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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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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报恩的小狐狸了”

    喻夏放下手, 有些无奈地又问了一句“那些狐狸是怕露出真身,被当做怪物,你呢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你有本事也给我现出原形。”

    抱着她的人轻轻笑着,胸膛都在震动起伏, 喻夏近距离地贴着她, 黑色眼眸里都是对她的放纵,直到薄菀渐渐停歇,玩笑般地低回一句

    “我也是个小怪物。”

    两人之间的氛围静谧又祥和,见到她眼底的红血丝, 喻夏回亲了她, 应道, “嗯, 睡吧。”

    看她还是避而不谈, 薄菀缓缓眨了眨眼睛,半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阖上眼帘, 才刚宽慰自己来日方长, 又听见喻夏随口补充似的提醒了一句。

    “刚才那个嗯的意思”

    “是我答应你了。”

    正准备投入睡神怀抱的人蓦然睁开眼睛,随后抬起双手将她抱得紧紧的,带着笑意、又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落在喻夏的耳边。

    “姐姐, 你这分明就是存心不让我睡。”

    喻夏答应了。

    答应成为她的女朋友了。

    被薄菀大幅度的动作所惊, 喻夏赶忙坐起来,看她手上的情况,重新把她的两只手腕捉到被子上压着, 声音里带著警告的意思

    “再乱动, 我就后悔了。”

    薄菀即刻闭上了眼睛, 紧紧地,又连忙张嘴应她

    “我睡着了。”

    她真不敢再睁开眼睛,只是将自己尽可能地与喻夏凑近,哪怕两人此刻已经你挨我、我挨你,但薄菀也要尽量增加她们互相接触的肌肤面积,非要喻夏将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才肯老实下来。

    薄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小时候,后颈、肩膀处有血透出衣服,滴滴答答地顺着胳膊流下去,她就坐在书桌边,愣愣地看着手指上滴下去的红色。

    然而画面一转,沾到手上的颜色又消失了,脚步声平稳地从门外传来,是高跟鞋的动静,哒哒哒,很有节奏。

    她忽然手忙脚乱地起来,站在桌子面前,拿起一支画笔,心脏扑通扑通出巨大的动静,而她脑袋空空,对着这画纸,不知道该画什么。

    视线看到书桌外的窗户。

    于是她依葫芦画瓢,把窗户、天空、花鸟树木都画在面前的白纸上

    脚步声停在她旁边。

    她的心跳声越发大了,战战兢兢,越是着急,调的颜料颜色就越是跟真景不同,由画笔涂过,纸上的色块深一块、浅一块,她侥幸地想,上次学的流派里面,要么是抽象派、要么是印象派,总有这种自由创作的。

    然而念头刚起,手里的画笔就被人抬手挥掉,飞起来的尖尖末尾从她眼前划过,下一刻,她面前的画纸被旁边的人抽走,绿树刚涂抹的颜色飞出长长一道,画作彻底被毁。

    “你爸爸都已经死了。”

    “画这么鲜艳的东西做什么”

    幽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忍住抱着脑袋原地蹲下的冲动,转过身去,头都不敢抬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妈、妈妈我、我重新再画,对不起,我再重新画一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怯懦又软糯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下一刻。

    “撕拉”

    画纸从中间被撕碎,满地都落着纷纷扬扬的碎纸,依稀能看到上面没干的颜料色彩,红的花儿、绿的树、蓝蓝的天,统统都成了碎片。

    薄菀赶紧去找出下一张纸,又找出黑色的颜料,绞尽脑汁在构思曾经一家三口出游时候的景象,又小心翼翼地将笔捡起来,可是还没等蘸墨水落下,手里的笔再次被拍开

    脖颈被人从后方按在书桌上,女人有些尖利的声音嘶吼般响起,带着歇斯底里的癫狂

    “你忘了他对不对”

    “菀菀,你爸爸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出去赌博让你丢脸了你不想认他当爸爸了对不对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不是”恐惧攫住她的心脏,她的手压在桌边,被窒息和恐惧感觉弄得不断挣扎,手无意间挥落了装颜料的画盘,水彩溅落,满地都是交织的彩点。

    “我没有,妈妈,我没有忘记爸爸”

    她努力地挣扎,可是掐着她后颈的力道没有一丝一毫地放松,女人从歇斯底里的状态里倏然安静下来,房间从高分贝的喧闹,一瞬间跌进死寂里,可她的恐惧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真乖。”

    站在她后面的人凑到她耳边,另一手拍着她的后背,像是有记忆以来温柔地在夜晚床边哄她睡觉的样子。

    “菀菀真乖,你要孝顺,要记住你爸爸,他是被害死的,被他们害死的,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嗯”

    她不住地点头。

    可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画面又转了,她手上五颜六色的颜色消失不见,只剩下滴滴答答的红,后颈疼得她抬不起头来,而冰冷的地板却在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体温。

    她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看见不远处有道倩丽的背影倒抓着一支红色的画笔,尖细的头部竖着,淡红色的笔身上,有深色的、几乎干涸的血迹。

    女人将门关起来,转头又对她笑“菀菀乖,你把爸爸画出来了,我就来接你出去,好不好”

    而她蜷缩在地上,抬手摸到自己的肩膀,明明血肉模糊、该除了痛彻心扉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却摸到了被那的尖锐的东西一笔一划刻下来的字。

    是她父亲的名字。

    她忽然弓着腰,趴在地上想吐出来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了,只剩哭声在这房间里回荡,带着稚童无尽的忏悔与后怕。

    “妈妈”

    “妈妈你放我出去,我没有忘记爸爸,我求求你了,我会乖的,我画好多好多的画,我听话,求求你了呜呜呜”

    黑暗逐渐袭来。

    不知道是跟喻夏在海上的那一遭分离,将薄菀内心深处的恐惧激发出来还是怎么,这段几乎被她的大脑条件反射地遗忘、甚至被自主压抑的记忆,竟然又在她的梦里出现。

    画面再转,她站在马路边,看见面前的叔叔对她伸出手。

    “菀菀,想去找你外公吗”

    “外公外公能让妈妈别再让我画画了吗”

    “可以啊,他是妈妈的爸爸,肯定能管得住你妈妈的,这样,叔叔带你去找外公,你要乖一点,听叔叔的话,好吗”

    “好的。”

    喻夏的觉浅,加上公海的那一趟让她睡得断断续续,好容易睡饱,竟也半夜醒了,左右没事干,干脆拿着自己刚买的新手机,将云盘里面存下来的小说梗概和存稿都理一理。

    特意在黑暗又安静的病房里,将自己的手机灯光调到最低,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吵到旁边床上的薄菀,谁知道正在添加思绪,忽然听见旁边一声很急促的喊叫

    “姐姐”

    喻夏打了个激灵,以为她醒了有什么事情,翻过身朝着那边看去“嗯”

    “姐姐,救我”

    薄菀又喊了一声。

    “什么”喻夏有些懵地坐起来,掀开自己的被子,下床穿着拖鞋往她的那边走,站在床前倾身过去,却没听着薄菀的回应。

    借着门外很暗淡的走廊灯光,喻夏勉强分辨出薄菀正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虽说这人睡相一向不好,但以前在一块儿睡觉的时候,也没见她晚上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从船上掉进水里那里,真把人吓着了

    想到这儿,喻夏把手机随意放在旁边的桌上,挨着小半边床沿躺下去的时候,心想还好自己比较瘦,但凡换个人来,别想在这病床上跟薄菀挤在一块儿

    虚虚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她轻声安抚道“在呢,救你救你,别怕。”

    睡梦中,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就在旁边,本来在被窝里睡得浑身大汗、又格外不安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嘟囔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安静地靠着她重新睡着。

    薄菀的梦还在继续。

    噩梦场景换了一个,她始终昏昏沉沉,再醒来却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吃喝的东西时有时无,有时味道还是馊的,她一边吃一边哭,心中都是惶惶,想着只要妈妈能来接自己,她再也不跑了,也不找什么外公了,她一定会听话,一定会画很多很多的画。

    她不会忘记爸爸的。

    可是那些都没有用,直到有一天,一个沉默的女孩儿半夜翻进来,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跟她相对,薄菀先是一惊。

    结果在面前的那张脸,蓦地有了更加具体的样子,又白、表情又冷,懒洋洋地看着她,又冲她笑

    “救你出去,走吗”

    薄菀笑出来,不断地点头,拉着对方的手,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看见喻夏穿的裙子变成了一条落着印花颜色的长裙,她们俩朝外面跑去,将那山坡与村庄都忘在脑后,一直冲着光明的地方奔跑。

    清晨。

    日光照进来的时候,喻夏发现自己居然在薄菀的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但是因为床太小了、昨晚睡着实在太挤,起来的时候肩颈脖子都在发酸。

    她晃着脑袋,垂下一条腿,坐在床边发呆。

    护士恰好来查房,检查她们俩今天的情况,喻夏倒是没什么大碍,顶多是之前落水受了点寒,手肘脚腕上岸的时候有擦破的地方,就打了针破伤风,比不得薄菀还多折根指头。

    但总的来说都不是大事,昨天观察过,今天就可以直接出院,如今得了医生的首肯,她们俩等会儿吃了早餐就能去办出院的手续。

    林灏和柏月昨天宿在附近的酒店,来的时候牵着手,还记得给她俩带早餐和新买的衣服,只是发现喻夏坐在薄菀的床边,衣服松松垮垮的,不由提醒了她一句

    “姐妹,公共场合,收敛点。”

    这么小的一张床,居然都能如胶似漆地黏一晚上。

    想着想着,林灏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诸多不可描述的刺激画面。

    喻夏“”

    她还没反应过来,薄菀已经伸手将她的衣领都整理好,然后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姐姐先去洗漱吧。”

    喻夏抱着新衣服往浴室的方向去,等都搞定之后,薄菀就起来往那边走,留她坐在桌子旁边看早餐的种类。

    蒙城人早餐习惯跟槿城差不了多少,同样清淡养生,只是有不同的特色小吃,知道薄菀的口味,柏月还每一样都让店家配了辣椒。

    喻夏在往一碗河粉里面倒辣椒油,林灏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凑到她旁边轻轻用胳膊撞她,“你俩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夏夏,你现在怎么想的”

    虽然从柏月那里言简意赅地听了个大略,猜出她俩之间的惊心动魄,况且就从平时自己写小说也知道这种生死经历最是容易加剧情感的升温,她感觉喻夏如今应该会对薄菀变一种态度。

    可是呢

    之前打听来的故事言犹在耳。

    林灏眉头都皱起来了,娃娃脸上一片深沉,好像正在经历艰难抉择的人不是喻夏,而是她。

    汤河粉冒出热气,将香味飘得半间病房都是,喻夏拆出筷子,将辣椒搅拌均匀了点,却不急着吃,觑了眼在旁边搬了个板凳安静坐着的柏月,又随口回答好友。

    “怎么想就凑合试试呗。”

    林灏也跟着看柏月,似乎觉得这样当着她的面议论她的老板不太好,她们俩的目光让林灏很是狐疑,茫然地看回去,出声问道

    “是有什么事情吗”

    眼睛转了转,林灏突然道“刚才来的时候,你好像问过医生,说她们现在就能去办出院,你不用帮你的老板办手续吗”

    柏月觉得她说得对,只是站起来之后还管喻夏要了她的资料和身份证,在喻夏道谢之后,摆摆手出门了。

    浴室里有水声,病房里又没有人,林灏这才展露自己的真实秉性“那她之前的事情,你不介意了”

    喻夏不愿意跟朋友提及她俩小时候的那一段过往,毕竟要是被追根问底,有些事情她不想重提,便只能用其他的理由忽悠“没事,谁年少轻狂还没有过个前任呢,问题不大。”

    林灏啧啧两声,“浪子回头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打动人。”

    她以为朋友是相信自己成了薄菀爱情史里的意外。

    谁知喻夏品了品,单手撑着脑袋,从题材和元素的角度附和道“唔,就像跟替身谈恋爱谈了很多年一朝找回正主白月光一样,都是经典。”

    林灏以为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跟自己探讨小说的经典题材,眨巴着眼睛看她。

    喻夏知道她没听懂,不以为意地笑出来,柏月带来的早餐还挺多的,就她和薄菀两个人也吃不完,于是将其他的几份往朋友的面前推

    “饿不饿,再吃点”

    薄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林灏觉得自己在这里打扰她们俩谈恋爱不好,自己跑出门去找柏月,顺便到附近一家不错的网红奶茶店打卡。

    女人的下巴还有水珠没擦干,两鬓有细细的发沾在面颊上,走到喻夏的跟前时仍带着一缕蕴热的水汽“味道怎么样”

    她在问喻夏面前这碗河粉。

    “还没吃呢,”喻夏用筷子捞起来一些,本想喂给对方尝尝,见到她手上的纱布,筷子又转了个方向,在薄菀倾身而来的时候,将那微辣的河粉送进自己嘴里,动了动腮帮子“还行。”

    薄菀等了个空,不由转头看着她的,扬了下眉头。

    笑了笑,喻夏抬手轻轻拍她的脸“你身上还有伤呢,饮食最好清淡一些,乖啊。”

    说着她把一碗粥推到薄菀的面前。

    站着的人明明还没把粥的盖子打开,这脸色就已经和里面炖的菜叶子一样绿,一早上还什么都没吃,就已经失去了胃口,蔫蔫地坐在喻夏的旁边,嘟了嘟嘴,把下巴压在她的肩上。

    还没等撒娇,喻夏忽而转头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嗯”薄菀眯起眼睛,隐约记得一些梦境的片段,心底还留着那种向着阳光奔跑的感觉,低声道“还不错。”

    听她这么说,喻夏就没继续追问,在她越靠越近的时候,一手按在对方脸上,另一手继续用筷子夹着汤碗里河粉,雪白微宽的粉合着新鲜猪肉、豆芽、还有木耳,在筷子上晃了晃,泛着薄薄的油光。

    薄菀出声求她“让我吃一口嘛。”

    “不行。”

    喻夏铁石心肠,坚定地拒绝了她。

    “要么你碗里的早餐让我吃”

    “要么你让我吃,二选一。”

    得了名分的正室颇有些嚣张,见她不吃软的这套,就学着她平日里那说一不二的调子,又在她耳边吹气。

    喻夏被她闹得心思旖旎,昨天的疲惫被洗去,如今随着太阳升空,精力又重新丰沛起来,漆黑的眸子斜睨过去

    “吃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身残志坚了”

    被她揶揄调侃的人也半点不生气,甚至很是得意地挥了挥自己受伤的左手,与她道“这是光荣的勋章,算是救过姐姐的痕迹,为了投桃报李,姐姐今晚不该主动点配合我么”

    喻夏无声“哈”了下,末了应道“放心,今晚我会主动的,非常主动,倒是你,这样热情邀请我,可别自己受不住。”

    如今战力受损,薄菀打不过她,又碍于这场合,没法将撩拨落到实处,只好闷闷地用下巴蹭喻夏的肩膀,主动换了话题。

    “这粥我也不是不能喝,要是有人能喂我的话,我肯定能全部喝完。”

    话刚说完,她视线往下挪,发觉自己将喻夏的薄外套蹭下了一些,露出里面的吊带内衬,还有一片很细的兰草枝叶,叶片下的旧伤纹路从侧面看去还是有起伏。

    昨晚的梦又出现在面前

    现实里的相遇并没有那么美好,喻夏深夜被赶去邻居家里偷吃的,正好看见被关在地窖里的她,那会儿薄菀已经学会了接受命运,只跟对方怔怔对视,也不出声,也不动,就这样看着来人。

    喻夏也没说话,在周围转了一圈就跑了出去。

    那时候薄菀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得救,直到又过了几天,地窖的门又被打开,钻进来的又是这个女孩儿。

    对方从怀里摸出小半个冷了的红薯,递到她嘴边,又凑过来小声说“接下来我问你,你只可以点头摇头,不许说话,知道吗”

    她点点头。

    “你是被他们骗来的吗想回家吗”

    薄菀拼命地点头。

    “好,我带你走,但你得听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声,不然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他们会把你卖到更远的地方,永远回不了家,知道吗”

    她无声地流着眼泪,动了动唇,干裂的唇角随着她的动作又裂开一点血痕,她无声地保证“我会乖,我会听话,救救我。”

    再后来。

    就是她曾经在季家老宅总会做的那个梦。

    梦里,她被藏在附近的小山里,灌木丛掩盖着她,小虫子掉在她的脖子上,也有蜈蚣、蚂蚁从她面前路过,她只睁大眼睛,借着无数叶子的掩映,看到喻夏回到家里又被那两个抓他的男人找到。

    “肯定是你又来偷东西,把人放跑了,二牛子,你看看你养的什么闺女,老子的大单,几百万呢,就他妈的被你家这娃娃毁了”

    “今天要是不能把人找回来,你们都给我等着。”

    瘦成竹竿的人被家里人推出去,一男一女随手抽过屋旁边放着的扁担和竹条,劈头盖脸朝着她身上打过去。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是不是跑你叔家里偷东西了说”

    “丢人玩意儿我打死你”

    越来越多的血色从那人身上冒出来。

    打湿了身下的土壤。

    蹲在草丛里的人只觉得脖子后颈的位置也跟着疼起来,她被那想象中的痛觉支配,只觉得自己眼前都是红色,恨不能畏惧地逃跑、退缩,从这个地方离开。

    然而那道嗓音却一直在她的耳边响起,反反复复,犹如念咒

    “等到晚上才能跑。”

    “等到晚上,知道吗”

    粥喂到她的嘴边,喻夏有些无奈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免不了出声提醒道“小朋友,做人可不好反复无常,需要我提醒你见好就收吗,嗯”

    回过神来,薄菀张嘴咬住勺子,把里面早就被吹凉的粥统统卷进口中,咽下去的时候乖乖点头

    “好的,姐姐。”

    她乖乖吃下去几口,又觉得喻夏这样喂她好像有点累,主动接过勺子,自己到桌子旁边坐下,舀起一勺的时候,看了看旁边已经放下筷子,重新摸起手机的人。

    手机每天都有各种新闻的推送,叫着看着就觉得烦。

    但滑动得太快,趁着手机反应的时候,指尖却停在其中一条上,紧跟着就跳转进了视频里,喻夏正准备退出,一眼觑见视频播放开始的一张脸

    满脸皱纹的女人十分坦然地坐在沙发上,出声道

    “我就是来找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我太想她了,所以来找你们节目组”

    皱着眉头,喻夏盯着这张脸,眼中重新出现厌恶的情绪。

    恰逢此时,薄菀有些踟蹰的声音传来。

    “姐姐。”

    “嗯”

    她将声音关掉,就着这不知什么寻亲综艺的字幕,欣赏自己母亲在摄像头前面的演技究竟如何。

    “你背上还痛吗”

    喻夏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抬眸朝她的方向看去,对上她眼中闪烁的光,倏然笑出来,抬手捏了下她的后颈,就像是即将要把小动物捏着脖子提起来一样。

    “早就不痛了。”她说。

    看薄菀有些惴惴的模样,喻夏想让话题轻松一些,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于是又道

    “要是你今晚主动点,这些疼痛我就忘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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