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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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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立冬,天气彻底冷起来,叶缥缃怕冷,起得更晚。

    神武侯府的孙小姐沈晰过来找她说话,她是叶缥缃去三公主府,与叶缥缃熟稔起来的。

    这四年来,三公主常接叶缥缃去三公主府顽。沈晰是神武侯府大房的孙小姐,三公主嫁了神武侯府的二公子,是她的二婶娘。她过公主府看望三公主,遇见叶缥缃,两个女孩子年纪相仿,沈晰有些男孩子气,比叶缥缃爱说话,叶缥缃不接话也能自顾自地说一大通话来。

    叶缥缃在她身上仿佛看到昔日的自己,渐渐地与她亲近起来。

    沈晰进来王府时叶缥缃还没起来,下人通报说她来了,叶缥缃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吩咐侍女拿衣裳给她。

    沈晰不是第一次来王府,她知这个时候楚昱不在府上,直接进去内室。叶缥缃正在穿衣。

    沈晰惊笑“哎哟,这才起来你看外面的太阳多高了。”

    叶缥缃面有赧色,其实她早醒了,只是赖在被窝里发呆,不愿起来。

    与沈晰道“你先去外面坐吧,我一会就好。”

    沈晰笑道“这有什么好避着我的,难道你有的我没有还怕我看”

    在房中搭着椅搭的椅上坐了,看侍女伺候叶缥缃穿衣,与她说话道“真羡慕你,每日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我在家是不行的。”

    她家有长辈,早起要给长辈晨省。天气渐冷,便是长辈心疼儿孙,叮嘱不必每日过去,家中姊妹多,起晚了也怕姊妹笑话懒惰。

    叶缥缃回她“我这样也不好。”懒懒散散的,大好光阴都浪费了。

    沈晰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侍女送上茶来,她吃了半盏,“这叫有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了。”又指着茶与叶缥缃道“你这里的茶是真好吃,我越吃越爱吃。”

    王府的茶是每年各地贡上的贡茶,茶香浓郁,入口甘醇,滋味确比寻常的茶好。

    叶缥缃道“你若喜欢,回头我让她们拿些给你。你带回去,想怎么吃怎么吃。”

    “这怎么好意思”又开心地谢道“那就多谢你了。”

    二人说着话,沈晰眼尖,注意到叶缥缃细白的颈子上有两处红痕,忍不住走过去,抚着她的颈子细瞧。

    “这是什么大冬天的,还有蚊子么”

    “怎么可能哪有什么”

    “你自己瞧。”

    沈晰取出随身带的小靶镜,指着两处红痕给叶缥缃。

    叶缥缃一看,果然如此,心里也暗暗疑惑。脑海中似乎还留有早上朦胧中,楚昱抱着她亲热的画面,难道是他弄的不觉红了脸面。

    “你脸红什么怎么来的”

    交代侍女取了条白狐狸毛的颈巾围上,遮住那两处红痕。叶缥缃眼神闪烁,含糊不清地道“许是夜间睡觉不小心挠上的,谁知道呢。”

    沈晰是个云英未嫁的清白姑娘,没经过男女之事,和以前的叶缥缃一样单纯。想不到那小小的两处红痕,跟男女床笫之间的事有关,笑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进入九冬,难见好太阳。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灿烂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暖的。

    叶缥缃起床梳洗毕,吃了东西,和沈晰在花园中太阳底下闲散。

    沈晰问她“我六叔成亲,你去不去”

    神武侯府沈晰的父亲一辈兄弟六个,最小的便是沈晰的六叔,沈小公子。还没成亲,定好了日子等待迎娶。沈晰过来王府,就是找叶缥缃问这事。

    叶缥缃跟沈家并不熟,她去公主府顽,三公主领她拜见了几次沈老太太。很慈祥的一个老太太,待人和善,初次见面,送了个事事如意的金如意给她。她与沈家的来往仅此而已了。

    “我去做什么跟大家又不熟,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谁说没有说话的”沈晰道“我不能陪你说话么到时你过去,咱们两个说说话也是好的。”

    到时沈家招待的客人多,她只怕顾不上她。

    叶缥缃兴趣不大,“到时再说吧。”

    “去吧去吧,”沈晰鼓动她“去瞧瞧热闹。不然你整天闷在府里,太阳老高了才起来,迟早弄出病来,出去逛逛多好。”

    两人正说话,侍女过来,说楚昱回来了,请叶缥缃过去。

    沈晰望着叶缥缃笑。

    叶缥缃纳闷,“

    你笑什么”

    沈晰促狭道“我笑你们真恩爱,他一会都离不得你,回来一定要看见你。”

    沈晰和楚昱不熟,跟着叶缥缃过去,简单地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楚昱问叶缥缃“她来做什么”

    叶缥缃把沈小公子成亲,沈晰邀她过去看热闹的事说了,问楚昱“你去不去”

    三公主嫁去沈家,碰上沈家的喜事,楚昱都会过去露个脸。

    “坐一坐就回来。”问叶缥缃“你呢想不想去你若想去,回头我跟皇姐说声,让她带你过去热闹两天。左右你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出去走走也好。总闷在府里,别闷出病来。”

    他也这么说。

    叶缥缃坐在他怀里,顽着他的发道“我不去,怪没意思的。”

    她跟楚昱非亲非故的,楚昱养她长大,有他在背后罩着,大家表面上对她很客气,看她的眼神却怪怪的,背后说的话更不能听。

    “怎么了”楚昱注意到她神色不豫,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面上的神色,“好好的怎么突然不高兴起来”

    他竟如此敏锐。

    叶缥缃拨开他的手,“哪有”在他怀里坐直身子,转移话题道“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

    叶缥缃解开白狐狸毛领巾,指着颈上的红痕问他“这是不是你弄的”

    楚昱凑近细瞧了瞧,“你这也太嫩了。”他都没怎么用力。

    果然是他,还说是她嫩,她记得早上都被他弄疼了,迷糊中还踢了他。

    “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怕什么”

    他是不怕,她怕。今日所幸是不知人事的沈晰看到了,换成其他知情的,她的脸往哪搁

    “让外人看见了,我还做不做人了”

    楚昱笑道“那就不让他们看见就是了。”

    说得好轻松。

    叶缥缃恼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多规矩,现在动不动对她动手动脚的,难道就因为她长大了

    楚昱问她“你不喜欢”

    “不喜欢。”

    “我喜欢。”

    俯首噙住她的唇。

    “哎呦,我来得不巧了。”

    一声刺耳的笑声,惊醒堂上忘

    情的二人。

    认出来人声音的叶缥缃,小脸霎时雪白,身子发颤,欲从楚昱身上下来。楚昱不许,他的身子起了反应,没有叶缥缃做遮掩,身上的反应就暴露在来人面前了。

    搂着叶缥缃的脑袋按在胸上,皱眉与来人道“你来了怎么也不命人通报一声”便是不命人通报,看见他二人在堂上行私密之事,不知道回避么

    楚妠冷眼觑着狼狈的二人,仿佛捉奸在床的妻子,心里冷笑,面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来看自己的哥哥,又不是外人,还要通报么再说,真让人通报了,岂非错过一场好戏那多遗憾。”

    存心刺叶缥缃道“是不是啊,我的未来好嫂嫂噢,我忘了,哥哥他还没说要娶你呢。”

    大白日的,还没成亲,就与男子行不雅之事,真不要脸。

    叶缥缃身子抖得更厉害。

    “够了。”楚昱沉声道“你先坐一会儿。”抱着叶缥缃回内室了。

    才放叶缥缃在床上,啪地一声脆响,却是叶缥缃打了他一巴掌。

    楚昱生平第一次挨打,愣了下,眼瞪着叶缥缃。

    “你”

    都怪他,才说不让人看见,又让人看见更不堪的了。叶缥缃白着一张小脸,嘴唇颤抖,眼睛红红的,回想起楚妠的冷嘲热讽,伏在枕上哭起来。

    楚昱反安慰她“你不用这么介意,她也不是外人”

    话未说完,叶缥缃拿枕头砸他。

    楚昱接住枕头,楚妠在堂上叫他,放下枕头,先出去了。

    楚妠找楚昱不为别事,她十六岁了,到了成亲的年纪,皇帝看上一个青年,欲指给她做驸马,她不愿意。她自小对林子胥有好感,多次暗示,林子胥都装不懂她的心意,她来王府找楚昱给她出主意。正巧撞上楚昱和叶缥缃亲热。

    她情路不顺,整日为一男子费尽心思,心烦意乱。反观叶缥缃,很轻松地得到她哥哥的心。兄长为叶缥缃动情急色的模样是她陌生的,心里酸得恨不能当场撕了叶缥缃,冷嘲热讽地刺她两句,都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另一方面,向来引以为傲的哥哥,在面对喜欢的姑娘,表现出来的一如寻常男子的反应,也

    使她感到他是个普通人,可能并不能帮她解决她的问题。

    一时没了倾诉的兴致,随便扯了两句淡话,回宫了。

    楚昱送走妹妹,进去内室看叶缥缃。

    叶缥缃拉着小脸,垂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在收拾东西。

    内室的小隔间里放了张床,是以前楚昱为她准备的。她一直伴着楚昱睡,没怎么用过,如今把它收拾出来,将她的东西都搬到小隔间里,与楚昱分床、分房。

    楚昱进去内室的时候,她正抱着被褥过去。

    楚昱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缥缃没理他,铺了床,晚上就在那睡了。

    第二日沈央过来王府看楚昱,带了个小荷包给叶缥缃。

    荷包是沈晰送的,她喜欢王府的茶,叶缥缃送了给她,礼尚往来,她送叶缥缃一只亲手做的荷包。沈晰看着有些男孩子气,却做得一手好针线,大家都喜欢她做的东西,平日都是求着她做。

    叶缥缃在针线上不擅长,偶尔动动针,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用。她曾送楚昱一双鞋,一块亲手绣的帕子。楚昱从没有用过,因为实在太丑,用不出去。勉强用了,使人知道出自叶缥缃手,还丢她的脸,显得她笨手笨脚的,不贤惠。

    沈晰在这方面比她强多了,做的荷包针脚细密,配色巧妙,花样也新颖,精致得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起眼的角落里,用图案绘了个“晰”字。

    送人的荷包上藏着自己的名字,多少有些古怪。叶缥缃想她初做荷包,必定是打算留做自用的,为了谢她的茶,信手拿了给她。

    问沈央“你二姐在家做什么呢”

    沈晰在孙辈小姐中行二,是沈央的二姐。

    沈央笑道“我来的时候,她和几位姐妹在祖母跟前说话。听说我过来,让我带个荷包给你,说谢你的茶。姐姐,你送了什么好茶给二姐姐也送我些。”

    叶缥缃道“就是普通的茶罢了。我吃着一般,她说好吃,各人的口味不一样。一会我让她们送些来,你尝尝,若喜欢,多带些回去就是了。你舅舅不在,若他在,知道你喜欢,也会让你多带些的。”

    姜国公府的

    老国公爷没了,楚昱去吊丧,还没回来。沈央在院子里,只和叶缥缃说话。

    “姐姐,明天我去宫里看太姥姥,你去不去如果去,咱们一起,我过来接你,早去早回。”

    太后这几年对叶缥缃不错,除了不时地命人接她去宫里小住,过年过节,都有礼物送她。送楚妠、沈央这些晚辈什么,就送她什么,并不区别对待。

    叶缥缃才要应去,楚昱回来了。身着素衣,披着五彩刻丝的雀纹斗篷,面如美玉,身姿秀挺,风华绝代,光彩绝世。

    叶缥缃还在生他的气,看见他回来,话也没回沈央,拉着脸,握着荷包进屋了。

    沈央犹在后面追问“姐姐,你还没说去不去呢。”

    楚昱走至他身边停下,“去哪”

    沈央把邀叶缥缃一起看太后的话说了。

    楚昱回他“她不去。”

    沈央小声嘀咕“我是问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艳阳高照宝贝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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