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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你还是担心我, 所以去找了宗主吗
季远溪紧了紧拳头。
副宗主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见过宗主大人。”
“免礼。”
“宗主大人,方才这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可能您听完这件事后会感到无比的震撼。”
宗主的视线在季远溪身上流连半晌, 又沉沉看了会顾厌,许久才道“你说给本座听。”
副宗主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那我就说了。”
副宗主添油加醋的说着, 绘声绘色头头是道,仿佛他在一旁看见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一样。
季远溪微微低头, 手指去拉顾厌的手,对方修长的手颤了一下, 旋即被他轻轻一勾带到了手中。
执起的手指沾满鲜血, 黏黏糊糊的,季远溪却丝毫不觉得难受。
他用法诀把两人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那染着凉意的触感重新自顾厌手中传递了过来,凉凉的,冰冰的, 就像手主人的内心一样, 天底下无人能将其捂热,甚至连简单的靠近都根本无法做到。
而他季远溪, 却意外的做到了。
能附耳在那人胸膛,静静聆听内里平缓柔和的跳动,甚至可以放缓自己心跳的速度, 使其变的和对方一模一样, 同时跳动同时起伏。
十分奇妙的感觉。
好半天之后副宗主终于说完,他用最后一句话给刚才的长篇大论结了个尾“希望宗主大人可以公平对待,给出让衍月宗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处罚。”
宗主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听完,思索一番,捋着长须缓缓开口“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副宗主惊异道, “此事千万不能从长计议,否则恐生变故啊宗主大人。”
“这里是衍月宗,你怕生什么变故”宗主凝目看去,苍老的视线充斥着雷霆之威,“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的都是宗内仙尊,怎么,我衍月宗的仙尊不如一个普通弟子是吗就不需要细细商讨,非要在短时间内草率的做下决断”
见宗主语气中饱含怒意,副宗主缩了下脖子,道“宗主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宗主道,“此事疑点众多,真相可能并非眼前见到的那样。”
宗主大人
季远溪勾着顾厌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顾厌安抚般轻轻捏了一下。
“怎么那么多人亲眼见到的事,宗主大人您也选择不相信是吗宗主大人,不会发生了这种大事,您还打算继续包庇霁月尊者和他的情人吧您这样实在不”
宗主凌厉的视线一扫,副宗主的气焰一下子降了下去,嗫嚅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你协助本座处理宗门事务多年,本座对你寄予厚望,甚至愿拟你为下一任衍月宗宗主。可本座真的想不到,在这随便一人都能看出疑点若干的事情面前,你居然一点都发现不了满脑子只想着赶快定罪,真是让本座太失望了”
“宗、宗主大人”副宗主咬牙,忽然拔高声音道“宗主大人明鉴,您说的疑点众多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是我愚钝看不出来,还请宗主大人指教明示”
宗主拧眉看他,道“其一,你身为副宗主,平时和霁月峰鲜少有交流,为何突然有事传唤又为何事传唤”
“其二,人久久未到,你不派人前去寻找而是亲自带人过来,带的还是些别峰弟子,这些弟子皆居住在人多口杂的大院里,你带这些人过来,究竟有何不良居心”
“其三,季远溪为何凭白无故非要挖晨枫金丹就连面对魔修,他也从未做过如此残忍之事,即便是同晨枫大有过节,但对晨枫带来的几个无辜弟子下手,以他的行事风格又岂会对不相干的本宗弟子下手”
“除了这三个疑点以外,还有很多奇怪说不通的地方,不过本座觉得,这三个疑点就已经足够从长计议了。副宗主,你在衍月宗那么些年,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可以随意下处罚的简单轻易的事情吗”
副宗主愣愣听着,半晌后道“是宗主大人您说的对,是我失职了,竟连这么浅而易见的疑点都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前两个疑点可都出在你身上。”宗主严厉地目光投在副宗主身上,仿佛要将他看个透彻,“你心里会不清楚这两个疑点的真实原因”
“宗主大人,这些我都可以解释”副宗主脸上逐渐浮上一丝慌乱,他急不可耐慌不择言道“是因为发现了霁月尊者和魔修有染的大事”
“魔修”宗主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顾厌,“你在说他”
“是的,宗主大人”
“之前清崖峰的事本座已知晓,灵石都测过他是天灵根了,怎么,你还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不成”
“宗主大人,天灵根不代表他不是魔修啊,他或许既能修仙也能修魔呢”
“这世上还有能同时修仙修魔的人你从仙史上找一个人给我当例子看看”
“这”副宗主一时语塞,当时秦微渊并没告诉他具体证据,他自然说不出个子卯寅丑。
“这什么”宗主一拂衣袖,“天晚了,都跟本座回洞府,听从发落。”
副宗主道“是”
季远溪看了眼顾厌,用眼神道“顾猫猫,等会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为免添乱你都不要开口说一句话,我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做。”
“远溪。”顾厌用染了一抹哀伤的眸回望,在他识海中道“你不必如此。”
季远溪不忍看到顾厌这般模样,勉强一笑道“怎么,我这般护着你,你竟不说一句我好高兴这实在是不像你。”
“远溪”
“那就这般说好了,顾猫猫,你快说答应我。”
顾厌眼眸微动,五指深陷,同他十指相扣“远溪,我答应你。不过若他们当真敢动你一根头发,你也别想拉住我。”
季远溪垂眸微微点头“嗯。”
宗主洞府灯火通明,静的可怕,地上碎着一块块不成原样的琉璃杯碎片,似乎杯子的主人在不久之前曾动过极大一番怒火。
宗主轻轻抬手,地上若干碎片瞬间消失,他走到高座之上坐下,目光凝凝地俯视下方站立的四人。
“千秋,你到本座身边来。”宗主唤道。
晏千秋抬眸紧张地看了季远溪一眼,旋即走到宗主身后静静站着。
依宗主对季远溪的宠爱,以往这种事情他定叫的人是季远溪,这次居然叫了别人,此番举动看在副宗主眼内总觉得多了那么一分胜算。
还有方才看到散落在地的琉璃杯碎片,又给副宗主微微往上抬了些的胸膛中平添了一分信心。
这也给了副宗主敢理直气壮开口说话的自信“宗主,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季远溪挖出晨枫仙尊金丹的事的确属实,此事可以从长计议,但不能让晨枫凭白无故变成废人,在晨枫醒来之前,宗主大人您一定要就此事给他个说法,否则等他醒后一闹,这件事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般简单了。”
宗主拧起眉头道“你说的有理。”
得到宗主的首肯,副宗主更加自信了“晨枫仙尊已成不能修炼的废人,我定会给予丰厚灵石安顿好他,只是若没有给凶手一个合适的处罚,一旦晨枫出了衍月宗,到时候我就管不住他的那张嘴会如何四处乱说了。”
宗主捋着胡须沉思半晌,末了拔高语调重重唤了一声“季远溪”
被如此严厉的声音直呼姓名还是头一回,季远溪心中一凝,下意识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弟子在。”
“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弟子甘愿受罚。”季远溪扯动嘴角,牵出一抹平静无比的微笑,“不管是什么处罚,弟子都毫无怨言的接受。”
副宗主挑了下眉,脸上露出一个遮掩不住的得意神情。
虽然不如预料中的顺利,但总归是到了这一步。
宗主意外的没有在金丹究竟是谁挖出来一事上纠结,这一点令人感到意外不纠结更好,让那该死的季远溪担下这个责,以后衍月宗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个对同门痛下惨手的人,谁都会对他避之不及,想来过不了多久,“霁月尊者”这个名号将会换人易主吧。
秦家主允诺的丰厚报酬,也可以拿到手了。
这样想着,副宗主内心愈发高兴,嘴角情不自禁带出一道兴奋的笑容。
“季远溪。”宗主沉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用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道“你挖同宗仙尊金丹,此事虽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认罚”
“弟子一切听由宗主发落。”
“好,你听好了。”宗主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忍,道“季远溪,本座将你逐出师门,此后若无本座命令,不管发生任何事,你此生都不得再踏入衍月宗一步,你可愿意领罚”
此言一出,副宗主嘴角的笑容于刹那间凝固。
宗主这是什么意思
逐出师门的处罚听上去严厉,但实际上一点实质的威力都没有
没说剥夺季远溪“霁月尊者”的名号,没说收回霁月峰交由其他仙尊掌管,一句轻飘飘的“不得踏入衍月宗”前面还跟了一句“若无本座命令”,意思是只要宗主一句话,这个该死的季远溪依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继续安安心心的当他的霁月尊者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宗主你也太过偏袒了
“弟子”季远溪眼睫微颤,心中涌上的热流令他几欲落泪,忍了又忍,才将那滴不能被副宗主看见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弟子愿意领罚。”
“这算什么处罚”副宗主上前一步,难以置信的叫道“赶出宗门这算什么处罚难道不应当除去季远溪的名号,挖出他的金丹,关在禁地让他百年都不能见到阳光吗”
“副宗主,你说够了没”宗主骤然起身,砸了个杯子过去。
琉璃制成的杯子脆弱无比,一触到地面就于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尖利的声音后是碎掉刺眼扎目的若干锋利碎片。
副宗主脸上抽搐,宗主怒拂衣袖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本座先前说的三个疑点,才过了多久你就已经全部忘光了是吗需要本座一字一句再重复一遍给你听是不是”
副宗主双手紧握成拳,咬着牙道“我记得,不需要宗主大人再重复一遍。”
“记得你还敢说这些”宗主似乎是气急了,怒斥道“挖季远溪的金丹,把他关进禁地,原来这就是你想做的好事你千辛万苦的栽赃污蔑,想的就是把季远溪关起来再也没办法出去,对吧你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堂堂副宗主愿意花那么多心思去达成这个目的”
“宗主大人,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这么想,是非要本座深究下去是吗”
“宗主大人,可季远溪的情人是魔修的事”
“魔什么修本座看你才是最像魔修的那个人心思丑陋心肠歹毒,我衍月宗上上下下若论最像魔修的,本座看非你莫属”
“宗主大人,您不能这么说”
“副宗主。”宗主骂了一通后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道“本座看你挺闲的,看来是衍月宗的事务不够你处理了,这样吧,清崖峰六名弟子惨遭魔修毒手一事,本座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查认真查,早日把真正的幕后凶手带到本座面前,否则否则本座就会觉得你不能胜任副宗主这个职位了。”
“宗主大人”副宗主还想说什么,抬头触到宗主冷到极点的视线后心中一抖,又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嗫嚅着道“全听宗主大人吩咐。”
宗主拂袖回到高座之上,眉目凌厉,扫视下方一圈道“本座对季远溪的这个处罚,还有谁人不服”
副宗主道“无无人不服。”
季远溪眸光微动,道“弟子愿意领罚。”
“此事到此为止,以后本座不想再在任何地方听到任何一个人议论此事,都给本座牢牢闭好你们的嘴,若是走漏一点风声,就去把宗规上的每一条处罚都自我执行一遍吧”
副宗主“是,宗主大人。”
季远溪和晏千秋“是,宗主大人。”
宗主似乎是气狠了,垂在胸前的胡须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颤抖,他坐下靠着高大座椅无力地闭上了眼。
晏千秋自茶桌倒了杯热茶奉上“宗主大人,您消消气。”
宗主睁眼,苍老的眼珠里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浑浊,他接过茶盏,重重饮了一口后再度闭上眼。
无人说话,洞府中一片寂静。
良久,缓和了好半天的宗主睁开双眼,眼底浮现一抹苍凉,道“季远溪,你如今已被逐出师门,不再是我衍月宗弟子,带着你身旁那个外宗人,回霁月峰收拾东西走人吧,天大地大随你们去,以后以后本座管不着你们了。”
这番话挤压着季远溪胸腔,让他泪腺里的所有泪水在此刻一呼而出,满腔夹杂着无数情绪的话语不知从何开口,百转千回下最终化为一句“宗主大人,弟子听从您的命令”
顾厌凝目静静望着季远溪,心中皆是不忍。
不该变成这样的远溪,你竟为我做到这般地步。
以后我顾厌,若负你一分,定当堕入无边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季远溪,你已不是我衍月宗弟子,快点走,本座不想再看见你。”
宗主转身,烦躁挥手,留给季远溪一个伟岸却透露着苍凉的背影。
“远溪,我们走吧。”顾厌扶着哽咽不止的季远溪,缓缓走出宗主洞府。
当耳畔不再传来脚步声,宗主这才转身看向副宗主,神情恢复成一贯的凌厉“副宗主,本座刚才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吧,本座不想再听见任何一个人在任何一个地方提及此事,若本座耳中传来一丝有关此事的消息,定第一个拿你是问。”
“是,宗主大人。”副宗主咬牙道“此事我绝不会传出去,晨枫仙尊那边我也会安顿好不许他说出去,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不知宗主大人能否给予解惑”
“你问吧。”
“倘若那人真是魔修,您就不担心季远溪被对方蒙骗以至于下场凄惨”
“你问本座这个问题”宗主眉宇一沉,一步步逼近,“你居然还敢问本座这个问题这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宗、宗主大人,不是我”宗主的怒气过于可怕,副宗主脸色一变,忍不住把另一人供了出来“是秦家主,是秦微渊一切都是他计划的”
宗主怒极反笑道“好,很好,你身为第一宗门的副宗主,竟敢和外宗人勾结陷害我衍月宗弟子,真是好的很,好的很呐”
“都、都是秦微渊一手谋划的宗主大人,这件事本来和我无关啊”
“本座给你一个证明和你无关的机会给本座封死秦微渊的嘴。”宗主怒道“本座最后重申一遍,若此事泄露任何一点消息,本座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是,宗主大人”
宗主看了副宗主半晌,忽然问“你想知道为何本座不允许这件事传出去吗”
“不、不知道。”
“你给本座听好了,没有比维系衍月宗身为第一宗门的地位和名声更重要的事。”宗主一拂衣袖,转身朝高座走去,“副宗主,你的命在衍月宗的名声面前,是万万不值一提的。”
副宗主凝视宗主苍老的背影,心中骇然不已。
霁月峰。
季远溪独自回房默默收拾东西,一样一样整整齐齐放入储物戒指,他收拾好后踏门而出,绕过一直静静伫立在门外等候的顾厌,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远溪”顾厌拉住他。
季远溪止住脚步,回头抬眸道“顾厌,事已至此,你也听到了,我以后不再是衍月宗的弟子了。”
眼前人的表情淡淡的,有种宛若看透世间一切的淡然,这让顾厌心中没来由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远溪,你跟我走。”
季远溪蹙眉抽回手,道“我不跟你走。”
“那你打算去哪”
“不用你管。”季远溪舒缓眉目,恢复成方才淡淡的模样,“禁地带你去过了,挖金丹的事我也替你扛下了,如今我们总算是两清了吧以前你说的那句话我现在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我不想和你两不相干。”顾厌道,“远溪,你为何突出此言”
“宗主这般待我,我不是瞎子,顾厌。”季远溪低头垂眸不看他,“原主最为厌恶的就是魔修,宗主身为衍月宗宗主对魔修也难以忍受。可即便这样,宗主在知道我不是原主后竟对我无一句苛责,我若还继续跟在魔尊大人您身边,岂不是变成了一个狼心狗肺遭人唾弃良心被狗吃了的垃圾废物”
顾厌心脏抽动,宛若被人揪住一般狠狠痛了一下,他沉默半晌,用微哑的声音缓缓开口“远溪,你不要我了吗你要扔下我独自一人吗你你不要你的猫了吗”
“魔界受万人敬仰的魔尊大人怎么能纡尊降贵当一个修仙者的猫呢这件事无论是被修仙者知道还是被魔修知道,传出去都是一件令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吧。”
“远溪,你不要这样。”
“顾厌,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前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给彼此留一点面子,我们各自珍重吧。”
顾厌凝目,声线染上一抹卑微“远溪,我喜欢你。”
听见这句话季远溪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然抬头“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说了,你烦不烦啊走开别挡住我离开的路”
季远溪奋力推开顾厌,径直往前走去,走了几步似乎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自己慢慢恢复修为吧,我看你即使是如今这样,依然还是很强,只要不是几百人一起上,你打起来都没什么压力,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助。既然不用我帮忙,望溪剑我也还给你,储物戒指不还,就当做是那四颗丹药的交换了。”
“远溪,我不要。”顾厌漆黑双瞳里的哀伤逐渐褪去,缓缓浮上一丝夹杂着绝望的疯狂。
“你不要什么剑”季远溪冷笑一声道“这把剑你爱送谁送谁,不过送之前记得改个名字,别让对方知道了吃醋不过我想纠缠你的人那么多,想上位的人也不会在乎区区一把剑的名字吧。”
“远溪,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顾厌,可我不要你。”
顾厌心头一颤,上前几步不由分说把季远溪大力抱入怀里,下颌抵在对方肩膀上,疯狂且绝望的眸光在半空中毫无焦点的四处游弋。
季远溪挣了几下没挣脱,怒道“顾厌,你放开我”
“远溪,你答应过要替我恢复修为,你不能食言而肥。”
季远溪继续挣扎“我就是食言而肥,怎么了”
“你如今不再是衍月宗弟子,可我还是魔界魔尊,远溪,我身份远比你尊贵,你要听话。”
“我又不是魔修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本尊以魔尊身份命令你,必须跟在我身旁。”顾厌泛红的眸终是找到焦点,绝望中渗出一抹俾睨天下的孤傲,声线也因这抹孤傲压低了些,听上去犹如那从阴暗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否则本尊就杀了你。”
奋力挣扎中的季远溪蓦然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宗主洞府内,灯火逐渐灭去,只剩下用以照明的几盏烛火。
幽幽烛光倒映出洞府墙壁两道狭长人影,拉扯着忽长忽短,平添几分寂寥。
宗主沉闷的声音在洞府中响起“千秋,你也要走”
“是的,宗主大人。”晏千秋道,“当初您把我唤来陪伴季远溪,如今他离开衍月宗,霁月峰少了主人,我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了。”
宗主目光哀伤“唉”
晏千秋笑了笑“宗主大人,以后我会经常来衍月宗看您的。”
“孩子。”宗主伸手,慈祥地摸了摸身旁人的头,“你也有你该做的事,拖着你那么多年,实属本座过错。”
晏千秋那张既帅又美的脸在烛光倒映下衬托的更加好看了“宗主大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孩子,你不要这么说,是本座的错。”
“不是您的错。”晏千秋顿了下,道,“我有一样东西本该转交给您,但我觉得以您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去看,所以我打算放在纪慎那里,待某日您若依然挂念季远溪,我再让纪慎将此物拿来给您看。”
“好,好孩子。”
“那宗主大人日后珍重。”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俩本无缘,全靠我瞎编。
顾厌淡淡看过来一眼。
作者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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