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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 裴怡华裹着厚实的狐裘坐在木凳上,她个子高挑,五官随了何侧妃明艳张扬, 粉黛娥眉,善睐明眸, 略施脂粉即美艳无双。她手里捧着小手炉,身边还煨着火盆, 虽然屏风挡不住全部的风,但也没外面看过来那样简陋。
“裴宴怎么还未到不会是犯懒不想过来吧。”裴怡华开口,刚刚的温婉贤淑全然不见, 此时是盛气凌人的怡华郡主。
“郡主别着急, 小爷年纪还小,平日躲懒正常, 但您有事小爷什么时候敷衍过退一步讲, 就是小爷因事耽搁了,府上也定会派人来接迎,现在都没来人,小爷应该在路上了。”旁边的侍女劝和。
裴怡华勉强的点点头, “但愿吧。”
“俞十七呢”裴怡华漫不经心的问道。
“十七姑娘车程慢我们半个时辰, 不过眼瞅着也该到了。”
裴怡华点头, “要是裴宴在她赶上来之前还到不了,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侍女不接话了,细数长安城也就她们郡主能这样动不动就收拾小爷, 能说且会行动。要是换这个人, 不说王爷那边无法交代,就是小爷就得把仇人搅和个天翻地覆。他们拱辰巷不怕事还好惹事,就是这么的修罗。
“来了来了。”“是咱们王府的马车。”外面传来随侍的惊呼声, 接着就听人禀报“郡主,府上来人了。”
裴怡华看看左右,起身往外走,推开屏风远远的就看见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徐徐往这边行来,车外挂着秦王府的旗帘,是父王常用的马车。
裴怡华把手炉交给身边侍女,冷哼“算他识相。”眉眼却完全舒展开,昭示着她的高兴。
整个拱辰巷能用她父王马车的不外乎就那几个人,她一个小辈回京,父王母妃亲来接迎不合礼仪,没准还会惹御史台那帮人抓住不放,为了她的名声,他们准不会过来。至于裴嘉学,恐怕都不知道她回京。所以马车里肯定就是她那个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裴三鱼儿了。
旁边的两个侍女对视,均眼中带笑,她们郡主向来口是心非,看到小爷前来,心里不定多高兴呢。
马车由远及近,行至裴怡华身边才停。接着,车帘被打开,红昭和柳烟走了出来,“奴婢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安康。”
裴怡华点头,然后看向她们后头。
外头风大,裴宴叮嘱贺廿就在车里待着,才整了整衣裳下马车,少年轻巧的跳到了地上,“阿姐,我来了。”
“站稳了再行规矩,现在成什么样子”裴怡华挑刺。
“哈哈,”裴宴笑笑,任红昭给自己披上斗篷,“这不是许久没见阿姐心情激动吗”
裴怡华也笑“哟,几个月不见,我们三鱼儿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记着临走前,你还指着我的马车说无论如何再不让我回长安呢。”
有吗裴宴只记得他们大吵了一下,具体什么内容却记不得了。不过指着裴怡华的的马车叫嚣说不让她回长安,真的不会被秦王和何侧妃教训这对夫妇在这些事情上可严格的很。虽然没有真正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提起几个皇子秦王那隐隐不屑的样子,就很有灵性。
“长姐记错了,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裴宴急着反驳。
裴怡华直直看着裴宴,“那兴许是吧。”
一阵风吹来,裴宴打了个哆嗦,不行,这事得速战速决,是有多想不开,两个小年青要在冷风呼啸中议事,回家什么说不了。还有裴怡华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阿姐,天寒地冻,我们赶紧回府吧,爹娘还等着呢。”
说着裴宴利落的转身,作势要上马车。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回头就看见了一个通体纯黑的鞭子正缠着他,挣扎了两下,鞭子纹丝不动,反倒是他差点摔倒。
“阿姐”裴宴讨好的看向裴怡华,唉,就知道这不是个好说服的。
“怎么,几个月不见,三鱼儿不想和阿姐好好叙叙旧”虽然他们在长安城的时候也没说有多亲近,但这一下子分开几个月,裴怡华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期待的,见了面儿不说抱着她嚎啕大哭也得表达下思念吧,偏他急吼吼的转身就要回城。
知道裴宴真的亲自过来迎自己的那点子激动,瞬间消失殆尽,裴怡华现在有点不爽。
裴宴心里翻了个白眼,叙旧哪不能叙,偏得在冷风中。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让傲气的怡华郡主下不来台,未来几个月内就别想好过了。
“阿姐,”裴宴腆着脸凑到裴怡华跟前,“这不是我出府前,父王和母妃都说要我们早点儿回去,我看他们很是想念你,就想着早点儿回府我们一家也好团聚。”
“是吗”裴怡华瞥了一眼自己跟前的矮墩子,不置可否,别看她这蠢弟弟办事糊涂,哄人方面可是无人能敌,上至皇祖母皇伯父,下至家中奴仆,只要他想,三两下让你心花怒放。
裴怡华长了一双狐狸眼,眼角微微上扬,有些强势,配上裴怡华明艳的外貌却十分得宜,不过偶尔流露情绪的时候还是会本能的让人感觉被压制。
裴宴此时就是这种感觉,早就预料到裴怡华不好糊弄,却没想到这么难缠。“是啊,”裴宴乐呵呵地点头。
裴怡华拍了拍裴宴的头,“不要装乖,爹娘好糊弄,我可不。”
裴宴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无奈唤道“阿姐。”
见裴怡华没有反应,裴宴紧了紧手里的汤婆子,咬了咬牙,开始耍赖“阿姐到底想怎么样吧我冷。”
“冷,现在知道冷了当时跳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水里冷。”裴怡华冷笑。
这话听着耳熟,果然女肖父,语气都一样一样的,只是裴宴皱眉,裴怡华竟然知道此事倒不是说此事有多机密得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只是裴怡华今日才到这里,尚未进长安城,裴宴并不认为秦王和侧妃会写信告知她这事。
不过裴宴心里是暖的,真正关心你的是在此等事后责骂你的那群人,而不是夸奖你做的有多好。秦王和侧妃是前者,怡华郡主看起来也是。
裴宴讪笑,“当时不是没想这么多吗救人在前,没反应过来已经在水里了。”
“我三弟菩萨心肠啊,为了救一个破皇子差点儿把自己搭里,”裴怡华嘴上不饶人。
我的个好姐姐啊,嘴能不能不这么快,裴宴下意识瞥了眼马车,“小十三很乖的。今儿听说你回来非得陪我一起来迎你。”
“什么”裴怡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十三,贺廿,”裴宴提醒,然后拿嘴呶了呶马车示意人就在里头。
裴怡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最后只能把愤怒、窘迫等所有的情绪发泄发泄在自家亲弟的身上,用力点着他的额头咬牙问道“不提前告诉我”
裴宴双手护着额头,大呼冤枉“我一来就邀你上马车了,你不去。”
裴怡华一个厉眼甩过来,裴宴没了声音。
“那阿姐我们赶紧回吧。”裴宴旧事重提。
裴怡华理都不理,“慌什么”就这么回去,那她还大费周章的把裴宴叫来干嘛难不成看他不顺眼,让他多吹冷风
“行了,你回马车去,我这边得整理收拾,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叫你。”裴怡华不耐烦的交代裴宴。
好吧,裴宴算是看明白了,怡华郡主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裴宴上马车的时候,听见裴怡华和身边人说十七姑娘怎么的,看来今儿这事确实和俞家十七姑娘有关。看她一副等人的架势,俞十七应该就在后边,那为何叫他过来
吩咐人把马车赶到背风处,裴宴摇摇头上了马车。看到贺廿端坐在一角,裴宴叹了口气,温声开口“听见阿姐说的话了不要听阿姐混说,她是担心我口气急了些,不管谁说什么都和我想救你没有冲突。”
“嗯。”贺廿低声应道,他们所有的人出发点都是为了兄长,他知道的。
贺廿总懂事的让人心疼,裴宴拍了拍他的头,“不要多想,都会好的。”站在他的立场上,没法说什么,不管是对贺廿还是对身边的亲人,明明都没有错。
贺廿点点头。
裴怡华让裴宴待在马车上,他就真的没下去帮忙,取了棋盘和贺廿两个下着玩。贺廿初学棋,什么都不懂,裴宴也不觉得烦,手把手的教他摆棋局。
中间,裴怡华让人给他们送了茶水糕点,和长安风味不同,入口有些粗糙,咀嚼到最后却只剩香甘。裴宴本就是尝尝,一块又一块,反应过来一小碟已经下肚了。
贺廿用的药里有安眠成分,吃饱喝足不一会就开始犯迷糊,却还是强撑着,裴宴看的好笑,按他躺下又给盖上褥子,“睡吧,等醒了就到家了。”
贺廿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裴宴看了一眼贺廿,起身下车。
外面守着的红昭赶紧迎上来,低声禀报“前面三皇子的马车到了,奴婢听着后面有人过来,想是俞家的。”
裴宴往两边看看,说来也巧了,这迎人的和被迎的都碰到一块去了,更“巧”的是中间还夹着他们姐弟。
“柳烟去车上看着小十三。”裴宴吩咐,又看向红昭“你和我去凉亭那边看看。”
“是。”
裴宴到凉亭的时候,裴怡华正在和三皇子贺晋说话,旁边是裴嘉学。
“兄长和三皇兄都来了”裴宴招呼道,接着又看向裴怡华,“早知道兄长和三皇兄都来,我就”不来了。
裴怡华笑眯眯的看过来,“你就怎么样”
“我就和他们一起来啊,阿姐回长安这么大事,我很重视的。”裴宴信誓旦旦。
贺晋微微皱眉,“怡华回长安确是大事,不过我和嘉学是”
“对了,不是说十三也在,这么没把人带过来”裴怡华问道。
“睡着了,他用着药呢,说睡就睡。”裴宴摆摆手,“他这段时间陪我住,回府就见着了。对了今日父王和母妃在府上摆宴,三皇兄也来呗。”
裴宴没有邀请裴嘉学,没必要啊,拱辰巷未来整个都是人家的,比他们姐弟俩可像主人。至于打断贺晋的话,句赶句的不让他开口,裴宴承认是故意的,谁让他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裴宴都瞧见了,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裴怡华对他赞许的笑笑。
他和裴嘉学来迎裴怡华天经地义,他们是亲生兄妹,虽然异母,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拱辰巷。况且要是裴宴没记错,裴嘉学和裴怡华两人感情不错的。至于三皇子为何过来,联想到裴怡华之前碰见的俞十七,实在不难想象,偏裴怡华一脸不知的样子。
裴宴觉得自己大概知道裴怡华这大费周章的是为何了,不过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怡华郡主心气不顺,带着自家弟弟给人耍脸色看呢,就是不知道俞家十七姑娘怎么得罪自家阿姐了。
裴宴正想着呢,就感觉自己脑袋又被敲了两下,“十三还病着,你就敢带人出门要是有个万一,看皇伯父不罚你。”
裴宴抱着头乱窜,惹得几人哈哈大笑,却没人真正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要是定康帝真这么在乎贺廿,也不至于在他最危险的时候答应裴宴让他把人领出明宫。
贺晋笑容一顿,话说到现在拱辰巷都没传出一点关于那事的消息,难道是自己曾经的情报有误还是说拱辰巷刻意把事情压下来了,这更解释不通了,难道拱辰巷已经偏向那边想到这里,贺晋心中一凛,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想去见见十三弟,”贺晋脱口而出。
裴宴说话不知给人留情面,裴怡华更甚,“三哥没听鱼儿说他睡了吗,再把人折腾醒了怎么办”
“怡华,和兄长说话不能无礼。”裴嘉学语气温和,眉宇却尽是不赞同。
“哼,”裴怡华面色不悦,却没再说话。
贺晋讪笑,摆摆手说是自己着急了。现在不是纠结贺廿事情的时候,他冲裴嘉学使了个眼色,去拱辰巷是万万的不能的,她母妃费了多少口舌才让外祖父答应十七表妹来长安,总不能还没进城就受了委屈,这样让他怎么和外祖一家交待。而且,嘉学最好也随他走。
裴嘉学眉头轻皱,不赞同地看向贺晋,“三兄长还有事要忙,今日恐怕不能去拱辰巷,我们三个回。”
“好,”裴怡华笑着应声,声音轻快。
裴宴恍然,原来从一开始问题就不在三皇子这,而在裴嘉学这。
贺晋眉眼间满是不赞同,但却只能妥协。虽然遗憾不能兑现对十七表妹的承诺,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亲妹和表妹之间孰轻孰重一眼便知,虽然他们常控诉秦王对姨母表弟不公,但也不能让表弟就此和拱辰巷断绝关联啊。现在分开也好,碰不着也免得尴尬。
一行人往外走,正巧有侍卫过来。“主子,俞家十七姑娘求见。”
怕什么来什么,贺晋赶紧出声“那个”
“请进来吧。”裴怡华已经下令,她又坐了回去。
裴宴赶紧上前伺候茶水,要说作还是她家阿姐作,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等着看热闹就行。裴嘉学坐在另一边的矮凳上,把空着的茶杯推到裴宴这边。
呃,裴宴给倒了茶,又给推了回去。兄弟俩对视一眼,裴宴下意识笑了笑,裴嘉学眼神闪动,什么都没说就收回了眼神。
“不提我都忘了,我和十七姑娘在兰陵遇见过,昨儿又在驿站碰到了一块,本来还想约着一块回城的,不过我早早给拱辰巷送了信也约了时辰就提前离开了,没想到又遇见了。”裴怡华抿了口茶,笑着说道,听着话音两人挺有缘分的样子。
你眼中但凡带点笑,我也不至于不信这套说辞,裴宴默默嘀咕。然后就看到裴怡华看了过来,裴宴立刻谄媚表示“阿姐做的对,总不能让我多等。”
裴怡华“”
“这俞家十七姑娘没人来接吗一个姑娘出门在外,家里人也不知道多关照关照。”裴宴嘀嘀咕咕,“话说咱们长安城还有行十七的姑娘吗”
贺晋眼色里闪过焦躁,他讪笑两声,“鱼儿误会了,十七是我舅家表妹,我今天就是奉母妃命令来迎接的。”
“啊,你不是来迎接我阿姐的”裴宴满眼不可置信,控诉的看向三皇子,不知道还以为三皇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
贺晋吐了口气,所以他最不耐烦应付这对姐弟,别人要是知事意图,为了免于尴尬,是不会追问下去的,偏他们姐弟向来打破砂锅问到底。“怡华今日回城,宫中没有得到消息。”
“这样啊”裴怡华眼中划过受伤,她看向裴嘉学,“兄长”
“国子监事忙,府里府外的事情都被父王压下来了,今日陪三皇兄出城半道才知道缘由。”裴嘉学表明态度,接着又加了一句“待会我们一起回府。”
裴怡华这才满意了。
“嘉学”贺晋低声提醒,要是没遇见还罢了,遇见了再分开,十七那边恐不好交待。
“怎么我大哥回拱辰巷还要三皇子答应”裴怡华不高兴了,直接唤贺晋为“三皇子”,赌气意味很明显。
“怡华妹妹,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贺晋心里怄死,这下好了,两边都没法交代了。
“十七姑娘到了。”随着通传一个女子走进了凉亭。
裴宴抬头看去。俞心惠,行十七,生在俞家最有出息的大房,俞家嫡长一支唯一的女子,因此深受疼宠。在江阴一代无人不知,才名远播,美名也不输人。
确实不负盛名,裴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心惠参见三皇子,世子爷和郡主。”俞心惠墩身行礼,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女儿,姿态礼节样样不差。
“我们又碰见了,心惠妹妹。”裴怡华上前一步把人扶了起来。
“姨母说会让表哥来迎我,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人,我只能上门来寻人了。”俞心惠笑着说道,她声音娇娇糯糯,带着江阴女子特有的婉约,不过这话可一点都不软。
裴宴把茶叶扔进茶壶,他就说嘛,一家子娇宠出来的孩子怎可能像传言中那般完美无瑕,这性儿可真不小。不过碰上了裴怡华还耿着性子往上冲,并不明智。
这儿,是长安城。
“这样啊,三皇子你赶紧护着人走吧,我们兄妹三人给让道。”裴怡华把俞心惠往贺晋那边推了推。
“怡华,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贺晋开口劝。
裴宴松手把茶壶盖丢到茶壶上,“叮”的一声,像是敲打在人心上,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耐烦。
贺晋看看裴家三兄妹,得,混世魔王两人组再加上最讲原则的嘉学,心惠这不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吧。不能再让他们掰扯了,裴宴拉着俞心惠往外走。
“嘉学表哥不是来迎我的吗”俞心惠自然不愿走。要说平常她也不会这么心急,以至于看不清楚局势,但是从昨儿和裴怡华碰面之后,两人交锋她必落于下风,好不容易要占上风了,对方还要来插一杠子,凭什么
“刚刚还是,现在不是了。”裴宴低声嘟哝,听见自己的声音,裴宴愣了一下,坏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慢慢抬头,果然两个女子都转头看向他,呃,可以看得出两人都不大高兴。
裴宴默默后退了两步。
“姨母还等着,您该回了。”裴嘉学看向三皇子,又看向俞心惠,“不要胡闹。”
“嘉学表哥”俞心惠不满。
贺晋扶额,“心惠”他凑近俞心惠低声说了几句。
虽然不情不愿,但俞心惠还是随着贺晋离开了。
俞心惠走后,裴怡华瞬间神清气爽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
“我们也该回去了,别让爹娘多等。”裴怡华一手挎着裴嘉学,一手提溜着裴宴。
“阿姐”裴宴抗议。
“哥,你年后要下场吧我从兰陵带了名品的文房四宝,回头你试试看顺不顺手”裴怡华笑的灿烂。
“好。”“还有啊”
裴宴只能被拉着倒退着走,时不时还踉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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