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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哥疯狂地给她打着电话,个接个。
何缈眉目不动地等着最后那张照片发完,直到照片显示百分百发送完毕,她才滑动屏幕接听。
“你他妈哪儿来的贱人”声暴躁的怒吼响彻耳际,自带免提声效。
何缈又往院墙的方向挪了几步。
“你他妈有病”大概是最后那张照片直踩刀哥雷区,那些个人霸凌视频被他暂时忽略,愤怒点集中在一个上头,“你跑我老家去了你去干什么你要对我外婆做什么老子警告你别他妈给我乱来,不然我弄死你”
听着刀哥近似兽吼的咆哮,何缈心说,自己这段时间没白观察白感受,看来这痛点是抓对了。
她刚要开口,那头的刀哥突然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开口“操你他妈是陈斜的人”
“我见过你”刀哥说,“我想起来了那次在巷子里,那个尖叫的女的就是你是你对不对”
何缈连开口说个“嗯”的机会都没有,刀哥一句接句,炮语连珠地吼着“你们都他妈是疯子吗他疯完了你疯没玩没了了还你到底想怎样啊我告诉你,我外婆要是出个什么岔子,我管你他妈的坐不坐牢,我真能宰了你信不信”
何缈抓着其中的重点“你说谁疯完了
问完她又想起,刀哥指的应该是陈斜之前把他揍进医院的那件事儿。
“我说你们都是疯子”刀哥在那头切了个摄像头,“你他妈给我看看我外婆,你把她怎么了”
何缈打开摄像头,调成后置,朝向老人家的方向“你外婆挺好的。”只让刀哥确认了眼他外婆无恙,何缈就把摄像头调回前置,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镜头里刀哥因暴怒而涨得通红的大脸,“我发这些给你就一个目的。”
可能是才确定了自己外婆没事,刀哥暂时停止了他的咆哮,只是盯着何缈的眼神如刀子似的,脸咬牙切齿。
“这些视频我都备了份。”何缈的语气无波无澜,就着她的表情听她的声音,仿佛在
听某个修无情道的仙客下达大杀四方的口谕,“先把底儿撂在这儿,我这筹码很低劣,但或许有点用。前提是,你不怕你外婆知道的话。”
肉眼可见刀哥的眼神紧了紧。
“刚刚跟你外婆聊天,知道她有高血压,每天吃着药,你应该不希望她看到这些。”被一双充满愤怒与恨意的双眼死瞪着,狠话说起来心虚得慌,为了不露怯,何缈把视频切回语音,“孝顺懂事的外孙人设崩,难保你外婆不会想你骨子里带着你爸那恶劣的基因吧”
这话是直戳要害的,那头听完直接奓了“我他妈不是他,和他不样,酒这玩意儿我他妈沾都不沾”
他那恶霸亲爹惯于酒后行凶。
“你爸犯的事儿一半还能说是酒精上头,你做的这些就没有酒精替你背锅了,跟你爸比,你可不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你”刀哥气得嘴直抽抽,声音怒吼中带着剧颤,“你以上这些话要当我面说,我保证你说完即地狱”
何缈其实无意与他多掰扯,这种专往人伤疤上扎的狠话,即便是出于战略性考虑,说起来也是有损逼格的,她自己也不自在。
还是直接说重点,速战速决好了。
“徐岛,我这事儿干得不漂亮,但对于你这种人,也没必要讲究漂亮。”何缈平平静静地说,“我就一个目的,希望你离陈斜远点儿。”
刀哥呵了声“所以你拿这个威胁我”
“嗯。”何缈坦坦荡荡地接受下“威胁”这个词,“会儿我会教你外婆用智能机,顺便把微信也加了,你那些英明神武的视频,只要我想发,随时随地都能让它们顺着网线爬过去跟你外婆打招呼。”
“你挺狠啊”刀哥大概是被气过了头,暴躁怒吼暂时歇气了,开始冷嘲热讽,“陈斜不知道你这么做吧”
他忽然嗤了声“你俩挺有意思啊,人给我来一套。”
何缈拧了下眉,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可以答应你。”刀哥说,“不就是不再招惹他么,算不上什么事儿。本来他也不是由着我随便招惹的人。”
说及此,刀哥笑
了下“你怕是还不够了解他吧,你觉得他能在我这儿吃亏你可真是护夫心切,把他想得”
“我不觉得他会在你这儿吃亏。”何缈没等他说完,“我只是不希望你再以任何的形式招惹他,也不允许你伤害他和他的家人。哪怕今天这些视频对你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我也会有千百种办法让你低着脑袋做人。
“你怎么浑我管不着,我也没兴趣管你要不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对于我身边的人,即便我不做好人,我也要让他们好好地活得像个人。”
啪啪啪。
刀哥在那边用手拍了三下屏幕,表示鼓掌的意思“你可真会说话,这才多大一会儿,我脾气都快被你磨没了。所以是说完了可以赶紧滚出我家了”
“没说完。”何缈说,“如果今天送你的礼,你决定受用,麻烦给我个保证。”
刀哥又呵呵笑了两声“你他妈都捏着这些东西在手里了,它们顺着网线爬过去,就能把我外婆送进icu,我还能怎么着你”
何缈固执地说“我还是要个保证。”
“你让我想想。”
“行。”何缈说,“我趁着这会儿教你外婆用智能机,你想好了给我发微信。”
刀哥说了声“操”,何缈挂了电话。
她转身,从院墙墙根处走到正门门口。老人家刚把碗筷洗了、灶台收拾干净,这会儿正瘸一拐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智能手机。
看到她过来,老人家招呼她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小何同学,来来,今天还真得麻烦你了,教教我这怎么用,我非学会了不可。”
“不麻烦,小事儿。”何缈从老人家的手里接过手机。
老人家从口袋里摸出老花镜戴上,边戴边说“这手机还是小岛给寄回来的,我次也没用过。”
何缈先帮她把按键机里的si卡取出来,放进了智能机的卡槽里,然后开了机。手机明显还是刚出厂的状态,里面一堆杂七杂八的a。
老人原手机里联系人的号码就不多,且都存在si卡里,不用再个个费劲儿
存,还挺省事儿。
何缈先是教会了老人最基本的打电话、接电话,接着帮她把手机上不常用的a卸掉了,下载了些实用的,待下载完之后,何缈开始挨个教她这些a的使用方法。
首当其冲的就是微信了。何缈和老人互加了好友,加上后,何缈给老人发了文字、表情包、语音和图片等形式不的消息,然后一教她这些消息要怎么发。
老人六十多岁了,辈子又生活在闭塞的农村,对新鲜事物接受得慢,实在是学不快。单是发图片那么简单的步骤,老人都要懵头懵恼好阵儿。老人学得最快的是语音,开始按语音键的时候,因为拿捏不了分寸感,语音要么发不出去,要么就只发出去个卡顿的音节。费了好一番工夫,老人才勉强掌握了发语音的节奏感,手指摁键和说话才能同步上。
何缈极其有耐心,老人说想试试写字,她也认真教,不过老人字写得很不顺,认归认得,但时不时提笔就忘。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下道笔画是什么的时候,系统已经识别完了前几道笔画,如此一来,个完整句子怎么也写不出来。
到后来,老人笑嘻嘻地摆手说不写了,能发语音就成。
等何缈把几个实用的a溜儿教完,俩小时过去了。除了微信学得比较透外,其他的a老人使用起来,还是有点磕磕绊绊,没有场外帮助一个人总归有点难搞。
何缈问老人要不要再给她顺遍,老人摇头,说歇歇脑子,和外孙聊聊天。何缈帮她加上刀哥,老人迫不及待发了条语音过去,只叫了声“小岛啊。”
接着才发第二条“今天你同学来家里了,还教我用智能机了,我开心呢。”
刀哥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响亮的铃声突然响起,手机界面也变了,老人惊愣了下,举着手机问旁边的何缈“怎么接来着”
何缈说“点绿色的键就行。”
“哦哦哦,是是。”老人一边点绿键,边说,“你刚才还教过我。”
视频接通,刀哥的脸瞬间占据大半个屏幕。
老人的嘴要咧到耳根子去了“小岛啊真是小岛外婆看到你了哎哟怎么瘦了啊在学校里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我吃了,吃得多着呢,你别担心。”刀哥的声音里虽然透着几丝烦躁,但和他平时在外还是不太一样,那种莽撞的攻击性起码收了起来,“你最近身体还好吧有吃药吧”
“有,好着呢,吃着呢。”老人家开心地抱怨着,“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老太婆我啊,好几个月没回了,我都多久没见着你了。”
老人家太久没见到外孙的脸,想念得紧,这会儿刚学会用微信,又和外孙聊起了视频,时半会儿是舍不得挂掉的。
何缈坐在一旁无事,用手机玩起了打麻将,耳边是老人和刀哥你句我句的通话声。
她玩了局又局,不知道玩到第几局的时候老人忽然侧头叫她“小何同学,小岛说要和你聊几句。”
“好。”何缈接过手机。
她之所以还在这儿待着,就是在等刀哥的回复。
“我想好了。”果然,刀哥说,“我给你个保证。口头说的可以抵赖,签字盖手印的我总赖不掉。”
何缈没说话。
刀哥在那头撕了张空白纸条,写下“本人徐岛,从此远离陈斜,绝不主动招惹”,然后速战速决地在上面签了字,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支廉价口红,抹在自己拇指指腹,最后摁在了自己的签名旁。
做完这切,他把纸条举起来,对着屏幕给何缈看“行了吧。”
何缈摇头“不行。”
刀哥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何缈本正经“你这保证太虚,保证得毫无意义。”
“”
何缈抬头看了眼老人的方向,老人正从灶房里抱了个装满豌豆的簸箕出来。未免老人听见,何缈又退到了院墙墙根下。
这才开口“你这样写,本人徐岛,欠何缈100万,以远离陈斜为条件抵消债款。如有违约,债必当还。”
“100万你有病你这是敲诈勒索你知道吗”
“你不违约不就可以了”何缈无波无澜
道,“你平时敲诈勒索别人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对这会儿倒是知道跳脚了我不信任你,如果没有量化的代价,你是口头还是盖手印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而且借条是具备法律效力的,你要是违了这个约,那也别怪我较真。”
刀哥是真听懵了,连操三声。
何缈不想再和他磨叽了,催促道“要不要比下是你写借条快,还是我把视频给你外婆看更快”
刀哥眼里最重要的,除了外婆就是钱,何缈这遭,算是掐住了他的两大命脉。刀哥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副发指眦裂的样子,面目狰狞得犹如与人结下血海深仇。
只见他气得哆哆嗦嗦地又撕下张空白纸条,用力摁下笔头,忍辱负重地开始写字。
何缈在这头提醒“落款的地方除了要签下承诺人的名字和日期外,还要写下承诺人的身份证号。”
刀哥唰唰唰地写完,盖了手印,举给何缈看了眼。
确认没问题后,何缈让刀哥对着借条给她拍张高清照发过来。
电话挂断,何缈收到照片,将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还上传到了云盘备份。
做完这切,今日份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何缈把手机归还给老人,顺便告个别。
老人今天太高兴了,非要她留下吃晚饭。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晚回去连车都不定有。但老人实在是热情,何缈又因为自己今天别有用心的行为举止心有歉疚,便多留了阵儿,帮老人一起把豌豆剥完,听她唠嗑幸与不幸的陈年往事,到最后又给她顺了遍手机里那些a的用法。
中途,何缈听见院门外有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身影晃过次又一次。她没太在意,这村子不大,村民来往走动是常事儿。
到了快五点半那会儿,何缈觉得自己真不能再待下去了,再晚最后一班车赶不上不说,雨估计也得落下来了。
照理说,七月的天,下午五点半应当还是亮堂堂的白昼。但闷热了整日,天穹早已蓄势待发,此刻头顶青灰色一片,云团团地聚着,压
得极低。
老人见天色的确不好,又想起村外六点通最后一班车,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人。临走前,还给何缈捎了自家种的红心红薯。她腿脚不便,把何缈送到院门外,就被何缈拦回去了。
老人站在门口,朝她挥着手,叮嘱她路上小心、下次再来,何缈倒退着走,应着好,催促老人进屋。
等看着老人进去了,她转过身,往通往村外的大道走去,刚走两步,条胳膊突然被人从侧后方猛地一扯,何缈下意识惊叫出声,才发出短促的个音节,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接着,她被人连拖带拽地往后拉。
经过窄仄的村间小巷,又经过昏暗天色下黑压压的稻田,被人撒手丢在了不知谁家的菜畦里。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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