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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 坐在床边张开双手看着江宁刃。
“”
“阿宁,让我抱抱你。”
江宁刃跟他对视了一会儿, 被迦南沅棠不满的催促,“快点呀。”
他说着还抬了抬手,江宁刃无奈伸手抱住他的腰,然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将人从床上抱了下来。
“肚子饿不饿”
“阿宁”
迦南沅棠生气的叫了一声,在江宁刃的目光下又渐渐软化“不想吃饭喝营养液吧。”
等吃完饭穿戴好都已经临近夜晚了,大比明天就会正式开始,德里军学院不参赛的学生也要回去上课了。
江宁刃自然是不回去, 迦南沅棠本身比较特殊,因此不回去倒也没什么。
他的全民热度很高, 算是形象大使,其实每天还挺忙的,因为要各种意义上的被采访然后上镜。
他在镜头面前总是很得体, 回答问题谦和有礼字字珠玑,江宁刃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看他的采访视频, 看得人如沐春风十分舒适, 跟早些年对比的确是成长了很多。
鬼使神差的,江宁刃又想起来梦里的小包子。
日子先是这样平静的滑过了几天, 大比掀起的这种全民热潮让几乎每个人之间都有了讨论话题。
今天你ick谁了、看好谁了、堵谁赢了都是普遍的项目, 还有更为欢乐的项目便是你永远猜不到非人种族之间的赛事项目的奇葩程度。
江宁刃陪着迦南沅棠去看过一场树人的比赛项目, 居然就是无尽的伸展枝条, 当时赛场上遮天蔽日的绿色层层缠绕无尽生长,简直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人。
兽人化作原型的角斗、精灵们的魔法所有人都沉浸在盛事带来的亢奋情绪中, 在塔曼城尽情的肆意欢乐,远处的战事、政治格局的涌动,似乎都不曾存在。
接到哈顿的电话时, 江宁刃正陪着迦南沅棠练琴,她前几天被尤利亚缠着,迦南沅棠白天又忙,两个人整天都见不到几面。
因为尤利亚的缘故,他有些抱怨,江宁刃为了哄他开心所以特意抽了空陪他练琴,迦南沅棠学过的才艺很多,不过有些东西一丢下容易手生,所以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练练。
彼时夜色低沉,琴声悠扬,风吹来的时候掀起纱质的窗帘,暗色的暖光照出他包含情意的脸庞。
江宁刃撑着一只手看他,气氛似乎比爱侣互诉衷情时还要来的旖旎。
“什么事”
她挂了三次,对方不厌其烦的打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她便接了。
对面十分嘈杂,但江宁刃可怕的感知力还是可以让她瞬间扑捉到哈顿吐露的字眼。
“阿宁”
江宁刃很少见到哈顿不开心的模样,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听声音他好像哭了
“怎么了”
江宁刃只好和迦南沅棠比了个手势,戴上耳机出去跟他讲话。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返校的时候哈顿并没有回去,他素来爱热闹,跟闻川绿拾三个搭在一起疯起来简直要没日没夜,江宁刃手里有的忙,因此最近对他们并不怎么关注。
“你现在在哪儿”
说起来,某种意义上哈顿算是她交的第一个朋友,对方从来没有要从自己身上获得过什么东西过,反而更多的是给予。
那边乱糟糟的一片,各种人的声音都透过小小的耳机传到耳朵里,江宁刃又询问了一声刚铺开神识,很快嘟的两声通讯便切断了。
她的眉头拧起,末了还是派人查了哈顿所在的地方,自己开车去找人了。
夜晚的塔曼星因为大比的缘故更是亮如白昼,不到天黑各种寻欢作乐场里便已经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
江宁刃停了车进去,这家酒吧环境还算可以,并不是乱糟糟群魔乱舞那种,江宁刃一路往里走,路上遇见一些人搭讪都被她不耐烦的撇过。
终于在一个吧台旁看到正颓丧的趴在哪儿的哈顿,他平日里都像个小太阳一样活泼,此刻不知是不是颓靡的灯光洒落的缘故,竟也让人觉得他那头耀眼的红发都黯淡了许多。
“哈顿。”
江宁刃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近了才看到他的光脑泡在水杯里,看到她的时候对方才终于支持不住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一时之间吸引了一些人看了过来,江宁刃对这种目光早已经免疫了,但是当哈顿抱着她的胳膊趴在她的肩膀上哭的时候还是十分僵硬。
她推了推,没有推下来,只好冷着一张脸凉凉的警告“如果你把鼻涕蹭到我的衣服上就死定了。”
临走的时候小朋友还有些不开心,这身衣服还是他亲自挑的。
好在哈顿只哭了一会儿便抹了抹脸伸手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仰头往下灌,江宁刃都害怕他直接把里面的光脑囫囵吞了,伸手给他夺了下来。
“好兄弟,跟我一起喝两杯。”
他眯着一双眼睛露出一个傻笑,一张嘴全是酒气。
“”
江宁刃放下酒杯,反手在他醉的通红的脸上拍了拍,“清醒了些没”
就这还学别人买醉
江宁刃揪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凳子上拉下来,一路出了酒吧门口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哈顿一出门就趴在垃圾桶旁吐去了,江宁刃捏了捏鼻子倚在车前等他吐完。
他趴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耍酒疯,抱着垃圾桶又哭了起来,时不时叫几声阿宁我该怎么办呀。
“”
江宁刃看他对着那只垃圾桶倾诉苦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看他估摸着是吐够了,才伸手把人抓了过来,撂到后座自己去前面开车。
他在后面躺了一会儿,又开始嚎嚎,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失恋了,但话里话外都似乎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江宁刃打开自动驾驶设置好目的地以后戴上耳机给江继烈拨了个电话。
“哈顿的父母出事了吗”
他的爷爷德高望重又早已经避世不出,如果有什么牵连必然不会选择他开刀,所以出事的就应该是他的父母。
“是你那个朋友”
江继烈揉了揉眉头,“你身边的人的来历都还算清白,他父母只是被连坐而已。”
他查了一下,哈顿是伽马星人,他的父亲算是伽马星的二把手,前两天被一桩案件牵连被带走调查,目前还没出结果。
他的哥哥是第一军学院的学生,早在前段时间就应征去了前线,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可惜的是现在情况特殊江家并不太好去插手这件事,如果贸然的话反而有可能会更害了对方。
江宁刃知晓情况以后便把电话挂了,如果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倒霉被连坐,哈顿担心归担心并不至于今天这样,恐怕背后是奥尔有意
有意拿这件事敲打她。
江宁刃有些想笑,她都还没开始夺权,奥尔如今打压江家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开始从自己的朋友入手了吗
“爷爷说要我远离你”
许久不曾出声的哈顿突然又开口,他冷静了很多“如果不远离就只能选择背叛。”
“但是我觉得远离就已经是一种背叛。”
哈顿扶着半边脸,以至于江宁刃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可是如果不愿意背叛,我的坚守却要让我的家人为此付出代价。”
“为什么”
他在问谁问自己问她还是问上天
这世间有些事根本没得选,如果哈顿选择背叛她,甚至是站在奥尔的阵营,江宁刃也不会说些什么。
在很久以前,江宁刃的认知里,朋友就是用来互相背叛的,可以同甘不能共苦,今日抵足而眠明日亦可以拔刀相向。
“哈顿,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你家里需要帮忙,可以尽管开口。”
也许奥尔就是在赌哈顿这个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那么让他一次又何妨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这次帮了我,那就会有下次对吗”
他不傻,他爷爷的态度已经很是说明了问题,他现在被摆到了天枰上,家人们都是奥尔的砝码,正在被他一点一点的估算自己在江宁刃心中的重量和对他的价值。
“哈顿,这是不可避免的,或者说你可以选择从此刻跟我分道扬镳,那样你只会吃一些苦头,只不过日后再相见我们便不是朋友。”
甚至是敌人。江宁刃看向窗外平静的叙说事实,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过去从来没得到的过的似乎也都轻易得到了,可是有得到就会有失去,她早已经学会了坦然面对一些。
她并不想苛责哈顿,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没经历过人性之恶的青年,天真勇敢又充满正义,有自己的热忱的信仰和坚持。
“我绝不想这样。”
他貌似清醒了很多,却转身将窗户打开吹风,脑袋被吹的嗡嗡作响又开始发晕,“我该怎么办”
“哈顿,为什么你从来没想过”
江宁刃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下面的话也许会很伤人“也许我并不把你当做朋友。”
如此一来他所苦恼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事实上从最初跟哈顿结伴江宁刃自认为对他也是利用居多。
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出来还有一些莫名的局促,回想过去的日子里,如果她不是活了一千年的江宁刃而是正二十岁的江宁刃,也许真的会把他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江宁刃想了许久,却没有得到回答,回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还是着手派人偷偷重查一下那件他父母被连坐的案子。
可能也正是因为活了一千年,所以难得碰见这样一颗纯粹真心,便有些不想它就这样碎了。
江宁刃捏了捏鼻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心里却想着也许这件事也可以利用尤利亚帮个忙。
她也没把哈顿送到酒店,直接把他带回了家,扔给下人以后就去找了迦南沅棠。
他还在琴房坐着,只不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琴键,看到江宁刃过来就立刻站了起来。
“阿宁,哈顿没事吧”
他吸了吸鼻子,“这是喝了多少他失恋了吗”
并不知道哈顿最近跟谁走的近啊也不知道对方是个aha还是个oga。
江宁刃揪着自己的袖子闻了闻,应该是一开始趴在这儿的时候沾上的,“不是,他家里出了点事。”
江宁刃说着在软椅上坐下,看到迦南沅棠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
“哈顿家里出事了”
他看着也很担心,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办要不然我回去求迦南野帮帮忙”
迦南沅棠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这个节骨眼上哈顿家里出事多半是跟江宁刃脱不了关系,所以他第一反应是去找迦南野。
“求他做什么”
江宁刃有些不开心,如果不是考虑到哈顿家里的名声,她现在就可以去将人从看守所里劫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私底下重查,先搞清楚具体情况。”
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哈顿的父母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从你身边下手,哈顿才多大陛下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
迦南沅棠有些生气,江宁刃看他这样义愤填膺倒是笑了出来,把人抱在怀里哄了两句。
“现在是我在觊觎他的位置,他怎么做也是正常的。”
江继烈本人是没有亲自涉政,否则的话恐怕也要被时不时连坐污蔑一下了。奥尔他好歹也是皇帝,一下子收拾不了江家,但是闲来无事让人膈应膈应还是易如反掌的。
“反倒是你,现在跟着我大逆不道了。”
迦南沅棠被她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换个人如江宁刃这般,他毫无疑问会觉得此人大逆不道欲壑难填,但是这是江宁刃她做的一切他便都会支持。
“我”
“嗯”
迦南沅棠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好吧我双标,阿宁做什么都是对的。”
“哦。”
江宁刃看他忽又睁开眼睛,“除了喜欢其他的oga,那不行。”
“当然,aha、beat也不行。”
“尤利亚尤其不行”
江宁刃笑了声,“他们当然都不行,因为我只喜欢你。”
她想,她在这里这么多的耐性,陪着奥尔玩陪着贺寒卿玩,陪着芙兰温莎哈顿他们瞎折腾,可能都是因为有迦南沅棠的存在吧。
因为可以见到他,所以突然对每个明天都充满了期待。
玩闹的事情可以失败,夺权篡位全可以放在一边,最要紧的还是她的棠棠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想多码的结果朋友拉着我玩冰火人这玩意儿真的太上头了 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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