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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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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食街派出所审讯室。

    冯翔叉着腰来回走着“又见面了各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是刚入夏那会儿吧你们这还按季度给我们人民警察缴罚款送温暖呢。”

    他这边调侃着,旁边的辅警却很严肃,用手刀削了一下旁边的小平头,然后指着面前这一排问题少年少女教训道“站起来,站好,把头低下,老实点,这是派出所,不是家里,也不是ktv”

    从小平头开始,仿佛多米诺骨牌效应般,一个个动了起来,但都跟软骨头似的,没几秒又恢复先前姿态。

    严肃的辅警就要再次警告,冯翔摆摆手,示意自己来,他说“我看你们在这待得都挺安逸的,要不我在留置室里给你们安个窝,长住的那种。”

    多米诺骨牌效应再次上演,不过倒也都站得规矩了,除了窝在最角落里的那位。

    冯翔向他走近一步“要去医院的话,我现在送你。”

    陈斜屈腿坐在一张铁椅子上,低头在想事情。他的膝盖窝被紫毛用指虎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血流了不少,在墨蓝裤子上染出一片范围不小的黑色,不过此刻基本凝固了,伤口掩在校裤下,看不见伤势如何。

    听到冯翔的话,他抬起头,嘴巴动了动“何缈她”他想问“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改成了

    “她没事吧你让人把她送哪儿去了”

    冯翔扬了下眉。

    一路上他就觉得这家伙今天不太对劲儿,陈斜这小子他不是第一次见了,打架斗殴史丰富得可以出一本未成年反面教材案例,之前他没调来美食街派出所的时候,就在之前的单位“招待”过他,这位被请喝茶的频率相当之高。

    不过细想一下的话,也挺久以前的事儿了。

    要不是今天碰上,他还以为这小子早从良了。

    在他印象中,陈斜这人,牙尖嘴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老打擦边球,和人干架的方式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度在进化,早期全是狠招,打起人来不计后果,后来慢慢收敛了些,懂得适可而止。

    以前接触的时候,冯翔就想,如果不

    是一警一“匪”,这小子的性格和自己倒是挺合得来,甚至可以当个忘年交,啊呸,不对,应该是莫逆之交。

    就是这么浪贱的一个家伙,今天却出奇的安静,一路上没蹦几个字,非常乖觉地跟着他进了所里。

    冯翔拉了张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先关心关心你自己。说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架”

    刀哥先开口,一脸虚情假意的笑相“一点陈年恩怨。翔哥,你拉我们过来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双方意向一致,私下调解。”

    说完他扭头寻求陈斜和自己统一战线“是吧”

    冯翔冲陈斜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是这样么

    陈斜谁也没看,低垂着眼“直接说罚多少吧。”

    刀哥的同伙瓜娃子之一立马说“是啊警察叔叔,罚了款我们直接走人,下午还有课呢。而且刚才不是有一个男的已经做了笔录了吗我们就是约着打了一架,再说了,现在的学生,有几个不打架的啊。”

    刀哥一个眼神递过去,这人闭了嘴,他冲冯翔说“警察除暴安良是没错,但也不能干涉我们处理私事吧我们既能和平私了,又答应配合交罚款,再盘问就没意思了。”

    听他说完,冯翔看了他一眼,也不纠缠,拍拍腿站起身“好。你们四个一人罚600,你,罚200,签个条子就可以走了。”

    刀哥一行人瞬间变脸,紫毛第一个表示不满“搞没搞错啊,为什么他200,而我们是600。还有,600也不对,之前最高不是500吗”

    冯翔说“他是被打的,是受害者,自然比你们罚得少。多加的那100是你们应该给人的医药费。”

    小平头数学学得不错,立马跳出来说“那他还赚了300”

    紫毛瞪了小平头一眼,继而说“警察叔叔,我的朋友也都受了伤。”她说着,帮左边的小平头搡衣袖,帮右边的小卷毛掀衣角,“你看,他这都淤血了,还有他,这里擦破一大块。还有我男朋友。”她抬手摁上刀哥的眼角,“你看看,这都肿成什么样了”

    刀哥也不让步“对啊,大家都是伤患,凭什么就我们多罚啊除非我们200,他500,这样我们才服。”

    冯

    翔笑了笑,上前一步,刚要说话,沉默许久的陈斜开口道“结伙殴打、伤害他人的,处10天以上15天以下拘留,并处500元以上1000元以下罚款。我没记错的话,正常规定是这样的吧”

    他这话问的是冯翔。

    人家是久病成医,这位是事儿犯多了成了半个法律通。

    可真行。

    冯翔配合地一敲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记错了。”

    他扭头对着刀哥一行人说“你们这算是结伙殴打、伤害他人,要不一人再加个400吧。赶明儿我就和上级申请用这笔公款给这巷子多装几个摄像头,也差不多够用了。”

    小平头一听要加钱,怒到口不择言“我们没有结伙殴打、伤害他人,我们分明是互殴”

    “”

    刀哥一掌劈他后脑勺上“你给我住嘴”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从兜里掏出600块,放在一旁桌上“翔哥,我们全方位配合,你说罚600就罚600,一毛钱都不少。”

    他带了这个头,其余五人只好纷纷掏钱,表情看上去十分隐忍,不敢怒也不敢言。

    钱掏了,脚就利索了,转身就要往外走。冯翔又叫住了他们“等等,一人写份检讨再走吧,也不为难你们,800字就好。全当练练作文了。”

    这群人嗷嗷得叫唤起来,差点跪了。

    冯翔对陈斜说“我看你下午是不准备考试了,之后申请补考吧。记得写检讨,不写完不准走。”

    说完,冯翔走出了审讯室。除了陈斜面无表情外,剩下几个都绝望地捏着笔,骂骂咧咧。

    一小时后,几个人陆续交了检讨,前后离开。

    冯翔拿着同事给过来的检讨,挨个扫了眼,问同事“还有一个”

    同事说“在里头呢,一个字没动。”

    冯翔点点头,用一次性水杯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然后进了审讯室。

    陈斜就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白纸摊在他跟前的桌上,果然只字未写,见他进来,笔一停,单刀直入地问“你和何缈是不是认识”

    “认识。”冯翔走过去,把水放在他面前,“喝口水。”

    陈斜拿起水,仰头一口喝了,放下“能多说点吗”

    “涉及。我得想想该说到

    什么程度才比较合适。”

    “是不是和她妈妈有关”

    “这都知道”冯翔反问完,有些讥嘲地笑了,“也对,学校嘛,盛产八卦。”

    “不是。我爷爷和何奶奶是老同学,有听他说过一些。”

    “这样啊。”冯翔挑了挑眉,沉默片刻才开口,“我和何缈他妈妈也是老同学,过去还共事过一段时间。”

    陈斜看着他,目光如炬,等待下文。

    冯翔轻叹一口气,指腹在桌上轻点了一下,才缓缓道“我上警校的时候,边芸是高我两届的学姐,这你知道吧边芸就是缈缈她妈妈。”

    “知道。”

    “嗯。”冯翔陷入回忆,“她还是我们队长,我毕业后跟在她手下做了小六个年头。那会儿她才三十出头吧,在我们队里已经评上一级警司的职衔了,一朵红花,一枝独秀,队里的人都喜欢她,也很服她。照理说,我们作为所里边的一支治安队伍,是不直管刑事犯罪的,但和刑事那边多多少少会有些交集。那时候上头派下来一支督导组,主要是扫恶除黑,搞专项斗争。你当时还小,社会的沟沟壑壑看不太到,但我们成年人,尤其是我们公安队伍,那会儿对一个名字真是深恶痛绝。”

    “血狮。”陈斜顺着他的话就脱口而出。

    冯翔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他六年前已经伏法了。”

    “我知道,死得还不够早。”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嫉恶如仇。”

    陈斜扯了扯嘴角。

    冯翔说“因为边队长,刑警队那边才逐渐摸到的线索,了解到血狮的真名叫师帕。但在那之前,大家提到血狮,想到的都是淮西恶霸,身上背着十来条人命,杀人见血,无恶不作,是令淮西人谈其色变的团伙头头。督导组成立的终极目的,就是要扫尽就以血狮为首的涉黑涉恶犯罪团伙极其关系网,市刑警队是主办,我们作为辖区派出所,收到的指令只是协查,线索。正好我们所的辖区是被血狮祸害的重灾区,干警们对这个案子多少都有点参与,再加上那会儿刚发生一起传销组织受制血狮团伙的案子,还闹出了人命,不仅是市局紧张,各区的分局和辖区派出所

    都草木皆兵,加紧了调度。”

    听到其中的某些字眼,陈斜的身体微微僵直了一瞬。

    “边队长是个工作狂,一年到头休息不了几天,谁也想不到事情恰恰就发生在她轮休那天。我记得那天下午她还在群里说要去学校接缈缈放学,然后带缈缈去吃火锅,我们还笑她再不多陪陪女儿,小心缈缈连妈妈是谁都不记得了。”说到这儿,冯翔停了一会儿才继续,“之后再知道她的消息就是所长直接派遣任务,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干警,包括市刑侦那边也出动了。半途收到所里接警同事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小女孩报了警,一开始还很冷静,说自己的妈妈被人打死了,打人的长什么样,还说让我们过去的时候带块白布,她妈妈现在很难看,她不想被人看见她妈妈的样子。说着说着状态就不对了,越来越语无伦次,包括自己在哪儿都说不清了,到最后,哭得上下气都接不上了。”

    “所以”陈斜一开口,声音极为艰涩,“看到我们打架,她才会尖叫。”

    “嗯,应激反应。而且都是在巷子里,这么看来,倒像是情景重现。”

    陈斜沉默片刻,问“她会怎么样”

    “不清楚,毕竟是童年阴影,好彻底不容易。那件事后,她休学了一年,一直都有治疗,后来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只要不接触诱发因素,一般不会有事。前两年的时候,她也碰到过一场恶性打架斗殴,不比你这情况轻,休息了几天也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

    “你让人把她送去哪儿了”陈斜问。

    他刚问完,冯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陈斜“怎么”

    冯翔想了想,也没拐弯抹角“你们是不是在早恋”

    陈斜漆黑的眼珠轻转,嘴唇微动。

    冯翔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没难为他,继续说道“送回家了。也联系了她的父亲,估计现在缈缈的治疗师已经过去了。”

    见陈斜还没说话,他下意识自顾自往下说“那位治疗师我见过,算是行业权威,之前还在电视上看过他的采访,他有句话说得不错要想打败恶龙,就必须直面恶龙。永远逃离它,就永远受困于它

    。”

    说完,又觉得自己话已离题“不好意思,说偏了。”

    陈斜接得很快“不偏,您多说点。”

    这令冯翔又是一愣“行吧。”

    他继续道“所以这位治疗师一直鼓励对缈缈用脱敏疗法,但她父亲不敢冒这个险,经过了当年那件事,就差不把孩子栓在身边天天看着了,脱敏的方法到底是有些激进了。好在缈缈懂事,从不让人操心,这两年何建邦和他老母亲才稍微放心了点。别的倒也都好,就是对打架斗殴的场景要避着点,眼不见耳不听,屁事儿没有。”

    “就这些”

    “就这些吧,你要还想知道细节,网上查查,各种报道、分析帖都不少。”

    他说完,审讯室寂静片刻,陈斜站了起来。

    “干什么你这就走”

    陈斜说“谢谢。”

    冯翔挑了下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谢谢搞蒙了。等回过神来,这小子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口。

    冯翔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检讨还没写呢”

    “有空请你吃饭。”

    “检讨”

    陈斜仿佛聋了,朝后挥着手,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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