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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个不可思议的午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但泷川每天回家的时候,还是会无意识地朝着沙发的位置张望,要不是那天厨房里多出来的垃圾向他证明,一切都并非梦境,青年肯定会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清醒着却和根本不存在的人类交谈,认为对方才是自己真正的同类,这不是脑袋出了问题,还能是什么呢
往冰箱里摆放采购回来的新食材的泷川,看着手上新买的芝士片跟可乐陷入了沉默,芝士也就算了,起码有某个怪人点餐,但可乐
每次青年去超市采购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带上几罐可乐,好像每个冰箱都应该放上几瓶那样摆在家里,但实际上泷川自己大部分时候喝的都是咖啡和茶。
他对甜腻的东西没有兴趣,偶尔热的时候才会喝上一罐解解暑气。
于是冰箱里的可乐便越积越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每当有人上门做客,泷川就第一时间选择用碳酸饮料来招待,好把麻烦的库存都清掉。最后,冰箱的库存确实肉眼可见地减少了,但也给熟识的人们造成了他似乎很爱喝可乐的错误印象,这个诡异的结果让青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明明遗忘得如此彻底,可过去的一切似乎总像个不愿被摆脱的幽灵那样,顽固地缠绕在背后,时不时露出些许端倪,让泷川能够窥见一鳞半爪,却又不足以得知完整的真实,这种好像知道了什么,又等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让只喜欢做有把握之事的青年感到十分烦躁。
在家里收拾了一番,又小小补了个眠,把一袋留得过久的垃圾丢进公寓楼下的回收箱,青年像平时那样走去打工的超市,路过商店街的时候夜市正热闹,到处是正在闲逛的人群,一些小店里的电视播放着新闻,过劳猝死的工薪族,风俗业的广告过于扰民导致居民投诉,黑帮五花八门的产业投资,从奶茶店到健身俱乐部,最后一张是年老的黑帮分子和年轻人一起扛神轿,证明他们的健身俱乐部确实很有效的宣传照。
“最近的新闻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同样看到了电视内容的路人这么议论着。
“对啊,还以为自己看的是网上胡编乱造的推送。”
“只有过劳死感觉离我们很近的样子。”
“是啊,每天早上倒向床铺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马上离死不远了。”
“早上”
“凌晨四点不是早上吗”
“我说你,考虑换个工作吧”
目送那两人慢慢走开的泷川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思考了一番对方每天大概的睡眠时间之后,青年暗自决定以后绝不去会社工作。
实在不行还能去开灵能事务所,专职刑事援助。
到达便利店的时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换班的同事很开心地带着卖剩下的打折便当回去了,因为正好没什么客人,泷川干脆就做了下整理的工作,顺便在办公室兼仓库里把目录调整一番,修正一些由于活动而更改了价格的商品。
店员要在办公室呆上一段时间的时候,按照规定,要把店内监视器的画面转到电脑上,这样,万一出现了缺东西的情况,也还有个追查的方向,不然店员就只能自己赔偿。
在一边修改电脑,一边瞄几眼监视录像的情况下做完了工作的泷川,即将关上电脑之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迟钝。
既然那家伙来过店里,甚至还走到柜台面前,当然就会被摄像头拍到。
青年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把监控录像调整到了他和奇怪的男子相遇的那个夜晚,在大概记得的时间附近来回拨弄。
画面里始终没有出现显眼的黑衣白发男子,让泷川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干脆不再调整进度条,从上班开始快进,一直盯着屏幕上便利店里的动静。
然后,青年看到了凝视着窗外,目不转睛的自己,以及随着缓慢转动的脑袋,凭空打开的便利店玻璃门。
监视器中的他的面前,空无一物。
但柜台上突然就多了一盒东西,被青年用一种尴尬的表情拿起来丢进堆满顾客放弃购买物品的整理箱,根本没有人的便利店里,玻璃自动门又打开了一次。
仿佛有个根本看不见的幽灵走进了店里,和当时的泷川悟交谈几句,又离开了便利店。
放在鼠标上的手指变得僵硬,被按下暂停的画面就停顿在玻璃门打开的那一刻,青年不知道自己应该关掉它,还是退回去再看一边。
仿佛只要那么做了,里面缺乏人影的部分就会重新出现一样。
直到有客人在外面吵闹,叫着店员赶紧出来结账,青年才猛然惊醒,匆匆丢开手里的鼠标,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办公室。
好不容易撑到凌晨换班,前来接替的同事看着泷川有些晦暗的脸色,忍不住关切地询问,“怎么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遇到了糟糕的客人吗”
“那倒没有,只是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昨晚吃的便当不新鲜的缘故。”青年若无其事地回答。
“这样啊,今天就别再拿打折的了,从冷库里拿几个新到的吧。”
“不用,我买了食材,打算回去直接煮点新鲜的你要吗,可以做些容易入口的东西带过来。” “真的吗太好了不用太麻烦,哪怕只是饭团和三明治都行啦,我可受够便当的味道了。有厨房的房子可真好啊。”
“那就说好了,明晚带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吃吧。”和感情还算融洽的同事聊完天,泷川拿着对方请的可乐和自己选的咖啡踏上了归途,要说还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口袋里一支小小的数据u盘。
他把那天晚上的录像全部拷贝了一份,放进了随身携带的数据盘,这是第三机关分发给情报工作人员的必备品之一,其他还有一只能够完全塞进耳朵的蓝牙耳机和一台只能进行内线联络的手机,从硬件上拒绝任何非同类品的无线接入。因为是非正式成员,泷川的手机只有简单的电话功能,其他队员的手机据说可以充当临时的骇客工具,能在短时间内轻易入侵普通的手机并拷贝里面的内容,用来获取不肯配合的对象手头的信息的时候非常方便。
知道这件事的当天,泷川就把自己手机里的内容全部翻阅了一遍,确保自己没把任何有问题的东西记录下来,然后把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丢给小鹫,让它把东西吞进肚子里。
对灵异人士而言,应该带来危险的幽灵反而比人类可靠,真是件可笑的事情。
青年也不知道他拿着录像的备份能做什么,后来他又进办公室看了一遍,确定录像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黑衣白发的,名为五条悟的男子。
半夜偶遇的奇怪的男人仿佛是只存在于他脑海里的一个幻影。
泷川悟双手插兜,缓慢地行走在路灯黯淡的街道上,霓虹灯和屋顶的招牌都尽数关闭了的凌晨,耳边能够听到的只有手腕上塑料袋摇晃时产生的沙沙声,以及极远处几乎与天幕相交的巨墙上彻夜不停的施工声。都市的夜色里没有星光和月光,映入眼帘的尽是重重叠叠的楼房黑影,顶端用来表明高处障碍物的一盏盏鲜红警示灯像是某种巨兽的眼睛那样冷漠地俯视着地面。没有尽头的水泥森林的影子笼罩着青年的前路,狭窄的马路虽然确实通往租屋,却看不到太多光亮,许多细小的虫子在最后一盏路灯的昏黄灯光下方飞舞,撞击好几次灯罩之后便被高温的玻璃烫掉了翅膀,如同烧完灰烬一样掉向地面。
这座都市和看似美好温柔的四国一样,都并不是他的归处。
泷川能够确定的,仅仅只有这个。
最近几天里,唯一能称得上好消息的,大概是那位看不见的床伴好像暂时不在家中,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时间总是很短,通常不会超过一周。
青年的要求并不高,能过上一周不会被奇怪的动静吵醒,还可以尽情赖床的日子,他已经十分感激了,当然,要是对方能够放弃缠着自己,泷川会高兴得更加真心实意一点。
第二天是轮休,本打算在家里休息顺便来个大扫除的泷川听到了怀里另一只专用电话的响铃,他无奈地脱下防尘的帽子和围裙,接起电话应了一声,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后只带着钥匙出了门。
果然,不远处已经能看到影子的黑色厢式车迅速地靠近,吱呀一声在公寓楼下方停住,从驾驶室里冒出眼熟的制服手臂,挥手让青年赶紧上车。
利索地钻进车厢,里面的氛围意外很轻松,小队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窝在椅子里,不像是正打算出任务的样子。
“不是任务吗”唯一没有制服的泷川有些茫然地问道。
“还没确定是契约者犯下的案子,提交申请的警局只是有些怀疑,统计死亡人数的时候,发现最近同类型的死亡事件数量不太正常,才拜托相关单位帮忙检查一下,看过报告之后,队长感觉和门内物质相关的可能性更大。”既是司机也是联络员的野崎这样说道,“所以严格的说今天要工作的只有你。”
“原来如此,只是看看情况啊。”因为门就在东京的缘故,虽然用高达500米厚度将近100多米的围墙将不可侵犯领域包围了起来,但偶尔还是会有门内物质流出到外界,最终造成种种稀奇古怪的事件,这些麻烦案子和契约者的犯罪一起,都属于第三机关的管辖范围。
野崎是个有着深褐色皮肤和高壮身材的典型昭和男儿,军人的气质非常明显,据说出身自卫队,性格有些粗野,又喜欢聊天说话,是个还算好相处的队员。
泷川来到他经常呆的位置,熟练地坐下并绑上安全带,车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做,倒不是青年特别讲究,而是野崎开车的方式经常让他怀疑对方可能是负责开飞机的
刚刚坐稳,高速行驶带来的压力便重重地把青年压在椅背上,压根动弹不得的泷川无奈地靠在座椅里,冲着对面和他一样被压在椅子上的黑发少年挥挥手。
“下午好,睦月。”
样貌清秀,体态纤细到难以分辨性别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
“已经告诉你好几次了吧,泷川,打招呼这种事情并没有作为日常程序输入他的脑袋啦。”在高速行驶的车内,好像根本没事一样将双脚架在前排的椅背上,只穿着战术背心悠闲地翻阅色情杂志的男人有着一头明显属于混血儿的亚麻色头发,作为狙击手的亚当有着一双还算不错的蓝色眼睛,以前亚当总向青年显摆,说他这样的电眼才是女孩子们的最爱。
“只是习惯而已。”已经见识过可能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双苍色眼瞳的泷川,现在只觉得其他的蓝眼都不过是拙劣模仿的玻璃珠,为了不让眼睛里的嫌弃太过明显,青年露出一个谦和的微笑,把乖巧礼貌的后辈姿态演得相当逼真。
实际上队里有眼睛和耳朵的都能察觉到两人关系微妙。
自从发现亚当是因为身高比自己矮了一头才各种摆出前辈的架势,想要找回身为大人的威严的真相之后,泷川对狙击手的态度便成了如今这幅表面上看似谦逊,其实经常暗中拆台的样子。
迟钝的亚当对此一无所觉,自以为面前的年轻人还算尊敬他。
鉴于这家伙是队内公认的笨蛋,大家默契地隐瞒了这个真相,谁也没去提醒亚当他好几次倒霉全是因为泷川的缘故,反正青年的报复也很有分寸,最多是让狙击手被正在追求的女性发现劈腿,或者写完报告还没保存前不小心一脚自己踢断了电源线,以及喝咖啡的时候想倒糖却撒进了盐等等,诸如此类无伤正事的小事故。
至于亚当本人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大伙并不在乎。
“野崎,开得快是无所谓,但稍微给我控制一下震动,这又不是自卫队的野地吉普”正在保养枪械的彩音很不满地用脚踹了一把前面的座椅。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一位契约者,个子娇小的女性性格相当火爆,一点也看不出像是没感情的样子,但并不会毫无理由的发脾气,大部分时候竟然都是个很好讲道理的人。
能力是身体强化的少女身高只有一米六,甚至比年仅十四岁的睦月都矮上一点,但却是毋庸置疑的全队最高战力,发动能力的时候最低限度也是单手各提一把机枪扫射的她堪称不折不扣的怪物,甚至能直接将不太厚实的防盗门从墙上踹飞。
除开经常作死想约她的亚当之外,全队的男性都完全不考虑去惹她。
“彩音是在担心睦月和悟吗放心吧,他们两个好歹也是男人,这点困难稍微克服一下就过去了。”队长太刀川是个带着眼镜,留起长发,说话慢条斯理又温和,看上去比起特警更像个小说家的男子,但看过队内对战练习的泷川确定不管是亚当还是野崎,都不是太刀川的对手。
彩音是规格外,不能算在普通人范围。
再加上一名非正式的半个特种情报人员泷川悟,第三机关名下附属的第五特别行动小队全员六人便全部到齐了。
海拔在队内最低的契约者少女用俯视的眼神扫过前座被压在椅背上动弹不得的可怜同伴,“未成年的小鬼不算男人。”
太刀川轻声笑起来,“你也才十八”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地从少女手里传来。
年龄毕竟是每个女性都很讨厌被提及的死穴,年轻的时候希望自己成熟,年长的时候希望自己稚嫩,总之女孩子们对自己的年纪总是不太满意的。
队长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开始对泷川讲解起任务。
“这次会接到探查的通知,主要是因为最近警局做统计的时候,突然发现本月起码出现了十名以上死因为突然猝死的死者”
“一个月里猝死十个吗虽然确实是多了点但这可是东京啊,这个数量也不算很夸张吧”泷川如此回答。
“算上医院里的病人,这个数量确实寻常,甚至还少了。但如果他们全部都是先前没有染上任何疾病,也没有任何家族遗传病史,几天前身体还相当健康的人呢以及其中没有女性,一律是男人。”太刀川将任务报告发到泷川的手机上。
那就确实很可疑了。
青年掏出手机,一张张翻看死者的照片。
“死者的身份档案和人际关系已经全数都在我的电脑里,目前能够确认的只有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认识,除开年纪相仿,身体健康但突然猝死之外,毫无任何共同点。”
“所以需要我去死亡现场确认一下吗”
“差不多吧,他们几乎都是在家里猝死的,有些是租房,因为出了死亡事故的原因,虽然最初只当作自然死亡,警察没有封屋,现在也还没有租出去,多少算保留了现场吧。”这话太刀川说得也很勉强,毕竟死者遗物肯定全部都清理掉了,真有什么线索,还得去时间最近的一个死亡现场。
越过大半个东京,他们总算来到了并非租屋,而是成功买下了独栋公寓的死者的房子,因为已经通知过家属,管理员早早为小队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这种情报探查,正常来说只需要泷川一人出动就够了,但do睦月不知为何很喜欢跟着他行动,于是两人一起下了车,而言队长太刀川多少具备一点刑侦人员的素养,毕竟也不能总把所有的情报工作都交给属于外行的灵异青年,彩音又不想留在车里和亚当相处,所以最后就变成了四个人一起上楼,狙击手和野崎在楼下留守的结局。
“我说你们,不要每次都变成这样”泷川一脸无语地说道。
“是不可抗力。”队长太刀川微笑着解释,“而且万一有危险的话,也顺便能保护泷川你呀”青年在小队正式成员眼里毕竟属于战斗力只有5的无害情报人员。
泷川很想说认真起来野崎和亚当可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但作为新人,太过出头也不合适,因此他只好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受害人的房间果然已经被收拾过了,家属等在门口,麻木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沉默地带他们进了屋子,然后指出对方当时死亡的位置。
和彩音把整间屋子转了一遍,没找到任何特别之处的太刀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泷川十分困惑的面孔。
“果然,你这边也没有吗”
“怎么说呢”青年有些迟疑地说道,“死者没留下什么怨恨,他走的很突然,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泷川有些无语地看着还躺在床上,捏着一只打火机在那嘿嘿笑的透明身影,“他平时有吸烟的爱好吗”
旁边的家属突然就哭了出来。
“没有的。”她抽噎着说道,“那孩子很笨拙,因为学不会才一直不抽烟的人,大概只有他了吧平日里也总是毛毛躁躁粗心大意,在公司呆了五年也没能升职就算那样也还是过得很开心,说公司里的前辈人都不错,时常会带他去玩,身体健康和从不想太多是那孩子仅有的优点了”
这位母亲无助地捂住面孔,跪地恸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
让她在这里哭得太伤心可是个大问题,泷川已经看到女性周边不断溢出的悲伤气息开始往透明身影的方向飘去,青年当机立断地拉着太刀川一起温声劝慰家属,好歹令她勉强止住了眼泪,然后又在队员们表示不必继续陪同的要求下,先去客厅里坐着休息了。
看着队长略带疲惫的表情,泷川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死者当时身上有什么遗物吗”
“在睡梦里猝死的人,浑身上下当然是除开睡衣什么都没有。”太刀川苦笑着说道,“至于房间里的东西,为了预防万一,警局先让家属收拾出来了,我已经看过,都是些没什么问题的零碎。”
“那可未必。”
青年这么说着,然后随行的三人便眼睁睁看着他从装载遗物的整理箱角落捡出只不起眼的一次性打火机。
“只是个打火”
想到方才家属刚刚说过,被害人并不抽烟的事,不管是太刀川还是彩音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干得好泷川”他们立即接过那只打火机,开始联络警局的鉴定课,作为专业人员,小队进入屋子之前早就全部戴上了手套和脚套,以保证不会影响任何残留的痕迹。
就算有灵异方面的奇妙援助,能在这位被害者家中搜寻到的线索也到此为止了,没有更多收获的四人很快回到作为移动基地的厢式车上,开始试图从那只打火机上打开更多的突破口。
无论是制造厂家还是分布区域,似乎都没什么用处,作为优秀的廉价商品,这款打火机的批次足够多,售卖范围也很广阔,毫无参考价值。
只有还在翻看成人杂志的亚达瞄了一眼后,问他们等下是不是要去查夜店。
“夜店”
“嗯,这款在夜店里还挺常见的,不过,既不印店名也不印地址,肯定不是什么正规的店吧难道是开的里面成分还挺复杂的,虽然女孩子们的水准会比普通的店高一大截,但为了不惹上麻烦,我通常不去那种店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每个看着亚当的人脸上都写着嫌弃两字,除了始终面无表情的睦月,他只是在本能地学习大家的动作。
“一想到只有睦月不会变成这种糟糕的大人,我心情就感到了些许安慰。”抱着唯一能被她塞进怀里的黑发少年,彩音叹着气说道,“男人这种东西真是”
“喂喂,彩音,在你看来连我也算吗”太刀川一脸不敢置信。
“为什么要带上我啊。”根本是无辜躺枪的泷川很无奈,身为一个贫穷的未成年,他连出门买菜的空都要从打工时间里挤好吗就更别说完全没有恋人的部分了。
“没有交往对象的话,去逛逛夜店也没什么啊。”在这件事上,亚当唯一的盟友,时常跟他搭伴去夜游的野崎难得替他说了句话,“队里办联谊的时候小彩你还不是有去呜噗”
明明人其实不坏,但野崎不如亚当受欢迎的地方就在于,他总是不知道面对女人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然后被激怒了的女性就会毫不留情地丢开他或者揍他。
另外三位男性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脸,忽略身后被跳起来的彩音胖揍的倒霉联络员。
“我这就去查一下被害人死亡前的具体行动路线,还有这只打火机的来源店铺。”太刀川打开电脑开始忙活,同时也不忘记吩咐一下同伴们该干的正事,“彩音,差不多就行了,让野崎联络警署,通查一下其他被害人是不是也都在死亡前去逛过夜店或者风俗店,把他们接触过的女人信息都一并送过来亚当,准备一下。”
“哈我准备什么”
“等我们找出可疑店铺的名单,你就进去打探消息,最好把那些有嫌疑的女人都接触一遍,到时候野崎跟你一起去。”太刀川看了一眼旁边老实等待吩咐的青年,摇摇头,“泷川就算了。”
让未成年去夜店里打探消息这种事情也离谱了点。
“哎呀,队长,只是去顺便见识一下也没什么的,阿悟也肯定没有交往的对象吧以后要是碰到类似的工作,慌张起来可怎么办”亚当一把搂过青年,笑嘻嘻地对太刀川说道,“前辈们带着没经验的小鬼去开荤可是常见戏码,更不容易被怀疑嘛,而且这小子又张了张一看就很会骗女人的脸。”
“我只是暂时没空关心这方面而已,虽然和已经有十四任前女友的亚当前辈确实不能比。”
“喂喂你这小子别说得我好像经常被分手啊”
“但那是事实吧”
“好啦,亚当,别为难泷川,洁身自好又不是什么坏事”还想说什么太刀川突然闭上了嘴巴,三人中的每一个都感受到了背后刺来的,鬼一样可怕的视线。
“亚当”彩音磨着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刚才说要干嘛来着”
他们迅速把二号祭品塞给了开始起爆的霸王龙。
“彩音,不要打脸他们待会儿还得去夜店打探消息”刚刚才把无辜队员丢出去当祭品的太刀川,极为冷酷地对车厢后方的少女喊道,听完这话,彩音似乎打得更用力了一点。
“没问题吗”每次看他们闹起来,泷川都忍不住怀疑这支队伍到底能不能好好办事。
“安心安心,虽然都是问题儿童,但我们小队的执行能力可是在第三机关闻名的,不然也没法让一之濑女士放心把你交过来啊。”一脸温文尔雅的男人微笑着说道。
只要忽略他背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大概还算是有说服力吧。
能管住暴龙,笨蛋和傻瓜,还能让他们好好干活的果然只有恶魔。
青年由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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