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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
楚昱在叶缥缃脸上掐了掐,这种事不是亲身遇到,只用嘴说,谁都不会相信。
沈央去到王府,楚昱和叶缥缃都睡去了。叶缥缃刚醒来,身子弱,说着话都能睡过去,楚昱陪她睡了会。沈央过来,楚昱随便敷衍他几句话,就送他走了。
沈央没见到叶缥缃,也没把沈晰的信送出去,最后沈晰还是通过沈秀把信给了叶缥缃。
叶缥缃看过信,知道顾家受叶三小姐连累,劝楚昱不要殃及无辜。楚昱心里想着都不无辜,嘴上还是应了她,最终顾家以被革去世袭爵位完了此事。
叶三小姐的事后,叶缥缃足足养了两个多月才把身子养好。到了端午,天气慢慢热起来,叶缥缃伴着楚昱去宫中过节,歇在锦绣宫里。
楚昱一早往御书房去了,楚颖来锦绣宫邀叶缥缃去放风筝。端午节放风筝也叫“放殃”,即放晦气,送灾难。天气太热,叶缥缃不想去。
楚颖拉着她笑道“太奶奶说了,你多灾多难的,正该多放放风筝,把这晦气放走了,人也就好了。”
叶缥缃只好跟着她去了。
端午女儿节,躲午,出嫁女归宁回娘家,长公主、三公主等人都回了宫中,沈央、沈秀、谢豪一群人伴着他们各自的母亲也在宫中过节,宫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叶缥缃过去时大家都在了,楚杭、水青柳以及水青柳的儿子幼幼也在。楚杭向叶缥缃的方向瞥了两眼就转开目光,谢豪在他旁边咂巴着嘴赞道“真是个美人儿,舅舅他老人家艳福不浅啊。”
楚杭没理他,转身走开了。
谢豪走向叶缥缃,唤“叶妹妹。”
叶缥缃回他“谢世子。”
谢豪笑道“这一向没见叶妹妹,叶妹妹身子可大好了前几日去舅舅府上看叶妹妹,舅舅他老人家说叶妹妹正在休息,没敢打扰,只托舅舅他老人家代我问好,舅舅他老人家可说了没”
叶缥缃养伤的这段日子不见外客,府上逢客人问起,楚昱都替她回正在休息。谢豪去王府时叶缥缃也知道,他不是专门看她的,是
有事找楚昱,顺嘴提了一下她。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专门去看她一样。
叶缥缃回他“说过了,多谢谢世子记挂。”
谢豪笑道“一家子亲戚,叶妹妹总这么客气。”
楚颖过来,拉着叶缥缃说“叶姐姐快过来,咱们去那边顽。”
拉着叶缥缃走了。
谢豪目送叶缥缃离开,摸着下巴想哪天楚昱不要她,一定尝尝她的滋味,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光看着就享受,何况睡起来
楚妠注意到他色咪咪的不堪模样,心里暗暗冷笑,走过来惊讶道“咦,看那是不是你七舅舅过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谢豪被唬得立即变了颜色。
楚妠笑道“瞧你那点出息,就这么怕他他总不至于吃了你。”
虽不至于吃了他,揍他一顿还是可以的,也没人给他讨回来,他就白吃这个亏了。
谢豪弹弹衣裳,笑道“皇姨娘真是的,知道我怕舅舅还这么捉弄我。”
楚妠是个眼高于顶的,她生母是先文昭皇后,谢豪的母亲长公主只是个妃嫔所生,楚妠平日里不太看得上长公主母子。加上谢豪的性子比较放荡荒唐爱乱来,楚妠更看他不起,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这次主动过来找谢豪说话,倒让谢豪诧异,不过他不耐烦趋奉她,说了话就要走。
楚妠叫住他,“你先别走,我还有话没说呢。”
谢豪问“什么话你瞧这天热的,我立等着去喝茶呢。”
楚妠道“我邀了几个人下午去蹴球,还差一个人的缺,你来不来”
楚妠找他去踢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还记得小时候,楚妠招呼人去踢球,他母亲说带上豪哥儿一起吧,楚妠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人家说看不起人眼睛长头顶上,楚妠的眼睛是长天上。都是一门子天家后裔,谁比谁高贵她看不起他,他还不耐烦应酬她呢。
谢豪干瘪瘪的笑,“这大热的天踢球,皇姨娘真好兴致。”
楚妠问“你只说来不来”
谢豪极其敷衍地道“来,怎么不来皇姨娘呼唤,死了都要来。”
嘴里这么说,到了
下午就把这事丢在脑后,和几个皇子、世子一起,往东陵河观看龙舟赛的排演去了。
这边楚颖把风筝交给宫女去放,拉着叶缥缃在谢豪看不见的一棵树下停了,悄悄地与叶缥缃道“你别理大表哥他,他心眼坏着呢。”
连楚颖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谢豪真的出了名了。
叶缥缃道“我知道的。”
谢豪强抢卖唱姑娘,掳走叶瑾玥,做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荒唐事,叶缥缃没有全部经历,也有耳闻,并不愿搭理他。
楚颖道“大姑姑也真是,也不管管他,就让他这么乱来,哪天捅到皇爷爷那里,就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谢豪在宫外行的那些事,天子并不知道,若知道,也不容他如此。
天子都不知道的事,楚颖居然知道,叶缥缃奇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楚颖抿嘴笑道“是母亲说的,我偷听到的,母亲和哥哥说了他好多事,我都听到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说那些话的口气不像她以往的,原来是偷听来的,确实像她会做的事。
叶缥缃好笑。
天气热,日头大,楚颖在阴凉的大树下席地坐了,又拉叶缥缃坐下,拭了拭额上的汗,以手做扇牢骚道“今天天气可真热,你看我都没怎么动,就出了一身的汗。”
宫女送了冰镇西瓜汁来,楚颖喝了半盏,看叶缥缃不动,问她“叶姐姐怎么不喝”
叶缥缃伤刚好,身子弱,不敢碰这些冷凉之物,回她“我不渴。”
楚颖信以为真,把剩下的半盏西瓜汁喝了,握着冰凉的杯子冰手道“我今天本来邀了卫姐姐的,她没来。”
叶缥缃问“为什么是不是过节了,她府里忙”
“她府里倒不忙。”楚颖凑近叶缥缃,悄悄地和她道“你不知道卫姐姐,她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怎么了”
“这话说来就长了”
卫小将军全歼羌罗王子麾下里凛之的兵马后,胡人报复,在京里放火不成,于暮春三月增兵边境,和卫家兵马在边界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进行了十
多场战争。
胡人使骄兵计,屡战屡败,屡败屡退,引卫家兵马至胡地的赤荒之境,四面包抄,大举反攻,几乎全歼卫家的一万三千兵马,卫小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消息传到京城,圣上震怒,要治卫家的罪。胜败乃兵家常事,朝中重臣悉为卫家说情,卫家是保住了,昔日的荣耀却没了。由初回京的炙手可热,到现在的门可罗雀,就连太子妃陈氏私下里都跟楚杭抱怨说和卫家的这门亲事定草率了。
倒是楚杭,起初不同意和卫璇的亲事,如今反过来劝他母亲不要乱说。让天子知道他们嫌弃落魄的卫家,是无情无义之人,对他们的观感可不会太好。
卫璇不知楚杭不会和她退亲,至少不会这个时候和她退亲,日日提心吊胆,夜夜恶梦难眠,一面担心她兄长的安危,一面害怕楚杭和她退亲。她母亲又忧虑成疾,还要伺候她母亲,就像楚颖说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叶缥缃不知道这些,她日日在府里养伤,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不闻,没听说卫家的事,也不知道胡人又开始作乱了。
楚颖叹道“我本来还说接卫姐姐出来散散呢,她又不来。”
发生这种事,谁都没有心情出来,叶缥缃也能理解。
“叶姐姐,”楚颖拉着她的手说“等过了节,咱们去看卫姐姐吧,陪她说说话,她心里也好受些。”
水青柳的声音响起说“去看谁呢你们倒是会选地方,找了这么个凉快地儿。”牵着幼幼在楚颖的另一侧坐了,笑着问二人“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来我听听。”
自打卫璇告诉叶缥缃水青柳原是要嫁楚昱的,叶缥缃看见水青柳就隔应,又不便贸然走的,只有安静地在一旁坐着。
楚颖并不瞒水青柳,把卫璇的事又跟她说了遍,问她“我们想去看卫姐姐,三皇婶,你去不去”
她一个王妃,去看卫璇这个侯府小姐算什么事尽管卫璇和楚杭已定亲,她过去也是自降身份。不像楚颖,是卫璇未来的小姑子,叶缥缃什么身份都没有,过去倒无妨。
水青柳笑道“我只怕没空,
烦你们过去,代我问个好吧。”又向叶缥缃道“你刚跟谢世子说什么呢我看你们站那说了好一会话。你别嫌我多事,谢世子这人有些胡闹,你要小心,少和他来往得好。”
叶缥缃有些看不懂水青柳了,水青柳之前跟吃了陈年老醋一样,刺了她好几句话,撩得她气都出来了,又好心地对她说这个。
水青柳倒不全是好心,谢豪的胡闹谁不知道就是不常出门走动的叶缥缃有楚昱在旁提着,也不见得没听说过。叶缥缃可能早知道的事,她乐得做个好人再重复给她,表达她的善意,缓和她二人的关系。换成别的叶缥缃不知道的事,就没那么好心了。
快近晌午,天气越发热起来,叶缥缃和楚颖、水青柳二人说了话,回去锦绣宫。膳房送了粽子来,各种馅料的都有,叶缥缃换了衣裳,挑了个甜粽吃。
楚昱从外面回来,问她“今年的粽子怎么样”
叶缥缃用银勺挑了一块喂给他,楚昱没有吃,托着她的头,直接对着她微鼓的唇亲下去。
一道声音笑“哎呀,我来得不巧了。”
叶缥缃俏脸瞬间爆红,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怒视着楚昱。
楚昱也看着她,眼神无奈,迷人的嘴角哭笑不得地勾着,放开叶缥缃的唇,回头对水青柳笑道“你们聊,我去换件衣裳。”进去内室换衣裳去了。
留下叶缥缃独自面对水青柳和跟水青柳一起过来的幼幼,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水青柳笑道“我再想不到他这会儿回来,打扰了你们,真是抱歉。”
她不说还好,一说叶缥缃脸上才有点下去的绯红又上脸来。这算什么打扰他们就不该做那事才对。
叶缥缃干巴巴地应“没、没。”又问她“三王妃过来何事”
水青柳是过来送荷包的,左右已做了一次好人,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个荷包给她,表达她的善意。
叶缥缃收了,又回送个荷包给幼幼。
水青柳母子离开后,楚昱换了衣裳出来,问“她们过来何事”
叶缥缃粽子也不吃了,把水青柳送的荷包扔给他,气鼓鼓地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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