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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 同样的地点。
不同的是五人座里挤进了倒霉的未成年乙骨同学，他夹在笑眯眯的夏油前辈与一脸不高兴的五条老师中间，只觉得这辈子的紧张都快用尽了
他太难了
砰嗵。
这是没攥住的杯子一不小心砸在桌面发出的声音。
乙骨忧太的冷汗顿时从额角滑落, 他讪笑着试图再一次拿起杯子挡住自己的脸，尽力把存在感缩小到最低点。
“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看把这孩子吓的。”夏油杰被他的动作唤回神儿，暂停了与挚友无声的眼神厮杀, 状似好脾气一边拍着少年人的肩膀加以安慰, 一边对着罪魁祸首轻斥道, “作为老师, 多少要对学生温柔一些嘛。”
“杰才是，自以为拿出对待你那群没脑子教徒的模样，就能糊弄住我的天才弟子了吗太甜了太甜了，”五条悟长臂一展，夸张地将乙骨直接拉进怀里, “你才是他的应激源啊，才见面没多久就把人吓成这样，别是有什么殴打小朋友的恶劣癖好吧”
家入硝子光是看着两个大男人不加掩饰的力道都觉得肌肉疼, 但她可没兴趣卷进幼稚鬼们的争执里, 只沉默地消灭着面前的啤酒；而另一边小惠则爱莫能助地错开视线，良心不安的搓手指玩儿谁叫刚刚硝子特意漏下了悟这家伙如果不给这只发火猫猫一点儿台阶下，鬼知道这人还会干出些什么来所以, 献祭乙骨同学, 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过万幸，问题成年人们多少还有点儿办正事的自觉。在一番小学生等级的吵吵嚷嚷后，话题总算是切入正轨。考虑到某些实际问题, 最后负责向乙骨忧太进行解释说明的，还正是五条悟这家伙。
“如此这般，乙骨同学，现在老师们都处于被监视状态，所以需要你帮忙和那位术师杀手进行交接哦。”三言两语概述了失窃案的大致情况，他非常随意拍拍手，就像自己安排给学生的是那种跑腿买甜点的小任务似的。
乙骨忧太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于是，他不敢置信地结巴着问道“老、老师，您是让我、让我去偷偷帮您糊弄高层，之后还有做间谍、联系那位术师杀手吗”
“回答正确，不愧是可靠的忧太君”白发男人笑着竖了个大拇指，露出一口整齐得过分的白牙。
是什么让您觉得我会成功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工作啊
乙骨忧太的表情堪称扭曲，他恍惚着看向了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和五条老师对着干的夏油前辈，期望这位靠谱的成年人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事情的发展也不负学生仔的期望，就在五条悟话音刚落的时候，夏油杰便冲着他微笑着摇头，那张悲天悯人的面庞好像向佛祖一样在发光。
在乙骨殷切的目光里，他说“别闹了，悟。你不可能放过禅院家那小子的，这样来看，间谍人选不差乙骨君一个。况且，凭着这孩子的驽钝资质，贸然回去报告只会平添风波、让计划提前露馅吧”
谢谢，夏油前辈你果然超级可靠没错，我就是个驽钝的
等等不让我回去报告只是因为我不擅长骗人、而不是因为爱护后辈关心我的安危的吗
所以，爱原来是会消失的，是不是
乙骨忧太悲愤地瞪大眼睛，迅速发现所谓的温柔可靠的大前辈完全是自己的滤镜作用，岂可休，之前绝对是被骗了果然，能和五条老师玩到一起去，夏油前辈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白莲花啊
被套路了两次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乙骨忧太一时嘴快，脱口而出道“既然夏油前辈认定我驽钝，信不过我的套话技术，那刚刚干嘛还要让我帮忙询问你失忆的真相”
此言一出，四座皆静。
硝子不喝酒了、小惠不玩手指了、五条悟更是拉下眼罩定定打量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入定的挚友。这气氛凝滞得可怕，搞得乙骨忧太差点一不留神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说呢，虽然早有准备、但这恢复记忆的戏码来得也太快太突然了吧这是忽遇晴天霹雳的高专教师三人组的共同内心吐槽。
怎么说呢，虽然早有准备、但乙骨同学这坦白速度和时机也太糟糕了吧这是状似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崩溃的夏油杰的脑内剧场。
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主动说话。
最后，还是被凝重的气氛逼得颤巍巍又掉了一次的乙骨的杯子救了场。
“真是太不小心了，乙骨君。”夏油杰云淡风轻伸出手，帮他扶好容器，慢吞吞嘱咐道，“看，洒了一大半，不如去吧台再要一杯，顺路帮我点个薯条吧。”
“附议，我要一打啤酒。”这是没精打采的硝子。
“唔嗯，那我要沙拉好了。”这是犹豫了一下的小惠。
“忧太记得帮老师来一份巧克力巴菲，没有的话可以去门口拐角那家下单哦。”这是得寸进尺的五条悟。
可耻夏油杰的眼神里都是不屑与之同流的鄙视。
你开的头五条悟的眼神里都是“五十步没资格笑百步”的嘲讽。
赶在这俩人新一轮掐架之前，可怜的乙骨忧太可谓是落荒而逃，背影里都是某位转职辅助监督的、在场屑大人的社畜学弟的模样。
确定他不见了踪影，硝子才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盒，正色道“好了，学生已经赶走了，我们说正经的吧。”
“开始计划前，先解释一下瞒我的部分如何”夏油杰好脾气地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抛给对桌的硝子，结果对方只是原封不动的划了回来。
“早戒了。”倦怠地晃了晃指尖的烟，硝子单手撑着下巴，“杰，说起来你怎么会打算找个小鬼作说客”
“因为觉得你们会透露些表面的情报，然后我这边就可以私下调查咯。”黑发男人交待得爽快，耸肩摊手，“没可能惠酱会轻易改主意吧”
“哇哦你看他，一肚子坏水儿。”五条悟坏笑着用手肘怼了一下挚友，语气亲昵又不怀好意，“所以轻别信他啊，女士们，说的就是你，硝子杰他坏主意多着呢。”
硝子送他一对白眼，她又不傻，会驱狼吞虎切
几人默契的插科打诨多少缓和一些紧张的气氛，也给蓝发女人留有了足够的缓冲余地。至少犹豫了这么一段时间，小惠也算定了定神，稍微有了些决断。
就像那时候无法下定决心一样，这一次，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又一次出现了不确定。
“杰，如果我告诉你，害你忘记一切是我故意的、而且我还打算继续这么坏下去你会原谅我么”
夏油杰收敛了招牌式的笑，严肃的样子几乎会让人怀疑他要说出什么激烈到不行的台词
“你认真的，惠”
他好看的手指交叠，搭成了尖尖的塔，撑住了棱角分明的下巴。
“你发自内心判断，我不记得更好一些吗”
“没错。”小惠被那双紫色的眸子盯得后背发紧，不由自主在桌面下绞紧了十指。硝子无声息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权作支持。
“那就定下束缚吧，惠。”夏油杰好看的狐狸眼忽然弯了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骤然放松到让人大跌眼镜的地步，“如果我不能想起失去的记忆，那么，相对应的，你不能隐瞒我其他任何事情。”
“你是变态么。”
“哇哦这是什么控制欲超强的发言快拒绝他啊惠酱”
旁听的人都忍不住拳头硬了。
可小惠反而露出一个“太好了”的笑容，点着头应允“没问题，杰，从今往后，我绝不隐瞒你。”
一言既出，束缚成立
这一幕看得硝子脸都黑了，恨不得当场打醒脑子一热就瞎胡闹的两人，连同五条悟也咬牙切齿，自后方锁住挚友的喉咙，嘴里低声念叨着“杰好久没一起上厕所了、来我们走”，就黑着脸起身
一进洗手间，刚还在张牙舞爪的白发男人火速收敛了多余的表情，松开了被嘞得够呛的夏油杰。
而后者同样换上郑重其事的表情，检查一圈确定隔间没人后，才认真布下了隔绝声音的账。
接着，五条悟才捏着下巴，正色道“杰，你确定了猜测吗”
“情况比最糟糕的好上那么一小点儿，”夏油杰幽幽叹气，他伸出左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指宽的距离，“我能确定，麻烦比硝子想的还要大。”
“倒也是她可是特地说了从今往后诶。摆明了有问题嘛。”五条悟同款叹气，他刚才都快忍不住质问出来了如果不是夏油杰事先和他约好要演一场戏的话。“那么，解释一下为什么忽然硝子会让我配合你吧，方式还搞得那么隐晦要不是无所不能的五条大人足够聪明，这次绝对要搞砸的”
是的，这一次的延迟与联系，其实暗藏着女医生的安排。虽然不知道硝子想做什么，但出于信任，五条悟还是遵从了隐晦的暗示。可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一个解释。
听到这里，夏油杰抿了抿嘴，严肃地掏出手机，冲着挚友展示了硝子发送过来的照片。
看清楚相片里的人时，白发男人彻底僵住了。
半晌，他才迟疑道“这说不通”
夏油杰合上手机，轻轻道“我也觉得如此，所以比起向惠去索取记忆真相、我优先选择了破解这个谜团。”
照片上的，赫然是站在了阴影里、正朝着未曾摄入画面的某人递出药水的蓝发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踩点的话唠酱，时间紧急，所以票数明天统计哦以及明天有福利小剧场啦
么么么啾
悟悟迟到不可是硝子单纯的报复来着
以及大家比想象的信赖杰哥
杰哥也比想象中可靠
这是因为十年的阅历嘛
不中二的话黑化值会降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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