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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缈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这样的体力活儿。
手太酸了。
简直跟插了两亩地的秧和拔了两百斤的萝卜有的一拼。
她中途有两次企图放弃,都被陈斜摁着手腕,连哄带亲、半诱骗半强制地继续,最后那粘糊糊的东西出来的时候,陈斜奖赏似的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
她沾了东西的双手摊在半空中,抬起不是,垂下也不是。
最后陈斜往床沿一坐,把她带到自己腿上坐下,拉过她的手腕,一根一根给她擦手指。
说要帮忙的是她,最后有点气呼呼的也是她。
陈斜还挺想笑,亲了亲她红得要滴血的耳根。
等他帮她把手指擦完,何缈转身,脑袋往他怀里一拱,藏着脸不想见人了。
大概是还挺餍足,陈斜一改寻常画风,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笑意低声说“辛苦了。”
后来两人又洗了个简单的漱,一起钻进了被窝。
为了确保自己的双手明天不罢工,何缈再也不敢主动挑逗陈斜了,可谓是老老实实。陈斜见她一副时刻如临大敌的模样,也尽可能地凭借自身的意志克制住下半身的蠢蠢欲动。
他们窝在一起,说了许多话。
何缈讲她在离开淮西后的那两所高中遇见的人和事。说她为了适应新的教材熬夜自学的痛苦;说他们学校有学生被发现早恋后,懒得跟学校扯皮,打了个退学申请,就跟早恋对象一起出国留学去了;还说她上大学期间参加的各种社团活动、做过的有意思的兼职、跟导师一起参与的项目;她还说到了莫闻北,说刚去北京那会儿,是他帮助自己摆脱了那些捆缚在身上多年的枷锁
她说了很多很多,大事儿小事儿,粗糙的细节的,好笑的无聊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有意地略过了一些初去北京那一年所经历的来自身心的煎熬与难耐。
陈斜也跟她说了不少。
和何缈的娓娓道来不一样。
他每一句话都欠得不行。
说在她离开后,他再度成了淮西一中被人天天惦记着的香饽饽,那些女生们如何如何对他穷
追不舍,他又是如何如何守身如玉;又说他成绩一次次赛高,是老师们每天放在嘴上夸着炫着的宠儿;再后来上了大学,他又开始吹自己训练有多帅、执行任务有多酷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次他被同性男生表白的经历。
何缈就没见过他这么能装逼的。
字里行间就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你看老子多牛逼
当然,这逼货还特老奸巨猾地从侧面表达了一个意思。
你看,我自始至终只喜欢你一个。
所以,作为当年那个无情无义、一走了之的施害方,何缈只能低眉顺眼地应和着斜哥真帅,斜哥好酷,斜哥你好受欢迎哦。
陈斜向来爱听好话,被她谄媚恭顺的话哄得通体舒畅。末了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抬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跟自己接吻。
没亲多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是陈爷爷。
老爷子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陈斜开口就道“您孙媳妇儿不让回。”
老爷子似乎正在喝水,一听他这话,呛了狠狠一口,缓过来刚准备说话,就被陈斜直接给堵了回去“您老早点休息吧,别耽误您孙子和孙媳妇儿的一刻。”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缈“唔”了声,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你干吗这么说陈爷爷该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生了。”
“不会。”陈斜说,“他只会觉得他孙子不要脸,耍流氓,把女孩子骗上床。”
“那也不太好吧”何缈说着,去够他放在床头的手机,“要不你再打回去”
她说“好好说话。”
“说什么说我们现在在酒店躺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好吧。”何缈放弃了,说着就准备把手机放回去,手指却触到手机屏,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锁屏上自己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何缈愣了下。
她看着手机上的锁屏照片,片刻后转了转眼珠子“你一直都是用这个照片当锁屏吗”
上次跟林乃正去淮西市局采访刘天彪的时候,何缈跟杨小婕一块儿在食堂吃饭,杨小婕有提到陈斜的锁屏是她的照片
的事儿。
但是她当时整个人都沉浸在刚得知陈斜大学读的是公大的讯息里,这个细枝末节的讯息之后就被她忘记了,直到眼下切切实实看到才突然想起。
陈斜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扬了扬眼梢“倒也不是一直,中间还换过波多野结衣。”
何缈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然后问“这个照片是孙斯尧发你的吧”
陈斜又是一扬眉。
何缈“我说孙斯尧当时怎么会主动提议要跟我和言言拍单独的照片,原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说着她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那天我们在后海拍完照,回去言言把照片一起发到了三人群里。结果后来孙斯尧又往群里发了一张我的照片,好像还发了条什么消息来着,不过马上就撤回了。现在我确定了,他当时就是在给你发我的照片呢。”何缈用手指戳着陈斜的喉结,仰着脸对他说,“以后拍了好看的照片,我都主动发你,好不好”
陈斜捏捏她的鼻梁“觉悟还挺高。”
“那当然。我还会举一反三呢。”
“比如”
“比如你想我的时候,不再是只能看我照片了。我可以给你打视频,也可以立马出现在你面前。”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不是反三吗这才二。”
“”
见她一脸无语的空白,陈斜捉住她戳自己喉结的手指,咬了一口,替她回答“还可以陪我睡。”
“”
这种时隔多年的亲密时光太久违了。
说说话,接接吻,抱一抱,摸一摸。每分每秒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时时刻刻都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时间都仿佛因此过得更快了,不知不觉中,后半夜都过半了。
他们在天光朦胧微亮的时分沉入梦中。
何缈窝在陈斜怀里,这种姿势对她而言并没有很舒服。习惯了独自睡觉的人,乍一枕上一截胳膊,挺硌得慌的。
而且呼吸都被闷在对方的胸膛里,喘气都不够顺畅。
即便如此,何缈还是丝毫不想离开他怀里。煞有一番哪怕海枯石烂,也要和你拥抱到死的固执与
坚定。
第二天是周末,何缈不用去台里,陈斜也正好赶上调休。
两人睡懒觉睡得毫无负担。
但有个问题挺棘手。
哦不,是费手。
陈斜下边这旗已经升了小半个上午了。
何缈被他禁锢在怀里睡了一晚上,腰肩背没一个地方不酸,可又不敢动。稍微有点动作,陈斜就会把头埋进她颈窝里蹭蹭,同时下半身威胁性地顶顶。
何缈觉得这人有毒。
像猫又像虎。
有点孩子气,又有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像猫一样拱人的时候,何缈觉得自己要被他萌化了。
像老虎一样释放出危险性的时候,何缈又免不了有点腿软。
这旗终究还是得降。
又因为陈斜昨天晚上已经借着她的手开了荤。
她是怎么也逃不过了。
上午十点多,何缈再一次用手帮他弄了出来,在陈斜安抚性地想要亲亲她的时候,她气鼓鼓地把他一推,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陈斜偏头笑了下,跟上。
进了卫生间。
何缈垂头站在洗漱池前洗手。
“还害羞呢”陈斜揽住她一侧的肩膀,微微弯了点腰,看着镜子里的她。
何缈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然后把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篓,最后转身抬眼看着陈斜。
陈斜抬手,曲起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子“别瞪了。”
何缈皱了皱鼻子,忍不住抱怨“我太累了。”
陈斜笑起来“下次不让你累。”
他话音一落,房间里的手机响了。
还不只一个手机在响。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出了卫生间。
陈斜接起他的。
何缈接起自己的。
陈斜走到一边,考虑到何缈也在接电话,便没怎么多说,基本在听,前前后后加起来就说了两句“嗯”和“好”,就挂了。
何缈站在窗边,和电话那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有一阵,挂断电话后,她转过身,跟陈斜说“奶奶说我爸今天休假,一大早的航班从北京回来了,刚到家,她让我中午回去吃饭。你呢”
陈斜说“小蔡今天开我车去上班,在路上被追尾了,刚给
我把车送去修车厂,让我过两天等车修好了去开回来。”
“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不严重。”
“车呢”
“换个保险杠就行。”
”陈斜,”何缈默然片刻,发出疑问,“你现在都还没毕业呢,哪来的钱买车”
她张了张嘴,眼神露出一丝微妙的惊恐“你不会是捞了人民的油水吧”
“想什么呢”陈斜说,“大学玩基金、股票赚了点,又问老陈借了些,按揭买的。”
他走过去,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带“小警察男朋友赚得不多,肯定比不上b大高材生。回头小警察男朋友想吃软饭了,高材生女朋友给吃么”
何缈环抱住他的腰“你现在想吃么”
陈斜低眼瞧她“嗯”
何缈仰头亲了他一下“就现在吧,跟我一起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卑微的社畜刚赶了一章出来,明天早上六点要起来去爬长城被室友强制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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