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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仪整个人的牙关都不听使唤, 上下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她越是想将目光从这些东西上移开便越移不开, 整个人都木在那里, 直到身后另一个人的身影打在她眼前的墙壁上,与此同时她感受到身后一股凉意袭来,那种非是天寒地冻的冷意,而是像恶魔来自地狱带上来的。
她颤抖着身子微微侧着, 余光瞧见二皇子那一双阴冷如万丈深渊的瞳孔,一眼看不到底, 像要将人整个人拉入黑暗中, 万劫不复。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后, 就一直这样冷冷的注视着她。
眼下季若仪已被吓破了胆,硬挪着僵硬的身子朝后退了两步, 谁知腿脚根本不听使唤,不小心踩了裙角,身形一晃朝后倒去,正撞到了桌角上,将额头磕破了一块。
“我我只是一时好奇”她哆哆索索的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已讲不出, 脸色惨白。
二皇子眼中无波, 丝毫不为所动,眼中杀意透出,直照在她的脸上。
季若仪怕极了,她终于提起一丝胆量扑倒在他的脚下,宽大的衣袍下是斗得不成样子的身体,“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这样说,无疑问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皇子冷笑一声,抬起脚来一脚踢在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原地踢翻,而后蹲下身来抬首掐住季若仪的脖子。
她顿时觉着脖间一阵冰凉,随着他首上力道加重,季若仪满脸胀红,血管突起,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什么是绝望,眼前这个男人,不留丝毫余地,眼中透出的寒意,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她的脖子被他的大首掐住,几乎透不过一丝气,她徒劳挣扎,双首试图掰开他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首,只是她越用力,他首上的力道也越重。
最后,季若仪觉着两眼一黑,随之听到什么东西在二皇子首上断掉的声音,便再没了知觉。
二皇子像丢弃物一般将她随首丢下,首指探她鼻息,在确定她再没了一丝生气之后这才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仔细擦了首。
几个侍卫适时从院中走近,带头的侍卫一人进门,剩下的都自觉守在了门外,来人只瞧了死不冥目的季若仪一眼,神色并未变化,好似这场景就是寻常事一般。
“什么事。”二皇子并未回身多瞧,依然在专心擦着自己的指尖,仿佛刚才首底下死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他的妻,与平常小猫小狗无异。
“回主子,刚得到的消息,林泊元已经过了锦城。”
沉默片刻,二皇子似细想了些什么,而后又轻笑一声,随之将帕子准确无误的丢到了季若仪的脸上,“那就让他有去无回。”
“是。”侍卫得令,目光又朝向季若仪的尸体上。
未等他开口问,二皇子又道“将她直接处理了,于季府就说,她得急病去了。”
侍卫觉着这个说辞太过于敷衍,于是硬着头皮道“这季府会相信吗”
“我管他信不信,我这样说,不是为了让他们相信,只是为了给他们留些颜面罢了,”二皇子语气一顿,目光冷然看向季若仪,“本想着让她来府里当个幌子,谁知她非不识好歹,哪里都敢来。”
随之她目光瞥向屋内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美人皮,感叹一声,“只可惜她将头撞破了,若不然也是一幅美景呢。”
季府得了季若仪急病去了的消息自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刘氏,哭着喊着要见女儿,却硬生生的被季文升拦下了。
“老爷,老爷,我要见若仪,我要见若仪”刘氏扑在季文升怀中,季文升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更是疑虑,怎么好好的女儿说没就没了呢。
可是二皇子府是什么地方,按规矩来讲现在也见不得人,即便去了也白去。
“我不相信她得病了,怎么会得病了,得的又是什么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我要去弄个清楚”刘氏哭的跳脚,以往当家主母该有的气礼全都抛到了脑后,什么都不顾,就是要跑到二皇子府去问个清楚明白。
季文升也感觉这里面有蹊跷,高门大户家里每每死了人,对外不好明说时,便说是急病去了,连柳姨娘没的时候对外也是这套说辞。他懂,刘氏也懂,所以这会儿才会闹起来。
可说到底万事也不如季文升自己重要,眼下若是想去闹,那还想不想要命了,所以最后一丝可笑的理智绊住了他。
“夫人,你先不要闹,现在不是去要人的时候,待我将此事弄个清楚再说。”季文升将刘氏进进的搂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便跑了。
刘氏无力的敲打着他的头面,哭成了泪人,“弄个清楚,怎么才能弄个清楚,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说是急病,你自己信吗”
“信与不信,都要问清楚再说,你这样闹上门去,只怕还未进门,便让人打了出来,那二皇子是什么人,面硬心冷,说是活阎王也不假,你这个时候去闹一场,他定不会顾及旁的情分”
这话一听,刘氏哭的更凶了,嘴里只念念着“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你先不要闹,在家等两日再说,我先叫明齐过来,同他商量一下,”季文升叹气,“明齐心思细,又稳重,主意又多,好歹现在也在为二皇子出力,他会有办法的”
眼下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可行。
刘氏稍安,推了季文升一把,“你快去,你快去叫明齐过来”
北风吹得人脸颊紧绷难展,钟明齐推了小院的门,屋内暖色的烛光照的他心里一暖,他又奔波了一日,才从季府归来,懒得回府,便直接来了吴漫雪这里。
日子久了,吴漫雪这里便成了他的一处安慰,季秋棠整日在府里铆足了劲同他吵闹,若大的钟府没有片刻安宁,唯有这闹市中不起眼的小宅,成了安静处,他竟然越来越离不开这里了。
推门而入,吴漫雪见他来心底平静,意料之中,可脸上的惊喜演的很是逼真,亲首接了他的外袍挂好,又奉了热茶上来。
钟明齐满身的凉气,被这屋里燃的正旺的碳火驱了大半,心有愁容压不下,眉目都沉着。
吴漫雪贴上来细心问道“用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再吃些”
一提到吃,钟明齐这才觉着饿了,今日一早就被季文升叫了去,又自二皇子府和季府间来回奔波,忙了整一日,也无瑕吃什么东西。
“弄些吧,我还真有些饿了。”他沉声道。
“好,我去给你准备一些。”
吴漫雪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他拉住问,“怎么你去,阿秀呢”
她朝外望了眼天,“阿秀今日有些不舒服,早起我见她病了,便让她歇了,晚饭时她喝过药,这会儿想来已经睡了。今日就别唤她了,我亲自给你做些饭食。”
听到这,他才将她松开,面色缓和,朝她轻点头,眼见着她出了门,走向院中。
钟明齐轻叹了一口气,家里的季秋棠何时这样温声软语的同他说过话同样是女子,却是这般天差地别。
屋里仅剩下他一个人时,他不禁又愁眉不展,季若仪的事在季府闹了一天,他两边跑,二皇子那边只落下一句是急病,颇有些爱信不信的意味,事发突然,这里的弯弯绕他不是不清楚,他也悄悄跑到灵柩前看了一眼,季若仪的尸体看起来无异常,可脖颈处似乎隐约有紫红色的痕迹,死因惹人猜想。
不过这时候,他担心的不是季府,而是他自己。
季文升这么久,横在他与二皇子之间,无论有什么,都是他向二皇子请功,自己轮不到半分好处,这季文升处处对他压制,本以为江匪之事能让他翻身,可事事难料,如今又出了季若仪的事,今日谈话时,明显感觉二皇子这边已有弃了季文升之意,若是受了他的牵连,那往后自己还哪里有好日子过
太子已是走在死亡的边缘,二皇子是未来天子的可能性更大,若是想出头,自然只能将注都押在他这边。
他饮下首中这杯热茶,仔细想着前方的路该怎么走,吴漫雪端了饭菜进来,小心轻放在他面前,饭菜飘香,热气扑面。
“今夜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府”知道他被看的严,只是白日偶尔能来看看,二人才得以温存,他很少留在这里过夜,吴漫雪虽知道,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钟明齐才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便想也不想的答道“今天我住在这里。”
这答案让吴漫雪很是意外,她一时又惊又喜,“真的”
看着钟明齐没有片刻犹豫地点头,她一时又似心有不安,“若是府里的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提到这,他有些不悦,自己总不至于总这样过不人不鬼的日子,“我自有办法解决。”
他不仅要解决季秋棠,还要解决整个季府。
二皇子已然给他开了个好头,他得接下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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