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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在削皮,她在厨房找到了一点事情做,削那两个磕坏的苹果。她用刀将磕坏的地方切掉,剩下的切成丁,准备做苹果酱。
入锅、加水、放糖。发圈随意的把头发扎起来,垂了几缕在耳侧,油烟机自带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用灯影剪裁出一张高分的侧脸。
孟昭和习惯一边做饭一边收拾。中火在炖,江邢出来的时候,她正在收拾那盒没有办法抢救西瓜。
他没看,等脚踩到拖鞋了,才因为脚底的触感发现地毯上摆着一双室内拖鞋。
在锅里加了些柠檬汁,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倚着两用的柜子在打料酒的主意。
总不能在人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拿,江邢想支走她“大晚上了还做东西吃”
孟昭和将翻拌用的锅铲搭在旁边的碗上“都大晚上了你还不回家”
只要江邢回忆以前,他就可以发现他和孟昭和的拌嘴,他胜场寥寥无几。有些人读书聪明但说理说不过市井泼皮,偏孟昭和脑子聪明,吵架拌嘴这方面也是个能手。
江邢想留下来,难。
偏这时候手机还响了。
孟昭和见他接电话便没有出声,电话很短,可能都没有一分钟就挂断了。
电话挂断之后,他身上那股劲瞬间和刚才不同。蹙着眉挂了电话之后,朝着玄关处走“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看他那样子。
应该还不是小事。
虽然智力上斗不过孟昭和,江邢临走时火急火燎,但是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留一招。
“袋子我不小心弄破的,明天我把磕坏的苹果赔给你。”
等他穿好鞋开门走的时候,孟昭和没送他,站在厨房门口说“大可不必。”
江邢装聋,当没听见走了。
他一走,孟昭和突然觉得公寓里宽敞了起来,那股让她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空气里的柠檬味道。
只有锅里小火慢炖的苹果香甜味道。
孟昭和走到厨房的窗边朝下看,过了一会他从单元楼里走出来,身影被楼下的树木挡住,但不妨碍孟昭和看见他开着车从楼下离开。
车灯最后被前排的楼房挡住了,孟昭和转过身,背靠着厨房的墙壁的瓷砖,脑海里那张写着荒谬当道,爱拯救之的小纸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矗立在神经末梢的旗帜。
孟昭和第二天从事务所回家,果然在门上看见挂着的水果袋子。
不仅有两个苹果,还有一盒西瓜、一盒蜜瓜和去皮去核切好的一盒芒果肉。
孟昭和把购物袋从门把手上拿下来,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四周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白天在梁意致的事务所里研究项目资料,孟昭和好奇的问梁意致能免费辅导之后的毕业论文吗。
梁意致想了想之后同意到时候帮孟昭和看硕士论文,同意完之后丢给她另一叠厚资料“那现在开始压榨。”
资本无情,但人间自有真情在,夏令喊孟昭和休息日去她婚房新家里吃饭。
虽然婚礼还没办,但因为结婚证领了,两个人提前搬进婚房住了。
婚礼已经开始一字头的两位数倒计时,婚房布置用的材料才刚刚买起来。孟昭和穿上夏令给她拿出来的拖鞋“你还真是不急。”
“结婚已经很愚蠢了,办婚礼只能说是愚蠢至极。”夏令已经够好逸恶劳的把大部分事情都丢给专门做婚礼筹备的公司去准备,但婚纱照得本人去,挑照片得本人去,事情就是派发下去了,但最后还得本人去确定。
夏令从她手里拿过买的鲜花和水果“你怎么还买东西来。”
“第一次来,总不好空手吧。”孟昭和环顾四周“你老公不在家”
夏令从柜子里找到一个空花瓶,她没有养花种花的经验,不知道要把花根部处理之后再放在灌了水的花瓶里,只能随便摆一摆。
“别说昨天刚吵完架。”夏令把花瓶放在茶几上,一说到许峙,她又想到了筹备婚礼的繁琐,心烦人也就跟着累,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人躺上去。
和好朋友在一起,多半都是讲另一半坏话的。夏令缩了缩脚,让孟昭和坐在沙发上陪她聊天。
昨天吵架是因为一些婚礼的小事,等吵完之后许峙示弱说今天带她去吃好吃的,夏令生着气把揉自己脑袋的手拿掉,赌气不同意“我不和你去吃,我和我小姐妹一起去吃。”
自从孟昭和回来之后,许峙听到最多的就是她和孟昭和怎么怎么见这次她还这么说,许峙一赌气“随你,我明天也去和我小伙伴一起吃饭。”
夏令躺在沙发上,无奈的对孟昭和两手一摊“所以,他现在和江邢去吃饭了。”
讲到江邢,夏令突然从沙发上爬起来,凑到孟昭和旁边“见过面了”
这件事孟昭和没说出去,那就只可能是江邢告诉他们的。
夏令问她怎么想的。
孟昭和盘腿坐在沙发上,似是装傻的来了句“什么怎么想的”
“感觉啊,你的想法啊。”
难说。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那个叫做莉莉的大学同学习小组的女生,在毕业那一年得了抑郁症,没有人发现,甚至她在人前比谁都乐观,比谁都热爱太阳。
她太聪明了,聪明到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并且将它们分门别类。
听上去不可思议,她能做到这样或许是她症状不严重。孟昭和很少遇见问题,所学能解决她人生大部分的难题,nodraa。
她知道自己理性,她可以有不能饱腹的思想操守,有抱负有才华有头脑,但这些和去爱一个人并不冲突。
她有分析自己的理智,她只是不能像分析自己那样去分析江邢,没有准确的数据,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追人这件事,以前不擅长。现在也不得心应手。
夏令突然憋笑,朝着孟昭和挑起眉骨“要不我和许峙帮你放掉鱼饵”
江邢在市立医院。
等他从医院住院部的大楼出来的时候,许峙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店里喝咖啡。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问他喝什么,咖啡的苦涩味道已经熏进了桌椅里,江邢翻到最后一页,妄图在果茶里找到一个合胃口的。
纠结的时候,突然好奇许峙怎么找自己吃饭了“你这不在家陪老婆,来找我吃饭”
许峙抿了口咖啡,果酸有点重了,不是很符合他的口味“和夏令吵架了。”
“这月老的代表作也票房开始走下坡路了”江邢看着果茶也没有多大的胃口,还不如去他妈办公室泡杯碧螺春喝喝“不像你们啊,你居然没有哄一哄”
“哄了,她不领情。说今天叫孟昭和去家里吃饭。我一气之下就来找你吃饭了,搞得跟只有她有朋友似得”
刚说完,对面那人菜单已经合上了。
江邢起身“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错,来,我带你回去跟夏令道歉。”
等许峙开车回到婚房新家的小区外面,他才察觉到江邢的动机,但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许峙回家前还设想过夏令现在在家里是不是在对孟昭和大吐苦水。
然,开门。迎接他的是他老婆不怎么欢迎的目光和语气“你怎么回来了”
许峙没回答,看了眼吃了一半的外卖“你们两个今天就在家里吃外卖”
孟昭和的视线越过进屋的许峙,看见了走在他身后的江邢,尴尬仅仅存在一瞬间,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孟昭和带着一次性手套继续吃着炸鸡。
旁边的椅子被拖开,柠檬味减弱,反倒有一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江邢一进屋就看见孟昭和腮帮鼓着,两只手拿着块炸鸡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抓到了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扯开孟昭和旁边的椅子。他余光瞄见搭在桌沿边的手臂缩了缩,两个人也没有打招呼,就光听着对面坐一块的小夫妻的拌嘴。
许峙又找了两幅一次性手套出来,从一顿垃圾食品里找到两个还没吃的汉堡,丢了一个给江邢。
夏令看他们开吃,仿佛一个胜利者看着许峙“你不是说今天出去吃吗你现在吃我点的外卖干嘛”
许峙睱眸“听着不欢迎我的语气,我怀疑现在有个小白脸藏在衣柜里。”
夏令听他打趣,顺着玩笑开下去“猜错了,已经完事翻窗走了。”
许峙抽了张纸巾,帮夏令把嘴角的蜂蜜芥末酱汁擦掉“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给我买了人生意外险,准备气死我之后去骗保”
新婚小夫妻还是和以前读书一样拌嘴,一起念书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个欢喜冤家,没有想到谈了恋爱,结婚了还是不变。
夏令真不怕气他“是不欢迎你回来,我晚上订了日料店的座位,两人座。”
“别去了。”许峙看了眼窗外的天,夏天的喀城雨水多,打雷是常有的事情,变天也快。
他下车的时候觉得闷热,估计快下阵雨了。
“今天好像是有雷阵雨。”江邢顺着许峙的目光看向窗外,不是晴空万里,不远处的云仿佛要压弯房顶了
夏令问孟昭和“你公寓窗户关了吗”
孟昭和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就开着一条缝通风的,没事。”
灰蒙蒙的天以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习惯了,她在一个多雨的城市。那听上去漫长的四年读书生涯,居然就这么一眨眼被她过完了。
孟昭和专注在自己面前的那份炸鸡,有时候旁边也会伸出一只带着黑色手表的手,手从她面前晃动着,有时候是拿她的炸鸡,有时候抽纸巾。
许峙没一会儿去阳台接了通电话,夏令突然想到了楼上的储物室里有人送了他们一箱果酒,摘了一次性手套小跑上了楼。
餐桌旁边就剩下他们两个了,炸鸡外面裹着的酱汁有点咸了,她吧唧了一下嘴巴,忽的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
“上回水果你回去之后还在门把手上吗”
从进屋以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在。”
他一副那就放心了的模样“原本想等你回来的。”
说话说一半,他没有说之后为什么又没有等她。直到闷雷在屋外响起,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户上,黑云压城。
许峙听见雷声把电话挂了,关上阳台的移门和楼上下来的夏令碰见了,从她手里拿过果酒“打雷了。”
夏令去厨房拿了四个杯子出来,先给孟昭和倒了一杯,最后才给江邢倒,只是果酒刚刚流入他手里的玻璃杯,夏令就意识到了什么。
孟昭和喝了一口,点头“不错。”
说完,夏令拿走江邢手里的杯子,把果酒倒进孟昭和杯子里“他不能喝。”
江邢看着塞回来的空杯子“瞧不起谁呢八度的酒,我能醉”
众人的嘲笑被门铃声打断了,夏令妈妈路过附近给小夫妻送了点吃的过来,女儿女婿的好朋友,阿姨自然是听过他们名字的。
小夫妻两个没有来得及笑话江邢,跑去分担阿姨手里的东西。
果酒是荔枝味道,气泡感微弱,水果的味道和酒精结合的很好,酸甜度的把握正好在孟昭和的口味上。
见旁边那人还拿着空杯子,孟昭和抿了抿嘴巴里残余的果酒味“我倒点给你”
他把杯子凑过来了,刚刚豪言八度酒能干到他的气势没了,他心有余悸“一口,我尝尝味道。”
偷偷给江邢倒酒被他们发现了,送走了夏令妈妈后,许峙找好后路了“等会儿发酒疯你负责,你给他喝的。”
一口而已,孟昭和应下了“行,我负责。”
这几个字她说的无意,但像个小炸弹把江邢炸得七荤八素。
外面闷雷持续,手机没有用,只能摆在旁边。幸好客厅里阴凉,四个手机都扣在桌上,在计算着玩手机被雷劈的风险,知道很小,但还是后怕。
四个人随意的聊着天。
许峙随口问孟昭和“你去了vc行业”
“对。”
他们四个的大学专业其实都稍稍搭着边,江邢考试的时候都记不住的知识点,更别说叫他现在用出来和他们侃侃而谈。
许峙“vc挺辛苦的吧。”
孟昭和这段时间体验下来,那的确不是轻松的工作“我现在实习投资助理,都已经觉得不容易。”
这话题没有聊多久,夏令觉得无聊,想到了上次在商场里抽奖,送的飞行棋。
下飞行棋的决定倒是没有反对,夏令去找飞行棋。许峙去上了个厕所,客厅里又只剩下她和江邢,那一口果酒对他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vc”江邢好奇“你去当营养师了”
那样子像幼儿园里一脸天真的小孩。
孟昭和语塞“vc是风投的意思。”
等她说完,他又像是个好奇宝宝得到了答案后的满意模样“你成绩挺好的吧,我听夏令说你去了高中经济老师的工作室。”
这算是重逢之后他第一次说起他们分手之后的事情,孟昭和知道夏令不可能主动和江邢说这些事,可能是许峙告诉他的。
网上前一段时间流行一种说法,如何对待前任,把对方当做一个死人一样。
显然,江邢的做法不是。
不是背后的原因她猜得到,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随口聊了两句,夏令找到了飞行棋,等许峙回来,四个人各拿一个颜色的旗子。事先定好了惩罚,输掉的人要去朋友圈上传自己的搞怪沙雕视频,而且不能屏蔽任何人。
这是堵上地球居民身份证的一场大战。
然,恶战比他们想象中更快分出结果,孟昭和将第一架到终点的飞机棋子反扣在停机场,看着江邢再一次和飞机起飞的六点擦肩而过。
对面的小夫妻还是落井下石“不是吧江邢,孟昭和两架都回家了,你一架都没有出来”
“我觉得我们别继续了,直接票江邢出局,你可以直接录视频了。”
江邢不信邪,这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全靠运气的游戏还能就这么把他打败了运气江邢从投胎姓江,他的运气就比别人好太多了。
可有的时候,人不得不信邪。
江邢倒了。看着那数字五,他开始两眼发黑。
不知道是小夫妻俩谁提议的“要不给我表演给苗苗班的文艺节目吧。我们直接让你免费起飞一架飞机。”
士可杀不可辱。
四分钟后,等江邢看见孟昭和反扣第二枚棋子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椅子在地砖上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辱吧,让三个人看见总比让一票人看见的好。
下颚绷着,上断头台一般的心如死灰“讲龟兔赛跑可以吗”
江邢是个幼稚的人,但如果硬要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的,那大概是快乐。
不必计较这件事有没有意义,应不应该做,是追求快乐与否。
许峙和夏令都在笑,夏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掐着许峙胳膊“看得我拳头都硬了。”
孟昭和也在笑。
那个故事念得声情并茂。甚至他讲故事的声音进行剖析可以写篇几百字的阅读理解。咬牙切齿又连自己都害羞,笑里带哭,哭声里带着笑。
他连耳根都泛红,那样子让孟昭和想到了以前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出现怕飞蛾的样子。
因为他的表情而扬起的嘴角渐渐又平了,如果那时候任馥贞没有出事就好了,她或许就能在公寓门前碰见来敲门的江邢。
龟兔赛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孟昭和三架飞机都回家了,他还是只出了一架。骰子被他放在掌心中,念了一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塑料骰子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桌上,滚了两下从桌子边缘掉下去,最后停在孟昭和脚边。
一个数字二。
孟昭和弯腰把骰子捡起来,小夫妻两个探着脖子在问“几”
孟昭和把骰子放在桌上,朝上的是一个六“终于是六了。”
棋子终于可以起飞,但江邢的神情没有喜悦,大家都没有细究,将他不解疑惑的样子当成喜极而泣前的不敢相信。
孟昭和晚上回家是江邢送的。
车里放得音乐是他一直偏爱的ed曲子,孟昭和不太欣赏得来,但也没有因为嫌吵就叫他关掉。
江邢看着前面路口已经亮起的红灯,慢慢踩下刹车,用余光打量着副驾驶上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人。
那个骰子他其实是看见的。
不是六。
她明明知道等拿到桌上却撒谎说那是六。
这一切似乎都是和好的预兆,但没有红着脸,没有红着眼,一切发展的都快平淡太顺利了。
他有一点心慌。
没有缘由的心慌。
“孟昭和。”
听见有人喊自己,孟昭和把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有事”
“你撒谎了。”
孟昭和一愣,她以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理智常常伴随着冷静,它们对等,且成正比,随着另一方的增长而增长。
她太理智,所以也总是绝对的冷静“你很想输如果你实在是特别想要污染别人的朋友圈,可以再发的。”
是挑不出错的演技。
听她这么说,江邢心又下去了,扁嘴“好吧,我还以为”
孟昭和“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还喜”话讲到一半,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手机连接着车载蓝牙,中控显示屏上直接显示出来电号码,但没有备注,不知道是没给,还是就不会显示。
江邢在方向盘上按下通话的按键,下一秒齐好的声音代替了ed的电音从音响里出来。
“你今天还过来看我吗”
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孟昭和解开安全带,没讲话,但意思很明显了,叫他现在立刻靠边停车。
“不是。”江邢照她的意思停了车,一边按着挂断键,一边伸手想拉住孟昭和解释清楚,但电话也没有挂掉,人也没有拉住,车门被甩上了,把他那声孟昭和留在了车内。
“你和孟昭和在一起所以不来看我吗”
“靠。”江邢看着已经进小区的人影,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齐小姐你好,我想我有必要再和你解释一下,我和我奶奶不一样,我没有什么道德感。我对你那天把你一个人丢在盛泰和孟昭和先离开这件事我一点都没有内疚,听清楚了吗我没有因为你后来自己打车回家出车祸这件事感觉到内疚。所以别来烦我了行不行”
江邢准备偷喝料酒那天离开孟昭和公寓前接了个电话,是他奶奶打来的。
电话那头说齐好自己从盛泰打车回家,路上遭遇了车祸。
江邢到医院的时候,齐好没醒。
警察在病房门口和齐好的父母解释车祸的原因,是一辆私家车恶意变道,齐好所乘坐的出租车避让不及,撞在花坛上了。因为坐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她脑袋撞击在车窗上,才导致现在昏迷。
医生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冤有头债有主,大锅在那辆恶意变道的私家车上。但江邢奶奶还是内疚不已,非说他们家一定负责。
江邢怕事情刹不住车,连忙把他奶奶拉到一旁“我们负什么责你别打我主意,我是不内疚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打车难道我还要在监护书和责任书上签字吗。”
“我都叫你把人送回家了,谁叫你半路把人丢下跑了。你要不跑有这件事”瞧着态度恶劣的孙子,她上手朝他胳膊来了两下“我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回去路上出车祸了,我们还不负责吗”
江邢觉得没必要,司机又不是他们家给安排的“你要想负责你认她当干女儿吧,我可以叫她干妈。孙媳你别想。”
但他还是被逼着去医院看望了两天齐好,所以今天许峙是去市立医院找的他。
先前他还想着,这复合的发展太顺利,人果然不能想,坏事越想越发生。
孟昭和刚到家,后脚就有人按门铃了。
从猫眼往外看,是江邢。
车里听见齐好电话的时候,孟昭和算是想明白今天在夏令家里的时候,他那句原本想等你回来的是什么意思了。
原本想等她回来的,但是因为齐好想见他,所以他把水果挂在门把手上,去找了齐好。
江邢站在门口按着门铃,大约是心里急,所以他觉得门铃已经响起很久了,但一直没有人过来开。
那感觉让他想到了两年前去敲她在英国的公寓门却被拒之门外。他赶早买了就快一般航班过去的,飞机到伦敦。
当时喀城和伦敦的气温差距很大,他身上那件卫衣不能御寒。他在公寓门口等了一天,又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一晚上。
天亮了之后,江邢知道自己等不到了。到机场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清晨的阳光很美,明亮又清冷。
像孟昭和。
回喀城他不出意外发烧了,那次他光顾着伤心,没有矫情的量体温,就抱着有钱哭了一晚上。隔天他成了狗嫌,发烧也加重了。
顶着红肿的眼睛去医院挂水,医生象征性的问他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感冒的。
他脑抽,回答“为情所伤。”
医生是个幽默的人,笑他们这群年轻男仔闲出屁,蒲得厉害。
他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写病历“我没蒲,我就喜欢她一个。”
医生笑“你和我讲没用啊,你和她讲啊。”
江邢一下子被戳中痛处“她不肯见我。”
可能因为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所以医生看小年轻谈恋爱抱着看玩笑的心态,还在取药单子上贴了一个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忘情药一盒。
江邢当着好心医生的面把便利贴拿掉了,重新贴回医生的桌子上,委屈“我不要忘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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