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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今生: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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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两个大男人相拥而眠,结果就是半夜热醒。

    姜羡余底子热,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睁开眼,谢承俊朗的脸庞就在眼前,呼吸相闻。

    他懵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热醒的原因他正被谢承抱在怀里。

    热意涌上脸颊,姜羡余耳朵通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挪开谢承的胳膊,溜下了床。

    但他一动谢承就醒了,翻身向外,问他“怎么了”

    姜羡余僵了下,摸摸脖子,“热,我都出汗了。”

    谢承见他后背汗湿了衣裳,唤来守夜的小厮打水,给姜羡余挑了一套自己的寝衣,“去洗洗,别着凉。”

    姜羡余接过衣服去了。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添了一个冰盆。

    他和谢承身形差不多,只是个子稍矮一些,穿谢承的衣服倒也合身,只是上头带着独属于谢承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脸红。

    前世他和谢承也不是没有穿过对方的衣服,可那时的他根本没有这些念头。

    那谢承呢

    前世在姜家练武,谢承有时会在他屋里洗漱,穿着他的衣裳。

    那个时候,谢承也会有这种不可言说的、害羞中又带着一丝愉悦的隐秘心绪吗

    谢承将两侧对流的窗打开,纵容夏夜的凉风闯入。转头见姜羡余拿着擦头发的帕子发呆,喊了他一声。

    “小余,来这。”

    姜羡余甩开思绪上前,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谢承从他手里接过帕子,帮他擦头发。

    “连风都是热的。”姜羡余叹道。

    他趴在窗沿,抬眼看了看星辰闪烁的夜空。

    院外枝头传来聒噪蝉鸣,坏了夜的静谧。

    头发还没干透,姜羡余又有了出汗的征兆,忍不住叹道“今年夏天有这么热吗我记得前”

    差点说漏嘴,他顿了一下,“前些年,根本没有这么热。”

    谢承给他擦头发的动作稍稍一滞,微不可查。

    “是该下雨了。”谢承道,“否则,庄稼就要旱了。”

    姜羡余一愣,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他扭头看向谢承,眼神发亮,“谢承,你以后一定能当个好官。”

    姜家本不如谢家富裕,但姜羡余前世活到十七岁,就是个五谷不分的小少爷。后来离家闯荡了几年,才看遍了民生百态,世间疾苦。

    所以才能在教训赖宏的时候,说出那样一番话。

    要是换做前世的姜小少爷,气也只会气赖宏冒犯谢承,压根不会关心,农家出身的读书人,到底事不事农桑。

    就像如今,他只能看到眼前热得睡不好觉,却想不到庄稼会不会遭旱。

    而谢承,分明是富家出身,却没有半点纨绔陋习;也不像某些读书人那般眼高于顶,只知坐而论道,不懂实务。

    谢承的眼里心里,既有农桑民事,也有庙堂高远,眼界与胸怀,远非同龄人能及。

    谢承听了姜羡余的称赞,唇边有淡淡的笑意,“这也值得夸”

    “值啊”姜羡余脑袋枕着胳膊,歪头看着他,“你在我这里,浑身都是优点,没有一处不值得夸赞。”

    谢承唇边的笑意更深,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咽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

    在你眼中浑身优点的我,为何不能得你中意

    夜里折腾了一通,姜羡余和谢承双双睡过头。

    识墨掐着时辰来屋里唤人,刚起身,就听见隔壁传来声如洪钟的怒吼。

    “姜羡余”

    姜羡余顿时一个激灵。

    只听那洪亮的吼声在四周荡开,“你个小兔崽子你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

    姜羡余捂脸爹您可真是我亲爹

    您这一吼,别说谢府,隔壁,对门,刘府李府张府全都听见了

    “噗嗤”

    识墨实在没忍住,笑了。

    姜羡余抬头瞪他,却瞥见谢承正看着自己,唇边也带着笑意。

    姜羡余“”

    现在离家出走还来得及吗

    姜羡余在谢家用的朝食,和谢父谢母一道。

    谢母笑着嗔怪谢承,“昨晚小余也在你屋里,怎么不喊他一块喝汤”

    姜羡余心虚,不敢说话。

    谢承解释道“母亲走后小余才过来。”

    “原是这样。”谢母看向姜羡余,“下回早点来,伯母给你炖汤喝。”

    姜羡余惭愧低头,小声应道“多谢伯母。”

    谢父一直没怎么开口,待用完朝食,才叮嘱谢承“转眼就到七月,铺子里的事先放一放,专心读书。”

    谢承垂眸“儿子知道。”

    谢父颔首,又看了姜羡余一眼,“时候不早了,去书院吧。”

    姜羡余忙不迭放下筷子,端起碗将鸡丝粥喝光,起身对谢父谢母道别,“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

    出了谢府,姜羡余才松了口气。

    谢承瞥见他这幅表情,不禁问“你怕我父亲”

    姜羡余狂点头,“伯父看着不凶,但我还挺怕他的。”

    “为何”

    谢承印象中,父亲并未与少年起过冲突,更不曾表现出任何不满。

    姜羡余翻身上马,“因为从小伯父就对你寄予厚望嘛,不像我,我爹娘对我压根没什么期望,也不求我成材。所以我每回去找你,都怕碰见伯父,怕他觉得我耽误你。”

    这才整日翻墙嘛

    谢承闻言一怔,突然忆起前世。

    他跪在祠堂,父亲沉声厉色“为父为你取字临渊,要你谨记,他姜羡余是潜渊入海的游鱼,而你,只能做那临渊薄履的岸上人”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渊中鱼,冰下景,皆是奢望。

    可这辈子,他不想重蹈覆辙。

    “不会。”谢承拉住姜羡余的缰绳,仰头看向他。

    “父亲不会如此看你。”

    就算将来某日,父亲对你有了偏见,责任也在我。那时,我一定会挡在你身前,不让父亲为难你分毫。

    姜羡余低头看向谢承,心想谢承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么认真,仿佛在替伯父许诺保证。

    但姜羡余心里清楚,谢父谢母如今愿意善待他,只因他是谢承的至交好友。

    也只能是谢承的至交好友。

    一旦越了线,他们绝不会答应。

    姜羡余深知这一点,朝谢承笑了下,拉起缰绳,“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该干点正事,不能给我爹娘丢脸。等我想好了,再找你给我出主意。”

    谢承“你不是要和师兄一块走镖”

    姜羡余骑着马往前,一边道“但镖局的生意,我哥一个人就顾得过来。我顶多给他打打下手,那不就还是躲在我哥的羽翼之下”

    “所以我想着,要不等你做了大官,我就把镖局开到京城去。”

    姜羡余看向骑马跟上来的谢承,眼中带着向往而希冀的光芒,“或者,开个武馆收徒也不错。”

    谢承听他将自己划入未来版图,心头一软,涌出一阵阵的甜。

    “好,到时我给你出主意。”

    他笑着看向少年,满目柔情。

    之后几日,果然下了几场阵雨,气温稍稍降了一些。

    姜羡余特地和谢承去城外的田庄看过,稻谷结穗饱满,八九月想必会有个好收成。

    因着刚下过雨,还有不少人趁着涨水在河里拉网拦鱼,姜羡余没忍住也去凑热闹,捉了两条大鱼。

    下完雨,天气又热起来。

    姜羡余怕热,夜里睡不好,每日早晨都不太有精神。但还是坚持早起,同谢承一道去书院。

    如今谢承功课紧,姜羡余可不敢让他等自己,耽误时间。

    这日,两人照常结伴去书院,没想到会在书院门口,见到走镖归来的姜柏舟。

    “哥你何时回的扬州”姜羡余惊讶道,“怎么不回家”

    姜柏舟指了指身后运货的马车,“陆山长在杭州的好友,托咱们镖局运几箱藏书字画,送给陆山长。我刚回扬州,还没来得及通知家里。”

    姜羡余闻言点了点头,望向身后几个大木箱,“这些,都是书”

    姜柏舟凑近了些,压低声道“有不少孤本,还有两幅名画。”

    姜羡余惊叹“嘶山长果真是深藏不露”

    交的朋友都这么大方。

    “我给你搭把手。”

    姜羡余说着,转头把马交给识墨,上前帮忙一起抬箱子。

    谢承也想帮忙,被姜羡余拒绝“你先去上课,别误了时辰。”

    谢承见姜柏舟还带着几个手下,应该忙得过来,便同姜羡余道别,先去上课。

    姜柏舟劝姜羡余也去,姜羡余却道“我这会儿正没精神呢,上课也得打瞌睡,还不如动一动。”

    姜柏舟无奈叹气。

    一共六个大木箱,全搬到了书院隔壁的陆山长家里。

    山长陆澄之年过百半,进士出身,曾在京城做官。后来官场失意,二十年前带着妻女来到扬州,被当时的书院山长请来做夫子。

    十多年前,继任山长一职。

    早两年妻子过世,膝下只有一女,见今日有客,往书房里送了一壶茶。

    姜柏舟低眉垂眼,瞥见一抹淡色罗裙。

    饮了一口清茶,姜柏舟从怀中拿出雇主的书信,交给陆山长。

    陆山长看完,愁眉不展,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这位老友,子嗣丰厚,可惜家宅不宁,只是生场大病,儿孙就急于分家产。老友一气之下,将珍视的藏书字画,全部赠予陆澄之。

    在书信中言道“贤弟今为山长,定能将这些藏书字画物尽其用,为诸学子授业解惑。”

    老友之胸怀,令人钦佩。

    陆山长将书信收起,准备晚些给老友回信。

    转头问姜柏舟“你可曾当面见过柳兄,他如今身子可好”

    姜柏舟道“柳先生大病初愈,精神不大好,但身体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陆山长叹道,“改日我腾出功夫,亲自去杭州探望一番。”

    姜柏舟拿出货物清单和凭据,对陆山长道“物品贵重,请山长核对有无错漏损毁,确认无误,方可签字。”

    陆山长接过清单,“不验也罢,你做事,我没有不放心的。”

    正准备开箱的姜羡余闻言一愣,诧异地看向两人,完全没想到陆山长如此信任他哥。

    陆山长看见姜羡余这幅表情,笑道“你莫是不知,当年你哥也是我的学生。”

    姜羡余这才想起,姜柏舟十几岁出头时,也曾在扬州书院读书,当时还是陆山长授课。

    那时的姜羡余还在谢家族学启蒙。

    他对姜柏舟的过去有了兴趣,颠颠跑到陆山长跟前,“山长,我哥当年读书厉不厉害”

    想起当年,陆山长忍不住打趣姜羡余,“你哥当时读书确实比你好上许多,为人处世,也比你这个小皮猴靠谱。”

    姜羡余“”

    “我就不该问”

    自取其辱

    姜羡余看了一眼他哥,耷拉下脸。

    姜柏舟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算是哄他。

    陆山长捋了捋须,笑眯眯看向姜羡余“我还没问你呢,听说你打算离家出走,闯荡天下,可有这事儿”

    “”

    “没有绝对没有”

    姜羡余坚决否认,往门边挪去,“那、那什么我先回去上课”

    朝山长鞠了一躬,姜羡余撒腿就跑。

    陆山长忍俊不禁。

    姜柏舟无奈“舍弟顽劣,让山长见笑。”

    陆山长却摇了摇头“顽劣倒谈不上,就是性情跳脱,不如你沉稳”

    他看向姜柏舟,眉目中带着隐忧,“我上回还听说,这孩子想考武举,入天心府,可有此事”

    姜柏舟拧眉“舍弟不曾提过。”

    陆山长点了点头,“那也许只是他与同窗开的玩笑罢了。”

    姜柏舟的眉头却未舒展,“舍弟的性子,不适合走武举之路。”

    也不能。

    门外,并未走远的姜羡余正好听到这里,内心无声轻叹,转身离去。

    武举天心府如此熟悉的字眼。

    前世他确实想过走武举的路子。

    在见过游侠任逍遥之后,姜羡余愈发向往那种仗剑天涯、锄强扶弱的日子。

    是谢承劝他,孤侠救人,大侠救世。若只救人眼前一时之困,不如考武举,入天心府,成为天子近臣,除大恶,筑盛世。

    他说“庙堂之弊才是苦民之源。”

    姜羡余不如谢承聪明,自然容易被对方“蛊惑”。他因谢承口中的时政之弊而怒,又因对方描绘的远大蓝图而振奋,生出了满腔壮志。

    直到后来孤身在外闯荡,才渐渐明白,哪怕是点滴小善,只救人眼前一时之困,对那人而言也如同再造,至关重要。

    同样,世间万种祸事,孤侠难救苍生。若当权者为恶,必然万民皆苦。要救世,就需要像谢承那样的人来掌权。

    但那时的他经历不丰,还不懂这些。只满怀壮志地同谢承约定,一文一武,共赴庙堂。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咯

    以下为原作话

    悄悄更新,惊艳所有人bhi

    明后两天应该都有更新,因为榜单字数还差一点,码完我就更上来。

    这周四的榜单我没申请,因为马上要去出差,培训,大概半个月,行程安排比较紧,加上酒店房间要和同事同住,可能不太方便码字,所以得请个长假,实在抱歉鞠躬

    上半年三次元发生很多事,有好有坏,有不顺也有幸运,姑且把这段时间当做我前半生的转折点,希望过阵子可以有好消息和大家分享。

    这篇文我自己非常喜欢,也非常想写好,很遗憾实在精力不够,也不想水三千字就丢上来,所以更新没那么勤快,希望大家理解。

    以前都求大家不要养肥,但这篇文可能会是我请假最久的一篇,可以养肥捂脸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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