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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我先去姐夫公司看看。”这种危机时刻,顾辞却异常冷静,“姐,你继续留在北京找嘉烨,姐夫这边就交给我,我去公司看看。”
顾辞将被烫伤的手指放到凉水下冲了冲,擦干净手就出了门。
在宋停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直奔李煜成公司所在地而去。
顾辞以前的同学不少留在了北京本地工作,顾辞从同学群里找了几个在警局里工作的让他们帮忙找嘉烨。
他上学时的人员很好,几名同学一听他的事立刻答应了下来。
李煜成的公司在科技园里,顾辞没去过,司机将他送到写字楼楼下,顾辞按着顾菱发过来的地址上到十五楼。
宋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辞看乘坐的电梯正好到达。
顾辞接起电话三言二语将事情说清楚。
“阿停,我先挂了,你在家等我回来就行。”
李煜成的公司规模不算大,在上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只租了两层写字楼。
顾辞到前台说明身份,前台立刻给李煜成打了电话,李煜成没一会就匆匆赶来。
“小辞”
“姐夫。”母亲出院时李煜成还特意空出时间飞到北京去,顾辞没想到这才两三个星期没见,他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如果说顾辞最近一段时间四处奔走,整个人看起来疲惫的话,那么李煜成身上多的那种东西叫沧桑。
公司突然出事,女儿也突然失踪,这种打击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
顾辞学过经济管理,也打理过一段时间的忆往,但隔行如隔山,顾辞不是神人,不可能一下子弄懂李煜成公司的账目。更何况忆往面临着相同境遇他也只是束手无策。他能做的就只是安慰李煜成,陪着他说说话。
晚上顾辞没回宋停那,陪着李煜成在公司对账本。
“小辞,你让哥别担心,我这边会找人帮忙问问的。”宋停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不用了,你现在手头事情也不少,你安心应对自己那就行,我问过姐夫,他说公司没有过偷税的行为,税务局查清楚只是时间问题。”
忆往面临相同问题
,宋家公司还受忆往影响股票大跌,宋停他自己已经够焦头烂额的。
“那行。”宋停揉了揉太阳穴,“我等一会要回北京了,你放心处理这边的事情,找嘉烨就交给我。”
“嗯。”顾辞低低应了一声。
李煜成从外推门进来,什么都没说将脸埋入手掌里,低着头在旁边沙发坐下。
顾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起身将房间的灯打开。
黑漆漆的房间顿时被照亮,李煜成默不作声地用手掌将眼泪擦掉,抬起头去看墙边的顾辞,他突然轻声的问,“小辞,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顾辞从墙边走回到沙发旁。
“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没能力处理好。女儿失踪我不能陪在妻子身边安慰,不能亲自去找她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哥”面对这样的质问,顾辞一下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命运像是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天平的两端,一端是亲情,一端是夫妻俩一身的心血。不管怎样选择,都注定会失去些什么。
现下分头行动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李煜想着自己心爱的女儿,眼眶再一次湿润。顾辞闭上眼转身走出房间,身后的哭泣声逐渐变大。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屋子里,顾辞从床上撑起身子,脑子混沌一片,上下眼皮合在一起,不使劲根本分不开。
昨晚他和李煜成在公司待到凌晨,一晚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咖啡。两人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家,李煜成要给顾辞收拾房间,顾辞摇了摇头,倒头就睡了过去。
顾辞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快十点了。他整理好床铺到客厅的时候,李煜成刚取完外卖关门。
“洗漱完来吃早餐。”
“好。”
顾辞拿过一个三明治机械的嚼着,心里想着等会回工作室一趟。
“来,牛奶。”李煜成看顾辞心不在焉的模样,起身倒了一杯牛奶放到顾辞面前。
“谢谢。”顾辞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面前的餐盘上。
为什么为什么先是母亲无故中毒,后是工作室和李煜成的公司同时被人实名举报偷税漏税,嘉烨也在这时候丢失
寻常人如果这一段时间内接二连三的遇上
这些倒霉事,说不定会往运势方面去想,但顾辞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冷静下来他立刻往人际关系方面去想。
顾辞跟李煜成和工作室负责人陈总确认过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
李煜成的公司和工作室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更谈不上同时得罪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他们之间交叠在一起只有一个他,他与两家公司的关系匪浅。
顾辞的思绪拉远,他惊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回国后身边就接二连三发生不幸的事。
他快速的在脑海里仔细回忆起自己回国以后,是否有得罪人的地方。
顾辞想了半天没有想出过所以然,他为人处事向来宽和有礼,实在想不到自己和谁有过那么大的过节。
李煜成喊了顾辞两声没得到回应,担心的伸出手在顾辞桌前敲了敲。
“怎么了”顾辞有些懵的问。
“小辞,你没事吧”
顾辞看着李煜成眼中的担忧,摇了摇头,“没事。”
一顿早餐在安静的氛围中结束。李煜觉得顾辞的姿态实在太过不好,强行让他留在家里休息,自己拿着车钥匙去了公司。
顾辞收拾完餐盘,坐到沙发上接着思考。
顾辞将自己回国以后身边的所有人写在一张白纸上,他拿着白纸研究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
中午随意在小区外吃了点东西,顾辞打了车去工作室。
工作室里没几个人,税务部门要求停业配合调查,留下工作室上班的都是财务等相关人员。
顾辞将自己买的吃食分送到各个岗位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给顾菱打了一个电话问嘉烨的情况,如以往一般失望而归。
心绪不宁的待到五点半,他跟陈总和会计等人打了招呼离开,打算买晚饭送去李煜成公司。
顾辞一边查看着银行卡余额,一边失神落魄地往外走。
他刚走到马路边打算打车,抬头看了一眼,隐约觉得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车有些熟悉。
那辆车的玻璃在顾辞看过去的时候缓缓下降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顾辞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顾辞就定在原地看着那辆车在违规掉头,等顾辞反应过来那辆车是朝着自己
而来的时候,他连忙向着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黑色的迈巴赫终是快了一步,稳稳的停在顾辞面前。
“好久不见,辞哥。”那声音温柔如清风。
后座车门打开,季时渊弯腰从车里出来,走上人行道,一只手放在了顾辞的肩膀上。
顾辞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一步,却被肩上的那只手按在原地。
季时渊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季时渊那熟悉的醇厚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辞哥,我好想你。”温情如暖阳,却又冰冷如寒霜。
那晚决然离去时可以将人冻结的两个字,“顾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响动。
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席卷而来。
顾辞低着头,一双穿着手工皮鞋的脚出现在他视线中,那裤脚笔挺的像刀锋,没有一丝折痕。
顾辞眨了眨眼睛,恍惚之间,眼前出现了他们相处时两人玩闹的画面。
他抬头,眼里映入的就是季时渊那双深情的眼,顾辞视线从他的眼睛移开,明明是熟悉到空手可以描绘的五官,却显得那么地陌生。
可能是车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两人的颜值太过,路边已经有好几拨路人再往他们的方向看。
“辞哥,先上车吧”季时渊轻轻地开口
“不用了,我”拒绝脱口而出。
季时渊的脸上挂着的浅笑逐渐消失,薄唇微启明明是商量的话,听到耳朵里却变得不容拒绝“辞哥,你先上车好不好。”
季时渊轻轻拉开车门,扭头冲着车内看了一眼。
顾辞僵硬着身子,慢慢坐进车内。
“辞哥,你要去哪”季时渊看着顾辞问。
顾辞报了李煜成公司的地址后就闭上了嘴,视线在车内飘忽了一圈无处下落转向车外。
“辞哥,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季时渊话落,前排司机立刻在路口掉头。顾辞看着车子与科技园的方位背道而驰。
顾辞无视身旁投来的强烈注视,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淡定。
“季总。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有急事,您把我放到路边就行,我就不浪费季总的时间了。”顾辞看着车窗外极速后退的景色,着急地开口。
季
总又是这两个讨厌的字季时渊的目光从上车起就没离开过顾辞,在听到这两个令他心烦的字后,他直视前方。
没得到回应,顾辞上半身微微前倾,就想凑到司机旁边。
“辞哥,别闹。我们回家再说。”季时渊伸出手按住顾辞的肩,将人按回座位上。
秋老虎过后的上海天气渐渐转凉,早晚都会带上一丝凉意。
顾辞今早出门时着急忘记带外套,此刻只穿着一件半袖衬衫,车里没开空调,按理说会感觉凉顾辞却感觉,被季时渊按住肩的位置莫名发烫。
顾辞按照季时渊所想坐着,微微偏头视线落在季时渊那只手上。
季时渊知道顾辞的意思,慢慢松开按在他肩上的手。
顾辞看了他一眼,视线重新转向车外。
在顾辞心里,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早就被季时渊无声的离去,以及后续所作所为斩断。他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季时渊离开的那晚,他站在窗前担心了一夜,他以为他是因为什么突发事件心情不好,才会那样冰冷无情的唤他的名字。
那是季时渊和他第一次见面以来,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在以往,哪怕表面上的客气,两人没有在一起前,他也是唤他“顾先生”。
当时的他一心扑在担忧季时渊身上,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分散,直到后来,季时渊的电话打不通,跟他有关的一切似乎都在从顾辞身边强制消失的时候,顾辞才后知后觉,有些事可能是自己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季时渊就这样突然的从身边消失,顾辞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告诉自己,要接受现实。
于是,他将季时渊这三个字如同现实给他的答案一起埋藏进心底最深的角落,他尝试着遗忘,遗忘以往的一切。直到母亲突如其来的病将顾辞的计划全盘打乱。
用尽所有关系,跑了无数遍医院还是没有得到“再生酶”的相关信息时,顾辞突然发现自己的血夜流通速度在加快,心脏跳动频率似乎也在升高,只因为他知道,他必须去找季时渊了,或者换一个说法他和季时渊要见面了
血液里兴奋的因子一直在跳动,直到在环球贸易广场楼下,混乱之中看到那个被人群包围其中,熟悉的人的一刻才停止。看见不明物体向他所在方位投掷而去的一刻,他违背躲避的生理反应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可得到的却是一句冰冷的“回报”。
硫酸在后背上灼烧着血肉的痛不及那时的锥心之痛万分之一,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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