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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原本被人刻意忽略的表象残忍划开。
季时渊看向顾辞的眼里，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辞哥，”季时渊微微斜着靠向顾辞方向的身子坐直，脸上亲和的表情收敛起来，严肃正经的看向顾辞，“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说完季时渊就这样眨巴着眼睛看着顾辞，对方淡漠的表情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崩裂开来。
“喜欢”
顾辞以前还真没发现自己那么受欢迎，震惊的同时还有点诧异。
在季时渊那炙热的目光下他一时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
大脑像是断网了的电脑处于死机状态。
“辞哥，我知道这样说会很突兀，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什么恶意，我只是”
向来淡定的人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地手足无措，顾辞看着季时渊思绪突然就发散开来。他像是脱离了尘世，一种淡然的态度来看待眼前的人。
这一刻的季时渊褪去了高冷的外表，放下了清冷矜贵的气势，仿佛一个懵懂的孩子，焦急的等待着一个结果。也会如同常人一般害怕结果与自己期待的背道而驰。
这样的他让顾辞有了一种不真切感。
“时渊”顾辞在殷切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季时渊的目光瞬间就暗淡了下去，整个人都像是颓废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将椅子拉到一边放好，“辞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时渊，谢谢你”在季时渊拉开房门的一刻，顾辞开口。
季时渊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又该怎样去回报偿还。
人情债，古往今来都是最难偿还的
房间门关上的一刻，顾辞也闭上了眼。
顿时世界一片漆黑。
季时渊离开后，顾辞脑子里乱作一团，头痛欲裂，到最后竟是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顾辞只感觉自己身在一张光怪陆离的网之中，他拼命想逃脱，却只是越陷越深
华灯初上映万空，万家灯火照溪明。
本应该明亮的房间却
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在楼上做完检查，确定没什么后遗症后宋停将报告单向父母，然后成功逃离自己的病房，提着一袋别人看望送的大枣悠哉悠哉地踱步到顾辞房间。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戴上耳机开始沉迷于游戏世界，屏幕的背光将他的脸照的通亮。
秦政提着保温桶进入病房，打开门漆黑一片他疑惑的往里看了两眼，见沙发上宋停看着屏幕里的人物恨的咬牙切齿。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睡得正熟，将保温壶放到桌上，轻轻走过去，拍了拍宋停的肩。
对方显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可自拔，被吓得一激灵，电脑脱手而出。
秦政眼力极快的一把捂住宋停的嘴，一手准确平稳的接住电脑。
宋停瞪大的眸子里满是惊恐，半分钟后吓飞的三魂七魄才重新回到身体里。
“怎么不开灯”秦政将电脑放下，走到床边去观察顾辞的情况。
“这不是怕打扰小辞睡觉吗他睡觉不喜欢开灯。”宋停委屈地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怨。
秦政闻言，转身拍了拍他的肩，“对不起，没想到会吓到你。”
“没事。”宋停见好就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像是一分钟前抱怨的人不是他。
“还没吃饭吧，我炖了鸡汤，你喝点。”
“不用了，我刚才喝过了。”
宋母二十分钟前来医院，亲自看着宋停把烫喝了才离开的。
秦政一听也不再强求，从柜子里找出盆去卫生间打了热水出来，将毛巾浸湿扭干搭在输液管上。
与此同时顾菱和丈夫赶到医院，出示宋停发过来的身份码顺利上到特需层。
看着漆黑的房间，顾菱迟疑的转身看向带他们来的护士。
“确定是这吗”
护士往里看了一眼，再次核对房间号，然后坚定地点头“是这里。”
顾菱看了一眼丈夫，扭开房间门。 屋里换毛巾的秦政听到声响放下毛巾，伸手打开一旁的壁灯。
灯光将昏暗的房间照亮，宋停带着疑惑向门口处瞟了一眼。
“菱姐。”
“菱姐。”
“阿政、阿停。”顾菱看着熟悉的人提着的心放下来，“小辞呢”
顾菱的进入房间视线一转
，看向病床。
柔软宽大被子里的人显得格外脆弱，苍白的脸色并未因暖黄壁灯的照射有丝毫改变。
顾菱的眼眶突的就红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打破，她的这个弟弟从小就无欲无求的，对世事都是一种乐观淡然的态度，不争不抢向来只做好自己，为什么偏偏这几年会遇上诸多不顺的事。
五年来顾家所有人几乎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季氏运输的破产并不代表着他们已经绝对安全。五年前顾辞经历的一切没人敢问，也不忍心去问。
谁都期盼着时间抚平一切，将人心中的窟窿用其他事物填补，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记忆要是那么容易抹去世间将不会再有任何烦恼。
“小辞怎么样了车祸事故原因查清了吗”
李煜成上前将顾菱揽入怀中，看着床上的顾辞问道。
他一直以来对顾辞都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同时羡慕他身上的那份淡然矜贵，那份为人处世时的波澜不惊。
这样的一个人本应该是天之骄子，散发耀眼光芒的明珠，但五年前的事情，将他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改变了。
顾辞身上多了一份他看不穿的郁闷，仿佛幽静白莲洗尽铅华，终究是少了一份气韵。
“醉酒肇事。”宋停想着这个结果就来气，恨不得将酒驾司机两拳打死。
“我不会放过他的”秦政压低声音，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顾菱没说话，上前拉住顾辞的手，将冷了的毛巾取下来。
“姐”顾辞感觉有人拉住自己的手，毛巾覆盖的地方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小辞，醒了。”顾菱将热毛巾重新搭回输液管上。
“嗯，姐你来了。爸妈呢”
顾辞想要起身，被一只手温柔地按了下去。
宋停非常有眼力劲的将床升高。
“爸妈还有一会，等会我去机场接他们。”
顾辞想到自己又让父母担心，心里多了一丝懊恼。这几年来全家人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自己却还是没保护好自己，总是让家人担心。
“姐，等会我去接叔叔阿姨，你和姐夫先回家休息吧”
顾菱是在顾辞手术成功后才接到的电话，夫妻两人正在出差，接到电话后连夜赶了回
来。
来回这么一折腾，是个人都受不了。
“没事，我今晚陪陪小辞吧，阿停，阿政谢谢你们”顾菱努力控制住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菱姐，你见外了。”秦政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铃声打断。
秦政走到一旁接起电话，电话那一头的话却令他怔愣了。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顾辞，收回目光“好，我知道了，等会派人来接我吧”
“怎么了局里有急事”顾辞在跟顾菱李煜成聊天的时候有关注窗边的秦政。
“局里有一个案子，需要我回去。”
按道理秦政算是伤号，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是不会叫他的，这么急，顾辞有些担忧地看向他，“秦大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出外勤。”
“没事，只是开个会。”秦政含糊其辞地回答“姐，姐夫，局里有事我得先走了。”
秦政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跟几人告辞。顾菱嘱咐了他好几句，将人送到门口。
“姐，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有个结果。”
“嗯。”顾菱苦涩的一笑，什么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是小辞余生平安喜乐。
秦政刚下电梯，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便迎了上来。
“秦队，副局在车里等你。”
秦政的脸色一沉，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大步走向大厅出口。
蓝牙耳机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里面传来的内容令人震惊。
“海城、龚州、崇明出现连环杀人案，凶手行凶范围还在向周边城市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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