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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打排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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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合子,怎么了”

    小鸟游千代第四次将视线移向坐在她对面,心神不宁的加茂百合子,虽然知道问对方不想说的心事有些失礼,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对方过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的样子了。

    “是有什么急事吗”小鸟游千代将最后一口鸡胸肉放进口中,看百合子都没吃几口就打算端起的餐盘,“你不再吃一点”

    “不吃了。”加茂百合子摇了摇头,将手机放进包中,端起餐盘,解释道,“没什么急事,就是在等一个人来,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来,所以心情不好。”

    “好吧”小鸟游千代点了点头,对好友的话半信半疑,可她绝不是那种会寻根究底的个性,只是做出一副完全相信的样子笑了一下,说,“有不对劲的事情要和我们说哦,待会儿我去化妆间化妆了,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吧”

    “嗯,好啊。”加茂百合子带着笑意应声后,视线却突然扫过虚空中的某一片,小鸟游千代发现她的脸色更糟糕了一些。

    可再等她想凝神细看时,百合子却已经收敛了神情,变成一贯沉静的样子了。

    “什么”

    化妆间突然爆出的尖叫几乎要将天花板顶掀开,社长加藤奈奈子无奈地抬手下压,示意她们把声音放小一些,恨铁不成钢地重复道

    “没错,早川那家伙,把腿摔断了,我本来想在早上找到合适的人选的,但实在太匆忙了,好不容易找到合适身高的女生,她们都嫌压力太大不愿上台。”

    “那怎么办”有人问,语气已经不算好,毕竟谁也不想这样看着自己费尽心思的作品就这样毁于一旦,没办法上台。

    “嗯所以我在想,要不然就直接让男生上。”加藤奈奈子说着,在一众反对的,同意的,惊讶的声音里锁定了在这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人物,“千代,你有男朋友吗”

    心中涌起不祥预感的小鸟游一愣,摇头“呃,我我没有。”

    奈奈子有些失望,却还是又问“那有喜欢的人吗”

    “有是有,但是”

    得到满意答案的加藤奈奈子一拍手,下了决定“那就打电话给他,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当男主吧,不一定要真亲上,借位也可以,但总之和喜欢的男生关系亲密,总比和陌生人好吧”

    小鸟游千代一惊,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恐慌,一种激动,一些雀跃涌上她的心头,可当她想起影山是个背几篇作文就要四十多分钟的人之后,这种雀跃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的火,再也烧不起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可是”“摩西摩西,有人在吗”

    正当她打算找个借口拒绝,劝奈奈子再想想办法时,化妆间的门被敲响,熟悉的声音传进来,在小鸟游还没辨析出来者到底是谁时,靠门近的女生已经上前拉开了门,露出了来者的真容。

    “五条悟”“你终于来了”

    小鸟游千代和加茂百合子的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对视了一眼,小鸟游觉得百合子好像有什么想对她说,可正当她张了张口,想出声时,学姐的大声邀请打断了这一切。

    “同学,你来的正好,愿不愿意当我们话剧的男主角”“同学,相信我,你就是为这话剧而生的”

    负责服化道的学姐们直接上前围住了这闯进来的高个男生,明明五条悟将近一米九,身材也不纤细,现在却像是误入狼群的羊脱不开身。

    不过小鸟游千代注意到,似乎没有一个人抓住他本人。

    “唉唉,这么突然吗”五条悟挠了挠他的那一头白发,同时还有女生感叹这居然不是假发,这话落到他耳朵里,引来一些微不可察的笑意,“嗯,百合子,你叫我来是为了这个”

    加茂百合子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或者说,当五条悟出现的那一刻,她那些担心都不再有必要。

    “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不过,看样子你应该已经解决了吧”她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调侃道,“反正你之前也没机会体验过这些,现在试试,难道不好吗”

    “有道理哎。”

    出乎意料的是,乍然出现,看上去不太好说服的五条悟居然就这样答应了下来,又或者百合子的某句话戳中了他的心,总之,他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问“不过你们应该打算让女生扮王子的吧,这会有合适我的戏服吗”

    化妆间里一下陷入了沉默。

    “呼呼,真是一股灰尘味啊。”

    等五条悟穿上加藤奈奈子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的那件戏服上衣时,小鸟游千代已经化好了全妆,穿好戏服,和五条悟一起在准备间等着了。

    房间里的空调打的不是很足,为了防止妆花,打扮精致艳丽的小鸟游还不得不举着小风扇对着脸吹,听了五条悟这番话,也不过是投来一瞥,没有回他。

    但这可不是五条悟在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她,而是她现在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了。

    “哎,听说我最后会亲你一下,你会担心吗”手捧剧本的五条悟又翻过一页,他本来皮肤就很好,墨镜一摘,那双眼睛更是惊人,由于他自己不愿意化妆,别人觉得他素颜上阵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他脸上什么都没有。

    小鸟游千代抬眸,视线在他好到不行的皮肤上划过,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人,压下心里的那一点嫉妒,反问“担心什么难道你会真的亲我吗”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仅有的台词,五条悟将剧本整个合上,凑近小鸟游千代,拉近他们两的距离,笑眯眯“嗯,为什么不会千代现在这么好看,不亲的话岂不是浪费良机”

    可出乎他意料的,小鸟游千代躲也不躲,只是弯起眼睛,此时她已经化了很浓重的眼妆,金灿灿的眼影、金棕色的眼线和她金色的美瞳相得益彰。

    “那也没关系。”她说,像是有恃无恐,笃定极了,“而且,就算你亲了我,也不是我吃亏啊。”

    五条悟瞪了下眼睛,白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飞蛾。

    “啊咧”

    于是,小鸟游千代满意地露出得逞的笑容来“你比我好看这么多,亲了我,难道会是我吃亏吗”

    “竟然还有点道理”五条悟略略缩了回去,坐正,把他们两的距离重新拉开,眉头微微皱起,一副真的在考虑的样子,而后,他偏过头,问,“那如果按照这样说,岂不是不管亲谁,都是我吃亏吗”

    小鸟游把风扇的档调大了一点,于是风扇吹出来的风让她的声音都模糊起来“可以这样说吧。”

    “噢”五条悟,点了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将手上的剧本又翻了一边,这次翻的速度快的过分,小鸟游甚至都能听见夹杂在风扇声中的翻页声来。

    果然,下一刻,五条悟就兴致缺缺地把剧本又放到了一边,他看了一眼时钟,嘀咕了一声什么,而后抬手,把掌心凑到小鸟游面前,笑道“那,千代,来试试握住我的手吧。”

    “嗯你又要干什么”虽然疑惑,但仅见了两面五条悟的小鸟游千代也算明白了他的个性,知道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只好叹了口气,用空着的那只手尝试去握他。

    可奇怪的是,当她的手距离五条悟的手掌还剩下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时,她竟然无法前进一步了。

    “咦”

    小鸟游千代不信邪地晃了晃自己的手,从左右尝试,结果仍然一样,无论她从哪个方向伸手,在距离五条悟一厘米的地方都会停下来,没法再前进一步。

    彻底被勾起兴趣的小鸟游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撑着下巴笑眯眯“是魔法噢”

    小鸟游千代一愣,纠结了一瞬,还是犹豫地反驳“骗人吧,这世上没有魔法。”

    五条悟也不和她争辩,只是笑着收回手,敷衍着说道“那就是魔术,魔术啦。”

    说着,他顿了顿,冲小鸟游眨了眨那双蓝澄澄的眼睛,白色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像是落满了雪“知道了我有魔术,到我要亲你的时候,你会不会不那么紧张一点”

    怎么,可能,不紧张

    躺在床上的小鸟游千代双眼紧闭,听着站在不远处的五条悟念台词,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甚至都想不起来刚刚自己在台上是怎么演的了。

    明明上台之前还想着一定要在自己唯一有大戏份的第二幕时往台下看看,争取找到影山冲他笑,但是真站到台上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台下乌压压一片,她根本不敢往下看,只能努力镇定地念着自己的台词。

    还好,在原本的剧本中,睡美人的故事虽然有两幕,但第一幕是巫女的诅咒,第二幕才是她出场,被纺锤刺到的独角戏,而她的台词也拢共只有几句话,比起五条悟演的白雪王子来说,实在轻松太多了。

    可是,虽然知道五条悟大概聪明的不行,但小鸟游千代也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台词记得这么顺。

    可恶,是人比人气死人吗

    而情况已经不容许小鸟游再多想了,因为五条悟的台词已经说到了头。

    “希望我的真爱,可以解救她,同时解救被毒药和爱情折磨的我。”

    而伴随着他的话音,台下也逐渐骚动起来,小鸟游千代能听见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脚步声,时间仿佛被拉的太长,以至于小鸟游千代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到有人站到她的身边,弯下腰,虚虚地扶住她的脸颊。

    这是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就是,该怎么说呢他明明没碰到你,但是你能感觉到他的手就在你脸颊旁边,很近的地方,而后,小鸟游千代感觉脸颊上方也逐渐传来压迫感,在紧张中,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微微将紧闭的眼睛咪开一条缝,看见凑近的,五条悟的下巴。

    他们的距离好像拉的很近,底下已经隐约传出尖叫声。

    小鸟游千代原本没什么波澜的心也似乎被感染,咚咚跳了两下,不过她心里却不是在想要被五条悟亲了,而是在想,影山究竟看没看到,看到了的话,现在又在想什么呢

    “嗯”五条悟发出一声很闷地响声提醒小鸟游,却又低估了麦的收音效果,这声闷哼被音响扩散出去,迎来更大的一波尖叫浪潮。

    小鸟游千代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然后,慢慢,慢慢地睁开眼睛。

    舞台的光打的很足,也很刺眼,这一下让她眼睛冒出了一点生理泪水,逼迫她猛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弯腰看着她的,带笑的五条悟的脸。

    啊,池面到让人害怕了,难怪台下的女生那样尖叫,如果今天是她坐在台下,也许也会为这样帅气的男主角尖叫的吧。

    这么想着的小鸟游千代,面上却已经露出了一个得体的,懵懂的笑来,她张了张唇,像个真正才睡醒的公主,问“是你,将我唤醒的吗”

    可白雪王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朝她伸出了手,这一次,小鸟游千代伸出手,却没有感到阻力,稳稳地握上了五条悟的手。

    不像她想的那样特殊,他的手也是热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寻常人一样,没有不同。

    被对方扶着从床上下来,站稳,将要开口念台词的小鸟游千代,却下意识地将视线从面前人的脸上移开,找寻到在她这个角度最容易看见的位置,找到了她一直想找寻的人。

    虽然太有私心,也知道对方完全不会察觉到她的巧思,她还是想对他说这句话,借着话剧,在台上,对台下的人说这句话。

    “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用爱把我唤醒的吧,因为,就在刚刚,我看到你的那一瞬,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

    小鸟游千代说着,无法克制扑通扑通作响的心跳,恍惚回到了那天傍晚的告白,可她已经不再忐忑,满是志在必得。

    她不能再看,剧情也不容许她再去细看影山的表情,于是她只能收回视线,对上对这一切充满兴趣的,五条悟的眼睛。

    话剧圆满落幕,正如奈奈子所说,没人不喜欢看帅哥美女接吻,拥有美好结局。

    由于话剧是这场文化节的压轴节目之一,所以当小鸟游千代换完衣服出来,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说来也奇怪,按照以前,现在校园里还该剩下好些在这样的活动日都要留下来练习的运动社团的人才对,可现在,从教学楼上往下看,操场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学校说要清校,大门四点就关了,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走了。”

    唯一等小鸟游千代到现在,还陪她去教室拿书包的苏我美惠这样说“我刚刚去找百合子了,没找到,估计她也走了吧,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然我肯定不去找她,来教室把我两的包给拿了。”

    小鸟游千代倒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只是笑了一下,把书包拉链拉好,背在肩上,说“不是还有十分钟吗,来得及的。”

    “要是被关在学校里了怎么办”

    小鸟游失笑“难道门卫真的会不让我们出去吗”

    “你倒是”

    “小鸟游。”

    打断苏我美惠反驳的,是急冲冲从楼下跑上来的影山飞雄。

    他大概跑了很长一段路,不然,他那样好的体力,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出汗呢

    他喘了一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下气息,而后,往前走了几步,在带妆的女孩面前站定,走廊的一边有还亮着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来,落到他们两的身上,把小鸟游千代脸上的亮片照的更闪闪发光。

    影山飞雄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被亮片闪到,他滚动了一下喉结,只觉得气息可以平复,但心不可以。

    他呼出一口气“我有话想和你说。”

    说完,他立刻把视线投向对方身边的女生。

    非常识趣的苏我美惠抬手,带着揶揄的笑容拍了一下小鸟游的肩膀,立刻撤退“我在大门口等你”

    话音未落,她便化作一道旋风从楼梯口跑了下去,小鸟游千代想,这大概是她跑的最快的一次吧。

    当苏我美惠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看向影山,虽然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却又不那么相信,好像有种做梦的不真切感,她咬了咬嘴唇,出声时才发现声音颤抖“那,影山,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她说着,笑意却已经漫上她的脸颊,那久违的红晕也随着笑意一起漫上了她的脸。

    “我,”影山飞雄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拳,下定了重大决心似的,开口,“我,我好像,su”

    “砰”

    校园那侧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刚刚还满是夕阳的天兀地罩上了黑白滤镜,骤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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