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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袖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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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昏暗, 池水冰冷。

    赵伯希盛怒着一张俊脸,将沈妙妙从池中抱出来时,狭窄的亭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青鸿将赵伯希墨黑厚重的斗篷递过去后, 立即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 拦住得住邓公子的非难, 却没想到邓家娘子会半路杀出, 没有护好三娘子,请公子责罚。”

    他声音洪亮, 一字一句全然在亭子里回荡。

    围观之人各个心明镜一般,皆不言语。安郡王神色晦暗不明, 视线先是落在依然满脸畅快的邓绾身上,随后瞧向戟指怒目像是要吃人的儿子,他皱起眉,似有不悦道“这是做什么好端端难道是要在我府中闹出人命不成”

    他说着, 转身从人堆里找到邓明德的身影,拉长声音道“明德,我以为我应邓家请求,将沈三娘子也请来这宴席上,是给了你们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

    邓明德立即上前,他狠狠瞪了自作主张的邓绾一眼, 弓着身子忙赔起不是“王爷息怒, 小女一时激动, 冲撞了沈家娘子,回去自是要好好教训的。”

    他说着, 又扫向靠在赵伯希怀中仍未睁眼的沈妙妙,虽暗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咬牙道“好在沈家娘子无碍, 不过虚惊一场。”

    他话音刚落,沈妙妙便猛地吐出一口水,随后连声咳嗽,赵伯希忙去帮她拍背。

    沈妙妙缓了好几口气,才缓缓抬头,环顾亭子里的众人。

    她面目清冷,湿了的发紧贴在脸颊和额前,脆弱的容颜我见犹怜。但那双如炬的眸子却迸发出骇人的亮光来。

    即便是事先知道她在演戏的邓绾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看着她推开赵伯希,颤巍巍站起身。

    水珠顺着她细腻的脸庞滑过,擎在她高高扬起的下颚处。

    “呵,凌弱暴寡,置之死地而后快也不过如此。”她怒意丛生,转向赵岭时声音冰冷,“王爷,您不是想让我给您做衮服吗”

    赵岭闻言,突地笑了起来。

    沈妙妙点了下头,似是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王爷的要求,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她愤怒地望向邓绾“日后我在这府中,在这偌大的青州,可是要过这种寸步难行,处处被人为难甚至是命在旦夕的日子”

    赵伯希缓缓起身,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安郡王立即道“沈大人既然同意为本王的大业出一份力,自是不能遭受冷遇,从即日起,沈大人便是我从京城请来的贵客,任何人如有怠慢就是对本王的不满,那本王就须得亲自过问了。”

    沈妙妙心中冷笑,从侄女到沈大人的转变也不过就是一个回答的区别。

    赵岭十分满意地颔首,慢条斯理道“制作衮服非同小可,但沈大人的能力本王信得过,如果任何需要,只管同伯希提即可。”

    他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望了自己儿子一眼“沈大人的安危是本王记挂之事,不可疏忽,伯希须得时刻提高警惕才行。”

    赵伯希铁青着脸,额角青筋暴起,半晌才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有了安郡王一句话,沈妙妙的生活环境果然有了极大的改善。

    那些包围院落的士兵侧重点从看人护院完全变成了护人护院。

    沈妙妙也开始着手给安郡王制作衮服,她自是明白,说是她技艺高超,赵岭想要的不过是以她的名头来提高他的声望,真说绣工,她那两下子绝上不了台面。

    带着比之前更多的护卫,她便可以自由出入府中特地辟出来给匠人和织工干活的院子里。

    不做纹绣,她却也有事情要做。

    院子里的管事的看着像是府中的一个小管家,对沈妙妙自然是百般恭维、前后逢迎。

    沈妙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和绣工商议了绣样和纹案后,又向匠人询问了一些玉石石料之事。

    她最后才对管事说“我已经与匠师们商量好了,他们打磨出来的宝玉石交给我来雕琢,一会我再挑一些石料,你派人将东西一起运送到安鹄居吧,衮服上的宝玉石坠饰我便在那里制作。”

    说着她打量了一圈院子来来往往的人,冷声道“我每日都在这里的话,你们二公子只怕不会同意的。”

    那管事闻言,瞟了她身后那些机警严肃的护卫,连连点头应下。

    回去路上,田嫂崇拜的目光便时不时往沈妙妙身上瞧,她道“娘子可真有本事,原先只听说京城里有位神通广大的官家小姐,说什么妙手生莲,我这一介村妇,起初还以为传言里是说这位娘子能变出莲花来,如今亲眼见了您,您岂止是能变出莲花呢。”

    沈妙妙被她夸赞的神态逗笑,边走边叹息道“我要是有那样的神通,又哪能落到如此境地呢”

    田嫂怕又惹得她不开心,忙脱口劝慰“娘子如此美貌又有无人能及的技艺,在这世上是独独一份的,自然到哪里都是珍宝,历来珍宝都是要被藏起来的。”

    两人徐徐而行,交谈间也没有顾及其他,并没有注意到交汇的青石路另一个方向早早就站了一个人。

    孙南晴今日是奉了母亲的命令,给太后前来送礼物来的。她的母亲瞧着她自从回了青州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来,以为她闹脾气,足足劝了好几天。

    安郡王的二公子不仅带了曲城太守之女,甚至从京城里将那位文思使也“请”到了青州,这的确让孙家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孙氏一族仍是要以太后马首是瞻,况且无论如何,这正妻之位必定是孙家女儿的,这么一想这不甘也就忍下了。

    孙南晴实在拗不过母亲,不想在家中再听唠叨,便答应前来。

    但太后对她这个侄女的喜爱还不及那个沈玉昭一个外人,自然也没什么话好和她聊的,简单询问几句便打发她走了。

    孙南晴也并不想在有沈玉昭的地方多待,本打算赶紧离开这府中,谁成想冤家路窄,竟是迎头和她撞上了。

    远远地她便一眼就瞧见了犹如众星拱月般由远及近的沈妙妙一众人,听着她有说有笑地接受着别人的赞美,妒火中烧,几步走到了她面前。

    孙南晴眼中恨意滔天,上来便大声质问“沈玉昭,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自己很成功吗不过是做几件破首饰破衣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就人人都喜欢你人人都称赞你”

    她突然出现,吓了沈妙妙一跳,还不待她反应,青鸿等人已然将她护住。

    眼下就是在这府中走个路,看起来都不安全了呢。

    这场面虽不陌生,却让青鸿一个头两个大,他立即厉声道“孙娘子,沈大人可是王爷的座上宾,你莫不是要违抗王爷的命令”

    孙南晴根本无视这些冷眉冷眼的护卫,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几乎是跳起脚来骂道“邓绾当日真应该杀了你再推入莲池中,你走到哪儿都能备受推崇,到哪里都是被无端宠爱的那个,如今还能厚着脸皮在青州有说有笑,真是无耻只可怜了杜衍,他人”

    她说着竟是红了眼眶,泪水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沈妙妙一脸震惊,比起崔灵心,孙南晴怎么也算是有些头脑了,但此刻她人却情绪激动,哭得伤心悲痛,看着并不像是在作假,浑身上下都是真情流露的样子。

    “你”沈妙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她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眼,后才缓缓道,“你难道喜欢杜衍”

    她一句话便狠狠戳痛了孙南晴的痛楚,原本哭天抢地的孙南晴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猛地甩开搀扶劝慰她的婢女,朝着沈妙妙就要扑过来,她张牙舞爪地嚷道“不错,我就是喜欢杜衍,我从第一次进京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他了,我喜欢了他许多年,你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你一个被退了婚的女人能获得他的青睐凭什么你能和他相携去逛百岁桥凭什么他眼中只有你凭什么凭什么”

    “现在他出了意外,凭什么你又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眼见着孙南晴失控起来,有了上次邓绾的事情,青鸿怕孙南晴伤到沈妙妙,立即上前隔开两人,示意田嫂拉着沈妙妙后退。

    沈妙妙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回想起百岁桥边孙南晴众目睽睽下拦路赠灯,却原来是这般缘由。

    孙南晴哭得悲痛,她身边婢女忙上前安慰,青鸿不欲将事情闹大,只得劝着沈妙妙先离开。

    沈妙妙走得远了,仍能听到孙南晴带着凄厉哭声的叫嚷“沈玉昭,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白日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果然即便再忙,赵伯希都如预料般地出现在了沈妙妙的院子里。

    消沉寡言的赵二公子依旧坐在沈妙妙的对面,看着她专注且认真地雕琢玉石。

    玉石料子是工匠已经碾制好的,而她需要先将石料一点点地用錾刀锤刻出规整的形状。

    赵伯希几次动了动唇,却不知应该从哪里开口。

    半晌,他似有千金沉重般徐徐道“玉昭,你又何必如此意气用事。”

    他不明说,沈妙妙也知道指的是替安郡王制作衮服这事。

    沈妙妙依旧低着头,因为要避开工匠已经钻好的圆孔,所以她的錾刀要用的十分谨慎,如果一个不小心引来开裂,便前功尽弃了。

    她不说话,赵伯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以为替父亲做了这衣服,身边危机便会少。其实恰恰相反,你与此时聚在青州的其他人不同,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多的危险之中。”

    他这话如果说给别人听,对方可能理解不了。但沈妙妙早就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一位被从京城掳来不卑不亢的文思使,和一个立场不坚忘恩负义转而向叛王示好的沈玉昭,在外界看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选择。

    大虞国咒骂安郡王倒行逆施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奈何不了赵岭,却可以口诛笔伐沈玉昭。更有甚至,她可能就此成为了攻击的目标。

    沈妙妙放下手中锤刀,唇边的笑略带讽刺“我以为二公子前来,是想要和我说说你与孙家娘子联合密谋之事的。不过你们哄骗的终究是各自父母,与玉昭实也无甚关系。”

    赵伯希表情僵住,心中却也明白,这事被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自从杜衍发生意外,孙南晴便失魂落魄以泪洗面,早已没有了配合的兴致,而今沈妙妙在他身边,他也就不在乎其他了。

    半晌,赵伯希才艰难解释起来“这事说来话长父亲筹划多年,当初,自知沈将军不会成为助力,便早想着寻个机会退掉我们的亲事,那时父亲有心联系各方势力,顾忌你的安全,我便想着将计就计退了婚事。恰巧孙南晴也早已有意中人,并不想听从父母和太后的安排,于是我们两人才约定演一出戏。”

    “只是”他顿了一下,“没想到杜衍会是如此结局,孙南晴对你因妒生恨,悲愤交加下,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忧心忡忡,思虑犹豫半晌才又开口“玉昭,我知这一路委屈你了,你不喜欢这些争权夺势,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他见沈妙妙抬头看他,满脸真情切意,恳求道“你以前便说过,想过山中隐居采菊放鹤的日子,你若愿意,我便放下一切,我们离这俗世远远的,好不好”

    沈妙妙静静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她眼中的讽刺渐渐变成了悲悯,她道“二公子,这话你说得太迟了,那个想听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赵伯希愣住,怔怔地望着她,沈妙妙看清了他茫然错失的慌乱,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你最先放下沈玉昭,你没了她,早就没了一切,到最后还说什么放下一切,真真可笑。”

    他像是交换货物一样,用衡量利益的公式来计划感情,以为最后可以一石二鸟。可到了最后,在他面前的只有镜花水月般的回忆,他却还不肯相信,偏执地不肯承认自己估算错了一切。

    就在死寂在两人之间开始蔓延的时候,院中猛然一声碎裂巨响打破了宁静。

    像是院中养着睡莲的青花瓷缸被人打碎了,紧接着有打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青鸿在门外急声道“公子,有人偷袭。”

    安鹄居位于整个宅邸的中间位置,能偷袭到这里已然是非同小可。

    赵伯希立即起身朝外走,沈妙妙眼珠一转便也跟了上去。

    开门之际,赵伯希面无表情地挡住她,头也不回道“你不要出来,待在屋子里。”

    但沈妙妙哪里肯听他的话,赵伯希仍旧僵着脸庞,迈步到檐下时,还未仔细看清院子里的情况,便觉得有一阵猝不及防的劲风迎面而来,他下意识地侧身避过,却猛地察觉到身后不对。

    他心下无端一紧,立即回头,正看见探身出来的沈妙妙面色发白地贴在门边。

    一根三寸长的箭针此刻钉在她的鬓边,没入木窗边框,针尾仍在颤动。

    赵伯希勃然变色,立即转身吼道“青鸿,留下活口,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他怒火中烧,吼完青鸿,想到沈妙妙莽撞不听话,差点害了自己,更是气恼,但转头一看,刚才还坐在桌前对她指点讽刺的人,此刻吓得腿软,整个人缩在门口,看着又分外可怜。

    赵伯希按捺住脾气,返身抱起她,将人送回屋中,看她惨白的一张脸,最后只得尽量软着声音道“这下该老实点了吧。”

    待到赵伯希关上房门,沈妙妙又独自在房间中静坐了许久。

    照亮房间的烛火哔啵跳跃了一下,落在墙上的影子也动了起来。

    沈妙妙缓缓抬起胳膊,摊开一直隐在袖子中的手掌,她手中紧攥着的正是刚才那差点射中她的长针。

    那黄铜所制的箭针细长锋利,为了配合袖箭的出针孔,箭针整体被仔细地磨得圆润又光滑,一共五枚箭针,她磨了足有十天,绝不可能认错。

    这是她赠给杜衍用来防身的袖箭里面的箭针

    她忍住激动,拿起箭针凑近细看,箭针稍粗那端,在末尾部位,细细地刻了一朵五瓣梅花,刻痕色浅迹新,应是刻上还没多长时间。

    那梅花就在她的眼前,仿佛刻这花的人也在她身边一般。

    沈妙妙紧紧抿住唇,因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而瞬间红了眼眶。

    这箭针不是来害她,而是来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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