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你可以养我吗 > 44.

44.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喻瑶猝不及防被抱住, 摇晃着赶紧环住容野脖颈,他手臂看上去修长匀称,甚至有点清丽的瘦削, 但不知哪来的力气, 就是稳到不行,单手也能把她托住。

    她拍着他,催他快点进房间, 别让人看见八卦。

    容野退了一步, 喻瑶的背撞上门, 总算安全了,她马上拎起他那根手指仔细看了看。

    一厘米出头的小伤口, 细细一道血痕, 在冷调皮肤上还有种异样的美感, 可真是严重到不行,她再晚到会儿, 估计就看不出来了。

    喻瑶想笑,瞧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掐了下他脸颊“我们诺崽是不是恃宠生娇了,以前可没这么会撒娇。”

    她顿了顿,感觉到他心口震得人发麻,不禁问“怎么突然心跳这么快”

    说话间,她才注意到房里昏暗的光线, 存心逗他“等你好半天都没回去,在房间也不开灯, 窗帘还拉起来, 我敲门你又开得慢, 一个人背着我悄悄做什么小坏事。”

    喻瑶只是随口说说, 并没有丝毫怀疑,诺诺在她心里是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纸,哪怕落上一丁点小颜色,他都会巴巴地捧给她看。

    就算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微妙异常,她也绝不会朝诺诺隐瞒她的方向去想。

    但她不知道,她带着笑的几句话,每个字都在往容野心上捅。

    他从小到大活在炼狱里,为了生存下去,早就一副铁石心肠,人话鬼话都说,好事恶事做尽,见什么人摆什么脸孔,笑是假的,邪是假的,戴着各种面具,死线逼到眼前也漫不经心。

    他一路这么活过来,早就没人看得透他想什么。

    可喻瑶这些并不认真的质疑,让他慌张得连呼吸都困难。

    他不敢想,刚才如果动作再慢点,说话声再大点,瑶瑶发现端倪会是什么反应。

    最简单的诺诺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他这个藏在纯真躯壳底下的贪婪恶鬼,阴暗又卑劣得想多得到几天她的疼爱,但他再怎么努力扮演,还是跟以前不够像。

    他演不好那个她爱的人。

    容野抬头亲亲喻瑶的唇,把她放到床尾坐下,自己蹲跪下来,揉着她脚腕,乖顺羞涩地说“回到房间,看见床,想老婆了。”

    窗户外头一阵很轻微的骚动,随即接连的“扑通”两声闷响,好像有什么重物掉到了地上。

    喻瑶吓了一跳,想去掀开窗帘看看怎么回事,容野拉住她,顺势搂着她的腿“你脚已经走疼了,不能乱动。”

    说话间,他还隐忍地低哼了一下,手上的口子故意被她鞋边带到,又拉大了点。

    喻瑶哪还顾得上看热闹,忙坐回去,这回是真得给吹吹了,一边吹,一边因为他之前那句话心猿意马,她脸颊有点升温,暗戳戳想她家小色狗太难满足了,上午才在浴室给他为所欲为,这会儿就又不安分。

    她抓了抓床单,红着耳朵转移话题“不是说有银行卡给我吗拿来。”

    容野去枕头下摸出卡,交到她手里,有些不解。

    喻瑶也掏了掏随身的钱包,抽出一张卡来,把两个合到一起,低头望着他,唇边划出清甜的笑“回酒店的路上,我收到阴婚中期的款项了,虽然不太多,但好歹也是一笔钱。”

    “电影已经制作完过审,马上就会在平台上线,等到给尾款,就是按合同比例分成了,阴婚肯定能有好成绩,我们拿到的钱不会少,到时候”

    喻瑶停了几秒。

    容野半跪在地板上,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房里很暗,她杏仁形状的妩媚双眼却柔亮得灼人。

    他忽然心跳疯长,口干舌燥地攥住她裙角。

    喻瑶轻轻说“等到时候,钱存够了,我们挑个喜欢的地方买套小房子,然后结婚吧。”

    她没忘,诺诺求婚两次了,昨晚还流着泪跟她说,他在拼命存钱买房子,等到第三次求婚,不要拒绝他。

    她的心已经在这一夜百分百落定,不但不想拒绝,还要主动给他承诺,让他别再惶恐。

    其实就在刚刚,她收到中期款之后,阴婚的导演还打过电话来,吞吞吐吐说“喻老师,全剧组都很关心你,冒昧托我来劝一句,你感情方面要慎重,恋爱谈谈没什么,但是一辈子的事可千万考虑好,还是找个相配的。”

    他们说,一个能够逆境翻身的年轻影后,以后名誉金钱不在话下,只会比过去站得更高。

    也说,她自己出身很高,应该找个有名有姓的资本大佬做豪门太太。

    阴婚剧组经历过火灾,他们感动归感动,嗑c归嗑c,但要说许终身,谁都在摇头,不信她会冲动犯傻。

    从承认恋情以后,她不止一次看到推送的八卦,标题都是“最不可能的白玉c居然玩真的,喻瑶是不是比助理更白痴”等等。

    那些人笑她平常看着挺厉害,居然蠢到公开对一个白痴许未来,微博里她相关的话题也如火如荼,看她不顺眼的那些对家粉和路人猛开嘲讽,把她形容成为色乱智的蠢货。

    就连白玉c超话里都在唱衰。

    “是很嗑这对没错啦,但喻瑶怎么能真选他恋爱啊,一个心智不全的病人,再恢复也不可能正常,赚钱都很难吧,难道喻瑶要养他一辈子”

    没人看好她和他,讥讽质疑声铺天盖地,可能全网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喻瑶捏着两张热腾腾的卡片,凝视容野的眼睛,倾身亲了亲他的嘴角,郑重其事说“别这样的眼神,又让我心疼。”

    “我知道你也看见了别人那些话,不用管。”

    “无论你能不能好,都是我的诺诺,赚不赚钱根本无所谓,以后也不准太辛苦地雕木头,乖乖别怕,我养你。”

    “诺诺,第三次求婚换我来说,我嫁你,娶你,都好,婚礼不用太复杂,小小的一个仪式就够了,等我们真正有了家,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抛弃。”

    “怎么样,”她弯着眼,“答应我”

    光线很弱,整个房间都像蒙在一层薄薄的纱网里,喻瑶看到容野在笑,唇翘起来,弧度却又美又悲,一双眼眸红得撕心。

    不等她看清楚,容野换了姿势,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脊背缓缓弯折,额头抵在她膝盖上,双手藏在她裙摆遮住的阴影里,骨节嶙峋苍白,凸得要割破皮肤。

    瑶瑶答应跟诺诺结婚了。

    可他不是诺诺。

    他被容绍良囚在那座空荡的宅院里折磨训练,记不清自己学过多少东西,不学就将面临失去用处被抹杀,容家不止做面向公众的医疗,也做高端医药研发,国内外实验室不计其数,想安安静静让他死,太简单了。

    他始终明白,够强才有价值。

    能独自撑起容家偌大阴暗面的,绝对不可能是个有弱项的废物。

    十四岁那年被容绍良认可,给他冠上了容家二少的名头,引向外界视野,后来国内国外的大学他依次上,学管理,学医药,学语言,凡是涉及到生意的不能有任何一件不精通,又被扔进部队,安排了太多人故意磋磨,一年半的时间,他遍体鳞伤,但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健全地好活。

    在人群里他是被忌惮的危险品。

    去地狱,他也是坐到高位上的鬼神。

    他必须无可替代,才能换来渺茫的机会,去亲手捧起他最珍贵的那朵小桃花。

    容绍良真正要保护的人是长子长孙,也是他的舅舅和表哥那两父子,两父子一直被容绍良放在全然正面的保护罩里,对集团黑暗面一无所知,只等着继承家业。

    如果他是阴影里的魔,他们就是阳光下的天之骄子。

    两父子却并不领情,只看到容绍良对他的重视和在乎,根本不知道背后真正原因,于是表面上对容绍良奉承孝顺,背地里则恨容野这个名字恨得入骨,夜不能寐怕他分得财产。

    他原本还能忍耐,等到自己足够抗衡,但这两父子为了丰厚羽翼,竟然愚蠢地隐瞒容绍良,私自在外设置违规实验室,挂名建造不见光的药厂,做起超高回报的违法勾当。

    其中一个做违禁药品的实验室意外出了事,接手案件的检察官,名字叫喻青檀。

    容家两父子藏得够好,即使实验室暴露,也有的是人背锅,包括容绍良在内,没有人知道跟容家有关,又恰逢他出国不在国内,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喻青檀已经自杀。

    但背后的真相,是喻青檀清正强势,查下去难保不会揪出容家父子,于是他们在喻青檀日常吃的抗抑郁药上动手脚,日常是程梦负责拿药,但那一次,程梦被调走出差,喻青檀去诊所自取。

    药的外观一样,味道一样,芯子却被换了,连量都控制得精确无误,喻青檀出事时,了无痕迹。

    喻青檀早已平稳的病情急剧加重,死在最孤独里。

    他远远看见喻瑶绝望哭泣面容的那一刻,得知她痛苦内疚,自责是她忽视了父亲导致悲剧,性格一夜之间被完全改变的时候,他所有忍耐,计划,步步为营全部失去意义。

    或许喻青檀和程梦的死会随着时间落幕,谁都不知道事件背后还有另一层真相,只要他能压住自己,迟早会踩到容家所有人头上,把整个家业攥到他手里。

    但不可能,哪怕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去报这个仇。

    跟容家父子相关的证据,再拖下去,就会被他们抹得渣都不剩。

    他突进容家的权利核心,两父子抵不过他存心的针锋相对,渐渐在容绍良面前碎裂了那层恭顺良善的假面。

    容绍良不肯相信自己多年来精心保护的独苗会是这种面目,甚至要反过来把这层罪孽安到他的身上,反正他本来就是替死的角色。

    他则用自己的命当赌注,笑着对容绍良也设下了圈套。

    容家父子要除掉他,他要拿到证据。

    两父子背后在弄的新药他了解,供给的对象不是正经行当,其中某个很适合用在他身上,一针下去,破坏脑组织,人哪怕不死也醒不过来,正常医学检查找不出什么需要负刑事责任的具体病因。

    就算只推进半管,也得是个心智全失,痴傻废人的下场。

    他知道结果,能做的只是为自己准备了那种红色针剂,没什么救命作用,不过是在他没死的情况下,注射后能抵消掉药效,或许还有机会恢复正常。

    准备投身进去之前,他想见一次喻瑶,面对面的,哪怕就只看她一眼。

    那个傍晚,他穿了最正式的西装,准备她会喜欢的花,每一样菜自己亲手去做,但喻瑶并没有来见他。

    是啊,他是个恶名昭著,人人避之不及的邪魔恶鬼,想见她的渴望,对她来说只有冒犯和排斥。

    他等到天黑,知道喻瑶不会来了,带着那束花,去了喻瑶的楼下。

    这套房子很旧,很小,但他知道,喻瑶住惯了舍不得搬,那是她的家。

    他在楼下望着那扇偷偷看过无数次的窗口,甚至坐在昏黑车里,见到她牵着芒果下楼,亲昵地摸它下巴,对它笑。

    做一只狗多好。

    如果能在她身边,跟她回到同一个家门,被她喜欢宠爱,是狗也好。

    他留到深夜,窗口的灯熄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风里,隔着几层楼的距离,他捧着那束花,默默守了整晚。

    天快亮时,他把花轻轻放在喻瑶单元门外的捐助柜旁边,一声不响离开,换上他最放肆张扬的面孔,走进他的战场。

    即使这个战场不被喻瑶知晓,如果他不能脱身,证据拿到了,也只是通过他身边某个人去澄清真相,喻瑶再也不会知道他的存在。

    没关系,就永远作为一个她童年里失败的治愈对象,一个对她心有歹念的纨绔二世祖,一个生死都与她无关的人,也很好。

    容野靠在喻瑶膝盖上,牙齿咬出微微的锈气。

    那场斗争他没输,拿到了证据,也成功把过于袒护儿子孙子的容绍良算计进去,被急于篡位的父子俩注射了跟他同样的药。

    唯一的意外,是他有计划地离开时发生严重车祸,没有到达自己预设的地点,药效提前发作,他伤痕累累,一片空白,所有能力和记忆迅速消退,最后执念一样刻在脑子里的,只有一个喻瑶。

    那夜暴雨,他又痛又冷,忘记全世界,唯独想要一个渴求了快二十年的怀抱。

    现在

    容野睁开眼。

    大部分证据在他手里,容家父子多半以为他死了,把集团内部搞得狼藉,容绍良如他所料还活着,老狐狸也应该恢复过来有所动作,过不了多久就会找上他。

    他还没有为瑶瑶报仇,解脱她心里的负担,容绍良的威胁仍在,跟他的亲密关系,只会给瑶瑶带来危机。

    他必须回到容家铲除一切,在那之前,他哪有资格当着她的面,说出自己是谁。

    让她心爱的诺诺消失,她也许会更憎恶他。

    他想自私地偷几天幸福,再索取一点她的爱。

    “居然还不回答,”喻瑶难以置信地抬起他下巴,手指有意无意按到他唇边,“不想结婚了那我可反悔了。”

    容野张口,含住她伸过来的,温热的指尖。

    喻瑶心一跳,被烫到似的抽出来,却看到白皙上沾着一点血丝。

    “怎么破了”

    她拧眉,赶紧摸他发凉的唇瓣查看伤口,没找到,于是手捏着他脸颊,迫他张开,她另一只手本想稍稍触碰他舌尖,看是不是哪里咬破了,没想到刚一贴过去,又被他裹住,含着,甚至若有若无地轻卷厮磨。

    喻瑶脊背泛起酥麻,呼吸渐重,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手指,拨弄他口中灵活的湿滑。

    这动作实在太色气,她嗓音混了砂质“知道了想接吻是不是,不亲就不肯说话。”

    喻瑶抽出手“过来,抬头。”

    容野顺从地抬脸,眼眸半垂,单手搭住她纤细的后颈,一个抬高,一个俯身,热烫和湿凉相碰,失控地辗转纠缠。

    “好了”喻瑶胸口起伏,伏在他耳边,“要接吻,给你。”

    容野盯着她“还要你睡我,瑶瑶给吗”

    喻瑶抚摸他额角,拖着长音说“现在不行,等晚上”

    他把她拉到地上,圈进怀里,眸中是暴烈的深黑,红艳的唇却用着诺诺的语气,厮磨着她,纯挚又暗哑地问“我想要一辈子白头到老,少一分钟都不行,瑶瑶也给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