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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扑面而来的刹那, 明舒望着攀在阳台边上的男人,微微挑了下唇。耳边的空气裹挟着对方的绝望,女人却只是闭了眼, 任由肩膀上的力道带着她落回不知距离的地面。
她脚尖再度绷直找到支撑点时, 明舒站定。旋即旁边的工作人员上前帮她卸下银色的威亚。
赵茗和左宁围着她,“没事吧”
明舒抬手牵了下散开的发丝,“挺有趣的。”
赵茗认真地扫了她几眼,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得我够呛。”
纪双莞佩服地点了点头, “果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轻松松地吊好威亚。”
“要不你上去体验一下”明舒转了下手腕。
纪双莞连连摆手, “我不要,那可是三楼”
女人指了指旁边目不转睛盯着建筑物的小姑娘, “你看左宁都吓懵了。”
明舒温声叫她“左宁”
“啊姐姐你叫我”小姑娘蓦地抬头。
“看什么呢”
“我在看好奇他会不会”左宁眨了眨眼,“跟着跳”
明舒慵懒地说“不会。”
哪知下一刻, “姐姐”左宁惊呼, “他跳了下来。”
伴随着某个东西摔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女人慢了一拍呼吸,抬头循上, 恰好撞上程宴洲翻身越过栏杆, 在跳落的档口手臂狠狠用力,整个人挂在二楼的阳台顶上。男人再落下, 目光如炬,紧紧看向对面的明舒。
程宴洲冷冷咬了下口腔, 握死双拳。
江临风趴在上一层的阳台, 探头惊出一身冷汗,“别疯啊”
“操”
男人恍若未闻,紧接着又不要命地往下跳。
一楼平层缺少了借力点, 男人也不管,双腿弯曲,整个人翻倒几圈,缓冲一下后直直停下。全程跟只猎豹一样狠决迅猛,隐隐可见戾气。
左宁一动不动,看得彻底失神。
赵茗和纪双莞也好不到哪去,江临风马不停蹄地从楼上跑下来,直接给周寒打了电话,“他妈的程宴洲真疯了,你赶紧过来。”
明舒动了下脖颈,程宴洲走近,视野越压越凌厉。
男人抬起胳膊,用手背漫不经心地带了下脸上的伤,明舒看着他,西装比几分钟前更显凌乱,遍布褶皱和灰尘,他却毫不在意,一双眼只融得下自己。
程宴洲二话不说地拉住明舒的手,眸色晦暗地确认着她原先绑着威亚的地方。
见手腕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红痕,男人眯了下眼,“以后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他掀眸,睨住女人,“别把自己搭进去。”
明舒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程宴洲难得生出一丝轻快,“你说为什么”
“这里。”女人指尖戳了戳她的心口,淡淡道“会痛吗”
程宴洲抓着她另一只手,没来由地颤了下。
明舒昂首,温柔地笑了下,“你还能感觉到疼,可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滋味了”她嗓音清浅,在男人呼吸上拂起沙砾。“程宴洲,拜你所赐,我是残缺的了。”
明舒眉眼弯弯,“所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程宴洲咽了下喉咙,“对不起。”
“我看了他留下的话”女人沉下眼皮。
明远怀在里面写到他无悔,哪怕到最后要以死来证明他的无悔。
明舒深呼吸一口,“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再恨你。”她回看他,眼神丝毫不躲闪,“程宴洲,从今天起,你欠我的都还明白了。”
“如果,我们当年没有那样遇见开始,而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只是可惜了。”女人眉眼清秀,透着轻松和释怀,“但,你不可以爱我,我会让你死的。”
程宴洲抑制住眼尾的雾气,“像今晚一样吗”
如果爱上了,明舒要程宴洲为她降落。
差一点,他真的会跳下去,哪怕不跳,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下去,也能让他小死一回。总之,无论哪一种,都能杀他。
明舒静静地望向他,“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我知道,我也跟着你变了。”留下一句话后,程宴洲放开了她。
男人站着,抓了下外套兜里的东西,皱了下眉。
江临风带着何旭露面,他抬着下巴,示意不远处掉下的东西,“估计坏了。”
程宴洲眼风刮了一道,往前走去。
江临风转头,“周寒在来的路上了,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
男人头也不回,“还行。”
“在部队里受过训练就是不一样。”江临风抱胸感慨,“一个二楼说跳就跳。”
江敬拍好,赶紧拎着自己的团队走人。
经过屈膝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程宴洲时,还夸赞了一句“跳下来的动作很漂亮啊,比起一些专业的武打演员都好看。”
江临风无奈,“爸,你消停点。”
江敬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知道。”
程宴洲“过奖。”
江临风捏着手机抖了下,“靠。”
江敬笑着离开。
明舒一边理着自己的裙子,一边往大厅里走。时屿一下子从转角处出来,胸膛直接怼近,明舒机智地偏了下脚步。
看了眼跟前莫名其妙的人,明舒情绪收放自如,换上了礼貌的口吻“时屿。”
“你用他来共情”男人单手插兜,“还用你自己来试探他”
时屿强压着喉咙里的气性“你叫我不要拿他来试探你,你怎么自己先破戒呢,明舒”
“还是说,我可以理解为”时屿俯身,“你需要他”
明舒抬眸,“为了入戏而已。某一方面上对我来说是好事。”
男人咬牙,“对我可不是好事,总觉得挺失败的。”见她蹙眉,又不冷不热地加了句“我的搭档没能和我共情,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演技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时屿扯了下唇,“你对他还是不一样。”
明舒眯眼,男人又说“相杀就够了,总不会要相爱吧。”
“你没吃晚饭,脾气那么大”
“没吃的话,你陪我去吃”
明舒摇头,“私生饭还盯着,你太招眼。”
“行”时屿吊儿郎当地笑了下,小声说“我招眼,怎么没见你看一看我。”
芭蕾舞的考核评定暂告一段落,明舒抽空去医院看了林琴。
她恢复得很好,难免问到了明舒的事,“我跟你刘阿姨聊了下,找了几个蛮不错的小伙子,你要不要见一见”
明舒松了下口,“只是见一见。”
林琴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见一见。”
“至少你得有这个心思在,别的有可以慢慢来。”林琴想了想,凑近跟她说“妈还特意留意一下里面有国外留学经历的男生,你跟他估计挺有话题的。”
明舒无奈地微笑,“好吧。”
林琴拿手机翻着,“周末有空”
明舒想了想,“周末要去趟寺庙。”
“上一回认兄妹的事我还忘了去佛前拜一拜呢。”
“随缘吧。”
林琴点了点头,“也是。”
“那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和别人见一面”
明舒自己心里也没主意,只推说“下星期吧。”
“那我记下了。”言罢,林琴找纸写上。
“”
周末时,天朗气清,临近山脚,面上都觉得拂了层凉薄。
寺门不比往日安静,趁着双休,很多都要烧香拜佛。明舒给明远怀的那盏长明灯添了点灯油,随后和住持聊了几句佛理。
“阿弥陀佛。”住持心知,“施主比之上回好像有所不同。”
明舒执手,“是。”
仅一夜之间,她心境仿佛判若两人。
以前,明舒觉得世上爱恨分明,万千重要。现在她觉得所有这些不敌她以后对漫长岁月的期许。她还有很长的一生,也值得过得更好。
住持慈眉,“佛曰相由心生,命由己造。”
明舒点头。
喵
某只小东西叫唤了一声,从住持脚边钻出。它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舔了舔舌头,黑扑扑的绒毛蓬松,养得油光发亮。
明舒跟它两两静望,小东西伸出两只小爪子蹭了蹭自己的胡须,“喵”
“它是”
住持含笑“施主觉得它长得如何”
“很纯粹。”明舒打量着,“但可能太黑了”
“确实。”施主摸了摸摸小东西的软毛,“它的主人觉得长得太黑不吉祥,所以寄养在寺院里。还说要是有人看上了,也可以交给别人养。 ”
明舒放下手,碰了下她的肉肉爪,“我倒是觉得它长得很有福气样。”
住持顺了顺小东西的背,“阿弥陀佛。”
“施主意下如何”
“给我”明舒指了指自己。
住持等着她的决定,“说实话,寺庙里不宜开荤,我养它不是长久之计。”
小东西糯糯地叫了声,看着它,明舒又记起先前的那只喵呜,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招手小东西到自己掌心,小东西蹭了下她的手指。
“不只我看上它了吧”
“另外几位合得上眼缘的施主都有自己的难处,其中一位上个星期说可以养,但现下看来有事耽误了。”
明舒浅浅一笑,“那说起来,还是我和它最有缘。”
“阿弥陀佛。”
女人抱着小东西,掸了掸它的小脑袋,“不知它可有名字。”
住持“见到它的客人都爱叫自己给它的名字。”
“那看来我得好好想一想。”明舒低头对小东西说。
“喵”
明舒来时孑然一人,走时捎上了一只猫。女人行走在曲径通幽处,偶尔垂眸跟它眨眨眼。住持给她指了一条鲜少人有闲暇兴趣的下山路,说是说是万径寺南面朝阳临水,山脚下开着最后一圈反季的山茶花。
住持说到此处,还颇为心疼地叹了口气,称自己的一位香客为了讨姑娘喜欢,不辞辛苦地拔了一大束花回去。
只可惜,一大片红黄粉白中空出一小块浅绿,美中不足又不乏单调,反倒勾起了明舒的好奇。
女人沿路欣赏着一两株野花,一朵朵娇艳欲滴,盛着露珠的花开在草丛间,引人注目。小东西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好像难得见到山下的景致。
一个小孩子随手摘了三四朵,竞相追逐。大人们一时看不住,又要追着他们跑。
“明舒。”
一道嗓音深沉,不轻不重,却能在明舒耳边霸道又嚣张地盖住其他零星的响动。
女人回头,直直地望下人群里最显眼的存在。程宴洲面色冷硬,两端绕起的视线在他的踱步而下中寸寸拉近。
明舒愣愣地站着,不免被脚边又蹦又跳的小孩子撞了一下。程宴洲握住她差点甩出去的手,以及手里那只叫唤了一声的小东西。
明舒回神,“你”
程宴洲牵牢她了,眉眼放肆,“我来找我的猫。”
女人动了动睫羽,低头看着那只小东西,它懒懒地叫“喵”
作者有话要说 明舒哦,那猫给你,我走了
程狗
作者翘脚
据研究调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从二楼左右的高度跳下,但请勿模仿。
程狗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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