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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人在洛阳,还同赵云保持着联系。听说陛下怂恿袁绍改道兖州,只觉不妥,忙令斥候急信传与赵云。
赵云得了郭嘉的信,来劝刘辨“绕道曹军一事十分不妥。”
刘辨只当是赵云自己的想法,便认真听着。
赵云道“刘协此刻正在曹营之中。恐曹操生出别的心思。”
“曹操能生出什么心思他前有袁术,后有袁绍。兖州兵马不过三万,焉能与前后六十万大军抗衡”
刘辨很有自信。特别是手握兵法要义。这玩意能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放到新世纪都能主宰世界。
他就是要到曹营,就是要把未来的龙气斩掉,不叫任何人威胁他的皇位。
赵云只是传达郭嘉的意思,他自己也觉得曹操谋反几率不大。更何况曹操世受皇恩,好端端的有什么好谋反的。赵云便依着皇帝的意思给郭嘉回信,信中再三言明他和陛下的判断。
改道兖州曹营又花去一月时间。不得不说,曹操确有一方良侯的气度。他治理下的兖州人人安居乐业,大军路过城池,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前来补给,各个老百姓都称赞曹刺史的功德。
袁绍肚量小,见得兖州井然有序便到陛下面前说曹操的坏话“曹孟德收买民心。各家各户只知他曹孟德,不知陛下天威。此人不可不防。”
看过剧本的刘辨比袁绍更知道曹操的厉害。可怎么防要按着原来的计划袭击曹操,只怕有失民心。
要是郭嘉在就好了,郭嘉一定能想出法子对付伪善的曹操。
郭嘉不在。刘辨只好叫袁绍找他的谋士们商量,想出个对付曹操的法子。
袁绍兢兢业业开了一夜的会,写成折子,呈给陛下。
刘辨瞧着袁绍手下人献上的计策,真是哭笑不得。
方法一陛下强征曹家一子,逼得曹操造反。
刘辨赶紧打个叉。曹家的儿子最大不过十二三岁,且据说长子幼年好斗脸上带疤,想必有些丑,不干。
方法二陛下前往曹府做客,大将军引兵去攻。曹操必定挟持陛下。届时平乱师出有名。
刘辨气得暴跳如雷。袁绍手底下的谋士纯粹把他推到火坑上面烤。
总算有个靠谱点的方法三给曹操升官,让大将军暂署兖州事务。
这个方法算不得高明。明着升官,暗地夺权,这是自古以来的老套路。之所以从前不升,是因为善于妒忌的袁绍次次都给否掉。现今袁绍既肯把奏折呈上来,可见他是赞同给曹操升官的。
刘辨就把袁绍喊来,给曹操议定了太仓令的官职。太仓令是中央九卿之一,比刺史要高出一个等级。明着升迁,曹操不能不受,兖州的百姓也不会不乐意。
总归有个妥善的方案。刘辨多嘴问句“何人出的主意”
袁绍许是要给手下人讨份赏,张口就道“南阳许攸的主意。”
许攸,熟悉的名字。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许攸是扭转官渡之战的关键人物。要非这厮背叛袁绍转投曹操,带人烧了袁绍的乌巢粮草,曹操就要败了。
眼下虽不是官渡之战。但小人总归是小人。天知道许攸会不会卖人。
刘辨留个心眼“此人信得过不”
袁绍大笑“臣用人宽严相济,还没有过叛徒。就拿这个许攸来说,他的家人在冀州谤议天威,臣不过褫夺家产,关了半月,硬是保住他们的脑袋。许家对臣是感激涕零的。”
刘辨听得都傻了。袁绍莫不是脑子秀逗。你没收别人家产抓了别人的家人,心还那么大地想着别人给你卖命
袁绍信心十足。在他眼里,死罪都给免了,已是大大的恩赐了。
刘辨一时之间看不透许攸的计策里有何端倪,又已经答应了采纳袁绍的提议,自不好当面驳回,便说“袁将军大功一件。许谋士也有小功。这样罢,朕明晚设宴,为你二人庆功。”
袁绍欣然而退。刘辨马上找来赵云,着他令细作严密监视许攸的动静。
许攸的狐狸尾巴藏不住。袁绍才回去宣布陛下采纳了升迁曹操的计划,许攸就悄悄给信鸽笼塞条子,要给他的线人报信。
赵云伏在山林里,待那鸽子飞出军营,凌空一箭,将信鸽拦截下来。
信鸽腿上绑着的信,赫然是许攸写给荀彧的信。
荀彧按理说改在袁术营中。可是信鸽却往北边飞。北边是曹营。
许攸的信笺上只有短短几个字“如公愿,计已成。”
可见许攸提的什么升迁曹操,是荀彧想出来的计策。
荀彧已同曹操站到了一起。
刘辨看着信笺,心中颇为不安。曹操得了荀彧,他的羽翼将变得更加丰满,更加不易对付。
最要害的地方是,荀彧在曹营,郭嘉便更难以对曹操下手了。
赵云见刘辨愁眉不展,提议说“我去带人把许攸拘了。”
“不可。我与袁本初也不是一条心,贸然动他的人,只怕要令君臣生隙。”
荀彧足智多谋。很有可能使出离间计,叫袁绍与刘辨相互看不对头。这个什么许攸的,也不过是荀彧的棋子。刘辨绝不能往火坑里跳。况且单凭一只信鸽,实在不能定谁的罪。
刘辨只好交待赵云“你继续盯着许攸。他要敢放鸽子,你就截下来。看他能与谁联系。”
赵云领命而去。有些担心刘辨。只恐晚上筵席许攸要对陛下不利。
刘辨宽慰道“许攸一介书生,伤不了朕。更何况袁绍也不至于让他伤了朕。”
“不如把吕布从洛阳召来护驾”
“不召吕布。”刘辨跟吕布的绯闻太多,唯恐赵云吃醋,刻意把吕布留在洛阳。
赵云多半猜到刘辨的心思“先前是我多虑。你召他来吧,我不会计较的。”
刘辨刻意逗他“我要跟吕布共居一室你也不计较”
“不计较。”
“旁人要说我们干过龌龊事你也不计较。”
“我定杀了乱说的人。”
“那我万一受不住诱惑真跟他做什么呢”
赵云不说话了。
嚅嗫半天才道出句“陛下是天下之主,做什么都行。”
“哼”
刘辨又闹起了小脾气。他可不喜欢赵云这中态度。
赵云用了近十年也没能琢磨透师弟阴晴不定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该如何”
“你该气该闹。”
赵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不会闹,只会把吕布从刘辨床上丢出去。赵云心满意足,看来师弟想的跟他的一样。
好,这边传信到洛阳,把吕布调遣过来助阵。
秋风萧索,帐中热闹。
袁绍非但带来了许攸,把其他的谋士也带了过来。按袁大将军的意思,主意是大家伙一齐想出来的,陛下的赏赐也该大家伙一齐受用。
刘辨看着座下面色阴沉的许攸,便知他心存怨恨。袁绍这人算豪杰,却不懂得经营人心。人许攸自己的功劳给你分给大家,不背叛你那才有鬼。
刘辨决定反其道行之,专捧许攸。
刘辨端起酒杯“许谋士且上前来。”
许攸抬头看向座上的皇帝,好阵子才端起酒杯。也不知道他是真醉假醉,步伐摇曳地冲皇帝走过去。
刘辨道“许谋士为朕献了良策,朕当与你共饮此酒。”
许攸大笑,一饮而尽。马上就变得飘飘然,当着众人的面道“若无臣的妙计,袁大将军,陛下,你们都收拾不得曹操。”
这回轮到袁绍面色难堪。
刘辨继续捧“许谋士说得在理。朕看折子上其他几条,要么叫朕当人质,要么给朕找男宠,没一个用得上。唯有许谋士的计策,深得朕的喜好。”
其余谋士都纷纷低下了头。许攸愈发狂妄“陛下说得对。编观全营,哪一个有我的计策好。可惜袁大将军不识货,只管教我当个参军。”
袁绍被他挑得彻底怒了,拍案而起“姓许的,不要以为主意全是你想出来的。你只是运气好,给陛下选中而已。”
许攸冷笑“连哪个好哪个差都看不出,真是枉为大将军。”
刘辨接着捧人“许谋士说得不错。聪明人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且说你要什么,朕叫袁将军赏你。”
“臣的才能,不为相实属可惜。”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许攸竟想骑到大将军头上去。一时间所有人都起来斥他狂妄。
他边笑边喝,边喝边笑。借着酒劲,什么泼都敢撒。袁绍帐下的其他谋士或劝他或斥他,都给他给怒怼回去。
刘辨暗暗观察袁绍。袁绍怒归怒,骂人归骂人,始终没把腰间的宝剑拔出砍人。他还是太软弱。天子面前不拔剑示威。要搁在董卓面前,早叫人把狂士拖下去剁成肉泥。
袁绍好心反而叫刘辨头疼。对奸细好心,那就是罔顾自己的性命。
刘辨实在忍不得,搞个小小的许攸还得他亲自出手,张口就道“好,就许你相位。”
这回所有人都懵了。连许攸也大为意外。他本来想着,先开口要个丞相,再拦腰砍,至少也能当个长史以上。没想到陛下那么慷慨直接给了相位。
刘辨话锋一转“天子之相为相,王侯之相也是相。海王爷吕布的相位暂缺,你就到他那里报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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