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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义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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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中受妇人娘子们喜爱的文思使大人不但安然脱险, 甚至带着慧安公主的新身份回京的消息,如沈妙妙预想中的一般,很快驱散京城中被叛乱和战火笼罩的阴云, 成了当下最为火热的见闻。

    但让沈妙妙没想到的是, 人们最先关注的不是她的婚事即将告吹, 反而是都在盛传她在青州用那双妙手制作的那件衮服, 成了检验赵岭君行仁德的试金石。

    人们议论纷纷,传言赵岭倒行逆施, 在祭奠祝祀当场便受到了天地神灵的惩戒。那衮服上原本莹亮夺目的宝石因他要自立为主称帝为王的一句话,瞬间纷纷剥落, 洒满祭台的场面别提有多让人震惊了。

    听众中有许多人,是在京城的各间铺子里,亲眼见过沈妙妙当场那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的,这传言放在别人身上还只是当成流言, 放在沈大人身上,那真是实打实千真万确的。

    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沈大人就是有这本事的。

    哦,现在不能再叫沈大人了,应该称呼慧安公主殿下了。

    只是, 如此一来殿下的亲事, 却是难上加难。

    这样好的一个娘子, 怎么能落得这般呢

    不知是该怨这天道不公,还是世道无仁。

    成了英雄, 却也变成悲情人物的当事人沈妙妙此刻坐在素苑中,正伏于桌上,认真画着线稿。

    她边垂头画画, 边刻意板着脸道“我回京那日,明明在城门外见到你们两人来接我,当日无暇和你多说上两句话,可是惹了你们不高兴”

    她的对面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人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不是的。”

    沈妙妙头也不抬,笔尖在纸张上游走,每一笔都毫不迟疑。

    “那怎么非得我下帖子邀请,你们才肯来见我呢”她语气十分不满,“我可是被抓走足足有一个月,作为好姐妹,难道一点也不担心,我回府中几日了,竟是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钟凝双手扶着桌沿,急得身子前倾,解释道“才不是呢,自从你成为叛军的人质,我每天早中晚上三遍香,时时刻刻祈求佛祖让你平平安安回来,听到你被救的消息,高兴地整晚都合不上眼,三姐姐”

    她讲到这儿,突地意识到什么,立即坐直身子,乖乖摆好大家闺秀的姿势,改口道“殿下此番波折,应是在家好好将养才行,我等不应妄加打扰。”

    这话一听就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指不定在家里提着耳朵被长辈教育了几遍才出门的。

    沈妙妙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呦,多日不见,小钟凝也会说冠冕堂皇的话了呢,可见胆子也是大了。”

    钟凝又缩起脖子,小声道“基本礼仪我还是知道的,况且这有什么,齐二姐姐可是连亲事都说了,要说变化还是她的比较大呢。”

    如行云流水般的笔尖顿时停住,沈妙妙抬头望向齐慕柔“二姐姐定亲了”

    齐慕柔的淡笑凝固住,随后渐渐消散,她垂眸半晌才低语道“很早的时候,千牛卫统领曾将军家便派人前来说过亲的,那时候选妃之事虽已过去,但我娘并不看好武将之家,没有同意。后来赵岭叛乱,京城动荡爹娘便又改了主意,收了庚帖。”

    齐慕柔这次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地说话,言辞中对于爹娘的无奈不满已然变成了心灰意冷。

    沈妙妙皱了下眉竟然是已经收了庚帖了。她转向钟凝,钟凝绷不住,朝她撇了下嘴,沈妙妙便明白了。

    龙虎卫被皇帝派去赈灾,千牛卫转手接过负责皇城安全的要职,定然是在赵岭叛乱之际表现突出,得到了皇帝的重视。齐家那位夫人看人可是与众不同的,只是没想到齐家竟然这样就将宝贝女儿交托了出去。

    齐慕柔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对这样的结果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沈妙妙终于慢慢放下笔,钟凝见状双眼一亮,瞧着齐慕柔不愿开口,她便抢先道“可我听说,那曾将军的儿子已经有了好几个妾室,齐姐姐嫁过去怕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对这事倒是有自己的主见。听说钟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这么多年家宅中未曾有过小妾,也难怪钟凝会这样想。

    沈妙妙暗叹了口气,温声对齐慕柔道“二姐姐可是想好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呢。”

    齐慕柔又沉默了一阵儿,开口时声音轻飘飘的“哪里有我能想的余地,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意愿是最不足为人道的。”

    “意愿这事,才是最不能强加的。”沈妙妙望着她,“这个道理二姐姐难道还能不明白要同一个人过几十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强加的结果不外乎是最后苦了自己。”

    “我虽不能就此劝说二姐姐拼了命也要抗争,但我家大姐、惠贵妃甚至是太后,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二姐姐冷静理智,比我看得明白,同不同意不过是两条不同的路,选了一条再想改第二条,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齐慕柔毕竟是齐家的女儿,沈妙妙即便不赞同却也不能干预人家的家事。再一想到亓晏,多少难免惋惜。

    齐慕柔咬起下唇“我要是如你一般勇敢就好了。”

    “勇敢不勇敢的,不过是内心最真实的自己不想和现实妥协罢了。”沈妙妙拿过旁边已经画了一摞子的线稿,边翻边说,“我只是觉得二姐姐几次都能面对自己的内心,这次却要妥协,有些可惜了。”

    两人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的,钟凝听着听着就有些迷糊,倒是很快被沈妙妙手中的画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好奇地出手,小心翼翼扯过一张画稿,顿时瞪大了眼睛。

    “三姐姐,这些都是你画的这么漂亮的衣服,是要做来穿吗”

    沈妙妙点了点头“是要做衣服,不过却需得你们帮些忙才行。”

    琳琅记,二楼雅间。

    终于得了母亲的同意出了门,又难得再来到这熟悉的琳琅记,沈妙妙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她在说明来意后,对面坐着的两人一瞬间都陷入了沉默。

    锦绣帛庄的主事人余珍娘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成为新晋慧安公主的座上宾的,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听了一番诉说后,不禁心中暗道,这位大人不管变成了什么身份,这份令人敬佩的胆识和心胸真是只增不减。

    她先是看了一眼沉目不语的徐敬,随后率先开口道“殿下信任锦绣帛庄,是珍娘的福气,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别说只是制作一批衣服,就是帛庄明日起闭店专注此事,利国为民,能出上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沈妙妙微笑看着她“珍娘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也说了,此次义展之事,我既不是顶着什么慧安公主的身份,也不是以文思使的官职举行的,我只是沈玉昭,以沈家三娘子个人的名义筹办一场慈善活动,所以才和二位借用场地和人手。”

    她顿了一下“我这样说似乎有些矫情,但不管怎样,无论是制作衣服的费用,还是租用场地的银钱,我都是必须正常付给两位的。”

    徐敬斟酌了半晌,将手中握着的折扇放置在桌面上,才郑重道“三娘子想用琳琅记来作义展会场,说是琳琅记的荣幸也不为过,您提及的想雇佣琳琅记的工匠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恕徐敬多一句嘴,三娘子这个活动就目前形势来看,对您自身是弊大于利的。”

    他话中满是忧虑“您如今身份一换,朝臣亲眷以及京中百姓对您身份的态度其实尚不明确,这场活动如果有什么曲折,三娘子日后只怕会进退两难。”

    余珍娘望着沈妙妙,也微微点头。

    徐敬这话其实也在她心里徘徊了许久,在世人眼中,将军府的三娘子那是娇美尊贵的,而宫廷御院的文思使那是新奇又让人敬重的。尤其对百姓而言,这两者无论为何,都是与他们亲近过,接触过的平易近人的所在。

    但如若沈玉昭成了慧安公主,那便不同了,那是写入皇家族谱的身份,便不在是触手可及的三娘子,是与人亲近的文思使了。

    虽然今日一见,余珍娘能感觉出沈妙妙对这个新身份不但不在意,甚至是有点回避的,心中感叹敬佩的同时,也不得不为她这个决定而忧心。

    这场名为展示实为募捐的活动,别人来号召主持,起码能博得一个好名声,但由三娘子的名义来宣传,人会来的不少,但效果只怕会大打折扣。

    前来参与的京城贵人们,必然有人是冲着慧安公主的新封号而来的,有些是压着好奇前来凑个热闹的,有些则完全是走个过场,真心为善举和沈大人而来的也许不会过半。这还不算,只怕在义展后,会落得一个沈家三娘子急于为慧安公主的称号博得一个好名声的口实。

    这话她犹豫着不敢说,但徐敬却直言不讳。

    两人是真心替她着想,沈妙妙微微一笑“徐大哥和珍姐姐放心,这活动只要办起来,无论对谁来讲,都不会是坏事的。”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弄懂她话中之意。

    在沈妙妙回京的第六日,邕川之滨终是传来了叛军突袭,两军交火的消息。

    按捺不住心中怨愤的赵岭不顾无辜百姓,铁蹄所过之处,百姓苦不堪言。

    反观赵璋,在以守为攻的同时,却调拨士兵帮助百姓迁移到远离定兴的成州,这不同的举措在邕川两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也因此,战火甫一燃起,王军一方便处于劣势。

    交战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京城里沈家三娘子要举行义展这事也沸沸扬扬地在大街小巷里被热议。

    比起义展会有什么样式别致的穿搭配饰,这义展主办人的新身份才是让人关注的亮点。

    这几日,京城里开始飘起了雪花,夜晚的素苑被浅浅的白雪覆盖,却真的应了这院子的名字。

    二楼的木窗被人打开,冷风终于寻了缝隙,顺着窗子钻入了暖意融融的暖闺之中。

    正在整理书案的银珠和刚进屋端着承盘关着门的碧翠见此,都是一惊,碧翠忙上前阻止道“娘子可使不得,这几日原本就冷,夜深寒重,您开了窗子站在哪里,明日要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银珠见她脸上神色淡淡的,似有所觉,连忙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锦裘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

    “白天还下了雪,没想到晚上竟出了月亮,这会月朗星稀,景色不错,娘子看一会儿便好,还是早早休息才是。”

    她说着从碧翠手中承盘的盖盅里拿出正温着的牛乳杯,裹了柔软的白巾,递到了抬头望着圆月的沈妙妙手上。

    屋内一时之间,便陷入了寂静。

    碧翠望着沈妙妙冷清的身影,悄悄用手肘拐了一下银珠,朝着窗子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银珠略一沉吟,便温声道“娘子放宽心,邕川战事,皇上虽不占上风,却也不处劣势,那边离着京城足有半月的路程,消息虽传到京城,说不得同一时刻那边已经是大获全胜,杀得叛军片甲不留呢。”

    碧翠见她一手搭在另一只手腕上,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的编绳,眼珠一转便是一笑“娘子想必是思念杜大人了,这次老爷虽然没传书信回来,但军中有老爷和二公子在,杜大人便是白衣,难道还能吃亏不成”

    她说着说着,便略有些不服气道“皇上也真是的,说降为白衣就降白衣,杜大人忠心为国,一心辅佐他那么多年。抛开这些,再怎么说还有恒国公世子的身份”

    她忍不住抱怨的话被银珠一个眼神堵了回去,银珠忙转移话题“这几日,夫人和国公夫人走得近,想必也是商议了一些对策,娘子最近都在忙着义展,还是不要太过忧心伤神才好。”

    要说忙,沈妙妙是真的忙,义展两个字说出来容易,但是要办起来,却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她以沈玉昭的名义来办,便不能用文思院和绫锦院这样的皇家规模的御所来制作展品,势必在速度上要慢上很多。

    沈妙妙这些日子,每天几乎都是两点一线,要么是家到琳琅记,要么是家到锦绣帛庄,几乎没有走过第三条路线。

    她一刻不停地奔波,也难怪她的两个丫头心疼她。

    只是到了夜晚安静下来,没有他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思绪便会不受控制地飘到很远的地方。

    手指拨动着腕上黑色的发绳,那是用真的头发缠绕着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代替了她的“黑珍珠”缠绕在她的腕上,让人觉得安心。

    杜衍塞过来的小小锦囊,她还以为里面会藏着一两条神术妙计,结果打开后却是一缕头发。

    头发自然是杜衍的,沈妙妙找来丝线编了发绳绕在腕上,但等回了京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在大虞国,有个合髻的说法。未婚的女子收下男子的头发作为信物,便要在平日梳发的时候将男子的头发与自己的扎在一起,向外人表明已经有了婚配对象。待到成亲当晚,由男子亲自除去。

    但她却并不知这传统,阴差阳错地用杜衍的头发编了腕绳,也算是独一份了。

    她望着夜空皎洁的明月,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半晌又暗叹一声。

    也难怪古人们要写“唯有明月寄我心”这样的诗句,实在是没有通讯工具,只有这同一个月亮来传情达意了。

    她关上窗子,转身对着面露担忧的银珠和碧翠笑笑“眼看着要到年关了,天只怕是要越来越冷了。”

    大约是应了她这句话,转眼一连三天,京城的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也愈发稀少。

    徐訾由挑开琳琅记的棉质帘子,亲自将沈妙妙送出门。

    “殿下有什么吩咐,只管派人来传话即可,怎好亲自前来,我家公子今日不在,也是不凑巧了。”

    原本沈家这位三娘子还就任文思使的时候,他这掌柜的身份就搭不上几句话,全仗着三娘子亲和心善,不把他当成下人。如今成了尊贵的公主,由他陪着就多少显得有些逾矩和罪不可赦了。

    沈妙妙笼着手中的暖炉笑着道“徐掌柜如此客气,可是让我有些伤心呢,不如也学学你家少爷,大大方方地叫一声沈家三娘子可好再者,投其所好可是徐掌柜的金字招牌,怎到了我这里却不顶用了呢。”

    徐訾由一愣,随后无奈笑了笑。

    沈妙妙道“之前赶工的那批棉衣和救灾品急着送去北面,还要多谢徐大哥亲自托人帮我差办此事,今日本是想来抽空谢谢他的,巧了,他竟不在店中,那我就改日再来吧。”

    她虽如此说,但从头到尾陪在她身边的徐訾由自然知道,除了来道谢,她还是来看店中匠师们的进展的。

    琳琅记虽然拥有不少出色的匠师,但与文思院中的匠使们却不可同日而语,很多时候三娘子来店中,都是指导和查验匠师们的工艺的,有时候她甚至亲自操刀,将那些应该秘而不宣的刀法和錾功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匠师们。

    许多匠师甚至私下和他说,他们愿意无偿为沈三娘子制作这批展品,希望店里能将他们的工钱捐到义展的筹金里。

    徐掌柜是打心底里敬佩这位三娘子的,只是她如今有了公主的身份,这敬佩便不好摆在面上。言谈举止间,自然是慧安公主的身份当先。

    徐訾由深深朝着沈妙妙离去的身影行了一礼,低声又道了声“恭送殿下。”

    离了琳琅记,沈妙妙便在马车旁见到了两副熟悉的面孔。

    正是刘秀云和汪菱。

    不过有些日子不见,汪菱那丫头竟然像是雨后春笋,个头窜得着实有些猛了,竟是需要沈妙妙仰头的地步了。

    还不及她吃惊汪菱这孩子怎么长得如此之快,急脾气的汪菱率先道“大人,大人可算是把您给盼回来了。”

    她见到沈妙妙活生生站在眼前,竟是瞬间红了眼眶,吸着冻红的鼻子,哭了起来“大人安然无虞回京,竟是转头就把我们忘了。”

    明明前一句还在替她担心,下一句就隐隐带着责备了。

    沈妙妙忍不住暗笑,这孩子真是只长了个子却仍旧一副直性子。

    沉静的刘秀云拉过汪菱,一起朝着沈妙妙行礼“殿下万安,菱儿口无遮拦,还望殿下恕罪。”

    沈妙妙最近真是受够了谁见到她,动不动就要行个大礼,口称殿下千岁的场景了。

    她将手一抄,端着架子道“菱儿何罪之有,与我亲近之人,都待我如昨。反倒是称呼殿下的,想必是要与我保持距离呢。”

    听了这话的汪菱和惊讶的梁素巧对望一眼,汪菱一抹鼻涕“师父,我就说大人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你还不信,非说要谨慎行事。”

    汪菱真是没拿沈妙妙当外人,什么话都往外说,刘秀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朝着沈妙妙歉然一笑“大人息怒,秀云今日冒然而来,扰了大人行程,实在是有些话相同大人说的。”

    沈妙妙见她神色肃然,便不再开玩笑“刘园长,可是绫锦院有什么事情”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的冷意让路上行人纷纷裹紧了衣衫。

    刘秀云道“京城里盛传大人要举办义展,年关将至,恐大人人手不足,绫锦院的姐妹们皆是坐不住,想让我同大人说一声。”

    她望着沈妙妙,声音顿挫“大家都愿意听候大人的差遣。”

    沈妙妙沉默了一阵,低声道“院里姐妹们的好意,玉昭自然心中明白,只是绫锦院中的姐妹们再怎么说也属官营户籍,为我这个人名义的义展出力总是不妥,加之这次义展我有些考量,大家的心意我会记在心里的。”

    汪菱听着话有些急了,恐自己再说什么错话,忙去看刘秀云。

    刘秀云并不单是想同沈妙妙客气,她做了几十年的衣服,如何不知那一针一线并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裁好制成的,即便锦绣帛庄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制衣铺子,但和绫锦院却也是比不了的。

    院里的姐妹们除了担心时间仓促,大人这边人手不够外,更是担心万一由于匆忙而让义展出了纰漏,让有心人抓住把柄,便是又要往大人身上泼脏水了,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比起高不高贵的公主身份,大人不能受委屈才是绫锦院里女工的坚持。

    “大人,我们便是不在院中”

    沈妙妙打断刘秀云的话“你们既是绫锦院的人,自然要在绫锦院中制衣裁装。”

    见两人依旧面色坚持,一副不肯放弃的神色,沈妙妙只好道“这事我原本是想等义展筹备的差不多再说,既然刘园长找上来,那我便先交代给你也好,这工作算是我以文思使的身份安排给你们的吧。”

    汪菱圆溜溜的眼睛顿时一亮。

    沈妙妙道“我设计了一些新的衣服,是一批改良的战袍。眼下寒冬将至,邕川边上在战场厮杀的将士怕是刀剑相搏之时,还在忍受苦寒,所以这些冬衣越早做完越好。”

    汪菱道“那大人就快快拿出样稿,打板之后便能开始制作了。”

    一旁皱眉的刘秀云却是陷入了沉默。

    她比单纯的汪菱看得明白,军备物资往常都是兵部掌管,采买办解,口粮行装,何时能轮得到她们皇家御制的绫锦院来造办。

    但先前的北方水灾,单是她知道的,朝廷就已经先后拨了三次粮款赈灾。

    加上受水患影响,北方作物大面积减产,这一来一往已经让市面上粮食的价格不知翻了几倍。

    粮食飞涨,相应的其他生活用品便也跟着涨价。此刻不说米面粮油,就是布料棉花的价格也是让人望尘莫及。

    如今北方受灾南方打仗,不用想国库也是必然吃紧的,大约是没钱为这批冬衣开支。

    想到这儿,刘秀云望向沈妙妙,沈妙妙见她似有所悟,朝她点头“所以,只能是先打个样,大批制作还是要等义展过后,不过到时候锦绣帛庄的人手也能算进来,速度上应是不会慢。”

    听了她的话,刘秀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激动。

    她十岁便进了绫锦院当学徒,学着如何给身份显贵的人做漂亮华丽的衣服,原以为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工作,却原来还有给普通士兵做衣服的机会。

    甚至这次,文思使大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竭尽全力。

    她深深朝着沈妙妙福了福身,郑重道“秀云明白,定不负大人所托。”

    汪菱有些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师傅说大人给安排了任务,立即便笑开了花。

    沈妙妙将手中暖炉递到汪菱手中,拍着她的手背笑道“也不急于一时,等义展开始,绫锦院的姐妹们要是无事,可以来展会上看看,算是给我捧场了。”

    汪菱惊讶睁大眼睛“我们也能去吗”

    沈妙妙笑了起来“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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