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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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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沛玲的喉咙里发出变了形的尖叫。

    听到这尖叫声,  陆旗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了一阵烦躁。但恰好灯光又灭了,他一句脏话卡在喉咙里,半天骂不出来,只觉得憋闷无比。

    十二点了,  那些夜巡者也该出动了。

    “啊啊离开我,  离我远点你们”

    “为什么不听话”

    熊沛玲的声音忽高忽低,  甚至有些分不出她究竟在哭还是在笑。呜咽声低低地回荡在室内,  听起来像是好几个人的声音合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但是依旧能够听出最惊慌失措的那些声音是熊沛玲发出的,  她正在求救,求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变成呜呜的声响,  仿佛她的嘴巴被人捂住。

    陆旗叹了口气。

    夜风从门口一阵阵灌进室内,  血红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门口的一滩血迹。大部分血迹已经干涸,  留下极其不规则的色块。无言的白裙子在这黑暗当中竟然是最显眼的,她站在陆旗背后,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些原本试图爬入房间内、夺取陆旗手上东西的学生们也倒在血泊之中。他们被扭断的腿、碎裂的骨头和弯曲的十指没有复原,但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疯狂的情绪。

    他们好像变成了“尸体”,陷入了没有呼吸的沉睡里。

    无言也只是看了一眼,  就对这人偶一样的东西失去了所有兴趣。

    啪

    室内亮起了光。

    是陆旗用打火机点燃了舞蹈室内堆积的裙子和幕布,这些好像都是无人使用、还没处理的垃圾。火焰高高窜起,  将室内的一切都照亮。

    熊沛玲坐在地上。

    她的头发一团乱,  两只眼睛红红的,还在不停掉眼泪。她仰着头看着陆旗,刚想开口,就被一只漆黑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呜”

    “”

    那些人影无视了她的挣扎。

    从镜子里走出的“人”们脸上贴着白纸,纸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情,  恍若一张假脸。她们身上穿着的是和熊沛玲一般无二的校服,只是左右颠倒。

    “把她还给我。”陆旗说道,“我找她有点事情。”

    人影们抱住熊沛玲,有人抱她的脖子,有人则抱她的胳膊和腰。它们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熊沛玲身上,动作十分亲昵,但熊沛玲哆哆嗦嗦,显然不是很喜欢这种亲昵。她抗拒地想要推开它们,然而,它们只是贴得更紧,黏有白纸的脸让熊沛玲连连想要尖叫。

    “我们和玲玲有约定。”

    “玲玲需要我们。”

    “玲玲,你说是不是”

    “人”们开始开口,女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它们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古怪,却又诡异地充满了对熊沛玲的依赖与柔情。陆旗觉得这杂糅的声音有一丝耳熟,其中有几个腔调有点像之前办公室外等待着熊沛玲的女生但他不能确定。熊沛玲听到这些温柔的声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玲玲,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人影依偎着熊沛玲,脸颊在她的校服上摩擦,就好像真正亲密无间的闺蜜。

    几张白纸脸看向陆旗,脸上画出的简陋眼睛看向陆旗,里面黑洞洞一片。它们原本下弯的嘴巴也几度变换方向,高高扬起,嘲笑着陆旗“玲玲不能跟你走,她不愿意走”

    陆旗的眼皮跳了跳。

    它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它的脸被撕破了

    黑色的长发像支锐利的矛,直直刺入它的纸脸当中,将它的头颅割成了两半。接着,圆滚滚的头从它的脖子上掉了下来,滚落地面。洁白的纸很快被一种黑红色的液体迅速润湿,那表情被分割成两半,现在不似哭也不像笑。从它的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玲玲不愿意走”

    “啊啊啊”

    熊沛玲也尖叫起来,这次没人捂住她的嘴巴了。

    然而,她尖叫是因为痛。

    她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竖着的细线那条血红色的细线入肉不深,却是直接将她的脸“一分为二”,连嘴唇也开裂。这股痛楚让她一个激灵,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熊沛玲瞪大眼睛,看的是陆旗,“你在干什么啊”

    陆旗不答话。无言的黑发再次刺穿了几个纸面人,它们的纸面先是变作黑红色,如同被血晕染,然后便倒在地面上。但与此同时,熊沛玲也发出含糊骂声,好像有利刃在她的脸上、手上切割,不过几秒功夫,她的嘴唇便开始糜烂。

    陆旗面色阴沉,看了看熊沛玲,又看了看那地上的纸脸人。

    它们的伤反馈到了熊沛玲身上

    也不知道熊沛玲到底干了什么。

    好麻烦啊。

    陆旗翻了个白眼。火光仍在燃烧,在炽热的橘黄色之下,熊沛玲周围的人影紧紧簇拥她,好像怀抱着自己的女王。熊沛玲微胖的身躯抖动着,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痛苦。

    “玲玲,让他走。”

    “玲玲,我好害怕让他不要来打扰我们。”

    “脸上很疼吗玲玲的脸那么漂亮,可别让他划坏了。”

    以纸为脸的人影开始温声劝慰,它们的脸几经变化,全部一致变成了那种微笑的表情。它们伸出交叠的手,想要帮助熊沛玲止血似的,将手掌按压在她脸中央的细细血线上,但熊沛玲还是被痛得吸冷气。她怨恨的眼睛望着陆旗“救我啊救我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已经烂了你你小心一点”

    陆旗觉得自己脑袋更痛了,他挥了挥手,无言的白裙无风自动,她向前走了一步。

    “玲玲,玲玲你要走吗”

    纸脸人抱紧了熊沛玲的身躯,凑近她的耳边,“玲玲,你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了”

    “我我你不是、你不是人了,是假的。”熊沛玲的声音颤抖,“那边的,喂,帮帮我啊你想要什么我我能给你很多东西”

    黑色的发丝缠绕住了其中一个纸脸人的脖子。它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嚎叫的声音,熊沛玲的脖子上也多出了几道血痕,血色的丝线环绕着她的脖子,她立即捂住脖子,惊慌失措,“等等,等等,用其他法子啊你没看见它们受伤我也会受伤吗”

    “玲玲让他住手呀我们是好朋友。”

    被黑发几乎拧断脖子的纸脸人抱住熊沛玲,脸上的白纸也被黑红晕染,诡异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熊沛玲的衣服上。

    熊沛玲用力想推开她的手,“别我要你消灭她们是让你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下消灭啊疼死了疼死了”

    砰熊沛玲的推搡有了结果,刚才完全推不动、力量极大的纸脸人,竟然被她一推就摔到了一边。接着,那些原本抱着她的纸脸人也惊恐地退到了一边,脸面贴的纸上开始变换表情,那微笑很快变作了伤心。它们的眉眼弯曲,好像马上要落下泪来。

    熊沛玲的汗水润湿了衣服,她喘着粗气,向后走了几步,然后腿一软便靠上了镜子。纸脸人们围成一圈,专注地看着她

    “玲玲。”纸脸人们歪着脑袋,无数女性的音调合成一句话,“你不要我们了吗”

    “不要了、啊啊啊啊、不要了”

    熊沛玲尖叫着向后退,她手脚并用,但是后背只能结结实实撞在镜面上。她用力摇着头,“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玲玲,你怎么可以这样”纸脸人嗤嗤笑了起来,脸却仍是悲痛的,“不是你要我们待在你身边的吗玲玲,所有人都对你撒谎,不拿你当真心朋友,你不是要我们去控制她们吗她们会永远真心实意地追随你你也同意了,把她们带到了镜子面前,让她们的躯壳被我们吃掉”

    “我们一直在和你玩角色扮演,好玩吗玲玲,好玩吗你杀人了,你杀人了,我们把她们吃掉了她们现在是听话的怪物了”

    “我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我”

    熊沛玲依旧摇头,“一开始我,没想”

    纸脸人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周围的火焰作为陪衬,显得她们好像在开一个篝火晚会。

    “玲玲。”纸脸人遮住自己的脸,声音变得极小,“熊沛玲一个死胖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公主你看她那眼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咯咯和她待在一起,汗臭味都有够受不了的。不过她虽然脑子笨,出手可够大方”

    “谁叫人家有个好爸爸好妈妈呢我们用一辈子都超越不了这个死胖子”

    熊沛玲捂住耳朵,她的脸被划伤了好几道,血珠从伤口中滑落。她每一次摇头,伤口就撕裂一点,“我我”

    纸脸人们的模仿秀没有结束,她们不断变换音调。

    “哎呀,那死胖子找我们来了,你们都说话注意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哄着她吗。”

    “只要不看她的眼睛就行了”

    纸脸人们抬起了头,她们的嘴巴笑着,但是眼睛却歪斜到一边,仿佛一只比目鱼似的。无论熊沛玲的眼睛怎么转动,她们的眼睛都无法对视,这让熊沛玲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抱住脑袋尖叫起来“吃掉她们吃掉她们消灭她们”

    她紧紧贴着镜子,身体缩成一团。

    布满裂纹的镜子里,火光扭曲着。纸脸人们的影子没有映入镜面,然而,镜子当中、熊沛玲身后却出现了一对小男孩。

    左边的小男孩有半张脸被烧伤,右边的小男孩则粉雕玉琢、十分可爱。他张开嘴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吞下一般,让纸脸人的注意力不由得转移了。

    镜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熊沛玲就这么消失了,镜面上只剩下一块血污。

    纸脸人们齐齐将那张变来变去的脸对准了陆旗。

    陆旗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化妆镜,镜面当中,方镜对他比划了一个v字。

    “我看够了。”陆旗点了点头,“拜拜。”

    他话音刚落,黑色的风暴席卷了整个空间无数利矛一般的黑发刺入镜面,镜子霎时便碎成无数碎片。连燃烧的火焰也被吞入黑发当中,完全熄灭,无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黑发将里面的东西绞起,只听到里面传来骨骼尽碎的声音,然后便归于沉寂。

    蠕动的黑发散开,汇聚在她身后,从黑发当中散落出无数晶莹玻璃碎片,铺满了地面。这些碎片上都沾着黑色煤油一般的液体,很快,那些黑色的东西便将碎片腐蚀殆尽。无言一步步走上前,黑色的液体便向她靠拢,她伸出手,那些黑色液体汇聚成一团,被她拿在手中。

    “啊”

    她张开没有喉咙的嘴巴,吞下了黑色的黏块,脸上难得露出餍足的神情。

    墙上已经没有镜子,血色的月光照射下,隐约能看见,那里只剩涂满了红色颜料的白墙。

    陆旗看向镜子里。

    方镜吃掉了熊沛玲的痛苦,所以熊沛玲目前还没有因为剧痛昏死,而是茫然地坐在那里,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她的脸和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血不断流出,恐怕要包扎一下。舞蹈镜没了,约定自然一笔勾销,她大概不会真的付出太多代价现在付出的也是她应得的。

    迎着月色,陆旗眯起双眼。

    他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

    看上去有几分像是夜巡者的影子高高挂起,像一团可怖的肥肉,就在门外晃悠。他刚走到门口,就发现还在晃荡的不止这一个,两个个庞大的身体被挂起,血和脓不断从肿大的部分落下。

    它们的脖颈上绕着一条粗麻绳,但麻绳对于它们的身体来说还是太细,所以似乎有头身分离的趋势。

    “陆旗陆旗”

    有个女声喊他,“你在这儿吗我看见我看见老师们都往这边走了所以觉得你可能在这里”

    是冉惠。她的头发被夜风吹乱,眨巴着眼睛,眼巴巴望着陆旗,还对他晃手。

    一条绳索在她手中摇动没想到她现在用的这么熟、这么没心理负担,居然绞死了夜巡者。

    “冉惠有什么事”

    陆旗问道,但没有贸然走过去。

    冉惠举起双手,态度似乎很焦急,“陆旗,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我听了广播,所以来帮你”

    “广播”

    “对,广播,现在正在教学楼层和宿舍区播放”

    冉惠说得很诚恳,陆旗走出舞蹈室,发现月色更红,乌云笼罩着整个校园。

    “险情通知,险情通知,险情通知”

    一种机械声正在中庭回荡,“有学生违反规定,请全校师生注意,现在开始,以该学生为敌年班陆旗年班陆旗任何人都可以对其进行训导,处以退学处分。任何人都可以对其进行训导,处以退学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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