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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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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城墙那片土地又黏又湿,踩下去就是一脚泥巴,又脏又难闻。

    基地里的卫生确实不怎么好。

    而且今天竟然还在城墙根看到了刘然跟白领男。

    花眠白色板鞋上已经全是泥点子,有些嫌弃但又不想离开谭以爻,恹恹地留在谭以爻身边,见了他们抬手打了个很敷衍的招呼。

    刘然无奈“大小姐,您是昨晚累着了吗”

    花眠趴到谭以爻肌肉紧实的身上,倒是不嫌弃男人身上蹭到的灰尘泥土,狐狸眼浸着绵绵情意,似水柔和,唔了声,语调暧昧“是的呢,都怪我家哥哥,昨晚三点还拉着我不让我睡觉。”

    谭以爻脸色绯红,单纯的听不了花眠说这种话,他总会联想到某些下流的事情。

    但又很沉默“”

    刘然一噎,狗粮吃到撑“得了,干活干活。”

    花眠从谭以爻身上离开,不打扰他工作,又问刘然“你怎么来这里啦”

    刘然害了声“别提了”

    娃娃脸气愤“我那天下午出去清除丧尸,你猜那小组长是谁”

    花眠思忖片刻“你前女友”

    她见刘然表情不对,又迟疑“你前男友”

    刘然愣了下,思路差点没聚拢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什么啊”

    “是明喆,明喆”

    花眠迟钝的啊了声“大妈的儿子。”

    刘然“”

    这记忆力很有问题。

    真怀疑是不是再过几天不见面,大小姐就把他也给忘了。

    花眠打了个哈欠,狐狸眼浸着水雾,懒洋洋地问“那你干嘛离开啊”

    刘然呸了声“垃圾玩意儿,看见他都烦”

    花眠嘟囔着亏了。

    刘然“”

    她哎了声“不应该离开的嘛,要留在那里好好恶心他呀。”

    刘然默了会儿,一拍大腿“我他妈怎么没想到呢”

    “当时就记得生气了”

    花眠安慰他“没关系的。和弱智的人吵架,你也会被传染成弱智的,是他的错。”

    刘然深感心灵受到的安慰,又跟大小姐聊了几句,实在受不了谭以爻充斥着疯狂占有欲的眼神,扭头找了白领男。

    他们俩住的本来就近,平时行动也是一起互相照应,关系相处的还不错。

    花眠多看了白领男几眼,忽然想到大妈跟他之间的恩怨,但也没有多问。

    她又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恹恹欲睡,睁眼迷蒙的狐狸眼看谭以爻,逆着光,金色碎影萦绕在他周身

    在她眼中。

    谭以爻,是个会发光的人呢。

    花眠余光忽然看到了楚浅。

    “哎,那个是楚浅吗”

    刘然惊呼“大小姐竟然还能记得她名字”

    白领男说“我们住的不算远,但听说过得不是很好。”

    “尤其是上次丧尸潮来了以后。”

    刘然不屑“就她男朋友那懦夫模样,在贫民窟不被扒层皮也好不到哪里。”

    “她现在一个人要养三个人。”

    花眠“”

    白领男“她男朋友找到了她闺蜜。”

    花眠狐狸眼浮现出光亮“哇哦。”

    像是找到了很好玩的东西。

    谭以爻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见到她蹦蹦跳跳地去找了楚浅,连裤子上溅到泥巴也不在意。

    刘然疑惑“她干嘛”

    谭以爻煞气十足的眼神看他眼。

    刘然“”

    懂了,兄弟。

    大小姐的事不是我该关心的。

    虽然刚下过几场雨,但夏季的天气温度居高不下,地面上的水蒸发的都差不多了,随之而来的是股燥热与烦闷。

    楚浅原本从来没干过活的手布满了好多伤口,指甲里总是藏着灰,因为要节约用水,整个人看起来又脏又憔悴。

    清秀可人的容颜大打折扣,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花眠叹了声“小可怜。”

    楚浅听到声音见到来人,竟然莫名有了一丝安慰

    谭以爻那么宠大小姐,结果来到这个基地,大小姐不还是要做这些脏活累活。

    她打了个招呼“你不干活吗,不老实干过的话,是不给积分的。”

    旁边都有人在监视。

    但花眠在,也没影响到谭以爻工作,更何况在末世,在基地能捞个职位的人,大多会察言观色,小道消息很是灵敏。

    早就知道了他们后来很硬,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花眠看了眼楚浅的样子,慢吞吞地,像小孩玩闹似的开始拿着铲子活泥巴,“你找到你闺蜜啦”

    提到这个话题,楚浅原本就不高的情绪更是低沉,闷声道“嗯。”

    花眠有一下没一下的地铲着泥“找到闺蜜了,怎么不开心呢”

    这话题不能说。

    一提楚浅就忍不住红了眼圈,两行清泪冲刷着脸颊的灰尘,狼狈又可怜“我,我”

    她擦了擦眼泪,本就脏兮兮的小脸更是混乱潦草“你是来笑话我的对不对”

    “你早就提醒过我,我男朋友,我闺蜜,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我还是离不开他们我一个人在贫民窟根本生活不下去的”

    花眠早就停下动作,眨巴着透亮又无辜的狐狸眼看她,忽地笑了“你中午结了积分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楚浅愣了“你说什么”

    花眠垂下狐狸眼,失望极了“不可以吗你要拒绝我么”

    楚浅连忙摆手“不是的。”

    她到了贫民窟才知道,在末世来临以后,路上碰到的那些看起来冷漠的人们,心肠究竟有多好。

    不管是大小姐,还是刘然徐言,都曾经明里暗里提醒过她。

    可是,楚浅为难“我家里”

    她中午不回去给他们准备午饭,等到了晚上,肯定又会被羞辱欺负。

    可她又根本不敢一个人独自生活。

    花眠“你可以不回去的,你愿意睡客厅么”

    楚浅哭的不能自已“可以吗”

    花眠点头,笑“可以呀。”

    去结算上午的工作积分时,这个小姑娘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见花眠笑吟吟在站在一边,都没过来结算积分,又不好意思用自己的藏满污垢的手拉她,便冲她说“快来结算积分了。”

    花眠啊了声“我没工作啊。”

    楚浅愣了下,随即看到谭以爻和刘然他们从另一边过来,一行人浩浩汤汤,又气势磅礴,压迫感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完全碾压荣旻。

    她见到花眠搂着谭以爻手臂,又跟刘然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冲她挥了挥手,“走啦走啦,吃饭啦”

    楚浅想到自己还以为大小姐跟自己一样要工作,不自觉嘲笑自己,实在是天真。

    “谭哥,你们回来了”贾凝苒比他们回来的要早,买了点东西,到了楼梯口,没想到竟然能碰到谭以爻,当下便惊喜地打了招呼。

    好像完全忘了凌晨的不愉快。

    花眠眼神一亮“贾小姐,我正要找你呢。”

    贾凝苒“”

    她迟疑“找我”

    “对呀对呀”花眠欢快地跑到贾凝苒身旁,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哇,还有鸡蛋呢。”

    贾凝苒瞬间警惕“你想做什么”

    花眠让谭以爻和刘然他们去吃饭,她带着楚浅挤进了贾凝苒的家门,坐在贾凝苒最喜欢的懒人沙发,发出一声喟叹“哎,这个好舒服啊。”

    贾凝苒忍不住讥讽“你家没沙发吗”

    花眠叹息“没呢,谭以爻说这种沙发伤脊椎,不让我的坐的。”

    贾凝苒绷着脸“你给我出去”

    “别呀。”花眠趴在沙发上,媚眼如丝,“好邻居,收留我一顿午饭嘛。”

    她拿出一瓶红酒“我带了礼物哦。”

    贾凝苒狐疑“你从哪里拿来的”

    花眠摸着红酒瓶“从酒庄里拿来的呀。”

    她摇了摇红酒,可怜兮兮地哀求“给个面子嘛,我还带了客人呢。”

    贾凝苒看向像个泥猴一样的楚浅,“”

    那小可怜的局促与不安,让她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楚浅还可怜巴巴地打了个招呼“你,你好,我是楚浅。”

    沙发上的妖精还在装可怜。

    贾凝苒手里如果有枪,很想一枪崩她们,但她没有,而花眠有。

    大小姐刚刚不经意地露了出来,特意让她看到故意在威胁她

    贾凝苒深吸一口气,“去洗干净再过来”

    楚浅不安地看了看大小姐,又看了看贾凝苒。

    大小姐叹息“没水呢,阿苒。”

    贾凝苒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花眠给她出谋划策“让她先用你的水洗洗,好不好”

    “她明天领了三升水就还给你哦。”

    贾凝苒气愤地指着洗手间“记得还我”

    她看到花眠扔给楚浅一块肥皂跟换洗衣服,更是气愤不已,深觉她早有预谋。

    楚浅进了洗手间后,不一会儿,就响起来了水流声。

    贾凝苒阴沉着脸走到花眠面前,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眠抬手勾了下下巴“乖啦,你不是想要小孩子吗我给你一个哦。”

    贾凝苒觉得自己下巴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火大的话

    紧接着,就被花眠搂着脖子,按在沙发,花眠贴在她耳边,忧愁叹息“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怜。”

    她添油加醋的把楚浅的遭遇说了一遍,在浴室里的小姑娘都听哭了。

    花眠摊了摊手,更是又忧愁“你看,哎,多可怜的小孩子。”

    贾凝苒听的又气愤又疑惑“她自己挣的积分,她才是有钱的那个人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畏畏缩缩”

    花眠“你别吓到人家嘛。”

    她笑了笑“你也看到啦,她是个又勤劳又能干的小姑娘,你让她睡你的客厅,就能收获一个给你洗衣做饭的小宝贝哦。”

    贾凝苒陡然从气愤中冷静下来“不行。”

    花眠狐狸眼依旧弯着“乖啦,再考虑考虑嘛,她超乖的。”

    贾凝苒感受到腰间冰冷的枪支“好。”

    她又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花眠收了枪,眨巴着眼,真诚看她“是呢,为什么是你凌晨三点多敲我家哥哥的门呢”

    贾凝苒一时语噎“”

    多么明目张胆的报复。

    午饭是楚浅做的,她为了逃离荣旻和闺蜜,也是用尽全力把她会的为数不多的菜给做了出来。

    炒小白菜,炒油麦菜,炒了一个鸡蛋。

    都没什么油水。

    实在不是贾凝苒抠门,而是她就买了一个鸡蛋。

    没什么油水主要是楚浅不敢多用,怕惹贾凝苒不开心。

    主食是麦片。

    楚浅洗了脸以后,透出了几分曾经的清秀“贾小姐,您放心,我不会白吃的,我可以把积分给您”

    花眠正在朝碗里倒红酒,闻言呀了声“你看看我们楚浅,又听话又懂事呢。”

    “洗完以后也白白嫩嫩的,对吧”

    贾凝苒目光落在乖巧站在原地的小姑娘,耳边是花眠对楚浅的夸赞,恍惚之中

    这套路怎么那么像媒人说亲

    她沉默着入了座“吃吧吃吧。哪那么多话”

    花眠“好耶。”

    楚浅倒是有些拘谨。

    贾凝苒注意她好几次,见她只敢夹面前的小菠菜,都不敢多吃两口,一直低头吃麦片,结合花眠说过的话,不免脑补出小姑娘备受欺负的场景

    很有共鸣。

    她刚做雇佣兵时,也是这样,连饭都不敢多吃一口,生怕身边那些人高马大的玩意儿会因为她多吃一口而揍她

    但想归想。

    末世了,照顾自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管别人。

    收留她,只是为了活命。

    花眠端着碗红酒,视线环绕一圈,“楚浅,阿苒姐姐在看你呢,快点敬她一杯,谢谢她愿意让你留下来。”

    楚浅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筷子没放好,连忙站了起来,举着碗“贾,贾姐姐,我敬你”

    她以前也没敬过酒,不知道里面的圈圈绕绕,实在的很,端起碗就一口闷了。

    末了以后,要坐下又想起来花眠,给自己倒了大半碗“大小姐,谢谢你”

    又是一口闷。

    花眠微微睁大狐狸眼“哎呀。”

    这酒的度数有点高呢。

    贾凝苒明显也愣住了“这小姑娘这么听你话”

    花眠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她以前可嚣张啦,指着我鼻子骂我呢。”

    遇到一个渣男后,又自卑又怯弱,一丁点自信也没了。

    楚浅脸色有些发红,眼神也泛红“对不起,大小姐”

    “我以前不该骂你的呜呜呜呜呜呜。”

    花眠刚抿了口红酒,整个人就被楚浅抱住,哭的稀里哗啦“我好羡慕你,花眠”

    “羡慕我什么”

    楚浅哭着打了个嗝,断断续续说“羡慕你,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好的保镖”

    花眠笑着,慢慢推开了她“别把我衣服弄脏了,好不好”

    贾凝苒看那抹笑,总觉得有些悲凉。

    她正要说些什么,结果见花眠站起了身,立马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花眠“要走啦。”

    “这小姑娘留给你了,不用客气哦。”

    推开门要走之前,又回眸,美艳且勾人,但说出的话也很气人。

    “不是想要生个孩子吗就当是你的孩子啦。”

    报复绝对是报复

    贾凝苒皱着眉看一直哭个不停的楚浅,慢慢不耐“别哭了”

    楚浅被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收了哭泣,哽咽道“对,对不起。”

    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

    贾凝苒头疼“你还是哭吧。”

    午后的阳光极为刺眼,花眠回到自家小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上。

    刘然跟徐言吃完饭就离开了。

    屋里还残留着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

    过于凑合。

    谭以爻正在清理垃圾,“吃的什么”

    花眠背着手走到他身边,噘着嘴“你尝尝看嘛,谭以爻。”

    谭以爻喉结滚动。

    他目光极快地掠过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低头继续收拾垃圾。

    花眠失望地哎了声,从背后搂住谭以爻“你都不好奇我有没有吃饱么”

    谭以爻哑声问“你还想吃什么吗”

    花眠沉吟,没回答他的问题“我今天上午一直在一件事呢。”

    “什么”

    “被抢抵着是什么感觉啊”

    大小姐的嗓音又天真又好奇,但仍然有几分妩媚,谭以爻不用扭头都能想象出她狐狸眼中浸着的狡黠光芒。

    谭以爻还来得及回话,就感觉到了冰冷的枪管,耳边是妖精黏腻磨人的嗓音“谭以爻”

    她手腕轻轻动了动,就像羽毛扫过,那种危险与刺激,还有一些别样的感受“你猜猜里面有没有子弹”

    明明抬手就能够推开,谭以爻却像是被缚住手脚,丝毫不能动弹,身体温度直线飙升,耳根泛红,竟有几分被逼到极点的狼狈

    “大小姐,不要闹了。”

    花眠不依不饶,咬着他后脖颈的肉,咕哝着问“谭以爻,你有几支枪啊”

    谭以爻沉声闷哼“大小姐,您别玩了。”

    压抑又隐忍。

    “你不是要申请的职位吗”花眠腔调娇媚,“我同意啦”

    谭以爻额头冒着热汗,皮肉之下的血液如岩浆般滚烫,吐息炙热,与冰冷之处形成鲜明对比“大小姐,我”

    他脸色一黑。

    花眠无辜站好,又觉得不妥,便试探性地安慰他“不要担心啦,我给你洗裤子,好不好”

    谭以爻脸色更黑。

    花眠乖巧“忍太久不好的。”

    她掰了掰手指,玉般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都两次了。”

    谭以爻微微抿唇,没去管裤子上暧昧的污迹,深邃又幽暗的眼神落在花眠脸上。

    大小姐眨巴眨巴眼,把枪还给了谭以爻,还警告他“你不许生气哦。”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把金属管塞到我嘴巴里了,我都没和你计较呢。”

    谭以爻酝酿的情绪陡然一滞,不管是哪把枪又全部沸腾炙热,他半耷拉下眼皮,含着欲望与深情“大小姐。”

    “您是把我当做好玩的,离不开的玩具吗”

    花眠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谭以爻又问“您喜欢我吗”

    花眠歪了歪脑袋,茫然更深。

    但很快,又笑了“你觉得我只是把你当做好玩的,并不懂爱吗”

    男人抬手将她推开了一些,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他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花眠握住他的手,放在心脏位置“你是特殊的呀,谭以爻。”

    “如果你觉得我不懂,可以教教我嘛。”她轻轻说,“况且,除了你,我不会选择别人了。”

    男人手指微微蜷缩,漆黑的瞳孔尽是疯狂的占有欲,却又是副小可怜的模样“大小姐,我”

    花眠把玩着他的手指,懒洋洋地打断他“想做我男朋友啊”

    谭以爻“是。”

    像是听到长官发号施令,刻在骨子里的反射性回复。

    像是思考了无数次,设想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也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

    花眠狐狸眼弯了弯“那不行呢,你早○。”

    她把谭以爻的手指摆成了个“耶”,幽幽地说“两次哦。”

    谭以爻脸色一阵黑一阵红。

    “大小姐”

    花眠又笑“不过我这么善良,不能让你去害别的女孩子嘛。”

    “所以”

    谭以爻能刚感受到他心跳如鼓点般紧促又激烈,仿佛要冲破胸腔,那股预知到结果,但仍然会升起一股又一股无法克制的甜蜜。

    画面不停地从脑海中闪过,充斥着粉红色的荒唐初次相见,昏暗小巷的巧妙相遇,以及后来在研究院,无数次魂牵梦绕对她的想念,还有那些无法抹灭的点点滴滴。

    最终定格在了这一秒。

    而他的提着的心跳也逐渐回落,紧接着又是巨大的狂喜。

    “就让你来祸害我啦,好不好啊,谭以爻”

    谭以爻轻轻地搂住她,下巴抵在他的发心,微微合眼,极为满足“好。”

    飘飘然又无法落到实处。

    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您的男朋友吗”

    花眠搂着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那”

    她慢悠悠地说“老公”

    脑海中似乎有烟花炸开,心田开出一片花海,全是绚丽灿烂的景色,璀璨的填满了他曾经的荒芜人生。

    而从今以后,还会有她陪着他,走过余生。

    并不算特别遮光的窗帘垂下,像是掩盖着住了房屋里朦胧的荒唐,只隐隐约约映衬出两个人影的缠绵。

    灼热耀眼的太阳缓慢地攀升到一天之内的最高温度,但却诡异地不曾下降,不断攀升,如岩浆般滚烫,咕嘟咕嘟地翻滚。

    但温度终归降落,可又狂风骤起,卷着泥土黄沙猛烈地暴击,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躲不掉,逃不开,整个人像是被狂风卷起,随处摇曳,又被泥土黄沙冲刷着。

    贾凝苒本来是想等花眠出门的时候,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但该去工作的时候,房门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即将打开的趋势。

    而想花眠一起走的楚浅弱弱地说“也许,也许她在和谭先生一起玩。”

    贾凝苒想到什么,绷着脸带着楚浅就走了,她说“我走了,你自己去工作,记住,你还欠我一桶水,别想偷偷溜走。”

    楚浅保证“我会尽快还的”

    贾凝苒“”

    搞得好像她在欺负小姑娘一样。

    她跟楚浅分开没多久,就见到不远处坐在车里的,露出了一个侧脸的蔺孚川。

    贾凝苒迟疑了下,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这个任务,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完成。”

    不仅没完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正兼职养孩子。

    蔺孚川摘下眼镜轻轻擦拭“别紧张,贾小姐,我只是来告诉你,不必了。”

    他重新带上眼镜,又是个斯文的医生“特意来告诉你。”

    蔺孚川笑“祝你生活愉快。”

    说完,便按上车窗扬长而去。

    徒留汽车尾气。

    贾凝苒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又觉得自己被耍了,应该是要生气的,但心中只有股荒唐感。

    当然,那股荒唐感在去击杀丧尸时就完全没了。

    临近傍晚,花眠看着早就透不进光亮的窗帘,趴在床上,疲惫也困倦。

    毕竟从凌晨到现在根本没有睡过一会儿。

    该困了。

    但黏腻的触感又让她不想睡觉,想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翻了个身,贴在一雪前耻,雪的非常非常白的谭以爻身上,撒娇“你抱着我去洗洗好不好”

    她蹭了蹭谭以爻,又忧心地问“你还有力气吗”

    谭以爻“”

    他反问“你想什么时间睡觉”

    花眠微微睁眼,认真思索了下,男人原本就体力充沛,如今又经历药物改造过她搂着谭以爻撒娇“改天再做啦,我们有好长好长时间呢。”

    谭以爻被她那句“好长好长时间”取悦到,唇角不自觉上扬

    是那种刘然看到惊悚地会骂他“荡漾到变态”的笑容。

    男人抱起花眠,等到了浴室,花眠哎了声“等等,我要用一下我的新技能哦。”

    谭以爻没来得及阻止,水滴如雨水一般浇头而下,温度适宜。

    花眠故意光着脚踩在他脚背,勾着他的脖子,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文理滑下,淌过那些暧昧撩人的痕迹,她眼眸亮晶晶的“我厉不厉害”

    谭以爻扶着她的腰“别用了。我们还有水。”

    花眠安慰他“别担心啦,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看视频了嘛,我是不会死的。”

    谭以爻忽地脸色一变,沙哑着嗓音,说“不要再做那种事了,好不好”

    不要再拿生命开玩笑了,好吗

    他看到监控中的那一幕时,脑海中甚至毫无思绪,但如潮水般的悲伤拍打着他,而他在强制地压下所有悲痛后,立马进了卧室,去确定她是否活着。

    还充斥着浓浓的愧疚。

    是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当时只想着,杀掉那个道貌岸然,恶贯满盈,让花眠痛苦的男人。

    从根源解决这份危险与伤害。

    但却没想到,他的走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她不能复活呢

    谭以爻根本不敢去做这个假设,他抱着花眠,水珠沿着他眼角滑落“对不起,大小姐。”

    花眠趴在他怀里,过了会儿,又仰头,轻轻吻到他的唇瓣。

    像是童话故事最后幸福美好结局之中,王子与公主都会以一个甜蜜的吻结束,而他们也拥有了一个梦幻又甜蜜的吻。

    又带着安抚韵味。

    让人沉醉。

    等他们洗完澡,准备晚饭的时候。

    门被敲响。

    声音依旧很急促。

    花眠靠在沙发椅背,动也不想动,腿实在过于酸软,不适合走路。

    但想到谭以爻还在厨房做着小炒肉,便站起身,拿着枪,顺着猫眼看到了贾凝苒,但还是仅仅打开了一条小小缝隙“有什么事吗”

    贾凝苒见她这冷漠疏离的无情样,完全看不出中午还一起喝酒的和谐,不免气愤“楚浅没回来”

    “她还欠我一桶水”

    躲了躲,又补充“还有一碗麦片,好几口青菜”

    花眠打了个哈欠“那你可以,去贫民窟找一找嘛。”

    贾凝苒“你和我一起去。”

    花眠任性“我不。”

    她说“我要和我哥哥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睡觉觉,我才不要去找迷失少女呢。”

    贾凝苒绷着脸“你如果不去,我就在这里一直敲的你家房门。”

    谭以爻关了电磁炉,走到门口,深邃的眼神从贾凝苒身上一扫而过,稳稳地落在了花眠身上“饭好了。”

    贾凝苒见到谭以爻还是难以避免的心中咯噔一下,但想到中午花眠的所作所为,迟疑了会儿,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和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面前这对狗男女盯的说不出话。

    一时竟不知是悲伤多,还是气愤多。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我和你去找她。”

    贾凝苒感受着谭以爻的死亡视线

    怎么觉得是她抢了谭以爻的女朋友呢

    难道不是她喜欢谭以爻吗

    怎么就沦落到跟谭以爻成为了情敌了

    贫民窟这个地方,混乱,肮脏。

    随处可见的垃圾,臭气熏天的气味,还有麻木不仁的眼神以及猥琐下流的视线。

    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这里的丑陋特色。

    就是社会未沦陷之前缩影。

    花眠心想,即便是末世,有些东西也很难改变。

    她跟着谭以爻,找到了刘然。

    刘然晚饭也很简单,吃的还是泡面,当时一路上搜刮了挺多的,不过也没剩多少了。

    家里招过贼,车也被砸破车窗扒干净了一次。

    从那之后,他去哪儿都背着包。

    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刘然见到花眠挺惊讶的,实在难以想象谭以爻会让大小姐会来这种地方,更别提还是贾凝苒跟着这种奇怪的组合。

    难道谭以爻这个舔狗这么牛逼吗都能让情敌们和谐相处了

    刘然端着泡面“有什么事吗”

    花眠没骨头似的搭在谭以爻身上,腔调娇软“你知道楚浅在哪里住吗她债主来要债了呢。”

    刘然一边吸溜泡面一边说“我带你去吧。”

    贫民窟的人数是整个基地最多的,但占地面积不大。

    拐了两个弯就到了楚浅住的地方。

    刘然住的地方还勉强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楚浅这个,就是个简单的棚子。

    花眠在13街都没见过。

    这一眼望得到头的棚子,根本瞧不到楚浅的身影,但能见到荣旻跟另一个漂亮女孩。

    贾凝苒接收到花眠的眼色,沉默了会儿,还是走了进去,问“楚浅呢”

    花眠他们从长相到气质都太有个性了,荣旻早就认出来了,但也不敢多看,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女孩质问“你是谁啊干嘛打听她的事”

    贾凝苒冷哼“我是她债主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就替她换了吧”

    花眠也走了进来“对呀对呀,总共三百个积分呢。”

    女孩尖锐“你骗谁呢凭什么我们替她还我们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花眠摸出转轮,当着他们的面放进去了四颗子弹,啊了声“无所谓呀,反正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呢。”

    “我只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她拖长音腔,“我在服务区的时候就说过呢,荣旻,你还记得吗”

    女孩登时扭头看向荣旻,质问“你认识”

    荣旻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女孩推了他一把,“你说话啊”

    花眠举起枪,打断他们的争执“乖,别出声哦。”

    “玩个转盘游戏吧。”她笑了,“规则我定哦。”

    女孩“你神经病啊”

    话音刚落,花眠就对着她扣动扳机。

    她呀了声“是空枪啊。”

    “你好走运呀。”

    “不过也没关系啦,刚刚那枪不算,现在呢,你们俩总共有五分之一的机会活下去。”

    花眠笑着“荣旻,我们相识一场呢,给你个机会。”

    “你可以选择先手还是后手。”

    “要知道,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死亡,这个游戏就停止了。”

    “当然,如果你们这一枪幸运的还是空枪,那你们两个都可以活下来哦。”

    这个游戏的险恶就在于,将人性的自私彻底暴露出来。

    荣旻错开女孩的视线,小声说“让,让她先。”

    女孩瞪大双眼,大声质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不是愿意为我去死吗怎么现在就准备牺牲我了”

    荣旻哄她“你不要激动,万一是空枪呢,说不定我们都能活着。”

    “即便,即便不幸,我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苟活”

    女孩呸了口“少拿你糊弄楚浅的理论来糊弄我”

    她又看向花眠“你不就是想知道楚浅在哪里吗”

    “我告诉你”

    “她被卖了被荣旻卖给街尾的流氓头子了,你现在去救她还来得及”

    贾凝苒听到这句话就开始朝那边跑过去,刘然犹豫了下,怕她一个人打不过,也跟了过去。

    女孩提着一口气“你怎么还不去救”

    花眠耸了耸肩“游戏还没结束呢,我怎么能走呢”

    在女孩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扣动扳机。

    又去空枪。

    花眠失望的叹了口气“你今天是幸运女孩呢。”

    她收了枪,拉着谭以爻去了街尾。

    身后的女孩单方面地殴打着荣旻,在经历了这种感情裂缝,关键时刻作为被迫牺牲的人,即便在一起也会痛苦一辈子呢。

    街尾的一群小混混鼻青脸肿不敢上前。

    刘然身上挂了彩,但不严重,见大小姐来了“贾凝苒刚进去了,让我不要进去,里面好像挺男士勿入的咱们在外面等着吧。”

    咱、们。

    她很像男士吗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我进去看看吧。”

    她对谭以爻说“别担心哦,有事我就开枪,你听到枪声就进来,好不好”

    谭以爻点头“注意安全。”

    这间房子构造挺复杂的,总共一层楼,但一楼没什么东西,都在地下一层。

    流氓头子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还挺奇特的。

    花眠沿着楼梯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就没了极力气,握不住枪,眼皮也沉重地几乎要黏在一起。

    和那次在研究院的感觉完全相同,同样的无助,同样的荒谬。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了温柔又熟悉的声音

    “眠眠乖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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