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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昱无意留俏妩在身边,没有给俏妩赎身。
俏妩在王府住了两日,王府和芳华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楚昱又身份尊贵,生着绝世的人品相貌,俏妩看上他,希望留下来。
夜间她给楚昱唱曲,眼见他左一杯右一杯的冷酒下去,有心从中取巧,把生米煮成熟饭,和楚昱成了好事。
楚昱如她所愿的醉了不假,人却借口有事,离开偏院,往正房找叶缥缃去了。
俏妩不愿放弃这个好机会,打听得楚昱回正房,吩咐丫头去请他。丫头拍门打断楚昱的好事,楚昱离开正房也没往偏院去,直接去前面书房休息了。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俏妩恨得牙根犯酸,把这笔账算在叶缥缃头上。趁楚昱不在,大清早的去正院触叶缥缃的霉头。
叶缥缃夜里哭了半夜,眼睛肿成一条线,不便传大夫瞧看,又不好意思喊侍女帮忙热敷,一个人在房里对镜敷眼睛。闻侍女报说俏妩来了,直回不见。
俏妩正房的门都进不去,在两个随身丫头的帮助下,冲进院里撒起泼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亏你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整天装得跟个不用吃饭的仙女儿似的,大半夜的,抢人汉子,你也不嫌臊得慌。没皮没脸的,连我也做不出这种事,青天在上,怎么不劈了这个狐媚子”
不干不净地乱骂一通。
楚昱房里只有叶缥缃一个,从没有争风吃醋的情况发生,府里风平浪静的,哪经历过这种事侍女手忙脚乱,拦俏妩主仆不住。
叶缥缃夜间被楚昱欺负一场,心里正难受,听见这些话,险些哭出来。冲出去,命令侍女“把她打出去。”
“这”
俏妩是楚昱带进府的,是他的人,没他的命令,侍女不敢。
俏妩也仗着楚昱还用她,当日他看上她,不就看上她的胆大泼辣爱挑事,才接她进来的么跟叶缥缃针尖对麦芒地横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冷声吩咐侍女“还愣着干什么我的话没听见么去前面叫几个人来,把她打出去。”
俏妩的丫鬟夜间拍门弄出那么大动静,吵醒正房伺候的侍
女,都知楚昱深夜回房的事。府里一下子进来三个女子,她们初以为叶缥缃失宠在即,见楚昱还看重她,自以她的命令为重。去前面叫人的叫人,推俏妩的推俏妩。
“你快走吧,别逼我们动手。”
俏妩嘴中嚷着,“他回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主仆均被正房伺候的侍女推出院外去了。
叶缥缃气呼呼地回房,眼也不敷了,扑在床上默默地哭。她心里有气,闻到床上依稀还残留有楚昱的气息,忆起夜间的事,恨恨地大捶几下床,命侍女进来换床被。
她的奶娘白姨进来,帮丫头新换一床被褥,拉叶缥缃坐床上说话。
“你和王爷怎么回事”
俏妩闹太大,王府平平静静的,从没经历这种撒野丢丑的泼赖事。白姨人不住正院,听见此事,丢下手头的活计匆匆赶来,俏妩已被侍女逐出。
明白问题出在楚昱和叶缥缃身上,“兄弟不和外人欺,夫妻不和婆来戏。”叶缥缃和楚昱不是夫妻,俏妩亦不是二人的婆母,理却相同。如果叶缥缃和楚昱关系和睦,根本不会有俏妩这事,她连王府都不会出现。
叶缥缃不愿多谈楚昱的事,摇头,“无事。”
无事怎么会闹这么难看
白姨语重心长地劝叶缥缃道“你别嫌我唠叨,要我说,你早日低下气来跟王爷赔个不是是上选。再这么下去,你看,谁都能欺到你头上来。你这日子,可怎么过”
要她给楚昱赔不是,做梦。俏妩会欺到她头上,不正是他乐见的么她不是第一次欺她了,那日她和沈晰在水阁说话,俏妩向水中丢石子挑衅,他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么,何曾说什么了更遑论昨夜的事了。昨夜俏妩的丫头为她解围不假,她那么做,分明是没把她放眼里,他又说什么了
眼睁睁地看别人作践她,还要她给他道歉,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叶缥缃闷闷地回“我知道的。”
白姨以为她把话听进去,摩挲着她的发,高兴道“你是个好孩子,王爷疼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他不会委屈你的。”
谁说不会委屈她白姨离开后,叶缥缃在房里,听
外面俏妩假惺惺地哭着向楚昱告状,暗暗地攥紧拳头。
她命下人打俏妩出去,下人听她的,撵俏妩主仆出府。可三人在府外徘徊着没走,等楚昱回来,又跟他进来了。
楚昱在皇城司便听说府里的事。府里一向太平,发生这么大的事,管事的不可能不打发人告诉他。来龙去脉他都知道,叶缥缃和俏妩说了何话,他一清二楚。
听俏妩颠倒黑白,将过错皆推在叶缥缃身上,什么也没多说,吩咐侍女道“叫姑娘出来。”
侍女进屋来,请叶缥缃出去。
叶缥缃伏在床上,不动。
侍女为难地催她道“姑娘,爷叫你出去呢。”
叶缥缃跟她来到屋外。
天冷,晄白的一个太阳,惨淡淡的,一点都不暖和。
房里温暖如春,叶缥缃穿得单薄,没披篷衣,就那么出来了,俏生生地立在檐下的阶上。
楚昱立在阶下,身形颀长,俊挺如树。他是久居高位,官场浸淫惯了的,气势迫人。叶缥缃占着地势,立得比他高,也压不下他满身的慑人气势。
楚昱从她出来,眼睛像长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地将她望着。叶缥缃亦望着他,小脸倔强,漂亮的眸中有掩不住的恨色。
二人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彼此,旁若无人的注视着对方。
楚昱问“她说的都是真的”
俏妩说话的声音不小,他知她在房中都听得到。
叶缥缃确实听到了,俏妩指黑为白地说她欺人在先,命令侍女打她,逐她们主仆出府,装腔作势哭哭啼啼地瞎编了好一通话。
叶缥缃不介意楚昱误会她,抿着唇,一句解释没有。
不反驳就是默认了,楚昱说“道歉。”
声音平淡,俊脸平静,半点心思不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叶缥缃静静的,一言不发。
俏妩扑在楚昱肩上,与楚昱的姿势亲昵,委委屈屈地向他哭道“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楚昱的目光由始至终没有从叶缥缃身上移开,重复了遍让叶缥缃道歉的话。
叶缥缃没理他,扭身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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