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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啾啾啾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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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九洲到南极有不短的距离, 碰到气候不好,航线搁停,一两个月还没到也是常有的事, 入冬后又格外艰难,一路上吴文东随时都关注着小幼崽的身体状况, 提心吊胆的。

    “40,刚才一下骤降到10, 吓死我了, 波动这么厉害,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耿飞也拍了拍胸脯, “好在是恢复了,总体来说, 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帝企鹅卡卡一动不动地守着小幼崽, 接近南极后, 气温骤降,卡卡好似感应到了什么,透过直升机的窗户, 一直往科茨地海湾的方向望, 又不住回头呼唤小幼崽,似乎想让小幼崽醒醒, 看看这冰天雪地的世界。

    两只幼崽的外形一模一样,为了避免对卡卡造成更大的冲击, 直升机直达内岛海沟附近后, 吴文东把它放进了透气盒里, “卡卡,我们下去救皮皮,你留在飞机上, 等我们回来。”

    他比划了几次,帝企鹅在透气盒里安静下来,这只帝企鹅很通人性,能理会到他们在尽全力拯救小幼崽,一直都很听话,从不捣乱。

    暴风雪5级,在南极不算很大,但对人类来说,几乎寸步难行,也无法使用攀爬软梯,只能将直升机停在海沟外的大冰架上。

    停机坪距离小幼崽意识体遗留坐标还有两公里,吴文东和耿飞一起抱着保育箱,邵华荣杵着防滑棍在前面探路。

    南极大陆氧气稀薄,再加上厚重的防护服,吴文东和耿飞都很难受,看老院长在前头走得稳稳当当,吃惊又放心,下飞机前他们劝了老院长很久,对方还是坚持前头探个路。

    冰川地形复杂,很多危险仅凭仪器探测不到,跟着老院长,两人无需担心脚下,一路只管专注手中的保育箱,稳稳当当。

    寒风呼呼地吹,能见度基本为零。

    吴文东右臂上的腕表发出滴滴的警告,他语音调出监控,急了,“卡卡突然很急躁,挣扎得很厉害,看样子是想从透气盒里出来”

    耿飞大声问,“是因为到家乡了吗,它去动物园以前,也在南极生活过,是受伤后被救助回研保院,好了以后才送到动物园的。”

    呼啸声中,大家说话都是用喊的,“它开了透气盒的盖子,飞机舱门,下去了”

    这只帝企鹅在动物园工作过,顶球,开门是基本技能,耿飞懊恼刚才没考虑到这一点,“那东子你和老院长在这儿等着,我去把卡卡追回来”

    “好”

    吴文东不放心地叮嘱,“大飞小心些,一旦遇到信号不好的地方,立刻原地折返。”

    邵华荣想了想,制止了小同志,“不用,让它去吧,卡卡会捕鱼,会游泳,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不要去捉它了。”

    吴文东停住,是啊,在此之前,这只温柔又努力的帝企鹅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如果自由的冰雪天,家乡熟悉的气息,富有活力的同伴,让它向往,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确实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毕竟以他们现有的科学技术,救助一只意识体陷入沉睡的幼崽,几乎是没有胜算的,他们来一趟,只是想着,万一,万一有奇迹出现,尽全力哪怕小幼崽现在拥有40的能量体数值。

    吴文东比划着,“离这不远处就有好几个帝企鹅族群,卡卡很容易就能找到同类,和同类待在一起,它也不孤单。”

    又说道,“让飞机舱门一直开着,卡卡要是无法适应南极的气候,回来就能上飞机。”

    耿飞应了一声,让直升机保持开舱模式,邵华荣朝帝企鹅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迎着风雪,继续往前行。

    提示帝企鹅幼崽能量体数值7。

    “天啊,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揪紧了心脏,脚步也快了,千万不能再往下掉了

    “再坚持一下,前面还有五百米就到了。”

    海沟深且窄,但依然能看见三个月前外国友人和机器人们挖的冰坑,还有浮在冰坑中小幼崽模糊的轮廓。

    三人不由都朝旁边看去,那时小机器人就是掉在这里,停止运转的。

    小机器人

    吴文东站了一会儿,和耿飞一起,将保育箱放在旁边的冰面上,调整好数据,紧张地等着反应。

    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小幼崽还是一动不动,能量体数值依然维持在7。

    海沟里暴风雪比冰架上小很多,但对人类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极地低温,一小时后三人几乎被冻僵,小幼崽意识体还是一动不动。

    耿飞很失望,“还是不行,我们救不活它。”

    邵华荣防滑棍在冰面上轻碰了碰,“我们先上去,扎个帐篷,等一等再看。”

    “哎。”

    吴文东耿飞在保育箱上装了监控,三人回到大冰架上,徒步两公里,找到一处背靠屏障的平地,扎帐篷,煮些热汤暖暖胃。

    提示帝企鹅幼崽能量体数值50

    “”

    耿飞一下跳起来,手舞足蹈,“50幸好我们来了要是不来,小幼崽的生命体就算能融合,也撑不到回家了哈哈”

    吴文东凑过来检查几遍,见是真的,期待又紧张,像高考前放榜一样,“已经50了,能醒过来吗”

    所有的帝企鹅都爬上了雪坡,小小幼崽跑在企鹅妈妈前头,爬一截,就回头等一等妈妈,等企鹅妈妈也爬上雪坡,小小幼崽欢快地摇动着翅膀,和企鹅妈妈一起,一摇一晃地消失在坡顶的雪雾中。

    小幼崽站在雪沟里,也摇动翅膀,上下晃动着脑袋,啾咕声清澈,映衬着空旷安静的雪沟,反而像是在一片白茫茫的,无边无际的旷野里,一直走,一直走,也没有尽头。

    小幼崽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往后走,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啾咕,啾咕”

    小机器人模仿着帝企鹅的叫声,告诉小幼崽,它不是一只孤独的小幼崽,小机器人一直都在。

    小幼崽伸展了下翅膀,跟着啾咕,用喙轻轻触碰小机器人的脑袋,半透明的身体变成了真正帝企鹅幼崽的模样。

    在小幼崽的梦境里,它是暖的。

    小机器人也碰碰小幼崽,用双鳍抱住小幼崽,两具毛绒绒的身体靠在一起,很暖和。

    小机器人用翅膀碰着小幼崽的翅膀,像拉手一样,“皮崽崽,跟鹿鹿来,鹿鹿知道怎么样可以爬上雪坡,现实里,不是梦里,我们要爬上去”

    小机器人哒哒走一步,小幼崽跟着走一步,翅膀一直没放下,要触碰着小机器人。

    吴文东往帐篷各个角落压了雪块,帮助抵御暴风雪,耿飞调整无人机的拍摄位置,开了光脑查看保育箱里的各项数据,小幼崽能量体数值满值50,却一直没有动静。

    “皮崽子的生命体已经到极限了,顶多能再撑住半天,现在还不醒,来得及吗”

    意识体沉睡,意味着能量体数值就算达到50,它也未必会和生命体融合,就像飘荡在另外一个世界,做着一个美梦,帝企鹅不会意识到,那样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要醒来。

    “再等等,耐心地等等,我们诚挚地对待自然,相信它也会给予我们最诚挚的回馈。”

    邵华荣把热汤递给年轻人,“先喝点东西,暖暖胃。”

    耿飞哎地应了一声,是的,他们能做的,唯有尽力二字。

    小机器人在保育箱里醒来,先感知到了皮崽崽恢复的心跳,温暖的身体,轻纵了一下,啾咕啾咕着呼唤皮崽崽,“崽崽,快醒醒”

    趴着的幼崽动了动小身体,晃动翅膀站起来,歪着毛绒绒的小脑袋,看了小机器人一会儿,啾咕了一声。

    小机器人看到了自己胖乎乎的身体,短短的手和脚,又摸了摸方方的脑袋,很高兴自己变回了机器人的模样,这代表着小幼崽从梦境里醒来了,却又有些紧张,因为它变化了模样,小幼崽可能认不出它了。

    “啾咕啾咕啾咕”

    是生日快乐歌的调子

    小幼崽唱出了生日快乐歌

    小机器人欢呼,应和了一声, “啾咕啾咕啾咕”

    帝企鹅幼崽开心地摇晃翅膀,小机器人圆眼睛弯成了月牙,踩着小台阶,跳出保育箱,“皮崽崽跟鹿鹿来”

    帝企鹅幼崽探出头,被寒风吹得绒毛像过电了一样,打着激灵,但还是跳出温暖的保育箱,落在雪地里,哒哒哒跟在小机器人身后。

    “啾咕,啾咕”

    耿飞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扑到光脑面前。

    暴风雪中,小小的帝企鹅幼崽一摇一晃地走在雪地里,偶尔发出啾咕啾咕的声音,耿飞激动得差点端不住碗,“是皮皮,它醒了它活过来了”

    帐篷外的吴文东听见,一下抢进门帘,“真的吗在哪里我看看”

    那只小幼崽起先还有些走不稳,但确实活生生地,偶尔啾咕啾咕,晃动着小脑袋,头顶上一小攒绒毛,在雪地里漂亮亮眼,耿飞激动地搓手,“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它真的好可爱,眼睛湿漉漉的清澈明亮,又呆萌,可爱的雪精灵”

    邵华荣看了,也长吁一口气,乐呵呵地瞧着镜头里的小崽子,“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帝企鹅幼崽幼小的身躯落进白茫茫的雪地里,在70米高的雪坡前,渺小得像一粒沙尘,小幼崽却似乎不怕,一点点往上爬,耿飞一下站起来,“它肯定是想爬上雪坡,我去把它抱上来。”

    帝企鹅幼崽脖颈上带有应变片,用来监测小幼崽各项生命体数值,邵华荣招手让耿飞先坐,“它身体各项数据显示良好,现在暴风雪大,飞机起飞不了,不着急,让它做它想做的事。”

    邵华荣从电子屏上看雪沟周围的地形,猜测小崽子是被暴风雪刮到雪沟里的,而这么小的帝企鹅幼崽,还不太可能单独出行

    邵华荣想了想,穿了防护服,打算出去看看。

    “崽崽,鹿鹿能找到企鹅妈妈的足迹,我们找到企鹅妈妈,和企鹅妈妈团聚。”

    而帝企鹅如果能掌握攀爬雪坡的技巧,就像小机器人懂得躲避雷电,火,高压电一样,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如果崽崽能学会爬坡技巧,以后再也不害怕被暴风雪吹落海沟了。

    “啾咕,啾咕”

    等爬上雪坡,它们就一边找企鹅妈妈,一边学游泳,小机器人想把自己从熊爸爸、江豚崽崽,白鳍豚崽崽那里学到的游泳技巧教给小幼崽,小机器人轻纵,冰山脚堆积了雪花,雪花很蓬松,小机器人就用手拍打雪花,像压路机一样,夯实冰面。

    它示范了几次,小幼崽歪了歪毛绒绒的身体,左边翅膀和小机器人搭在一块儿,右边翅膀啪啪啪地排在雪花上,把雪面打得平平的,拍完转过毛绒绒的脑袋,捧着鳍看向小机器人,眼睛亮晶晶的。

    “呜呼就是这样,崽崽很棒”

    小机器人纵跃,爬上去,小幼崽喙啄着雪台,双翅搭着,脚蹼用力,爬上去,直起脑袋,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继续一台台往上爬,到了雪花很薄的地方,小机器人就用嘴巴啃冰块,在冰面上啃出足够脚蹼落地的坎儿。

    小幼崽像啄木鸟一样,在冰块上咚咚咚啄,即是滑到雪坡底,也不气馁放弃,爬起来继续往上爬。

    吴文东一直关注着小幼崽,看它一点点撬出落脚的小平台,震惊不已,“它好聪明啊知道要挖一点台阶,这样就算滑下去,第二次爬起来,也能很快爬到原来的位置。”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只帝企鹅”小幼崽滚下去好几次,耿飞都以为它不会再尝试了,但这只小家伙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往上,足足花费两个小时,爬上了70米高的冰架斜坡。

    小幼崽站在冰崖边沿,张着翅膀晃动身体,甩掉毛发里的雪花,啾啾的声音欢快清脆,又啾啾咕咕着转身,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往东南方向去。

    耿飞吴文东跟着高兴,“东南方,老院长在那儿,我们去跟老院长汇合。”

    邵华荣在雪地里走着,到了距离冰崖两公里外的一块冰石下,身上带着的仪器提示发现大量碳基。

    这原本是搜救员随身携带着救助小动物用的,邵华荣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需要帮助的生命体,拿出仪器对照坐标,怔了怔,收了拐杖,蹲下来扒开冰面上厚厚的雪花。

    “啾咕,啾咕”

    帝企鹅幼崽的啾咕声从远处传来,通讯器响了,邵华荣接起,里面是小年轻兴奋开心的声音,“老院长,皮皮朝东南方向去了,离您很近,它可聪明了,想办法一步步从雪坡底爬上了坡顶,在雪地上走得又快又稳,健康活泼。”

    邵华荣应了一声,过了没多久,白茫茫的雪雾中果真走出来一个小身影,是皮崽子。

    那一摇一晃的动作,啾咕啾咕清脆悦耳的声音,小小的脚丫下坚定的步伐,都代表了它的活力,小家伙原本是要往左前方走的,却又停下朝这边看过来了。

    小机器人发现人类,先激动了,是邵华荣爷爷,肯定是邵华荣爷爷将小幼崽的身体带来南极的

    它一下就冲过去了,“邵爷爷,水火爸爸还好吗,鹿鹿不在的时候,水火爸爸还有医药费吗”

    老爷爷没有回答,小机器人反应过来它现在是透明的,老爷爷看不见它,摸了摸自己的方脑袋,不怕,等它和小崽崽找到企鹅妈妈,就可以回京蓟找爸爸了

    邵华荣在帝企鹅幼崽一摇一晃走过来时,一下就躺倒到了雪地里,挥着手驱赶小幼崽,让它去别处玩。

    真是可爱的雪地精灵啊,浑身毛茸茸的,小小的脑袋,蓬松的浅灰色毛发,走路的时候,双肢像揣在裤兜里一样,特别的惬意逗趣。

    小机器人看老爷爷摔倒了,冲过去想要扶,触碰不到,帝企鹅幼崽哒哒走过去,学着小机器人的模样,用头拱。

    邵华荣看出来小家伙是要扶他起来,一颗老心脏晃悠悠的,都要化了,牢牢压在雪地上,朝小家伙摆手,“爷爷没事,去别处玩,快去别处玩。”

    小幼崽很执着,啾咕啾咕着,使劲得两只脚蹼在外蹬来蹬去,邵华荣急了,“哎呀,你这个小家伙,快走,我不想起来。”

    小幼崽是非得要把他翻过来不可,邵华荣急得吹胡子,“你这个小朋友,快离开这里,离人类远一些。”

    他又联系耿飞和吴文东,催促两个年轻人快过来,把小幼崽先带回直升机去。

    “啾咕”

    远处传来了成年帝企鹅急促的鸣叫声,帝企鹅幼崽被吸引了注意力,钻到邵华荣胳膊肘下的小脑袋缩回来,张着翅膀转身。

    小机器人目力更好,看见是企鹅妈妈,欢呼一声,一下跃出去,“崽崽是企鹅妈妈企鹅妈妈在这里企鹅妈妈叼着南极鱼来找你了”

    小幼崽双鳍贴在身体两侧,往前走了两步,又很快张开翅膀飞奔过去,啾咕着,声音很大,是小企鹅能发出,最大的声音了

    帝企鹅妈妈发出一样长的鸣叫,召唤幼崽,直到小小的幼崽飞扑到它怀里,紧紧靠着它,才又将嘴巴里叼着的鱼喂给小幼崽吃,还有反刍出的营养液。

    “啾咕”

    “啾咕”

    它们做着相同的动作,张着翅膀发出相同的鸣叫,企鹅妈妈轻轻给小幼崽梳理着羽毛,小企鹅飞快地摇动着翅膀,不断地想要往企鹅妈妈脚面上钻,想要钻到企鹅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小声啾咕啾咕着。

    小幼崽围在帝企鹅妈妈身边打着滚儿,紧紧挨着企鹅妈妈,开心得短短的小尾巴一动一动的。

    小机器人捧着手,远远看着,并不上前打扰,卡卡就是皮皮的妈妈,卡卡在生物园的冰雪地里,常常将雪块衔在脚背上,一遍遍爬小雪山。

    现在卡卡和皮皮都好好的,团聚了。

    小幼崽还想过来拱邵华荣,被企鹅妈妈拦住了,企鹅妈妈轻啄着小幼崽,把它拦在远处,自己走过来,脑袋伸到邵华荣胳膊底下,想要把他拱起来。

    小幼崽懵懵懂懂地要跟过来,被企鹅衔回去,乖乖待在远处了,邵华荣松口气。

    耿飞和吴文东跑来,气喘吁吁地要把老院长扶起来,邵华荣轻嘘了一声,他两人身上的碳扫描仪也响了,很快明白过来老院长的意思。

    吴文东走到卡卡身边,蹲下来比划问,“卡卡,你想跟我们回去,还是在南极生活”

    他指了直升机的方向,卡卡很聪明,不缺乏野外生存的经验,大自然才是它的归宿,在这片鲜少有人类踏足的土地上,自由,健康,快乐地成长。

    卡卡上下晃动着脑袋,往上轻纵了两下,做出顶球的动作,又朝直升机的方向啾咕。

    吴文东笑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还记得生物园的生活呀,去吧,要好好的。”

    帝企鹅啾咕着,带着小幼崽往西南方向行进,小幼崽张着翅膀,哒哒走了两步,停下,转身,朝小机器人的方向,“啾咕啾咕啾咕”

    是生日快乐歌,耿飞梦幻地揉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机器人走到小幼崽面前,圆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它还没有教授小幼崽高超的游泳技巧,但企鹅妈妈肯定会把最高超的技巧教给小幼崽,它也要回去找水火爸爸了。

    小幼崽哒哒哒跑过来,用翅膀来触碰小机器人,想像以前一样,和小机器人手拉手,“啾咕啾咕”

    小机器人很舍不得幼崽,“皮崽崽,将来要长成一只很大很壮的帝企鹅,鹿鹿也要去找爸爸了。”

    每只幼崽都有想念的爸爸妈妈。

    小幼崽好像懂了,把妈妈喂给它的南极鱼送给小机器人,一直不肯走,很久很久,才跑到企鹅妈妈的身边。

    吴文东有些舍不得,但还是笑着说,“它们还是适合在野外生活,尤其带着小幼崽。”

    又问,“刚才是我的幻觉吗,我听见小企鹅唱了生日快乐歌。”

    耿飞脚下打滑,“天啊,是真的吗我也听到了还以为是错觉,原来不是吗”

    “巧合吧,怎么可能,它原来就一直待在治疗室,我们也从没唱过生日歌啊。”

    邵华荣唉唉两声,“你们能不能把老人家扶起来,再讨论。”

    两人忙把老院长扶起来,冰面下的成年雌性帝企鹅俯趴着,身后是被冰冻的血迹,拖拽了很远,雌性帝企鹅嘴巴里衔着好几条小鱼仔,望着冰崖的地方,眼睛还睁着。

    邵华荣蹲下来,重新用雪花遮住冰面,“走好呀,小宝宝很好,很健康活泼。”

    雪花漫天飘落,小机器人望望冰面下的帝企鹅妈妈,飘到冰崖下,围着小幼崽打转,逝去的小崽崽,肯定会想和妈妈葬在一起。

    吴文东想了想,下了雪坡,把那只被冰冻住的小幼崽抱上来,在成年帝企鹅旁边,凿开一个冰洞,将小幼崽放进去了,盖好,又覆盖上厚厚的雪花。

    呜呼小机器人轻纵,深蓝色的眼睛望了望小幼崽离开的方向,皮崽崽和卡卡,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呀

    白色的光点在片片雪花中若隐若现,小机器人却第一眼就捕捉到了,紧张期待到不敢眨眼睛,跑到白色光点前站定,捧着手问,“是水火爸爸吗”

    白色光点上下动了动,小机器人方脑袋都晕了,眼睛冒星星了,高兴激动地围着小白点打转,是水火爸爸是水火爸爸水火爸爸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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