,自然能吸引人的注意。
“是塔川成出来郊游的少爷夫人吧,那两个孩子生得真好。”有老者抬起头擦了一把汗水,眯着眼小声说道。
“肯定是的,每次收灵米的季节,这些人都会携带家眷来游玩。”
“你说,他们是修士吗”
殊不知,他们自以为的小声议论早已入了几人耳。无人敏锐地抓到“修士”两个字,放慢脚步。
有正在拾灵米穗的小孩问旁边的朋友,小声地问“大牛,你说,这些,都是以后的仙人吗”
他朋友连头都没抬,直接说“不知道。”
“哎,要是仙人,说不定能治好我阿娘”他小小的脸上全是希望。
大牛惊恐地拉住他,生怕他做了什么“听福你疯了你不知道仙人一口气就能把你吹死吗”
一口气沈修可听到这个形容,惊住。
“可是,村里的郎中说阿娘的病只有仙人能救,阿爹去找姐姐了,我一定要去求仙人救阿娘”
沈修可听得皱眉,修真界虽说凡俗人对修士十分尊敬,但是能种植灵米的村子必然属于宗门范围内,断不会有人这样评价问道宗的修士。
更甚者,祁宗门宅心仁厚,对依附于宗门的凡人更是明令禁止弟子为难。毕竟修士岁月长久,又何必与凡人去争朝夕,要是因果缠身更不好。因此,在修真界大部分地方,修士与凡人间相处得还算可以。
那听福满脸饥黄,根本不像常年食用灵米的孩子。他看着沈修可一行人咬咬牙,正想去试试,就听见老村长在那喊。
“大家速度加快,塔川城收灵米的人来了”
这句话的效果不亚于有人放恶犬出来,本来还小声议论的人群一静,随后速度加快,埋头苦干,有人割到手就像没事人似的,就连几个捡米穗的小孩子都跑得更快了。
沈修可离祁刃近了一些,问“祁师兄,我们要不等等或许能从来人间看出什么。”
毕竟,村民口中的塔川城他从未听过。
祁刃点头,包子脸愈发严肃,也就是面对他时缓和一二,但还是闭口不言。
沈修可猜到他的心思,毕竟现在他壳子里住的是成长后的首徒第一剑,让他现在奶声奶气地说话做事有点为难人。
想到这,沈修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袋东西塞到祁刃手里“这是我做的灵果干,很好吃的,你试试。”
怕他不吃,又悄悄凑到他耳边说“就是你上次给我的灵果,一大半被我酿了酒,剩下的就是这些。”
耳边的声音又轻又柔,祁刃只觉得那颗冰硬的心都暖了一瞬。他能想到,要是拒绝,估计那双缀着星辰的眼里会有破碎的星光。
“谢谢。”心脏处的噬情蛊没有反应,祁刃接了过来,又加上两个字。
哇真的是记忆中的小奶音,可能是这次年龄还要小一些,奶音味道更重。就凭两人此时同病相怜和奶音,他都应该跟祁刃好一点。
等他接过,沈修可还不忘盯着他,示意他吃。
祁刃随意从袋子中拿出一块放进嘴里,带着清香的甜意在味蕾上蔓延,果干自带的嚼劲让他忍不住多嚼几下。
一旁看得分明的沈修可糟糕,祁刃的包子脸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更包子了
祁刃不明所以,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
沈修可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一下糟糕他的小奶音更奶了。
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住小奶音,他也不行。但他也敢肯定,要是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本人,估计祁刃再也不会吃他一口东西,跟他讲一句话。
沈修可咽了口口水“好吃吗拿几个给我,刚才都给你了。”
都给他了祁刃不疑有他,伸手抓出一些“好。”
看着伸过来的小手,祁刃内心疯狂尖叫啊我怎么忘了小肉手跟包子脸是标配啊
沈可羽听见两人嘀嘀咕咕,忍不住回头“你们在说什么”
不能让妹妹看见不然她说不定真会眼冒金光。
沈修可一把抓住祁刃的手,捡了两块灵果干塞进嘴巴里,说“没什么,吃点零食而已。”
零食哥哥做的零食她也喜欢
“是你上次做的桂花糕吗我也想要。”沈可羽可还记得那些糕点的味道,也记得他做了不少放了起来。
桂花糕祁刃不知想起什么也看了过来。
沈修可又从储物袋拿出一个大盒子,给她“还有桃花糕,给你吧。”
沈可羽笑眯眯地说“谢谢啦。”然后,水千绝自然地帮她接了过来,两人收好继续往前走。
沈修可的声音更小了,因此两人站得更近“桂花糕,都留给你。”
祁刃吃果干的动作一顿,半响才冒出微不可闻的一个字“嗯。”
原来,他不仅记住了他小时候喜欢吃桂花糕,还做了出来,是本来就打算给他的吗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点酸酸的,明明还没吃上桂花糕,却泛着桂花糕的甜味和香气。这种感觉来得很陌生,像是一种情感的积累。
但噬情蛊仍然没有动静,所以,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对吗
站在后面的扶右原来祁师兄小时候还喜欢吃零食啊。
可他没想到的是虽然他如此的身量是小时候,可脑中思想还是宗门首徒的。
于是,在沈修可的吃东西中,那些村民口中的塔川城的人来了,还是浩浩荡荡的一群,目测起来约有十几之数。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深青色长袍的男子,看人的眼神十分居高临下。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笑容,佝偻着被风雨压弯的腰,似乎在向来人说好话。为首的人听得不耐烦,一把踢开他,老人被踢到在地,一时爬不出来,那人身后的其他人甚至哄堂大笑起来。
“太过分了”听福脸上愤愤然。
毕竟是小孩子,容易气愤上头,家里又没旁人在,凭着一股气跑了过去,扶起老人“村长爷爷,你怎么样”又抬头质问,“你们怎么能踢人呢”
沈修可注意到,其他村民均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甚至脸上在看到来人时有着难以掩饰的惧怕。
这种事,应该不止一次发生,从他们惧怕而又习惯性的目光可以看出。
“小崽子就你爱管闲事”为首的人被听福如小兽一般的眼神触怒,他重重拍了拍听福的脸,“哦,我记得你,准确地说,我记得你的姐姐,嗯,她的味道很不错弟兄们很喜欢”
小听福蜡黄的脸立马肿了起来,他还小,听不懂那人后半句关于姐姐话语中的意思,此时也顾不上愤怒,只追问“你知道我姐姐她人在哪里那你是不是也见到我阿爹了他去找我姐姐了。”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那人大笑起来,语气中是满满的恶意“你姐姐啊早就被我们玩死了你阿爹,被我就这样踢了一脚,脆弱得很,也死了咯”
说完,一群人都大笑起来。
听福还是听不懂他有些话的意思,其他村民满目悲哀,似乎看到了自己同样的结局。
苍天何其不公,有人心如恶鬼,却偏偏能踩在他们头上潇洒度日。可他们,连简单活下去都是奢望。
“死了”听福听懂了这个字眼代表的意思,死了,就代表他永远见不到这些亲人,他面上是疯狂,与肿起的部位交杂在一起,竟呈现出一种罕见的扭曲,“我要杀了你们”
可是,他怎么打得过这些人呢他连仇人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踢到远处,生生地呕出一口血出来。沈修可在不远处目测,能明显看出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其他村民有想去看看的,都被那人的话吓到在原地“你们也想跟着小崽子一样吗”
沈修可看不下去,暗暗戳了戳祁刃“去不去”
祁刃瞥了那边一眼,知道他在说什么,咽下一片果干又把袋子收好,回“去。”
于是,在他人眼里,两个身量不大的小孩朝听福走了过去,而充当护卫的扶右自然跟在两人后面。
张恒寿早就注意到这一行气质卓越的五个人,特别是为首的一对夫妻,丈夫卓尔不群,就连妻子低头一笑间都掩不去眼角自带的艳丽。面容虽比不上塔川城艳名远扬的花魁,但其气质确是非名门望族难培养出来的,档次不知比那些俗物高多少。
可惜的是,看样子早已婚配生子。
沈可羽被他如打量货物一般的油腻眼神给恶心到了,她脾气本来就爆,也就对亲近的人惯会撒娇卖痴,本来就对他欺凌弱小的行为看不上眼,此时更是火爆三丈“什么眼瞎的也敢乱看”
倒是活脱脱一副千金大小姐的脾气,而她旁边的水千绝,更是眼神冰冷。
“哟,还是辣美人,我喜欢,这脾气倒是把你生产过的缺点抵消掉。”见他们除了气质姣好,修为并无突出,张恒寿的胆子更大,刚才听福的行为让他内心产生一股邪火,“虽不知你们从哪个城来,但是进了塔川城,就得听我们的不然我告我们老祖去,他的修为可是在附近十几个城中是最高的”
当然,老祖是不会见他的,但这不妨碍他用这个狐假虎威,而且效果一向不错。
而在他眼里,沈修可两人不过是突发善心的两个小孩,不足为惧,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把注意力放在面前娇媚的妇人身上。
沈可羽气急反笑“哦架势这么大,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老祖是”
“我们老祖可是金丹期”说完最后三个字,张恒寿腰板停得更直,“金丹期你懂吗恐怕你们整个家族的族老都没金丹期的吧。”
沈可羽是没金丹期不错,可是沈家尚村的三位族老都是元婴期。
沈可羽朝水千绝露出一个微笑“我自己来。”
随后朝张恒寿遥遥一笑,直让他嘀咕“怎么这小娘子看起来更美了。”
“那我就放心了。”说着,火红色的长鞭握在手中,明明两人距离不算近,可沈可羽只那么轻轻一甩,张恒寿身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被他爹家法处置时还痛。
“张少爷,你流血了”有人闹哄哄地大喊。
沈修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大发神威的妹妹,确定无人是她的对手后,就放心地救起躺在地上的听福来。
“贱人你敢打我”在一众仆从后面,张恒寿从未如此丢脸过,“待我抓到你,定把你压在身”
又是一鞭子过去,虽只带着一丝灵气,但此鞭与她早已神魂绑定,随着她的心意却打出十足的力气,冷笑道“叫你污言秽语”
“叫你胡说八道”又是一鞭下去。
想起他对那小孩说的话更是恶心无比,在他正在惨叫时,第三鞭直击他下三路。
水千绝突然有点不忍直视,但还是十分捧场“可羽,你的鞭法又精进了。”
第三鞭结束后,张恒寿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嘴巴无声张了张,最后直接倒地。只是从他昏倒后仍然手捂裆的动作来看,肯定受伤不轻,残废了也说不定。原本吵闹的一群人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不少人夹紧屁股,下意识地捂着前面,嘴巴紧闭不言,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原本以为今日不过是日常收灵米,这种好差事他们自然跟在张恒寿身后,习惯性地得些好处。只是没想到,常在河边走,终究是碰到硬茬子。
沈可羽没想到他这样没用,据她所观,这人离筑基期不远,上有此处少有的金丹期做靠山,怪不得如此嚣张。
“不过如此。”随着长鞭收起,不少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下,这些人哪里还敢乱说话,只想脚底抹油才好。
震慑了这帮人,沈可羽暂时没打算让他们走,见到队伍最后有人想偷溜,顿时俏脸一肃“我让你们走了吗”
正准备溜走的人顿时身子一僵,就差哭出来,当下跪地“姑奶奶,刚才张公子说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我就是个跟班的,什么都没做啊。”
其他人听了,开口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当我是傻子不成沈可羽冷哼一声“等着”
用了掩丹后,彼此之间是可以看得清真实面容的。水千绝站在她身旁,觉得她一瞥一笑中都是娇艳动人,就连秀眉凶横的样子都比其他人看得更为舒心。两人本来就靠得极近,她在沈可羽耳边感叹“可羽,你这样真美。”
明明是同性之间的夸赞,沈可羽不知怎么得只感觉脸皮一顿火热,热流一下子上了脸,冲得她满脸绯红。
在张恒寿为首的一群人眼里,只看到不远处的男子不知在他夫人耳边说了什么,直惹得人家面如朝霞,更为娇艳。有好色者忍不住看时,那翩翩男子却一个眼刀袭来,把他吓了一跳。
“大庭广众之下别瞎说”扔下这么一句话,沈可羽拎着鞭子跑到沈修可旁边,低头问还在忙活的亲哥,“哥,接下来怎么办”
沈修可看了那边死活不知的人一眼,觉得妹妹很适合做一件事情,当下回答“既然你已经建立起了威信,就可以盘问他们得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这里的村民所知道的多。被你抽倒的那个人,暂时就放地上吧。”见她果然兴致勃勃地在听,又加上一句,“不过你做这些的时候,要让水师妹在场,跟她商量好再进行。”
有女主这个气运之女在,妹妹就不会出事。而且,水千绝脑子灵活,性格沉稳,心思也比较缜密,能比妹妹莽莽撞撞单独询问更好。
“好了,哥,你怎么这么相信千绝啊”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怎么次次都提她呢,沈可羽灵光一闪,一句话都没进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你该不会喜欢她吧”
原在一旁的祁刃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视线直接落在她身上。沈可羽被他看得一惊,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看向别处。只是谁也没看到,包子脸略显圆润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一根快要绷断的弓弦。
沈修可手上的动作一顿,无奈地笑了“妹,你真是我亲妹,没有的事。”他下意识地看了祁刃一眼,见他脸上无甚表情,自己心里不知闪过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把最后一步做好,叮嘱,“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准没错。”
“好吧。”沈可羽也不知自己是想得到怎样的回答,刚才问出的一瞬间恨不得时光倒流。
想不通,她干脆不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千绝,阵旗还有吧”沈可羽回去问道,所谓阵旗就是阵法的衍生品,阵法都需灵力或其他材料布置,而阵旗就是把阵法炼成旗子,使用时按照位置插好,只需一点灵气就能激发,是外出时布置阵法最为便捷的法子。
当然,阵旗也不是完美的,容易被损害,一方旗子被破坏,其余的就无用武之地。
水千绝点头,问“你想怎么做”
沈可羽看了那边一眼,剩下不敢走的人被她看得背后一激灵,总觉得这个出手狠辣的姑奶奶在暗搓搓地打什么注意。
“关起来,一个一个问。”她甩了一下鞭子,说道。
长鞭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像是打在他们身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特别是某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水千绝眼里有着纵容“好。”
要是乐扶子能出声,估计会再次破口大骂,企图骂醒她败家。
刚才还在作威作福的一群人就被这样面色如土地带走了,只留下张恒寿躺在原地不知生死。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都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老村长微微颤颤地爬了起来,憎恶地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里是平日里隐藏起来的极为浓烈的仇恨。他无儿无女,老伴也在前些年死去,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先是对着张恒寿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狠狠踢了他几脚。
在昏迷中的张恒寿只是哼了两声,脸上痛苦犹在,并无其他动静。
坐在地上的村民像是被冷水泼醒,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他们全都一拥而上,对地上的打脚踢起来,恨不得饮其血,咽其肉。
“叫你欺负我们”
“你赔我的女儿啊该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听福悠悠转醒。发泄过后,心里只剩下茫然和后怕,和对将来的何去何从,甚至有汉子当初哭了起来。
沈修可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安慰这些汉子的经验更没有。本来打算安静等他们发泄完,没想到他们越哭越伤心,连带着刚醒的听福都哭了起来,简直就是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他只觉得自己被哭声包围。
“太吵了。”沈修可揉了揉太阳穴,皱起了眉头。
哭声还在继续,大有哭得天昏地暗的架势。
祁刃见他皱着脸,自己的包子脸也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冷气,最后气运丹田,朝哭得最凶的人堆里,大喊一声“别哭了”
但他忽略了自己现在嗓音嫩,这一喊,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直接破音,奶气十足。
“嗝。”不知是谁打了个哭嗝,然后笑了起来。
祁刃
沈修可以为他生气,正欲劝他,就看见他拿出黑色长剑,然后一剑朝远处最大的一棵树劈了过去。两秒都没到,那棵在村民眼里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树一下子四分五裂,树叶四处飘散,落了村民一身,场面十分震撼。
这下,大家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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