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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过秋来, 秋走冬至,冬去春临,春退夏降, 四季变幻,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季远溪回到霁月峰, 偶尔想起一年前那日和顾厌分别时的场景,顾厌如同初见那般, 宛若拎小鸡一样把他扔到衍月宗附近。
很不留情面。
走的时候顾厌没有说话,也没再看他一眼, 只留给他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季远溪时常想, 顾厌那时没直接瞬移走,是不是在等他上前挽留,倘若他当真拽着对方不撒手,顾厌会不会后悔说过的狠话,会不会留下来或者带他走。
但当时情绪太复杂了, 他的大脑像是转速过快筋疲力竭, 没能驱使他的身体这样去做。
等他想起来或许该这样试上一试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人了。
也罢。
没了那个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人, 他应该感到庆幸才是,至于缘玉上性命相连的结果,对方也说了, 是他自以为是, 根本用不着他帮忙。
说不定在顾厌眼里,自己是还个拖累他的累赘。
算啦,这样挺好的,只是没有贴心的猫猫了不过早就知道会没有的。
盛夏,热的要命。
季远溪趴在桌上, 把金焰红羽凰的蛋放在眼前,默默凝视。
凤凰蛋比起之前大了许多,用一只手已经拿不下了,得用两只手托着才行,放在手中的时候,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里面孕育着一只健康的小凤凰,想到这件事季远溪就止不住的开心。
季远溪伸出食指,戳了戳一动不动的凤凰蛋。根据书中所说时间推算,或许过不了多少时日,幼小的金焰红羽凰就会破壳而出了。
他得提前给小凤凰取个名字。
“小东西,叫你什么名字好呢”
季取名废远溪陷入沉思,良久他露出一个放弃的表情“要不就叫你小凤凰算了,简单易懂又直白。”
“或者叫你小凤阿凰”
“阿凰不行,听上去像是阿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的名字呢,一点也不神兽灵宠,又不是顾厌,给猫咪取名叫阿狗,哈哈。”
嘴里念出那个名字,季远溪沉默了。
半晌后他道“顾厌,阿厌古焰,阿焰”
“小凤凰你会喷火扇火,跟火焰有关系,要不你就叫阿焰吧。”
“嗯,这个名字挺合适的。”
“你不想当我的猫猫,那我给我的灵宠取这个名字,你也管不着。”
季远溪报复性的决定小凤凰的名字就是“阿焰”了。
取完名后,季远溪给凤凰蛋上涂抹了些营养液,涂完后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蛋仿佛又变大了一点儿。
看来是很喜欢他涂的东西了。
回到衍月宗没多久苏云洛和云妄也回来了,宗主见少了个人,并没说什么,只用忧心忡忡的目光看了季远溪一眼。
然后没过几天,霁月峰就不请自来的多了个既帅又美的男人,这个人的名字叫晏千秋。
初见晏千秋第一眼的时候,季远溪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又帅又美,但总归不过是一张脸,时间一长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季远溪知道晏千秋是宗主派来的,也就没有赶人走,默许对方在霁月峰住了下来。
有个长相好看的人整日看着,养养眼也挺不错的,好过在他脑中经常浮现的另一张见不到的脸,至少看得见。
晏千秋没有很直白的对他示好,但明里暗里一直有在默默付出。
季远溪不是瞎子,每次他都会找个理由或者机会把人情还回去。
于是晏千秋付出的更多了,季远溪回的礼也更多。
这日,晏千秋又带着礼物过来,他笑吟吟在屋内看了一圈,道“远溪,你这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我带来的,我感到很高兴。”
不知从何时起晏千秋就唤他“远溪”了,不过一个称呼,他就随便了,照葫芦画瓢叫对方名字的时候顺便也把姓给省了。
反正晏千秋叫的人是原主,又不是自己。
季远溪回他一个笑,“千秋,你屋里的也全是我拿过去的。”
晏千秋把礼物放下,道“这次就不用回送了,因为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
“生辰”季远溪愣了下,“我生辰快到了”
“不记得没关系,那么多年那么多次,总归有忘记的时候。”晏千秋眼角弯着,像是自己过生辰一般开心,“我知道你很少过生辰,但这一回是一定要过的。”
“哦”季远溪笑着问“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很特别。”晏千秋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悄声说“这可是你的两百岁生辰,一百年才有一次呐。”
两百岁
季远溪想,原来书里说原主两百岁,竟然是个四舍五入的约数,还是往整数左边数的那个数。
季远溪恍然“那是挺特别的。”
“我送你的礼物你先收着,暂且不要拆开,等到了生辰那日再打开,在那天会更有意义。”
晏千秋脸上神秘之色更加浓重,季远溪就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啊你这样说的我很好奇。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的逆反心理就”
“忍住,远溪,你会觉得惊喜的,你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晏千秋笑着退了出去,“宗主唤我有事,下回再来找你。”
这样季远溪就更好奇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收到什么东西肯定会开心,晏千秋又怎么如此肯定
他对自己有那么了解吗
忍了又忍,把好奇心和逆反心强行压下去,季远溪把包裹严密的礼物藏到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时刻想着了。
生辰日在一月后。
霁月尊者的两百岁生辰,这件事在衍月宗乃至修仙界都是一件传开了的大事。
没过几天,送礼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来的人太多,霁月峰峰顶的土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层,不知是被人踏平的,还是被礼物压下去的。
总之放杂物的屋子已经堆满放不下了,只能放在后山,但很快后山也快堆满了。
季远溪望着堆成山的礼物,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他对跟在身侧的大徒弟月淮道“徒弟弟,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师尊请吩咐。”
“你这几天帮我把这些礼物拆了。”
月淮“”
他也不愿意
踌躇了一下月淮道“师尊,这些都是送给您的,您亲自去拆的话会比较有意义。”
“有意义的事太多了,为师不要这个意义,还是你来吧。”
“师尊,您这样会辜负送礼人的一番心意。”
“为师都不认识对方,谈不上辜负吧”
“师尊,总之您”
“徒弟弟,总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完成,莫辜负为师对你的一片苦心啊。”
月淮“”
他想拒绝,却无论如何也,拒绝不掉。
季远溪转身,突然又说“对了,徒弟弟,帮我把认识人送的礼物挑出来单独放到一边。”
月淮“”
“师尊,弟子怎么知道哪些人是您不认识的”
“你觉得我可能不认识哪些人,那就是那些人。”
月淮“”
怎么觉得他的师尊越来越随便了。
季远溪又道“要是觉得太多,让风临一起帮着拆。”
这回月淮答应的很快“是,师尊。”
很快到了生辰那日。
季远溪看着人满为患的霁月峰,觉得这里可能是个什么菜市场之类的地方。
而他,就是菜市场的头头。
隔了一会季远溪又想,原来他其实是一个被所有人围观的走秀中的模特。
视线都聚焦他身上,就差那些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了。
一枝独秀的感觉一开始还很不错,时间久了就从模特变成猴子了。
于是季远溪拉着月淮陪他一起当猴子。
大徒弟月淮当了一个时辰猴子后找借口溜走了,季远溪只好抓了二徒弟风临来继续当猴子。
风临比较冷漠,陪了一会发现季远溪真示意图后连借口没找就直接走了。
晏千秋的身影出现在眼帘内,他那张帅和美平分秋色的脸在人群中被挤的有些难受。
季远溪冲他挥了挥手,晏千秋嘴角强行带出一抹笑,像跋山涉水一样艰难的来到季远溪跟前。
“远溪,你找我。”他笑的极为好看。
季远溪看见晏千秋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在内心敢动的无以复加。
唉,还是这个猴子好。
“千秋,陪陪我。”
人太多,去哪都不方便,晏千秋正有留在季远溪身边的意思“好。”
月淮风临和季远溪在一起还好,毕竟众人皆知他们的身份是徒弟,可晏千秋就不一样了,季远溪和他待在一起双人成猴没多久,很快人群中就传来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季远溪甚至没费多少耳力就听到了
“这个人叫晏千秋对吧,据说他这一年都待在霁月峰没有离开”
“是的,他是住在霁月峰的。”
“真的吗霁月尊者莫不是对他有那个意思”
“胆子大点,把莫不是三个字去掉。”
“嘘,小点声,他们还没正式确认关系,别被他们听到了。”
嘘个屁啊嘘
说话的人就数你声音最大了
你分明就是生怕我听不见吧
季远溪仿佛预见到一传十十传百后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说不定连他们有了私生子这种话都能传出来。
到时候的场面就是一个人偷偷的附耳对另一个人说“跟你八卦一件事,霁月峰的霁月尊者知道吧。”
“知道知道,快说。”
“他和那个一直住在霁月峰的人居然生了孩子”
“啊肯定是和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生的吧。”
“嘁,要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你八卦了。”
“那是怎么”
“那是个男的”
“什么男的两个男的也能生孩子”
“对啊我就是觉得奇怪,所以才把这件事说出来跟你八卦。”
“这确实太令人震惊了。”
“我只跟你一个人八卦了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别的弟子说,记住啊。”
然后第二天整个山头的弟子都知道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季远溪的神情变的微妙了起来。
不行,他必须从源头制止住流言的产生。
季远溪朝声音最大的那个人走去,见霁月尊者过来人群默契的朝两侧分开,自动让出一条路。
到了那人身旁,季远溪笑着拍了下他的肩“在说什么”
“我在说”见到来人是季远溪,那人猛烈抖了一下,干笑起来,“哈哈、哈哈,霁月尊者,祝您生辰快乐”
季远溪笑着重复“在说什么”
那人冷汗都下来了,“我在让他们小声点。”
晏千秋跟过来,很不给面子的拆穿他“可是明明声音最大的就是你。”
那人差点跪了,他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在死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来造福大家
“霁月尊者,是我错了可是、可是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你们两位之间究竟是不是那种关系”
这句话声音太大,震耳欲聋,在场所有人都停住了交谈,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很好,很有气势他很喜欢就是要这种效果
那么,现在轮到我的回合了
季远溪环视一圈,扯开一个倾倒众生的笑,道“自然是朋友关系啊,怎么,本座不配拥有朋友吗”
后半句话一出,季远溪不禁微微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人群中再度响起交头接耳的声音,季远溪心沉沉的,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他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一上午了,有些乏,本座想去睡个午觉,还请诸位自便吧。”
晏千秋在身旁小声道“远溪,等一会吧,等午宴敬个酒再去。”
“好。”
霁月峰备了餐,大家都留下吃午宴,季远溪敬了一圈酒,脑袋懵懵的,敬完最后一桌后丢下晏千秋径直回了房。
把脸埋在枕头里,十指无意识地揪紧被子,季远溪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只是在想,不过几个月时间,他一定可以忘掉的。
只要时间够久,一定可以把那个男人忘掉。
但睡着后做的梦,就第一个的没放过他。
季远溪梦到了那个男人。
不是什么特殊场景,就接着他午睡醒后开始。
他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那个男人倚着门,还是熟悉的红衣,还是熟悉的神情。
季远溪忙下床走过去,万千句话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化为一句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出现在此处吗”那个男人说。
“这里是衍月宗,很危险的”
“这里也是霁月峰。”男人淡淡道,“这是你的地盘,何谈危险一词”
简单的一句话,季远溪瞬间破防了。
他的猫猫来找他了,他的猫猫说话还是那么好听。
“呜呜。”季远溪哭着贴了过去,却被男人伸手推了回来。
下一刻,他听到男人说“好了,看过你了,我要走了。”
“就走去哪里”
“你不要管。”
“我没有管,我就问一问,这个问题又不难,我应该可以得到你的答复吧”
男人不说话了。
季远溪也不说话,静静地凝视他。
良久,男人开口“总之,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听完这句话,季远溪瞬间惊醒。
竟然是梦。
季远溪发泄般把枕头扔在地上,“说什么呢”
“什么见不到”
“书里后面还有那么多万字的剧情,你说见不到就见不了”
“草草草草草”
“我还真就不信了”
“踏马的,见了面先打你一拳再说”
季远溪气冲冲地跳下床,趁着仍在霁月峰庆祝的修仙者们不注意,偷偷来到宗主洞府。
“宗主大人宗主大人”
听见声音宗主放下手中事务,笑眯眯道“远溪,不是还在过生辰么,怎么跑来这里了本座还在忙,想晚点再去霁月峰的。”
季远溪提着碍事绊脚的外衫匆匆几步踏上台阶,“宗主大人,我要申请出宗一趟,可能时间会比较长,最少一年吧所以特意前来告知一声,希望您能准许。”
宗主沉吟片刻,道“远溪,这回可能不行。”
“为什么我有正当的出宗理由”季远溪想好了理由,就等说出来了。
“本座不是拒绝你,只是你申请的时间太长,本座不能允诺。”宗主道,“明年宗内要举行收徒大典,你上次就没参加,这次可不能再不参加了。你啊,多少也参加一次,就算不收徒弟,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嘛。你这次去了,等收徒大典举办完后,再外出去多久本座都允了。”
对哦,收徒大典。
纪慎答应了要过来的,他必须在。
季远溪想起这件事,脸上浮现几分凝重,道“宗主大人,您说的有道理,弟子会参加的说起收徒大典,弟子有一事相求。”
“何事你且说。”
“我有一个朋友,可以让他来参加收徒大典吗”
“当然可以。”
“弟子想”季远溪犹豫片刻,想着该怎么说出来比较合适,“弟子的这个朋友,情况有些特殊,可能没有仙尊会收他为徒。”
宗主摸着花白的胡子,笑道“是怎么个特殊法”
季远溪顿了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他是银发。”
“银发啊,那的确很难办。”
“所以所以弟子”季远溪一脸央求地贴了过去,“弟子希望,您能收他为徒。”
宗主的笑凝固在嘴角。
“宗主大人,求求您了。”季远溪道,“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了求求了”
“远溪,这不太行啊。”宗主注视着他,“你要真对这个朋友有喜欢的意思,可以在收徒大典上自行收他为徒,有本座在,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话的。”
“”季远溪辩解“宗主,我不是喜欢他,真的就是很好的朋友”
“那你也可以收他为徒。”
“他不是刚入门,我教不了他。”季远溪抱住宗主手臂摇晃,“宗主,求求您了,您最好了,一定会答应弟子这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请求的对不对。”
宗主被他缠的实在没法,叹了口气道“远溪,这件事本座真不能答应你。”
季远溪面露失望之色“为什么”
“本座曾经的徒弟都已成长为一方峰主,若再收徒,岂不是会乱了辈分吗”
“可是他很厉害的,他虽然是散修,不一定比那些峰主的实力差”
“那更不行了,来历不明,还是银发,本座不同意。”
见无论如何宗主都不肯松口,季远溪微微垂头。
良久季远溪道“对不起宗主,是我过分了,弟子不该对您提出这样无礼的请求,弟子知道错了”
宗主目光和蔼,“远溪,你没有错,你对朋友这么好,本座是很欣慰的。”
“谢谢宗主原谅。”
“远溪。”宗主摸了摸胡子,像是无意间提起,“那个晏千秋在霁月峰待了一年,你们朝夕相处,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千秋”
听见这个称呼,宗主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欣慰笑容,“本座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他挺好的,我们也是朋友。”
“什么朋友”
季远溪不明所以“就是朋友啊,关系很好很铁的那种。”
“没有其他的了”
季远溪更迷惑了“什么其他的”
宗主凝神看了季远溪一会,忽的认真开口“比普通朋友更进一层,道侣之下的那种关系。”
季远溪“”
什么啊,怎么关系稍微好一点就会被认作对对方有意思啊
季远溪解释道“宗主,我对他没有那种意思,千秋他对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一起修炼,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是很纯粹的朋友关系”
“这样么”宗主摸着胡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本座本以为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所以才特意找来这么个人,既然你对他没有意思,那当个寻常朋友也好。”
“我喜欢哪种类型的”
“那位古公子一类的。”
季远溪怔怔,复而恍然,原来在外人眼中看见的顾厌,竟然是那种又帅又美的感觉。
可恶啊,他也好想看看
季远溪离开宗主洞府回到霁月峰,绕过人群回到房里,休息片刻后带着笑脸去迎接下午新来的一波客人了。
重要的熟悉的客人都聚集在晚上。
因为来的都是关系好的人,季远溪特意把他花了好久时间做的蛋糕留在了晚上。
这是一个五层的白色巨型蛋糕,层层叠叠的,放满了各色水果,看上去又美又壮观。
季远溪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奶油,只好用另一种相近的食材代替,经过多番调试,味道竟出乎意料的不错。
他觉得大家一定会喜欢。
来的客人没有一个是没见过的,宗主、苏云洛、云妄、还有其他一些原主在宗内的朋友。
宗外的也有很多,清霜宗的凌墨和大帅比,惊雷宗的俞岚,还有其他很多他不认识但和原主交好的人。
季远溪一一迎接,将人请去落座,忽的他抬眼,看见一个让他眼球震颤十分出乎意料的人。
谢奉雪怎么也来了
哦还有,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谢奉雪身后跟着两个小小的粉色团子,因为太矮了季远溪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
那两个团子面带羞涩递上礼物,缠着要季远溪抱一下他们,“美人,要抱抱要抱抱要抱抱嘛”
团子撅着嘴伸长短短的双臂,季远溪像抱娃娃一样抱了起来。在他怀里疯狂乱蹭了好久,一男一女两个团子才高兴地蹦着去玩了。
“谢庄主,怎么今日有此雅兴来衍月宗做客”
季远溪和谢奉雪不过见过两面,他不觉得和谢奉雪的关系有好到在生辰宴上见到的地步。
而且还是晚上这一场。
“因为想你,所以就过来了。”谢奉雪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季远溪“”
不是,庄主,大佬,土豪,你我的关系,有好到说“想”这个字的份上吗
还是说你对谁都是这样热情自来熟啊
“谢、谢谢啊。”季远溪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奉雪颔首,仪态大方,似乎把该说的话说完了那般,没再开口。
后面又来了些客人,季远溪上前迎接。
除了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纪慎,有过节的牧光远,还有那个赶走他的男人,好像谁都来参加他的生辰宴了。
清霜宗的大帅比热情的在季远溪身边转来转去,“尊者,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没有姓名的大帅比确实是帅,帅到季远溪都生不出让他离远点的心思“记得,我们一起吃过一顿很愉快的饭。”
“不仅是饭,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觉得很愉快。”
季远溪“”
大帅比抛了个帅气的眼神道“尊者,不如明日就同我回清霜宗吧,还有很多美景和美食等着咱们一同前去,那一定会成为更加愉快的回忆。”
“”季远溪找到凌墨,“凌宗主,管一管他。”
凌墨正待在苏云洛身边引诱小孩,闻言抬头,眼中流露一丝看不清楚的迷茫“你是谁”
季远溪“”
这位宗主,我记得你是近视,而不是瞎了
凌墨说话的时候,苏云洛像被什么吸引住一样,一溜烟跑远了。
季远溪把脸凑过去反问“我是谁啊”
凌墨冷清的脸上顿时浮上一丝浅笑,“原来是霁月尊者,尊者您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季远溪“”
是我不记得还是你不记得了
这位宗主,你是故意的,还是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失忆狂魔的属性
季远溪有点不想和他说话了“凌宗主,麻烦您管一下贵宗一同前来的那位。”
正巧这时候大帅比走了过来,“尊者,在和我们清霜宗宗主聊天啊”
大帅比离的不是很近,凌墨问“我们清霜宗你是谁你想加入清霜宗吗”
季远溪侧头看去,果不其然,大帅比脸上也缓缓露出一个“”
此时苏云洛跳着走过来,手上拿着糖,隔了老远就兴奋地挥手道“这个糖好好吃,是在哪家买的明天带我一起去逛逛吧,我多买一点回来”
话明显是对季远溪说的,不等他开口,凌墨率先道“云洛,我知道哪里有卖,明天我陪你去吧。”
季远溪和大帅比“”
这踏马不比他们的距离离的远
也就那么三个十八万千里的距离吧。
季远溪可实在太想知道了“凌宗主,这么近您都没认出我是谁那么远你是怎么看清他是苏云洛的啊”
凌墨浅浅笑道“我是用心在看。”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中只有苏云洛一个人了。
凌宗主呢您高兴就好。
俞岚在座位上静静坐着,时不时朝这边投来一个视线,季远溪想到还没同他打招呼,便脸上带笑走了过去。
“俞岚小哥。”
俞岚此时低着头,闻言肩膀微微一颤,骤然抬头“远溪道友。”
季远溪笑道“好久不见了。”
“嗯,是很久了。”俞岚垂眸,掩去他眼底情愫,“真的是很久很久了。”
季远溪在俞岚旁边无人座位坐了下来,道“你最近怎么样,在惊雷宗还好吗”
“我挺好的,还是老样子,远溪道友,你呢”
季远溪指了指脸上的笑容,道“你看我这开心的样子,就知道我也挺好的了。”
“嗯,你过的好就很好了。”
这时,忙完手头上事情的晏千秋赶到,在诸多人中寻到季远溪身影,上前唤了一声“远溪。”
季远溪扭头“千秋,你忙完啦。”
“嗯,有点棘手,不过赶忙赶紧的总算是给解决了。”
“太好了。”季远溪起身,笑着拍了下晏千秋的肩,“我还以为你会赶不上吃蛋糕。”
“怎么会”晏千秋也笑了起来,他那张脸分外好看,帅和美融合在一起,算不上是雌雄莫辨,但独有一种吸引人的风味,“那可是你亲手做的蛋糕,我就算是扔下手头上的事,也一定会赶来的。”
“哈哈,你要是晚来,我也一定会等你的。”
俞岚见这两人谈话间语气亲昵,彼此的称呼也熟络无比,一双惑人的桃花眼中光芒瞬间暗了些,他心中不好受,不禁开口问“远溪道友,这位是”
季远溪伸手揽住晏千秋脖子,一副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的模样,“他是我关系很好的朋友,已经认识很久了,我们经常在一起修炼。”
关系很好的朋友是那种朋友吗
俞岚见季远溪毫不顾忌外人眼光的做出亲近举动,心往下沉了一点点,他喉咙有些许干涩,问“那你的那位古公子呢他没有来吗”
季远溪微微一愣。
季远溪发誓,这是这一年以来,提到或被别人提到那个男人的次数最多的一天。
谁都来了,就那个男人没有来。
你的好友谢奉雪都来了,你为什么没来呢
哦你来了,你在梦里来了。
季远溪高昂的兴致倏然消退了大半,他抽回搁在晏千秋肩上的手,神情平静道“他没来。”
“为何没来”
为何没来
我刚才在脑中正好也问了这个问题。
季远溪道“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生辰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他没过来,你是觉得很奇怪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远溪道友。”俞岚道,“我只是问一问。”
晏千秋看了眼天色,打圆场道“都这个点了,应该没有还没赶到的客人了吧远溪,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准备切蛋糕了说起来为什么你要给它取名叫蛋糕啊”
季远溪道“做出来这个东西后,这个词突然在我脑中蹦了出来,我就这样叫它了。”
“远溪,你好随意呢。”晏千秋笑着说,“不过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就是了。”
季远溪也笑道“怎么,不好听的话,你会让我重新取一个名字么”
晏千秋眨了下眼,神秘道“你猜我会不会。”
季远溪锤了一下他,“爱说不说,我才懒得猜。”
“那我就选择不说了。”
俞岚看着季远溪和晏千秋打打闹闹的模样,默默地喝了口酒。
客人都来了,季远溪数了下来的具体人数,闭眼在心中许了个愿后,稍微思考了下就开始切蛋糕。
晏千秋在旁边给他拿盘子帮忙,苏云洛好奇的凑上来,用手指沾了一点,舔着手指被云妄拉了回去。
很快五层巨大的蛋糕就被分成无数块,晏千秋在蛋糕前和客人桌前来回穿梭,忙的汗都渗出来不少。
晏千秋递完最后一块蛋糕,季远溪在众人中央致谢,说了很多发自肺腑的话,掏心窝子的言语让在场不少人偷偷地抹着眼泪。
见有人流泪,季远溪又变着法子逗大家开心,一会哭一会笑的十分不由自主,所有人都对季远溪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夜深了,霁月峰渐渐安静下来。
季远溪同最后一位客人道过别,已是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晏千秋一直陪着他,关切地道“远溪,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我想赶紧去休息了。”
“快去吧,明日见。”
回到柔软的被窝,季远溪径直一趴就再也不想动了。
太累了,明年他一定不过什么生辰,非要过的话,就等到一百年后的三百岁再说吧。
如水的温柔月光透过窗户洒满整个房间,季远溪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倏然门被有节奏地敲响了三下。
这是季远溪吩咐道童的,如果有一定要找的事,就敲三下门,那他无论在做什么,都会马上过来开门。
所以饶是再困,季远溪也下了床开门。
道童手上呈着一个长形物件,包装的极好,季远溪看不出来那是何物。
“尊者,这是一位尊贵的客人托我转交给您的,说是生辰礼物。”
尊贵的客人
季远溪在脑中搜寻半天,能用尊贵一词形容的话,在场所有人中非衍月宗宗主莫属了。
可宗主是半个主人,不能算客人。
季远溪想了一下,剩下的他只能想到谢奉雪。
可是谢奉雪的礼物早在来的时候已经奉上了。
季远溪疑惑地接过“是谁”
道童摇头“是今日里来的一位客人,他不让我告诉您。”
季远溪笑道“连自家尊者你也不能说”
道童咬牙道“尊者,恕我真不能说。”
“那他有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没说。”道童摇头,“他说您打开就知道了。”
季远溪顿时起了好奇心。
等道童走后,他想起一月前晏千秋送的礼物还没拆开。
虽然答应了晏千秋今日打开看的,但要去藏的很隐蔽的地方取出来,还要拆开层层叠叠的包装,季远溪想想都觉得没力气。
不如拆开眼前的礼物,看完后就睡觉吧。
季远溪这样想着,拆开那长条状的物件。
耐着心剥开一层又一层,最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方绘满火焰状纹路的长形古朴木盒。
打开木盒,内里是暗红色低调的丝绸衬里,静静躺在那绸缎上的,是一柄通体赤红的漂亮长剑。
长剑十分精致,不用细看便可猜出定是出自炼冶大师之手,倘若细看,会觉得只有炼冶匠师排行榜上的前三位,才有那种能打造出这柄剑的实力和本事。
季远溪把长剑取出来,爱不释手。
是今日来的客人送转交的
究竟是谁啊
这么贴心,知道他正好缺了把好使又趁手的剑。
裂决剑断掉的事季远溪没和任何人说过,每次和晏千秋练剑,他都是拿的一柄不算太差的剑。
反正是练剑么,又不是对打,也无人会在意。
从没人问起过,季远溪想的一堆理由都没有地方施展。
很高兴,很开心。
季远溪的困意被这柄剑冲散的无影无踪,第一个想到找晏千秋分享这份喜悦,转念一想对方肯定会问有没有拆他送的礼物,又打消了去找的念头。
没多思索,季远溪决定去找宗主。
宗主待他极好,他必须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宗主。
宗主肯定会替他高兴的。
季远溪把剑放回去,抱着木盒推门。
看见他现身,守在外边的道童忙道“对了尊者,我想起那位客人还让我转达一句话,他说这柄剑的名字叫”
今日事情太多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道童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在脑中搜寻剑的名字,等他想起来时季远溪已经走远了。
好像之前的话自家尊者也没听见。
但道童还是决定把话说完,算是给自己遗忘的事一个交代。
后面的声音散在夜风里。
“这柄剑的名字叫”
“望溪。”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庆祝凣凢被抓,今天妹妹找我表白全部答应
笑死,根本没有人表白
然后,谢奉雪的那句话是替顾崽说的,有没有大美人看出来呀,剑也是顾崽让他转交的,我可能写的不是特别明显感谢在20210731 10:16:4820210801 10:1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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