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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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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1章夜宿

    赵于鸿进宫面圣去了。

    这就导致邝栩原本准备的庆功宴无用武之地了。

    林启贤嘲笑他“人家是皇子, 又立了这么大的战功,如今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恐怕这些日子都不会有时间参加你的庆功宴了。”

    韩元白也道“或许, 靖王回来之后,朝中势力即将变为三足鼎立了呢。”

    邝栩竟无法反驳。

    因为在原著中, 赵于鸿的确因为南蛮一战名利双收。回京之后, 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势力暗潮涌动, 赵崇虽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两个年纪最大的儿子难免有了偏见, 赵于鸿便是在这个时机中得到了赵崇的重用。

    虽然后来依旧是太子赵于旻登基, 传位圣旨中却指名要赵于鸿辅佐新帝。

    赵于旻驾崩后,赵于鸿称帝,连带着主角受也鸡犬升天, 成了容朝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男皇后。

    不知怎的,回想起这个剧情后, 邝栩竟莫名有些不舒服。

    韩元白只当他是不高兴了。

    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启贤道“你这叫什么话, 我们阿栩难道是低处吗”

    韩元白道“我不就这么一说,阿栩还没意见呢,就你话多。阿栩,咱们走,哥哥带你听小曲儿去,上次你不是说乐清的曲子弹得好听吗”

    乐清是揽月楼的头牌。

    邝栩有些为难“又去啊,要是被我娘知道了”

    韩元白不以为意“你只是去听曲赏乐,又不是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有什么好怕的。”

    邝栩道“我不是怕。”

    韩元白道“不怕就行,是男人就跟哥哥走”

    邝栩“”

    揽月楼是京城有名的勾栏院,被充作官妓的罪臣之后去的大多便是这个地儿,说好听点叫教坊司,说难听点就是官方妓院。揽月楼中男女皆有,分为菊园和蕊园,韩元白偏好男色,之前带邝栩去的一直是菊园。

    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最是雄气勃发。

    相较于对赌牌赌马更感兴趣的林启贤,韩元白自认为更像个成熟的男人而他成熟的表现则是三天两头往揽月楼里跑,光是相好就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有时抓不到林启贤,就去抓邝栩。

    邝栩是两个月前才知道这个地方的,他是被韩元白骗了,还以为只是去戏院听曲,到了地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当即掉头就走,却架不住韩元白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那一回,不仅是邝栩不自在,韩元白也被他弄得兴致全无。

    盖因邝栩全程都在厢房里说教,告诉他要洁身自好,要自尊自爱,还说什么别年少不知精珍贵,老来空流泪。韩元白被他说得一个头两个大,连相好的小手都没兴致摸了。

    两个人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准备打道回府。

    却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小倌被客人打骂。邝栩看不过去,上前一问才知这客人是个常客,仗着自家在礼部有人,经常喝醉闹事,动辄打骂楼里的倌人,却没有人能约束。

    那小倌是年前新来的,不过十六岁,父亲被一桩贪污案牵连,这才流落教坊。

    邝栩略一犹疑,便将那小倌救了下来。

    这下一时半会儿便离不开揽月楼了,邝栩只能带着名为乐清的小倌回到厢房,硬着头皮在韩元白戏谑的目光下重新落座。

    韩元白知道邝栩不是看上了乐清,却不妨碍他打趣“哟,这老妈子的心居然操到一个小倌身上了”

    邝栩瞪他“就你话多,小心我告诉你爹娘。”

    韩元白不以为意“你去说好了,我爹早就不知道为这事儿打过骂过我多少回了,他已经对我不抱希望了。”韩家世代书香,他爹又是大学士,肯定见不得儿子流连花丛。但韩元白幸运在不是长子嫡孙,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教训过后也就放任他去了,想着长大之后总会懂事的。

    人家爹娘都不管了,邝栩再多言也无济于事。

    那回邝栩在揽月楼待了一个多时辰,乐清脸上带着伤,却坚持要给他弹奏一曲,邝栩想着这是人家的工作,便没有拒绝。

    一听却发现,他弹得还挺好听。

    自那之后,韩元白像是抓住了邝栩的软肋,时常会邀请邝栩。

    邝栩不同意,他就用乐清是不是又挨打了来煽情,邝栩一个心软,就会跟他去了。

    前前后后竟也去了四五回了。

    这一回自然也逃不过去。

    左右见不到赵于鸿,邝栩便没有推拒,同韩元白和林启贤一起前往。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灯红酒绿的场所将将开门营业,却已有不少楼中开始了声色犬马。揽月楼算是其中比较清雅的了,至少那些腌臜事不会在大堂里发生,都是关起门来折腾。

    不然邝栩当初也不至于被骗上楼了才意识到不对劲。

    鸨母一见到三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带着他们去了常去的包厢,又将三人最近翻过牌的三个倌人送了进来。

    倌人也都是半大的少男少女,其中韩元白的乐容年纪最大,有十八岁了,再过两年便是下滑期。乐清最规矩,抱着古琴,一进来就在屋子一角落座。名叫含兰的伎女则走到林启贤身边坐下,笑盈盈地替他斟酒。

    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屋内一片祥和。

    有邝栩在,所有人都十分矜持,不论是林韩二人还是三个倌人,显然都是深受其说教所害。

    然而就在他们坐下没多久,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这在风月场所不是什么稀奇事,连邝栩都没有多加理会,只默默地吃着菜。

    他酒量不行,三杯倒,好在揽月楼的菜色还算合他心意。

    三个人都没想到灾祸会落到他们身上。

    直到推门的声音渐渐朝他们靠近,不断有客人和倌人的惊呼响起,韩元白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将将站起身,房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了。

    鸨母急急地追在后面,来不及阻拦,更不敢阻拦。

    邝栩一顿,缓缓抬头。

    待看清来人,他一口菜喷了出来,当即毁了一桌子酒菜。

    却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但凡在场的人,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杀神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宫里陪皇帝吗

    邝栩擦着嘴,讪讪起身“九、九皇叔。”

    虽说上午赵于鸿游街进京的时候许多人都瞻仰到了他的尊荣,但毕竟只是远观,鸨母等人不敢阻拦他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上过浓的杀伐之气,总觉得自己敢伸手过去,那条手臂下一秒就会被砍下来。

    但邝栩一开口,便是彻底奠定了赵于鸿的身份。

    没有人敢质疑大名鼎鼎的杀神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勾栏瓦舍,只盼着他快些离开。

    林启贤和韩元白也吓得两股战战。

    邝栩和他们不同。

    邝栩眼下没有惧怕,有的只是尴尬。

    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崽,四年多不见,再次重逢居然是在青楼里,就问你尴不尴尬

    “九皇叔。”邝栩艰难地扬起笑容,来到赵于鸿面前,“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找你。”

    “诶”

    邝栩惊讶抬头,下一秒,他就被赵于鸿抓住手臂,跌跌撞撞地拽了出去,一路拽出了揽月楼。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林启贤和韩元白虽然担心好友,却双腿僵直,怎么也不敢上前。

    等到赵于鸿和邝栩离开许久,他们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怎么办,邝栩被他带走了。”

    “要去救人吗”

    “怎么救,你去救”

    “我不敢,我怕死。”

    “难道我就不怕死吗”

    “阿栩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对啊,他们之前还很熟来着,肯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两个少年自我安慰着,相互搀扶着重新坐下,直到拿起酒杯,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哆嗦。

    不是他们怂,一定是杀神太可怕了一定是的

    却说邝栩被赵于鸿从揽月楼抓出来之后,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掐着腰放到了马背上。这几年来他也开始学习骑术,只是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高大的战马,从上俯视而下的时候竟有种晕眩的错觉,紧接着,赵于鸿也跨了上来。

    邝栩只觉得身体被震得轻轻一晃,下一瞬,缰绳一甩,战马疾驰而去。

    两边的人群仓惶避让,唯恐自己死在马蹄子下。

    春寒料峭。

    早春的风依旧冷冽,刀子般挂在邝栩脸上,让他忍不住侧身,闭着眼往赵于鸿怀中躲去。一只大手蓦地抬起,挡在了邝栩的面前,总算阻挡了大部分的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邝栩只觉得身体往前一冲,劲风停下,面前的手也放下了。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眼,打量了下四周,发现竟是回到了靖王府。

    “到了。”

    赵于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邝栩张了张嘴,发现脸还是有些僵,连忙揉了揉,才说道“怎么回这儿来了”

    赵于鸿翻身下马,朝他伸出手“不想来”

    邝栩扶着他的手跳下来,道“也不是,可九皇叔不该在宫里述职吗怎么突然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好几天才能见到你呢。”

    战马自有门房牵去马厩,赵于鸿拉着他进门“父皇身体抱恙,庆功宴推迟了。”

    邝栩啊了一声“皇爷爷近来身体的确不大好,我上次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身子就不太爽利,没想到现在还这么严重。”

    说完,又惋惜地叹了一声“唉,早知道你会出宫,我就不把臻味楼的那桌菜退掉了。”

    赵于鸿道“臻味楼”

    邝栩道“是啊,本来想给你庆功的,但你进宫去了。”

    赵于鸿道“那后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邝栩表情一僵。

    万万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这个话题。

    赵于鸿见他不语,握着他的手一紧。

    邝栩手指一痛,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还牵着手小时候牵手没什么,但现在双方都长大了,再牵手就有些奇怪了,关键是疼啊他连忙抽出来,甩了甩被捏红的手。

    赵于鸿眸色微闪。

    邝栩替自己呼了呼,才道“是元白拉我去的啦,他说反正也没事干。”

    赵于鸿沉声道“你经常去”

    邝栩没意识到他语气的变化,努力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不以为意一些“也没去几次啦,就是觉得里面的音乐挺好听的。”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只是听音乐”

    “呃,那就舞也挺好看的吧。”

    作为曾经的现代人,邝栩见识过的比这露骨的多了去了,真没觉得古代的青楼舞蹈有什么见不得人。

    却不知这对赵于鸿是多大的冲击。

    “以后不要再去了。”

    “啊”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年纪还小,以后不要再去了。”

    “哦,我本来就不想去的,主要是那边有一个我救过的人,我怕他再被客人打骂,就偶尔过去瞧瞧。”

    “又救人了”

    邝栩失笑“怎么说又啊,我还救过谁吗”

    赵于鸿本来想说自己,可又不想将自己与勾栏小倌相提并论,便悻悻作罢。

    “对了。”邝栩脚步一顿,“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揽月楼的”

    “我去了敬义侯府,文光说的。”

    邝栩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去了那这么说,我爹娘也知道了”

    赵于鸿斜睨着他“现在知道怕了”

    邝栩“qaq”

    赵于鸿道“侯爷不在家,公主去谭国公府做客了。”

    邝栩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那就好。”

    既然没了后顾之忧,邝栩便又变回了元气少年“九皇叔,我做饭给你吃吧,臻味楼的庆功宴没了,我在家里给你办一个”

    赵于鸿其实只是想见见邝栩,安静地坐一会儿,聊聊他们分开这些年的事情。

    但架不住邝栩热情,他也不想拂了少年的好意。

    靖王府四年没主子住了,平素只有一些下人活动,因而府上并没有储备什么大鱼大肉。但这并难不倒邝大厨,即便厨房里只有蔬菜,他依旧能给赵于鸿做出一桌子满汉全席。

    最后满汉全席自然是没做。

    邝栩只做了简单家常的四菜一汤,一如他以前在靖王府时那样。

    赵于鸿不仅块头长大了,食量也成倍增长,几乎是离京前的两倍,一桌子菜几乎都是他解决掉的。

    邝栩之前吃过东西,不太饿,便没有和他抢。

    赵于鸿吃饭的时候,邝栩就用一种慈父的目光欣赏自家长大的崽崽。

    之前在揽月楼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赵于鸿的身量是真的大了不少。明明自己也快十五岁了,个头估摸着能有一七五上下,以后肯定还能再长,赵于鸿却还要比他高一个头。先前骑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几乎是窝在对方怀里,跟个小鸡仔似的。

    这个认知让邝栩难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他知道赵于鸿因为有一半胡人血统,天生骨架大,按原著中的描述,成年之后应该是有一米九几。可他也不赖啊,武将世家,身强体壮,却还是比不上赵于鸿。

    唉,主角到底就是不一样。

    邝栩忍不住伸手在赵于鸿胳膊上捏了捏。

    赵于鸿指尖一颤,侧目问道“怎么了”

    邝栩叹了口气“果然上过战场就是不一样啊。”

    赵于鸿“”

    “你摸摸我的。”邝栩抓着赵于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我这些年也有勤加练武,长了点肌肉,但还是比不上你啊。”

    掌下的触感与四年前果然不一样,不再是软绵绵仿佛一用力就会捏坏,而是带着少年的韧劲,却依旧与平素接触的硬邦邦的臭男人截然不同。

    “你果然长大了。”赵于鸿手掌上移,摸了摸他的脑袋。

    邝栩把他的手抓了下来。

    “男人的头摸不得。”

    赵于鸿失笑。

    这还是他回来之后展露的第一个笑容,邝栩终于确定他不再介意揽月楼的事情,放下心来,也回以笑脸“九皇叔,今晚我就在你这儿住下吧。”

    “我们许久未见,有好多话可以说。”

    赵于鸿道“我也正有此意。”

    王府的管家只知道靖王回来,只收拾了他的院子,客房却不在此列。

    好在邝栩在靖王府就从来没有住过客房,洗漱过后,就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熟门熟路地爬上了赵于鸿的床,明明数年未见,竟也不觉得陌生。

    反倒是赵于鸿看到他这完全不见外的举动,愣了片刻。

    等邝栩铺好被子,见赵于鸿还傻站在原地,不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九皇叔,来啊。”

    赵于鸿这才走过去。

    两个人并肩躺下。

    邝栩一个翻身,侧对着赵于鸿,支着脑袋道“九皇叔,和我说说边关的事情呗。”

    赵于鸿与之对视,片刻后垂下眼帘“没什么好说的,怕吓到你。”

    战争总是残忍的。

    他不想让这个养尊处优、炊金馔玉的小世子见识到马革裹尸的浴血世界。

    邝栩只当他不想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也没有追问,转而说起了自己这些年来在京中的所见所闻。赵于鸿听了,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这般金贵的少年,就该一辈子活在太平盛世中,每天吃喝玩乐足矣。

    邝栩的生活在旁人眼中或许有些乏味。

    但对于他来说,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日子才是最幸福的。

    宫中的节庆,国子监的学业,以及新交的朋友,但邝栩说的最多的还要数家里的猫。

    “大黑已经十岁了,是个老爷爷啦。”

    “之前侯府里出现过三窝小猫,明明我都给他绝育了,肯定不是他的后代,哈哈,绝对是喜当爹了。”

    “我收养了四只,其余都送人了。”

    “大黑现在都不爱动弹,每天就趴在瓦房上晒太阳,可懒了。”

    “还有啊,虽说你今天是来找我的,但当街纵马到底影响不好,会伤到人,有时候还会被有心人参一本,以后不要这样啦。”

    “之后庆功宴的时候也要当心,二皇子现在和太子势同水火,应该会看你不顺眼。”

    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轻了下去。

    赵于鸿看着他的眼皮逐渐耷拉下来,神色变得柔和,替他将手臂塞回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当年他接受了太子的建议,利用战功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所以他主动请缨,一去就是四年之久。

    在边关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回来时的情形。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甚至边关都流传着他凶狠残暴的传闻,纵然军中下属知道他的为人,但回京之后情况又截然不同。他想过邝栩会和其他人一样变得排斥他,却从未想过邝栩会一如既往地将他当做家人。

    这个少年,从九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给他惊喜。

    邝栩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

    这也是他会觉得去国子监很痛苦的原因,因为要早起。

    但今天,他破天荒没有被人从床上挖起来,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布料,意识到自己似乎手脚并用地抱着什么东西的时候,邝栩还有些茫然。

    “醒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

    熟悉中带着陌生,让邝栩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连忙缩回手,惊恐地仰头,在看清对方面孔的时候才重新放松下来“啊,九皇叔早。”顿了顿,他忽然注意到两人的姿势,表情空白了一瞬“呃我昨晚上没打扰到你吧”

    赵于鸿摇了摇头。

    严格来说,他几乎是一宿没睡。

    对于一个浅眠的、又上过战场的人来说,邝栩的存在让他根本无法入睡,可赵于鸿却不觉得难捱,反而十分幸福。

    因为这代表着有人在等他回来,他不是孤单一人。

    “啊”邝栩忽然惨叫一声,掀开被子跳下床,“要死了要死了,我今天还要去国子监”

    赵于鸿抓住他“别着急,我已经让人替你告假了。”

    邝栩跳到一半被抓住,一个没站稳,仰面倒在了赵于鸿的腿上。

    顿时感觉自己摔在了两块石板上,硌得屁股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替换晚了,之前救助小猫的时候被咬了,打了狂犬,这几天一直很困,昨晚居然不小心一觉睡了过去。

    小段子

    某学生在日记中说我在路上捡到一个家用电器,然后把它装在书包带回了家,爸爸看了说捡的这是空调。

    老师看后说这日记是假的,那学生说写到最后笔没水了,还有三个字,“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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