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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今生:苦药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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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羡余突然发热,高烧不退。大夫说是邪风入体,开了两幅药。

    谢承让识墨去熬药,自己打湿了帕子,按大夫说的法子,给姜羡余擦脸和手心脚心。

    姜羡余烧得有些糊涂,皱着眉呢喃呓语。

    谢承倾身附耳听,没听清他前头说了什么,只忽然听见他叫了一声“谢承”。

    谢承握住他的手,轻声应道“我在。”

    姜羡余好像听见了他的回应,竟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烧得难受,眼睛发红,隐隐含着水光。

    “谢承”

    “嗯,我在。”谢承柔声答。

    姜羡余望着他,意识有些不清醒,眼眶里溢出泪珠,“哥哥,我疼”

    谢承喉头一哽,轻抚他的脸,哑声温柔地问“哪儿疼”

    姜羡余却闭上了眼睛,喃喃着重复“谢承哥哥,我疼哥哥”

    谢承红了眼,握住他的手,轻吻他的手腕处,“不疼,我在不疼了。”

    他话音哽咽,一下下吻着他的手腕,唇瓣贴在脉搏处,紧紧闭眼忍下泪意。

    他比姜羡余年长两岁,对方牙牙学语之时,曾屁颠颠跟在他身后,乖乖巧巧地喊他“谢承哥哥”。

    后来他们一块练武,对方似乎觉得不够“大气豪迈”,不再喊他“哥哥”,连“师兄”也不肯叫。

    但习武之人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饭。

    若是忍不住了,姜羡余又会捂着淤青或伤处,悄悄对他撒娇“哥哥,好疼。”

    谢承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道“疼就哭出来,不用忍着。”

    小团子却吸着鼻子摇头,用将哭不哭的鼻音道“不能哭,爹爹说,男儿有泪不能弹。”

    “是不轻弹。”

    后来,小团子长成了少年,不但不再喊他哥哥,磕了碰了也不再掉泪,而是学会了自己忍痛擦药。

    再后来,少年武艺突飞猛进,除了调皮挨罚,再无人能让他受伤,让他疼。

    所以此刻,谢承几乎可以确定,少年同样是死后重生回到现在。

    他不敢想象,在地牢中受刑的少年,是否也曾呼唤他的名字,一遍遍地说他好疼。

    而他却去晚了,任少年在昏暗的地牢中痛苦绝望地死去。

    他不敢回想少年当时遍体鳞伤的模样,只能一遍遍吻着他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被挑断筋脉的痛楚,就能修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而闭上眼的姜羡余,喃喃几声之后又昏睡过去。

    识墨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见他家少爷半跪在床前,握着姜小少爷的手,像是在亲吻

    这姿势也太出格了吧

    识墨连忙甩了甩头,再定睛一看,他家少爷已经起身朝他看了过来。

    识墨连忙把药端上前“少爷,药来了。”

    “小余,”谢承尝试唤醒姜羡余,“起来喝药。”

    姜羡余却昏昏沉沉,没有动静。

    谢承见状把人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对识墨道“你来喂,小心点。”

    “是,少爷。”识墨端着药碗上前,舀了一汤匙药吹了吹,喂到姜羡余嘴边。

    谁知姜羡余迷迷糊糊之间,闻见药味就扭头,一汤匙药洒在了衣襟上。

    识墨无奈发笑,嘀咕道“小少爷还是这般怕苦。”

    谢承却笑不出来,用手轻轻捏住姜羡余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对识墨道“再来。”

    识墨眼疾手快,吹凉一勺药喂了进去。

    谢承合上姜羡余的下巴,助他咽下药汁。

    苦药穿喉,姜羡余瞬间眉头皱得死紧,满脸痛苦。

    “成了”识墨喜道。

    然而用这个法子喂了两次,姜羡余却开始抵抗,哽着喉不吞咽,药汁从唇角流出来。

    识墨连忙放下药碗掏出帕子,却见他家少爷抬起袖子就给小少爷擦了嘴。

    一身上好的锦缎就这么糊上了药汁。

    但识墨知道他家少爷肯定舍得,转而叹道“从前姜夫人说,小少爷小时候喝药得一勺糖水一勺药,小的还觉得夸张,如今倒是不得不信了。”

    这事谢承最清楚不过。

    但那都是幼时之事,少年六七岁之后便知用姜父的教导说服自己男儿不能怕苦怕累,然后端着药碗“气势如虹”地一口闷下。

    如今怕是真的烧糊涂了,竟然回到了三四岁的样子。

    谢承朝识墨伸出手,“把药给我,你去冲一碗糖水。”

    “是。”识墨递上药碗,退了出去。

    谢承见姜羡余脸上高烧引起的红晕迟迟不退,决定还是赶紧把药给他灌下去。

    他犹豫片刻,端起药碗含了一口,低头朝姜羡余吻去。

    舌尖抵开齿关,将药汁渡了过去。

    怀中人尝到苦味,挣扎着呜咽,却被谢承紧紧抱住,牢牢堵住唇,唯有舌尖在温柔安抚,哄他吞下药汁。

    如此反复三回,药碗终于见底。

    谢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搁下药碗,抹了下唇,气息微喘。

    姜羡余的唇瓣微微红肿,沾着些许药汁,谢承盯着看了一会儿,又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吻去那点药汁,一触即分,温柔虔诚,又小心翼翼。

    那一刻,除了苦涩的药味,谢承还尝到一丝丝甜一丝从来未敢奢望的甜。

    “少爷,糖水来了。”识墨快步跑进屋,脚步声和说话声却都压得很低,不敢惊扰病人。

    但往床头一看,药碗已经空了。

    “小少爷喝啦”

    “嗯。”谢承抿了抿唇,朝识墨伸手,接过那碗糖水。

    这碗就好喂多了,一凑到姜羡余唇边,他就像闻见了味似的张开了嘴,含住碗沿汲糖水。

    谢承弯了弯唇角,好笑又无奈。

    他没敢多喂,让少年喝了两口就将碗交给了识墨。

    姜羡余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发现闻不见糖水味了,还颇为遗憾地舔了舔唇。

    谁知舔到唇上残留的药汁,顿时又苦皱了眉。

    这回,不止识墨忍不住发笑,谢承也轻轻笑出了声。

    识墨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家少爷,恍然意识到,少爷似乎很久不曾笑了。

    从前有姜小少爷逗乐,少爷也是时常笑的。但自从小少爷计划离家出走开始,少爷就越发沉默了。

    “你去一趟姜府,告知师父师母。再熬一剂药备着。”

    谢承的吩咐打断了识墨的思绪。

    “是,小的这就去。”

    姜父姜母和姜柏舟听闻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姜羡余屋里的小厮青竹也跟了过来,见状连忙请罪,“都是小的不好,昨晚就该多兑点热水,不该让少爷用凉水沐浴。”

    姜母见他急得眼泪汪汪,也知道他是个忠心的,无意苛责,只吩咐他回去给姜羡余取一身轻便的衣裳。

    然后对谢承道“阿承,小余如今不宜见风,且让他在你这歇着,等退了烧我们再带他回去。”

    谢承点头,“师父师母自便,徒儿还有家事未处理,先行失陪。”

    他很想留下来陪着姜羡余,但师父师母在,他留着反而无用。

    姜父也听说谢家账目出了问题,拍了拍谢承的肩,“去吧,有什么难处就同师父说。”

    “谢师父。”

    姜羡余睡到傍晚才醒,烧已经退了,意识恢复清明。

    睁开眼,就见青竹守在他床前打瞌睡。

    “咳”姜羡余喉咙干痒,轻轻咳了一声。

    青竹立刻惊醒“少爷你醒啦”

    “水。”

    青竹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给姜羡余润喉。

    识墨正好端着药碗进来,“小少爷醒啦”

    他将药和剩下半碗糖水一块端到姜羡余面前,“我家少爷说,小少爷退烧后还得喝一碗药,喝完就能再喝半碗糖水。”

    刚坐起身的姜羡余“”

    他方才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喂了苦药又喝了糖水,难道不是错觉

    那他还感觉有人吻他

    怎么可能

    姜羡余面露惊色,忙问“谢、谢承呢”

    识墨“少爷在书房,小少爷把药喝了,小的好去回禀少爷。”

    姜羡余这会儿半点也无先前的矫情,捧起药碗一饮而尽,又迅速将那半碗糖水喝光。

    速度之快,让识墨瞠目结舌,呐呐道“我我去回禀少爷。”

    “等等”

    姜羡余忽然喊住识墨,一骨碌跳下床,“青、青竹,咱们回家。”

    “诶”识墨压根来不及阻拦,穿着寝衣的姜羡余就跑得比兔子还快,瞬间不见人影。

    他正要追上去,却见青竹跑了回来。

    青竹“我家少爷说,多谢你家少爷照看,晚些时候再来寻你家少爷。”

    识墨不明所以“哦,好的,我会转告我家少爷。”

    青竹转身跑开,没过一会儿,又跑回识墨面前。

    “我家少爷还说,先别告诉你家少爷他已经醒了,等你家少爷忙完了问起再说。”

    识墨越发疑惑,但嘴上还是应下“哦,好的。”

    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就不知道了。

    青竹传完话,又去追自己少爷。

    识墨一边收拾屋子,更换被褥,一边纠结要不要瞒自己少爷,谁知青竹又气喘吁吁地跑了会来。

    “我、我家少爷说说,还是告诉你家少爷,免得他担心。”

    识墨“”

    他当真是不明白姜小少爷到底想干嘛了。

    正想好好和青竹唠唠,就见姜羡余自个儿跑了回来,道“算了算了,我我换身衣裳,亲自去找你家少爷。”

    识墨“”

    换衣裳就换衣裳,您脸红什么

    烧还没退吗

    作者有话要说滴初吻卡

    咸鱼这不算哪有人的初吻一股药味

    谢承嗯,这不算,下次再亲。

    咸鱼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天不更,我要去考科目二,祝我顺利

    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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